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牛排会糊，喜欢你不会
今天是钟宜洋正式结束财务轮岗的日子，晚上的时候他把手头工作整理好交接给同事，准备奔赴下一个部门——工程。他工位没有什么个人物品，笔记本电脑装好带上水杯和为数不多的办公用品，放到工程部公共办公区的空位上。下午的时候他趁着分管副总裁有空的时候去拜了拜码头。
说是拜码头，其实管工程的副总郑裕是从小看着他长大的伯伯，在公司还没起家的时候就跟着父亲一起闯荡，平时深得父亲信任，甚至父亲和母亲也是他介绍相亲认识的。前段时间在和供应商的酒桌上对钟宜洋也颇为照拂，去他办公室的时候他刚刚结束和设计院的会。两个人在待客区边喝茶边聊。
“小洋啊，工程上的工作你有什么想法吗？”钟宜洋从小开始没少给麻将桌、饭桌、茶桌的各位叔叔伯伯点烟倒茶，很自然的在此时拿起公道杯给他的郑伯伯斟茶。
闻言钟宜洋很不好意思的笑了，“郑伯伯，咱工程上的事情，太专业了，我怕自己上手太慢，给您拖了后腿。就是想着，在您手底下，能学得更多更快。”
“工程上啊，专业重要但是经验更重要，这个你不要急。这样，轮岗的三个月你先跟着我们做一轮项目巡检，把各地的项目情况和进展先有个数。集团的工程管计划和安全的那小伙子不错，这次他牵头，你多和他交流。”
得了未来三个月老大的保证，钟宜洋此行目的达成。难得晚上不加班，早早回家了。
刚到家就接到妹妹何几的视频电话，投过镜头看到乱哄哄的厨房，一块新鲜的牛排映入眼帘。“我最最亲爱的万能的哥哥呀！codeblueinkitchen！”
“约了你的齐祁欧巴？那现在快去外面西餐厅打包还来得及。”
“少来了！他又不是第一天认识我，我几斤几两他能不知道吗？重要的是心意懂吗？”
“好的好的，谈恋爱你是专业的。”钟宜洋放下手机，倒了杯热水回到自己的书房，把手机放在支架上，“所以你是想来空手套秘方的吧，我那个独家红酒牛排酱汁和失败率极低的低温牛排。”
“哈哈，啥也瞒不过万能的我的哥哥啊。”
“是是是，你的万能的哥哥现在开始讲课了，小机灵鬼拿小本本记好了。”
镜头的另一边，何几端起平底锅来，指了指垃圾桶里面一堆黑色不明物体，“最后一块了，求大佬全程保护！”
“牛排洗干净擦干，抹上盐、黑胡椒和橄榄油，和百里香一起放在密封袋里面，袋子慢慢浸在水里，排干空气之后封好袋子。连盆带水一起丢进烤箱，上下管60度，一个小时。对对，我妹妹还是聪明的嘛，一点就通。”看着妹妹笨手笨脚却又认真的样子，言语间那种吾家有女初长成的欣慰感满满。
“洋葱买了吧，切小块，然后挖一勺黄油，开小火炒到透明。”看着视频对面被洋葱熏得眼泪直流的妹妹，忽然一阵暗爽，“唉，谁能想到，我们千金小公主，也有今天。诶你小心点别切着手。”
钟宜洋一边盯着妹妹处理食材，见缝插针的和她聊聊生活和学习，也给她汇报一下母亲大人和自己的近况，烤箱时间到了叮的一声，何几扔下铲子就要去看牛排。被钟宜洋“诶呀先关小火”一声喊了回来把炉灶的火关掉。
钟宜洋保姆一样的看着妹妹，生怕错过一步让妹妹把厨房或者自己给炸了。“慢点慢点牛排取出来小心别烫着，诶袋子里面汤别倒，后面有用啊。”
“红酒、盐、糖、胡椒、百里香还有那个密封袋的汤加进去，有高汤吗？我记得上次妈妈去看你给你在冰箱里面冻了分好小块的，让你煮面的时候加的。丢一块进去，还有那个诶呀火小一点，糊了糊了。”
“再放一点点黄油，然后加面粉，喂别你着急什么，别一下子放那么多，一点一点的加，熬到浓稠。让我看下锅，火大了诶呦我的祖宗。”
在“有惊无险？”中，阿凡达何几终于在钟宜洋的远程指挥下把菜做好了。甚至还切了点土豆西蓝花玉米放进烤箱以备充饥使用。
钟宜洋的作用完成后被妹妹无情的第一时间抛弃，挂掉电话抛之脑后。妈妈何英华敲敲门进了书房，“妹妹啊”
钟宜洋摊手，“对啊，闹腾着给齐祁做菜呢，顺便给咱俩表表关心。”
“你别说，咱们家这位大小姐啊，最近真的好像不一样了。以前就会齐祁这个齐祁那个，说风就是雨的追着他去美国。最近啊，经常能收到她汇报成绩的信息，还偶尔给我买个小礼物。”
“是啊，我也收到她送的保温杯。就是啊，不带这个哆啦a梦就更好啦。”
何英华给儿子端了一小盘樱桃，“财务轮岗结束了？”
“是啊，今天找了郑伯伯，明天开始去工程。可能后面有一个多月要去跑项目巡检，要经常出差了。”
“怎么？听着意思，是想取经了？”
“不愧是母亲大人，闻弦歌知雅意。”钟宜洋给目前递上纸巾和烟灰缸。
“狗腿成精了啊，行吧，刚好下个视频会还有半个小时，我让助理买了你小时候最喜欢吃的那家电力炸鸡，边吃边聊。带上纸笔，今天的会你也参加吧，重庆那个项目概念方案几家设计院比稿，感受一下咱们房地产公司的……大饼。”
“遵命，何总！”
何几按照哥哥的亲传菜谱精心准备了一顿大餐。自从易夏从alex那里打探到齐祁的“老古板一个，对约会最大的设想就是牛排红酒烛光晚餐”这个秘密之后，好不容易等到他们球队比赛五连胜这个绝佳时机约他吃晚饭。
约好的时间已经过了两个小时，何几一颗心，从紧张期待到担心，再到灰心丧气，脑海里不停地闪过之前无数次他的冷漠和无动于衷，心里忽然有种被撕扯的疼痛。好几次拿起手机再放下，始终不能鼓起勇气拨出去。
委屈的要哭出来了啊，怎么办，哥哥刚刚还调侃说长大了，怎么会这么快就倒退回去了呢，不能哭，喜欢的人是自己选的，只是自己还不够努力、做的事情还没有打动他而已。
啪嗒啪嗒，眼泪还是控制不住了。
忽然门铃声响起，何几打开门，看到齐祁穿着很不符合他风格的西服领带，捧着一束看起来不是很新鲜的玫瑰花。
“抱歉，附近的花店只有它了。”
“嗝”何几一个哭嗝，好像有点煞风景。“你怎么来了？”
“我以为是你约我来吃晚饭的。”齐祁用袖子抹掉何几的眼泪，“小哭猫，妆花了。”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何几哭得太投入了，齐祁没有听懂她的呜噎。“我以为，女孩子约会，都会喜欢玫瑰花的。”
何几拉着齐祁来到餐桌边，“我做了牛排，不过凉了，也糊了。”
齐祁看着女孩委屈但是亮着迷人光明的眼睛，认真的说：“没事，我很饿，可以吃下一头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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