第39章 年终学理事
腊八祭祀完毕，想到过年之后要去家族祖地，文婵忽然觉得时间有些紧。
按着她的空间内的修炼功法进度来看，她目前的程度不过筑基后期。
之后还有金丹，再后就是元婴，化神，合体，大乘，渡劫，飞升。
但每一个境界都需不少时间，就算有空间这个金手指不用担心瓶颈的存在，还能随着空间的灵气浓郁增加，自身修为跟着增加。
但对于她来说，这些等级没几百上千年，她怕是修不到的，所以暂时不用想那么远。
可是目前，祖地可能存在的变数，她还是的晚上尽量腾出时间来修炼精神力，她的精神力跟不上，灵力再多也没法快速提高。
这腊八祭祀之后，眼看就是春节了。
年初年尾，在这来说都是大日子，既忙碌，也带有些许的年味喜气。
一到年尾，各地的店铺掌柜和田庄管事交租，送年货，都是这个时节，侯府内每日都忙碌不已。
文婵这几日被母亲逮着，跟着她听那些管事媳妇对账，听管家婆子们交接年货，哪些送到库房，哪些又放外面备用。
诸事繁多，还有亲戚娘家送年货的，连那几个姨娘的娘家都派人送了不少年货过来。
这才让文婵发现，这府中她从未在意过，又在母亲面前低眉顺眼的姨娘们，个个都是家世不显，身价不菲。
这几个姨娘居然只有文姨娘是世家的嫡支庶女。
其他的吕姨娘，韩姨娘和鲁姨娘都是官家嫡女。
这送年礼的有了，那些趁过年上门打秋风的也不少。
好在不是宁远侯府的正经亲戚。
毕竟父亲和母亲的家世不一般，一般的穷亲戚还真没有。
可她们家那些个管事下人拐着弯的亲戚却不少。
这天灾人祸的，身边管事婆子们的穷亲戚那是结成堆的上门来，这正门侧门他们不敢去。
那专门送米粮蔬菜，才买物品出入的后角门，喊人传话的却真不少。
她在花园里逛的时候，就听到好几次小道消息。
哪个妈妈家的穷亲戚上门讨粮了，那个管事媳妇的娘家来要东西了。听到这些文婵有些担忧了。
这些个下人的亲戚要东西，可不都是从侯府里拿出去的。
这全都拿她家的东西送人情不说，重点是府中送东西出去的人多了，就怕有手脚不干净的，私下把主子的东西弄出去了。
他们这种勋贵之家，里面哪一样东西都是上品，可不能随意流落出去了。
她不知道府中对下人是怎么看管的，就着这事，在姬氏身边就问出来了。
听到文婵询问，姬氏正不知道用什么法子让女儿学管家了，正好这是个着入点。
便让她每日跟着去回事处看看，谢妈妈给她解答。
解一下府中各管事的对账入账，和府中东西如何认领，算是学管家的一个开始。
第二日一大早，文婵起了床，去母亲那边请过安之后，便跟着谢妈妈去了回事处。
这回事处是专门处理府中大小事务的，以前是在东院第四进的院落里。
靠近后面的大库房，她母亲理事之后，便搬到了西院的四进院位置。
那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但凡有章程的，母亲就让谢妈妈按着章程处理了，然后上报给她。
没章程的，就需要母亲直接处理，所以每隔一日，母亲上午都会去回事处。
而谢妈妈则是每日都要去处理。
府中理事的时辰也很早，不过辰正就开始了。
文婵用过早饭之后刚好赶上。
看着厅外不少等候回事的管事婆子媳妇，文婵赶忙走了进去。
“三小姐，您来了，快请坐。”谢妈妈看见文婵进来，立马从右侧门口的椅子上站了起来，一脸的笑意，椅子旁的桌子上放着两个账本，两个账簿，一个小算盘。
她虽说是有头有脸的管事，可这是府中正经的嫡小姐，又是她看着长大的，自是待她不一般。
文婵回来之后，就很少见到她。她是母亲的奶娘，又被母亲派来打理杂事，自是在这回事处有个座位的。
好在谢妈妈也知道自己的身份，坐在右边靠门的位置。
