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挑选
对于这个众人眼馋的封地,宁远侯倒是无所谓。
既不会成为宁远侯府的,他也没什么看不开,不过当是提前给女儿的嫁妆罢了。
他宁远侯府是灵力世家,每年庄子上催生的东西都多得是,也不缺这点进项。
只是父亲宁远侯不准备插手,文婵却有些头疼。
因为父亲明明白白告诉她,需要她自己选人。
可她一个深闺女子,从哪里找?哪里选?后来经父亲身边的丁四提醒才知道,父亲是让她去二哥,让她们兄妹一起处理。
文婵便找了个时辰,来到二哥的闻知苑。
闻知苑是个大五间的四合院,虽是在内院,但是在正院的范围。
不只是二哥,哪怕是五弟,八岁后,也都单独分到了西院靠前院的院子。
不过从当年分的院子也看出,就算二哥只是半个嫡出,但赵氏没有生出带灵力的儿子,这个家必然还是得二哥来撑着。
好在此刻快到晚膳时间,二哥已经下学回来了。小院自带了小厨房,用膳倒是方便。
二哥杨文辉得知文婵的来意之后,略微思索了一番,将京城学子的情况给文婵讲解了一遍。
文婵才知道京城学子的地位也是有区别的。
她二哥和四哥两人因身具木灵力,得以在京城东南方的太学院入学。太学里面的学子全是世家贵族或皇族身具灵力的子弟。
但除了太学院,其他大多的官家子弟和庶出无灵力的子弟,则是在城西北的逐鹿书院入学。而寒门子弟的则在城北的嵩山书院。
她要找的小吏只能是逐鹿书院或嵩山书院里的学子。
二哥虽然未在那边入学,但却知道在什么地方能找到人。正好明日沐休,便准备带上文婵和四弟文耀前去看上一看。
两兄妹商量妥当之后,文婵便回了竹苑。
第二日一大早,文婵便换上昨晚从四哥那里拿来的旧袍子套上。
因两人是龙凤胎,又不过才十二,身量差不多。再加上已入了腊月,天虽未下雪却冻得厉害,都穿得非常厚实。
文婵又刻意将脸上女气的地方修画了一番,一时还真看不出是个姑娘来。外面套着一件银灰色的貂皮披肩,只当是哪家俊俏的小公子出游来了呢。
闻知苑内,杨文辉看到这一对有七分似的‘弟弟’,无奈的笑着指了指两人。
他本意是让文婵就女装出来,虽说是有些许不便,但只要蒙上面纱待在厢房里便可。
结果没想这丫头不但爱热闹还胆大,居然女扮男装。
但看着她那亮晶晶的眼中充满了期待,他反驳的话不好出口了。只得待会出门之后,他多注意点罢了。
“二哥,你说我们像不像双生胎?”四哥杨文耀看到穿着自己衣服的妹妹,那张原本差异甚大的脸居然变得跟他有七八分像。不由得眼前一亮,朝二哥问道。
杨文辉在他额头上敲了一下,没好气的道:“你真是傻了不曾,你们本就是双生。”只不过龙凤胎更稀罕。看着这个活泼的弟弟,他也是头疼。好在只是活泼些,还算听话。
“是哦!”摸着被敲的头,杨文耀一愣,才发现他自己说了什么傻话,不由得笑了出来。
二哥说的对,这可是他的同胞妹妹,出去可得更护着些才是。
“时辰不早了,咱们赶紧走了。你们两给我记着,待会出去跟着我别乱走。”看了一下时辰,杨文辉叮嘱到两人,一行三人坐上侯府马车出了侧门。
宁远侯府的马车才出门,隔着几条街外的丹阳王府,五公子赵玉阳便得到了消息。
自从回来之后,他私下派来看着宁远侯府的人都有好几拨。连侯府内,他都趁前段时间侯府清理人时,塞进去了不少。
不得不说,赵玉阳作为赵家的人,行事果断,布局深沉。一旦认定了的事,定是不会轻易拱手的。
“你说三小姐跟着二公子和五公子刚刚去了碧湖楼?”果然如他所料,赵玉阳就知道,这宁远侯的性子,定是不会亲自去打理这封地的。
“望门楼里的人可准备好了。”赵玉阳锐利的双眼扫过面前的仆人。
虽说除了皇宫,其他东西北大部分都用天干地支做名,但三处交接的位置附近,却是用子午为街名。
六条街比一般街道长两倍由于的街,东边全是萌荫伯爵以下的各勋爵世家。
而西边全是在京就职五品以下的所以官员,最外围也就是最靠北的地方全是富商员外之类的。
再往北才是少逊色的殷实人家和平民百姓。
这碧湖楼就是位于西边略偏的子午街,基本是父辈有官身的学子常去吟诗作对的地方。
而望门楼却是貧困学子经常去题诗作词的地方,位于城北平民与富家的交接街道处。
“小的照公子的吩咐,让那人注意着点。这段时间他们都天天去呢,每天不到天黑定是不会走的。”
“继续去看着,有事回我。”赵玉阳仔细思索了一番,让人继续去盯着。
待禀告的下人一出门,自己也一身貂皮披风,带上侍剑从后门跨马而去。
城北离城门不过三条街的破旧巷子,一个三间小瓦房外搭两间侧厢房的小院子里。
一个穿着一件洗的泛白的灰色长棉袄,面容消瘦的年轻男子站在正房的床前。掉漆的旧床上躺着旧疾缠身的母亲,半躺的母亲此刻正一脸询问的看着他。
床边的小叽上,一身蓝色粗布小袄的少女,正在绣着一副快完成的落雪寒梅屏风。屋里除了床和床边的炕塌,便只有一个同样略微掉漆的衣柜和旧的梳妆桌。
床前不远处放着个陈旧的火炉子烧着碳,正因为这屋子是唯一烧着碳的,所以少女才会在这稍暖的房间里绣屏风。
一家三口唯一安身立命的只有这破败的小院,小院中间两颗枣树挂这几颗稀疏的冬枣耸立在哪。
一家人,连出门见人的厚实衣物,也只得各自身上这一件,可见是贫苦至极。
“大哥,你今儿还要去望门楼吗?可今儿个怕是······”再拿不出来银子了。
叫大哥的少女放下手中原本飞快的针线,面色一脸的难堪。
少女约莫十四五岁,这几年家里母亲一直病着,哥哥是个男子,又是秀才。家里的一切只是有她这个作妹妹的打理。柴米油盐也只有她知道自家的情况。
她若是不将手中的屏风赶出来,明儿个就没米下锅了。何况还有母亲的药,可是不能断的。
“妹妹,都是我这个做哥哥的没用,秋闱未能中榜,还用掉了家中所剩无几的银子。要不,要不,我就不去了。”
男子一脸犹豫,虽然已经确定这次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去一趟望门楼,从早到晚也不过只花了半钱银子。
可他家的情况实在是艰难,半钱银子对他来说已是奢侈。
而这一连几日的守候也让他怀疑,再加上更不确定到时候就是等到,别人是否会任用他。
看到妹妹那一脸艰难的模样,他作为一个寒窗十年的读书人,实在无法再厚颜靠妹妹补贴,只得遗憾放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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