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提品赛（三）
白沉和绿又回到房间。绿又一蹦一跳地进来，坐在桌子旁边倒了杯茶。白沉关了门也走过来坐下。绿又刚想那杯喝茶白沉就抢过茶杯喝了起来。绿又皱着眉道：“这是我倒的！”
白沉一口把喝完茶：“怎么？我帮你出了这口恶气，连杯茶也不给我喝？”
“没有，”绿又又倒了杯茶：“我感觉只踩了一下他，不怎么爽。”说完就把茶给喝了。
白沉起身边走边打了个哈欠：“那我们的绿大小姐还想怎么样啊？”
“他这个人那么混蛋，在接下来的比赛一定让他知道我们的厉害。”
“好好好，睡觉了，我的大小姐。今天累死我了。其它事明天再说吧。”白沉迅速躺下。
绿又看着白沉，沉默了一会有去睡了。
卯时，比赛开始，流程跟昨天差不多。
午时，终于喊到白沉了。
“白芜筠！”
这三个字响起时，所有人都安静了，缓了三秒又吵起来了。
终于等到这个名字了。那些过了比赛的，没过比赛的，退赛的都在这里等着黄音喊到这个名字。
众人里站在前面的一个人激动的起头：“哎哎哎，快看快看，好戏开始了。”
“看她怎么丢大长老的脸吗？”
“我看这次大长老都要不承认这个徒弟了。”
“就她那样，我看连矢灵弓都拿不起来吧。”
紫长老道：“看，到她了。”
有了紫长老的开头，其他长老都开始说出自己的想法，你一句我一句，很快就热闹起来了。
白沉走到台上，看到矢灵弓，她闭上眼睛深呼吸，鼓足勇气才睁开眼睛拿起矢灵弓。
黄音：“计时开始！”
白沉举起弓，搭上箭，拉开弓，瞄准，却迟迟没有射。她的耳边环绕着人们的话，那种辱骂般的见解，跟风的羞辱。在这千万句话中出现一个特别熟悉的声音：“内志正，外体直，持弓矢审。有信念则功成。”
这句话将她拉回现实，她睁开眼睛，世人的声音又响起了。
“看吧，她就是不行！还在那装出一副很厉害的样子。”
“下来吧，我保证不笑你！哈哈哈哈。”
“我敢保证待会她要是没有射中全场的人都会笑起来！”
“要是？应该肯定！就她那样，看起来就没有几两肉，弱不禁风的，怎么可能射得中啊？”
“没有时间了，是在等输了吗。”
紫幂握紧拳头紧紧盯着白沉心里很不是滋味：“白沉沉，你要是没过你就等着死吧。”不知是在生气还是恨，恨她拖到现在还不出箭。
绿又大喊：“沉沉加油。快点！没时间了！”
黄音面不改色，缓缓说：“倒计时十秒。十！”
“九！”
“八！”
“七！”
橙梓带着轻轻一笑：“我看大长老这个徒弟不行啊！”而蓝云并不想理他。
凭什么不相信？我也可以过的啊！
“六！”
凭什么别人不中就是能力不够，而我不过就是实力不行！只有我不过才会被所有人嘲笑！？
“五！”
带着大长老徒弟的头衔就算不过也要出箭！
“嗖——”
这一声进了所有人的耳朵，这一箭仿佛穿过所有人的意识，声音消失了，身体也不动了，视线一直跟着这支箭。
箭离弦了，它有它自己的轨道，不会因为任何人偏离。
“咚——”箭停了，因为缓冲之力，箭在靶心上有频率的晃动。反观那七个苹果，全部都带着一个小孔在摆动。没错，白沉过了！
黄音大声喊道：“通过！”
青坻拍手站起来说：“好！好！好！果然很精彩，是吧紫长老？”
紫崇点点头：“好，真的是太好了，大长老的徒弟果然不一样。”说完也鼓起掌来了。
这一幕就像梦一样，短短几秒钟，不带真实感。看蒙了众人：“这，这真的是白芜筠吗？”
这一箭似乎还射穿了一些人的心，只有捅破那层纸才会擦亮眼睛去看眼前这个白衣女子，而不是盲目的跟着众人识人。
“大长老的徒弟，有什么不可能。”
“看来还是不能太小看她了。”