“谢妈妈您坐吧，我就跟着听听，有不明白的，您处理完了，再带我去瞧瞧。”
今日母亲没来，文婵在左侧的找了个位置坐下，看着谢妈妈直接了当的说道。
“那三小姐就先瞧瞧？”谢妈妈也是个果断的，她可处理的事情不多，但也不算少，处理完了还得回夫人那边交差呢。
“嗯！”文婵点了点头。
谢妈妈朝外说了声可以了，门外便进来一个婆子，给她行了礼之后，便开始对谢妈妈回事了。
她是管外院上夜的丫头婆子。
昨个晚上有人偷懒睡着了，被她发现了，来问谢妈妈如何处置。
这府中犯事的都有规矩，谢妈妈直接照着规矩办，罚了两个月的月钱。
另一个管事媳妇来报备今日需外出采买的东西，到谢妈妈这领对牌去账房领银子。
谢妈妈一一问过价格几何，看是否虚报。
然后直接在桌上算盘上开始算起来，算好之后在其中一个账本上记下，随后便开了张条子和一个黄色的对牌，让她拿起账房取银子。
这个之后，下一个是厨房的婆子，要到库房取些存放的上好食材，也是要对牌。
谢妈妈一一问过之后，在账本上记了下来，一样开了条子，不过给的是红色的对牌。
果真都是鸡毛蒜皮的事。
但文婵看了一会，顺便问了几句，大概也算是明白了。
府中的东西，但凡入了府的，全都有账本和库存清单，一式三份一丝不错的记录下来。
一份在父亲外院的专门账房处放着备查。
一份在母亲手中，捻着能给的，抄了一部分给谢妈妈。
还有一份则东西放哪个库房，就由哪个库房管事收着。
府中的各种库房不少，内库，外库，单独的粮库，古董库，药材库，丝麻布匹库，还有母亲的私库等等，每个单独的库房都有一本库房内的账本和物品清单本。
领东西的时候都得用对牌连同条子才能领，领完东西条子就被看库的管事收了，并记下来，对牌得领东西的人立马还回来。
而且领对牌和报事的全都是管事，都要签字画押的，下面的人根本就没机会去领。
怪不得大家都想往上爬，越往上事越少，权利越大，油水越多。
领东西的东西两边都是有记账的，每个月对一次帐，每半年清点一次库房。
若是对账的时候对不上，哪边错哪边赔。
一旦账目上相差超过五十两，便会直接净身出户，给发卖出去。
若是少了东西，那就直接送官或乱棍打死。
不过像他们侯府这样的勋贵之家，直接处置了外人根本不敢说什么。所以一般是不会送官的，都是直接处置了。
而府里管库房的管事全都是签的死契，然后专门教过九章算术和识字的。
做的好也是可以转活契的，不过每个人的想法不一样，库房管事给的月例也是不少的。
只要不要生旁的心思，平安到老光荣退休的还是不少的。
既然所有的东西都入了库，外面放的东西，不是当天领的，就是以前剩下的，或者一些不值钱的。
而主子的住房和院子，全都是有人守院门的，院内各有丫鬟分别负责管理各的事物。
少了什么都能找到人，文婵担心的事情完全不会发生。
府邸太大，东西太多，就算领了，但是府中不受宠的主子姨娘也有，从中苛刻点也不是不可能的，她们捞东西也是无可避免的事。
只要账上没错，报的东西不夸张，一般都是睁只眼闭只眼。
所以府中经常需要采买的，厨房上的，胭脂水粉的管事婆子媳妇这些油水多的，一般不是家主的人就是当家主母的人，要么就是婆婆的人。
既然不可能什么猫腻都没有，还不如便宜自己人，还能让自己的人更忠心，谁管家，谁的下人就越得势。
看到这，文婵算是明白了，这家越大规矩越多都是被下人逼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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