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腊八祭祀发现
前院正堂，薛公公宣完皇上赐粥的口谕之后，特地对宁远侯一脸羡慕的提点了一句。
“侯爷不知，侯府这粥可是第一波随亲王府的粥送出来的，皇上对侯爷当真是青眼有加啊。”
只是薛公公却不知，这马屁拍在马腿上了。想想满月礼的封赐，他宁远侯府可不需要这青眼。
“那就谢公公吉言了。”宁远侯面上不显，该给的封红还是不少。
等来人一走，宁远侯便将赐的粥分成十来份，连通房姨娘都给了一份。
这样一来，每人碗里的粥便只有一小口了。
看着碗里一小口粥，文婵有些想笑，他父亲宁远侯这是不想喝皇上赐的粥，才故意弄成这样的。
既没有抗旨，又能免了被这东西膈应的慌。
喝完粥，洋河王府和河南王府的粥也送到了，虽说不算太晚，不过几厢一对比，也看得出亲疏远近来。
眼见该到的粥都差不多了，文婵和文慧也各自回房梳洗了一番，准备大庙祭祀。
文婵回到竹苑梳洗了一番，刚换好衣裳，就听知秋从外面回来说道。
前院来了个祖地的族老，她父亲宁远侯亲自接待了宗族来的族老，而且是他年过百岁的曾祖父，她的曾曾祖父。
这曾曾祖父可是上数三代的北海王，让长子继承王位之后便回了交州韵林郡，成为了那一代的代族长。
二十年前接替了上一任的一位族老，专管家族血脉子嗣传承的。
也就她们五家有这些弯弯绕绕的规矩，旁的世族官家哪有这些。
从五百年前开始，她们几家就与旁人走上的不同的路，宗族的权利也比旁的家族大了不知多少倍。
这也是文婵不敢将自己拥有所以灵力暴露出来的原因，祖地宗祠做主的都是活了多少的老辈。
她现在的能力还没到可是展露自己的阶段，若按照空间里的那些修炼功法来算，至多也就过了练气期，入了筑基期，连金丹期都没到，还是伪个五行杂灵根。
而这些天生带有灵力的世家子弟，大概全都能算作炼气期。
她目前人小力量也不足，对祖地没摸透，若是真的暴露，冒出来一个厉害的，怕是真的只有被家族圈禁起来，说不定还会被当做异类，死得更快。
而让她产生这些怀疑的，就是每一任接任的代族长，前面这个代字。是不是还存在一个真正的族长？那他是谁？他会在哪？
文婵的心思被扯远了，回过神，看到面前的几个丫头，心中还是庆幸自己没有暴露出自己的特别之处。
现在安安稳稳的做她的侯府三小姐，可是想到待会的灵力测试，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瞒过去。
梅苑内，大小姐杨文雅一身浅蓝色的蜀锦长袄，梳着朝云髻，头上只插了两支素静的银簪，作为有孝在身的孝女，这身打扮已很是妥当。
站在苑门前，看着姗姗来迟的二妹杨文静。
那一身从头白到脚的装扮，让她一时之间完全无语了，这是不是故意让众人难堪吗。
她不由得叹了口气：“二妹妹，我是你嫡亲姐姐，若是能解了禁足，定会照顾于你，妹妹何必赌气，穿成这样，出去让父亲和母亲看见定会不喜。”
这个二妹因为天生是木灵力，所以从小就比她受母亲宠爱，她也大多时候让这她些。却没想，却养成了这个尖酸刻薄，万事喜欢强出头的性子。
如今，哪里还有半分文静的样子，这样子出去，不是让大家都不好过吗。
偏她五年前不知道为何，失去了灵力。
可她不找自己原因，却硬是怨恨上跟她同具木灵力的三妹。硬要跟她过不去，还将自己灵晶碎裂的事情赖在人家头上。
母亲也是糊涂，竟觉得自己女儿没了木灵力，那姬氏的女儿也该没有木灵力。
竟真的栽赃陷害于她，还借此动了家法。
现在母亲去了，她们落到如此地步，何尝没有这个妹妹的功劳。
“大姐这会儿倒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你重新有了灵力，可妹妹什么也没有，大姐或许能凭此不用禁足了，可妹妹还只能呆在这院子里不见天日。不穿成这样，谁还会记得这个侯府里还有个二小姐。”
杨文静看着杨文雅那张酷似母亲的脸，心中一阵嫉妒，说话当然更是蛮横无理。
这个姐姐从小什么比她强，一直一副长姐的知书达理模样，还跟母亲一样继承了金属灵力，母亲一直都喜欢她多一些。