“要知道，没有那点实力怎么可能当得上大长老的徒弟。”
“我看她就是侥幸罢了。这么久都没有出箭，就在最后几秒过了，难道不是侥幸吗？”
“这说明了她本来并没有那么厉害的，不然怎么可能一千岁了都不会展翅？”
“侥幸也罢，我只看见她过了。”
“不管她是没有实力，还是隐藏了实力，到提品赛结束就知道了。”
白沉高兴的走到绿又和紫幂那边，绿又朝她竖起大拇指：“沉沉，你好厉害啊！”
白沉轻轻拍了一下她，将她的大拇指按下去：“哪有？师姐才厉害！”
绿又笑了笑：“都是。”
她们看向紫幂，紫幂只是安静看比赛，依然是面无表情。没有人会知道这样平静的脸下藏着如此波澜的心。
又是一次激动人心的时刻过去了，集合场又平静了不少，很多人都纷纷离去，退赛处排的队伍越来越长。
终于黄音又喊了一个耳熟的名字。
“橙葵肯！”
众人一听这个名字，瞬间有了精神。
绿又激动得差点就跳了起来了：“快看！到我表哥了。”
白沉瞪大了眼睛：“又又，这就是你表哥？”白沉一直有听说这个人，就是没有见过。每次绿又去走亲戚，也就是去承天阁，白沉都不会跟着去。因为承天阁不能随便进入，白沉跟那边的人也不熟，去了也只是尴尬。
绿又点点头：“我表哥可厉害了，下次介绍你们认识。”
紫幂匆匆瞥了她们一眼。
橙葵肯很快通过了。
众人又夸了一下他。
白沉对于他们见一个夸一个的行为不再做任何感想，可以说是习惯就好。
黄音手里的名单翻了一页又一页，翻到最后一页时已经到了晚上了。
最后这一页只剩几个人，很快就结束了。
黄音放下名单，大声宣布：“第十五次提品赛第一轮到此结束！通过人数为两千三百九十六人！”
白沉：“才两千多人？！不就相当于十个人中只有一个人通过了？这也太少了吧。”
紫幂依然站得很直的看着前面，非常严肃，然后不紧不慢的接过白沉的话：“这很正常。”
这边，蓝云站起来收尾：“第一轮到此结束，明天开始第二轮。今晚，通过的人可以继续留在羽宫，方便准备比赛。没有通过的人也不要因此丧失信心，期待下一次提品赛。”
黄音大声喊：“退场！”铜锣响起，蓝云带着其他长老从人们中间那条过道走出比赛场地。
“又要到下一次啊！这比赛时间又不固定，好不容易才等到这个机会的。”
“那又怎么样，你能提品？别想了！我参加了三次都没有过第一轮，放弃吧。”
“不能提品那至少也要拿前十甲啊！”
“别想了，兄弟，可以进到第三轮都不错了。”
“虽然每次提品赛的三轮都是体智夺，但是每次内容都是不固定的，都没有练习的方向。”
“只要你什么都不会，你就不用担心这个。”
晚上的羽宫灯火通明，到处都有人们的笑闹声，就连蟋蟀都闹起来了。
这一晚很热闹，人们都在为通过第一轮欢呼。白沉却早早睡了。
清晨，第二轮比赛很快开始了。这次没有太多的仪式，辰时就直接宣布开始。迟到的人只能当做弃权。
到点，鼓声响起，黄音站在两个打鼓中间，喊道：“我宣布，提品赛第二轮现在开始！”黄音高声宣布比赛规则：“第二轮为智，本轮要求参赛者在规定时间内回答完考卷的所有问题，未答完者淘汰！考卷百分之八十的内容为羽族近三千年的历史，百分之二十的内容为羽族三千年以前的历史，答题准确率达到百分之九十的即为通过！现在请参赛者跟着通音蝶到相应的地点参加比赛。”
黄音说完后在每个人的旁边都出现了一只通音蝶，人们跟着通音蝶离开集合点。
白沉跟着通音蝶来到一座宫殿里，周围空荡荡的，显然是很久没有人来过了。随后有很多人也跟着通音蝶走了进来。
白沉和其他人一样，实在不懂这是要干什么，只能一直看着周围，似乎这样可以看出什么来。他们都只敢在原地看，不敢挪腿。
在他们都看得入迷的时候，大门那边传来一个声音：“久等了。”随着声音红长老走了进来。
