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走?还是留?
李慕白赶紧爬上穿山甲的背脊，还没坐稳一个摇身晃脑，穿山甲已飞到半空，眼看就要着陆进洞窟。人形黑雾散出四道如魔爪般伸出飞向洞窟，速度奇快，魔爪四道相互缠绕，散开交织瞬间将洞窟堵得密不透风，断了他两后路。穿山甲一脑瓜子撞向黑网，一个反弹跌落到地上砸出一个塌陷。还好李慕白反应够快，踩着穿山甲的背脊一个筋斗腾跃而后翩然落地。
“两位走这么急作甚？我的问题还没回答呢！”黑雾人低沉道，四条魔爪黑雾缩回。
“阁下郭子仪？”怕是跑不掉，只能另想他法。李慕白问道。
“哦！？你认识我？”黑雾人见慕白眼生却能说出自己名讳也是好奇。
“李白，你不会不记得吧？”李慕白继续说道。
“他你也认识？”不仅说出自己名讳，还道出自己的生死至交，黑雾人越来越好奇。
“他是我师祖！”李慕白将手握的青莲剑隔着几丈远扬在他面前，表明身份似套近乎。
“青莲剑？这剑怎么会在你手中？”黑雾人见剑如见人，连忙询问。
“师祖传予我的。”
“你真是他徒儿？”
“不敢欺瞒！”
李慕白搬出师父这招果然奏效，黑雾人熊燃的黑雾息怒了不少。
“前辈，您可知此为何地？现在何时？”李慕白上前两步说道。
“这里是一千多年后葬着唐肃宗的武将山建陵。”李慕白借着自问自答又上前两步。
“一千多年后？哎！没想到真如他所言。”黑雾人声音依旧低沉，却不是闷雷般的震耳，反而似满怀惆怅的无奈叹惋。
“既然李白是你师祖，他人呢？”黑雾人回过神问道。
李慕白摇了摇头，愁着眉苦着脸，一目了然，也不知师父去向。
“旁边这位是？”对穿山甲熟视无睹，旁若无物的黑雾人终于问起它。
“它是守你千年的上古妖兽。”李慕白代替穿山甲回答道。
“守我千年？为何？”黑雾人一头雾水。
“师祖怕你被盗墓掘坟的贼匪扰了安息便托这妖兽守护你。而且其实这间墓室不在建陵的墓群里。而是被单独隔绝隐匿修建的，所以根本没有人能找到这里。”李慕白知无不言，耐心诉说。
“老李真是用心良苦，只是何苦！”语气中黑雾人对李白的做法似乎也不甚支持。
“永世唐盛！”李慕白突然说出四字惊得黑雾人一怔，惊讶道：“你怎么会知道？”
“不瞒您说，您并非师祖唯一一个用丹药封尸体百年不腐，千年不朽的人。”李慕白道出黑雾人都不知的另有隐情。
“你是说还有像我这样的人？”
“恩！”李慕白点头回答。
“那你们是来这洞里作甚？”黑雾人问道。李慕白与穿山甲面面相觑不知如何回答。总不能说是为了封你个永不翻身？
“诶！”李慕白脑袋空白，想不出理由搪塞。
“你们是来杀我的吧！？”突然黑雾人像人格分裂一样，先前的祥和变得凶煞。黑雾又窜高几丈，浓厚不少。最明显的是声音又似先前的幽冷诡邪。
黑雾霎时伸出两道魔爪分别伸向穿山甲和李慕白，依旧速度奇快，避之不及已将他两脖子狠掐。
穿山甲被掐得唳鸣凄凄，李慕白直接被黑爪掐得离地浮空，涨得青紫筋爆。两人均毫无反抗之力如手无缚鸡。
“快说！你们来此是何目的？”黑雾人严刑逼供，越掐越紧。
“你是何人！！”黑雾中又发出先前和蔼的声音。
“我是何人？我是你邪念凝成的灵真戾气！”黑雾人声音又变得恐怖吓人。
黑雾人自言自语，语气变幻莫测如人格分裂。让李慕白不禁猜想语气亲和的应该是郭子仪死而复生的本尊肉身，而声音诡邪的应该是这如黑雾般裹体的灵真戾气。只是这灵真之气为何会开口说话不得而知。
突然黑雾人双手抱头，咆哮大喊得震耳欲聋，表情狰狞扭曲显得十分痛苦。两条黑爪也松了劲，缩回了黑雾中。
“劲可真大，差点被你掐死！”李慕白跪在地上两手捂着喉咙连连咳嗽，煞青的脸稍稍恢复了血色。穿山甲也是如此。
郭子仪与黑雾戾气做着激烈的斗争，戾气想霸占他身子，他不让，奋死抵抗。一直正气凛然，刚正不阿的郭子仪怎么会容许自己被这黑雾戾气侵了身子失了理智，干出什么祸害人间的滔天大罪。
黑雾戾气时而狂暴渗体，时而奔腾泄出。黑雾人在墓室里嚎啕咆哮，如醉酒般东倒西歪得乱窜胡闯，撞向洞壁一个坑洞立现，碎石横飞。不一会儿，洞壁上接连撞出十几个坍陷的坑洞。撞得洞顶摇晃如落英缤纷般跌落碎石大大小小，接连不断。砸在地上似水花溅起散落一地。李慕白一边躲着从天而降的石雨一边仔细观察着黑雾人的形态变化。
“小子，愣着干嘛？走啊！”穿山甲呼喊着跟前的李慕白要他乘机开溜。
“不能走啊！这老妖怪万一跑出去了，那还不天下大乱！？”李慕白突然间变得大义凛然，一副舍身取义的慷慨激昂。
“你傻啊！？这时候充什么英雄？你不走我可走了？”穿山甲若不是视他为救命稻草，怕是早就弃之不顾，溜之大吉。
“你赶紧走吧！我那朋友应该会来这找我，我解不了你的封诀，他一定有办法。”李慕白心知肚明，立即轰它离开，不要守着自己白白赔了性命。
穿山甲也是心急如焚，左右为难。犹豫片刻，还是选择弃队友，自逃亡，苟活命。离开前回头一望似好自为之的于心不忍，而后两个踏壁而上进了窟窿。
“你快走！快走！”黑雾人理智尚存，怒吼喝斥李慕白滚蛋。
“前辈，我不能弃你不顾！你是我师祖的至交，换作师父在这定然不会离你而去。”李慕白站得笔直，语气坚定，振振有词。人固一死，重于泰山，轻如鸿毛。这刻，他选择飞蛾扑火来慷慨就义，不为别的，就冲着是李白的徒弟，眼前是师父的挚友，宁死，也不丢了师父的颜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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