她要是什么都不争，怕是就给遮得黯淡无光了。
别人都知道宁远侯府的大小姐知书达理，谁知道二小姐是个什么模样。
她身上穿的，就是一身的白衣，她就要让众人知道，这宁远侯府曾经有个赵夫人，而她是是宁远侯府的二小姐。
“二妹妹说的什么话，姐姐何时亏待过你？从小到大，什么东西不是让你先挑？你这模样是做给谁看？”故意说她不孝吗？她哪点对不起这个妹妹了。
见杨文静只是撇撇嘴没有说话，便语重心长的劝道：“咱们本就不得父亲喜欢，你还穿成这样，若是没能说动父亲，咱两怕是就一直在这耗着了，母亲给你订好的夫家可就没了。”
“哼！现在母亲没了，母亲的嫡妻身份也没，我的灵力早就没了，我什么都没有了，那夫家还会要我？怕是等孝期一出就会退亲，我还怕什么？”
说道母亲给她订的夫家，杨文静心中越是气愤，她现在什么依靠都没了，当家主母还是她死对头杨文婵的亲娘，就算那边愿意娶，她怕是也嫁不过去了。
想着想着，顿时哭了出来。
“二妹妹，你别哭了，咱们总归是侯府小姐，是父亲亲生的。就算那一个没了，总还有其他的。你赶紧回去换一身衣服，别再让父亲生气，说我们不孝，到时候真不管我们就完了。”
杨文雅无法，只得劝道，她们两事同父同母的亲姐妹，是一根藤上的蚂蚱，这妹妹是这样，难保不会有人认为她的本性也是这样，那如何是好。
杨文雅才劝好杨文静回去换衣服，偏门外夏妈妈带着几个婆子丫头过来请人了：“大小姐，二小姐，时辰差不多，该去家庙了。”
两人看着夏妈妈，眼中闪过恨意和恼怒，却无可奈何，只得这幅模样跟着走了。
偏院四小姐杨文秀那边，日子过得更加恍惚。
到了今儿早上才得知今日是腊八节，慌忙的换洗一番，才跟着请她婆子去了家庙。
午初一刻，文婵一身鹅黄色的妆花缎锦袍，梳着一头垂挂髻，外披了件白色狐裘披肩，一身娇俏可爱的到了家庙，因还未曾开始，便进了门前的罩房内等候。
发现她的几个兄弟也都梳洗一番，穿着锦袍披着披肩坐在里面了。
随后五妹妹杨文慧也到了。
一身淡绿色棉袍，外罩了一件灰白色水貂披肩，小脸看上去略带笑意，完全没有她刚回来时看见的那样怯弱。
若只是就他们几人，这样平和的模样，或许大家都能好过不少。
可不久四姑娘杨文秀进来，几人说话的声音就没了。
没想最后进罩房的两姐妹，却是让文婵几人宛若吃了苍蝇般，难以形容。
大姐杨文雅倒还算正常。可这二姐杨文静，一袭白衣不说，头上还有一朵小白花，这是要做什么？当孝子吗？可今日是祭祖，不是送孝。
就在几人脸色难看之际，宁远侯从家庙走了出来对着罩房问道：“人可都到齐了？到齐了就进来吧。”
文婵几人对视了几眼，快步走出了罩房，进了家庙。
家庙是个独立围起来的四合院，她们从正门的罩房出来，地上便是大理石修葺的方形院子。院中面向正房的大门处，已经摆好了垫子。
而四合院的正房里供奉的，就是他们杨家传承多年的晶石，以及他们这支老祖拓印的灵牌。
她们祭拜先祖只能在外边，只有测验灵力的时候才能进去。
她们几人从罩房走出来，父亲宁远侯就在人群中看到一袭白衣，顿时眉头一皱，发现竟然是二丫头杨文静，脸色更不好看了。
“今日祭奠先人，你穿成这样，成何体统。”父亲看着杨文静呵斥到。
“父亲，女儿是有孝在身之人，祖母吩咐我们姐妹要严守孝道，不穿这样，女儿怕祖母会怪罪。”这可是祖母吩咐的，让我们粗茶淡饭，粗衣麻布的穿，你们于心就安了。
“放肆，少拿你祖母的话搪塞，你祖母就叫你如此祭奠先祖的？你还真是孝顺女儿，你的孝顺就全都放在你母亲身上，旁人都不用理会是吧。”说道这，宁远侯心中越发的愤怒。
“既然你这么有孝心，出来也是不安的。你和你姐姐都回去院子去，这祭先祖你们也不用参加了，就回去祭你母亲得了。”
对于这两个女儿，他是看在毕竟是他的血脉份上，未曾如何处置她们，只是来个眼不见为净。
却不曾想，她们眼中只有赵氏这个贱人，半点没有他这个父亲，他还顾忌父女的情面做什么。
“父亲不要动怒，妹妹只是忘记今日是腊八节，所以未曾来得及换衣裳，女儿本想让妹妹去换的，可夏妈妈硬是拉着我们就过来了。”
杨文雅赶紧跪下，一脸柔弱的解释道。
话里话外却都表明是夫人姬氏故意的，而不是她们自己这样的。