红长老从他们中间走过，走上台阶，在上面的椅子坐下。随后他们身边的通音蝶幻化成了桌子和椅子。
“坐下吧。”
听了红长老的话他们才敢坐下。他们刚坐下周围的场景就变了，所有人化为幻影埋没在无尽的白色里。
白沉还没有缓过来桌面上就出现了一张白纸和笔，砚，墨。随后红长老的声音伴着回声响起：“第二轮，智，时间三炷香。”
白沉拿起笔，白纸上自动浮现题目。白沉提笔在姓名那里写下“白芜筠”三个字。
写下名字的那一刻她感觉全身都轻松了，笔尖飘过纸面，留下答案。
香炉上的那三炷香慢慢变短，慢慢变成灰烬。
香越轻笔越重。不知道是不是白沉手心的冷汗渗入木质的笔杆里了，同一支笔越写越重。
最后白沉抖着手写完最后一个字。
时间一到，试卷自动消失了。周围也逐渐浮现人们的影子。
白沉还在刚刚的宫殿里。
坐在上面的红长老已经不在了。
他们起身，桌子和椅子又幻化成通音蝶带他们回去。
人们回来见到熟人又开始讨论刚才的比赛了。
“哎，你们说这次能有多少人过啊？”
“还能有多少人？这么难，肯定很少，我都是乱写的。”
“这提品赛这么难，每一轮都淘汰这么多人，我觉得肯定不够一千人了！”
“还想有一千人啊？有两百人都多了！”
第三个人插进来：“我同意这位兄台，”他拍了拍估计有一千人的那位的肩膀，“这位兄台高估了。”
“是是是，我高估了！”他轻轻笑了笑，还是觉得会有一千多人。
“哎哎哎，”第四个人插进来，“你们觉得这次白芜筠还会过吗？”
“这个不好说，毕竟她是在柒灵阁长大的，读书多！第二轮又是动动脑就行了。”
“也是哈，她灵力不行，智力应该还可以吧，不然早就被赶出柒灵阁了”
另一边红丹走到橙安身边，抱着手用肩膀轻轻碰了一下他：“哎呦，这不是砹史兄吗，你看起来信心满满的啊。”
橙安转头发现是红丹，匆匆撇了一眼，冷冷道：“封尘兄不也是吗？”
红丹笑了笑：“哈哈，怎么可能有你厉害啊！”橙安不想理他就没有再说话了。
白沉回来就一直站着，她知道绿又肯定会过来找她。果然没过多久绿又就一蹦一跳的跑到她身边，轻轻拍了她的肩膀：“沉沉，你有把握吗？”
白沉道：“不知道，我有一道题不会，乱写的。”
绿又笑道：“哎！没事！我有两道呢。”
这时一个男生了走过来，他轻轻碰了绿又肩膀：“表妹，好久不见。怎么样？”
绿又回头，看见这个熟悉的脸，欣喜道：“表哥！好久不见啊！”说着她突然想到了她身边的白沉，她伸手将白沉拉过来：“表哥，这就是沉沉，我之前一直跟你说的。”
橙柯拱手行礼：“有幸认识姑娘，在下橙柯，字葵肯。”
白沉也回礼：“白沉，字芜筠。”
绿又见他们突然正经，不禁想笑：“哈哈，好了，都是朋友没必要这么正经吧。”
白沉和橙柯被绿又的话搞得特别尴尬。
绿又看见橙柯身后的紫幂，笑道：“对了，还有一个人要介绍给你认识。”
白沉顺着她的实现看到了紫幂，顺着她的心思喊了一声师姐。
紫幂看过来，白沉就拉着绿又，绿又拉着橙柯跑了过去，白沉抢先说：“师姐，给你介绍个人。”白沉用下巴指了一下橙柯。
绿又补了一句：“我表哥！”
“在下……”橙柯刚想自我介绍就被紫幂打断了：“我知道你，橙葵肯。”
橙柯感到非常尴尬，笑了笑，挠了挠头。
白沉也呵呵笑了两声尽量破解尴尬：“这是我师姐紫幂，紫莫姬。”
橙柯“嗯”了一声，这气氛突然就冷了起来，谁都没有再说话了。
幸运的是，长老们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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