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4 疯子的言语
吴蕊醒来的时候，看见桌上已经摆上了早餐，一个煎鸡蛋还有块小面包。赵大路还在阳台兼厨房里忙活，应该是在做自己的那一份。
赵大路又是赤膊上阵，只不过现在带上了吴蕊的阿狸围裙。
“今天怎么这么乖呢？”吴蕊问，其实她心里明白，这是因为昨晚给他的甜头。
“你醒了，”赵大路端着平底锅，把新煎好的鸡蛋放到空盘子里，“你这不是要走了么，还不知道多久能回来，不给你点好念想，你到那边忘了我怎么办。”
“你不是会变鬼吗？”
赵大路傻笑了一声。
吴蕊起床刷牙洗脸，把昨晚收拾好的行李放在了门口，才过来吃早餐。
赵大路抬起脸认真的看着她，“我还是搞不懂，他怎么就一眼就相中你了，那天你就是去演个女尸，结果这袁亮，就临时决定把女主角的位子给你了。”
吴蕊没想到赵大路会在这个时候，提出这个问题，刚才的好心情，消失了一半，“你想说什么？”
“没什么，就是觉得有点蹊跷。”
“我天生丽质，人见人爱不行吗？”吴蕊把刚拿起的筷子拍在桌上。
“这点我不怀疑，”赵大路赶紧露出他招牌式的咧嘴笑，“可是……”
“别可是了，在可是我真生气了。”
“行了，我不说了，好好吃饭。”
他说不说就不说了，吴蕊突然觉得这个话题，不该就这么不明不白地了了，“我跟你说，袁导在圈子里的口碑很好的，就是脾气暴躁一点，对工作上的事一丝不苟，作风上是很正派的。”
“没爆出的时候，”赵大路吃了一口鸡蛋，“都很正派。”
“你没完了是吧？”
“是你又提起来的。”
“我吃饱了。”吴蕊站起身，拎起行李箱就要出门。
赵大路追了出来，拉住她的手，“别生气，我真没那个意思。”
“行了，我真来不急了，”吴蕊推开他的手，“你自己好好的。”
赵大路拎起她的行李箱，就飞快地跑下了楼，“我送送你。”
吴蕊跟在后面，慢慢地走着，其实她也诧异，但袁导从来没给过什么暗示，再说，那种事不都是先送人，再送角色吗？哪有反着来的，这个赵大路，就知道胡思乱想。
她到楼下之后，看见赵大路已经给她拦下了一辆三轮车，而且已经把箱子放到上面了。她知道这是赵大路的道歉方式，也就没在和他计较，走到他身边亲了他一下，就上车了。
车子没看出多远，吴蕊就听见有人在后面喊，她还是为是赵大路跟来了。她回头一看，是那个戏疯子。这个戏疯子，不是说他演戏认真，而是他真的因为演戏疯了。他经常在这一带转悠，整天带着个白色的面具，和昨天他们拍戏用到的面具一样。
吴蕊不知道他在喊什么，他口吃不清，即使在身边也很难听清楚他的话。吴蕊不知道他为什么追着自己跑，但一个疯子，谁能知道他的行为逻辑呢。
奥斯卡大酒店到了。
吴蕊把行李抱下来，回过头，看见那个戏疯子还在后面紧追不舍。她赶紧三步并两步地走到酒店门口，刚好遇见袁亮还是他的助理，她急得连行李箱都没来得及放下。
“你来了，”袁亮指了指道旁停着的一辆中巴车，车身上写着：暗藏杀机剧组，“那辆中巴车是咱们的，你先上去吧。”
这时，吴蕊看见那个戏疯子竟然躺倒在车前面，无疑袁亮他们也看见了，司机走下车，像是在赶他走，但是戏疯子还是一动不动地躺在那里。
“我们过去看看，”袁亮对助理小邱说。
“不会是他也听说你得到了拍摄权，”小邱紧跟着袁亮随口说，“想要进组吧。”
“我要是能有幸得到戏疯子的加盟，我就让你给他当助理。”
“你怎么总想着怕我推出去呢。”小邱很委屈。
吴蕊也跟在他们后面，她可没有这两位这样淡定自若。
戏疯子翻了个身，看见袁亮之后，就开始匍匐前进，一下子抱住了袁亮的大腿，“你~%?不…，#去，们*'☆能&℃$去。”
袁亮蹲了下来。虽然动作很认真，但吴蕊感觉，他的认真不过是认真地看笑话而已，没人会把戏疯子的话当真的，“我们为什么不能去啊。”
“会死的。”这三个字他说的很清楚，连站在后面的吴蕊都听清了。
“你要是在不起来，才可能会死的。”袁亮说。
这时酒店保安冲了过来，把戏疯子拉了起来。戏疯子的嘴里口水不住地往外喷，但还是阻止不了他说那三个字：会死的。
戏疯子的风波过了之后，吴蕊将行李箱放进了中巴车上的行李箱，便上车坐下了，她找了一个靠后的位置，呆呆地望着窗外。
剧组人陆陆续续地都到齐了，他们这是个小成本恐怖片，所有所有剧组人员都坐不满一辆中巴车，吴蕊的周围都还空着。
除了工作上必须有交集之外，她和剧组的其它人很少交流。并不是她有意为之，而是她能感觉所有人，都对她当这个女主角不满意，只是碍于袁导的面子，都敢怒不敢言罢了。
吴蕊把把车窗摇了下来，这样就不比听他们细声细语了。她看见袁亮还在车外面等着，她环视了一周，才发现孙制片还没有来。袁亮的样子看上去很着急，不停地在打电话。
孙制片终于出现在了吴蕊的视线里，袁亮也像心里有了着落了一样，上前拉住孙制片，让他快步往前走，两个人有说有笑地来到了车上。
孙制片每次都要坐在前面，好像是因为他容易晕车，袁亮站在前面大概地扫了一眼，锁定了吴蕊的位置，然后拍了拍司机的肩膀说了声出发，就奔着吴蕊走了过来。
大巴车缓缓开动，稍有些摇晃，在车厢中间行走的袁导也有些摇晃，他重新跨了跨自己的背包，又继续向前走。
吴蕊有点害怕，又有点紧张，她不想和袁导坐在一起，可现在只剩下这一个座位了，其它的座位不是有人，就是放了器材。
她不知道这一路上，袁导会跟她说什么，或者自己又该说什么。但她真的多想了，袁导坐下之后，就从包里掏出一份牛皮纸包裹着的稿子，认真地读了起来。
袁导向来拍戏不用剧本，看来这次他真是认真了，在好奇心的趋势下，吴蕊偷瞄了一眼。
只见封面上写着：惊心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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