她今日想要能出院子，得待会在族老面前测灵力才行。若是私下告诉父亲，看他的样子怕是也不会当回事，她的机会就没了，所以她不能回去。
看着这个一向知书达理的大女儿，宁远侯心中有些动摇。虽然不相信安宁会如此做，但难保身边的下人会阳奉阴违。
“大姐的话真真奇怪，大姐来得比我们都晚，难不成夏妈妈从早上就守着你们了，姐姐不是连腊八粥都没来得及喝？”文婵一脸疑惑的接了话，心中却是一阵冷笑。
这府里熬的腊八粥一大早就送过去了，说忘记今日腊八节，谁信？
本来有些犹豫的宁远侯听到这话，顿时脸上一变，这大丫头是故意拉扯安宁身边的仆人。
本以为真是个好的，却没想心思不少，跟她那个母亲简直太像了，宁远侯看向她的眼神越发凌厉了。
“父亲，女儿不知道姐姐们是不是忘记了，到是女儿是真的忘记了。好在看到送来的腊八粥，女儿才想起来这日子，没想女儿的院子最偏，来得居然比大姐二姐还快上一步呢。”
杨文秀宛若玩笑般的说出这番话，却变相的点明了大姐在说谎。
“没有，是真的，女儿本就劝说妹妹去换衣服了，是夏妈妈说时辰到了让我们姐妹过来，女儿真的没说谎。”
没想话中的漏洞被人逮了出来，看着宁远侯越发阴冷的眼神，杨文雅有些着急的解释着。
“好了，你们两姐妹回房去，既然对祭祀如此不情愿，以后都不必来了。”
宁远侯顿觉有些无力，不知道是这两个丫头变了，还是他从未看清过。
就跟赵氏一样，表面上一脸庄重，骨子里却是个放·荡的。对于这两个赵氏教出来的女儿，他更相信是后者。
“父亲，女儿是有事要告诉先祖，有事要告诉您，女儿的灵力恢复了，你就让女儿测验一下吧。”
眼看父亲死了心要她们回去，不得已，杨文雅只得大声的将自己恢复灵力的事情说了出来，至少让屋子里的族老可以听到。
她知道外面很多跟她一样失去灵力的，族中也不少，可像她这样失去了又恢复的定是没有的。所以她对族老和家族来说，是有用的。
听到杨文雅说灵力恢复了，杨文婵不由得悄悄将精神力探了过去。
她虽然将蜂鸟放到她们院子里，但这几日还没时间关注这两人，没想居然有这样的变故。
好在目前众人多还未学会如何修炼精神力，她父亲都没法外放精神力，不用担心有人发现她的动作。
仔细的探查了一番，她算是知道到怎么回事了。
说来说去还是沾了她的光，她的灵力越来浓郁，当年在别院，都能让院内的花朵被灵力滋润四季如春，常年不败。
却没想到，回府这些天，这个灵力消失了快两年的大姐，也应她灵力受用，居然又有显现出来的样子。
照这样看，若是她继续无视身上的灵力散发，不只是她，连同那个与她作对二姐的灵力也会恢复，甚至几个庶出的兄弟姐妹都有可能突然有了灵力。
说不得，她母亲在她的影响下，哪天就会突然觉醒灵力也未可知。
毕竟灵力消失，是因为外界的灵力淡薄了，所以导致自身的灵力无法得到补充，最后只得隐于体内。
但并不代表消失了，这种源于血脉的东西除非毁坏。
不然，只要自身的灵力存储足够浓郁，自然能再次显现出来。
既然所有人的灵力都来自于她空间里的灵石，而她作为空间的主人，有具有所有的灵力，因为有修炼之法，比这世界里的灵力更浓郁。那她对于这些人来说，不就是一个可以移动的‘充电宝’吗。
若是她未曾到来，说不得过多久，当人们慢慢琢磨出了修炼的方法，这个世界会过度成为真正的修真界，修炼到一定的境界，直接飞升也未可知。
不过要达到那个地步，没有几千年的积累怕是不行的。
现在说这些都太遥远了，只能怨她来得太早，修炼之法没看到，皇朝也还是古代的封建皇朝，而她也还得继续做大家闺秀。
当然等她有足够的能力了，还是可以改变一下的，说不得就让这世界提前改变了。
不过现在，看着这个装可怜，又一心想出来膈应她们母女的姐姐。
文婵起身上前，假意扶起大姐，却从空间里拿出了一颗绿豆大小的红色种子，悄悄放到她的身上的香袋里。
她倒要好好看看，待会还能不能测出灵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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