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中殿奇景
邪将被吞,慕白生还。入口塌现,青莲负伤。
“莲儿师娘!!”李慕白顾不得伤口疼痛,咬着牙朝瘫倒在那的青莲急忙跑去。
此刻的青蟒因为体内灵真之气的耗损殆尽褪成人形昏迷在地。李慕白跑到跟前,跪地将她抱起搁在膝上。
“师娘!师娘!你怎么了?”李慕白不断的急唤着青莲,生怕她就这样睡去不醒。
“我还没死?”一口鲜红夺口而出。虚弱的青莲看着还活着的慕白,先是一抹微笑然后转为惆怅。笑他还生,愁己未亡。
“师娘你这是什么话?什么叫你还没死?”闻言青莲话中似有轻生之意,李慕白也是生气得很。
“师娘!我。”
“好了,别说了。”
李慕白突然恍悟,刚要质问被青莲堵回。此刻两人心中知己知彼,两个人都是内疚自惭。
一个因为父亲枉死而内疚,一个因为自卫误杀而自惭。
为何弑父者是爱人之徒?为何所屠者是师娘之父?倘若没有这次告老还乡,或许就没有这恨不成,爱不起,难原谅,且体谅的万般纠葛。
恐怕这两人这心里的膈膜已悄然而成,未来如何相处?能否甚欢如昨?先走出这里再说!
李慕白让青莲休息片刻,问她已能行走便将她搀起扶好,朝着前面继续前行。
这通道与先前相比差不多,壁画在两边墓壁上隔几米一幅,也是饱经沧桑,被岁月腐蚀得已有不少破损残缺。借着长明灯走了片刻便来到一个石门前。
石门坍塌得残垣碎石一堆在门口,想必是那蒙面人强拆硬闯的劣迹。
两人踩着碎石块小心翼翼互相扶持进了大门,一进门便被眼前的壮观惊得目瞪口呆。
眼前景象宛如皇宫的一片后花园。
一片荷塘月色,荷花遍布在池面,翠绿盎然如鲜开正时;塘中还有锦鲤成群游弋悠然;凉亭、石墙、蜿蜒石道布置讲究的错落其中;大片翠竹成片成片与簇拥的百花群芳交相辉映的隐在景深处。这一切都鲜活的呈现在这墓中。
让人啧啧称奇的是那高悬墓顶半穹的皓月是用什么材质?何种工艺?竟然会仿造得如此逼真?
这里是墓冢的中殿,也称明殿或冥殿,会依着墓主生前最喜欢的生活场景尽量还原呈现。只是这里呈现出的工程浩大不是一般的墓穴可比。
且不说这池塘、石桥、凉亭建筑起来倒也不难。但满塘的池水、成群的锦鲤、百花盛宴、翠林葱郁在这没有日孕月育,雨润风泽的墓穴里生机盎然得让人匪夷所思。
有墓道,有前殿,前殿两侧还有储藏陪葬品的左右耳室,还有现在的中殿。这规模的墓冢想必这墓主身份非皇亲国戚,也是王侯将相。
两人一边漫步一边欣赏这难得的景致。
还有这番闲情雅致?也难怪,这一路让人窒息的墓室阴暗诡寒,这突如其来的别有洞天让两人不由自主的想停下来休憩一会儿,呼吸下难得的清新,缓解下疲惫不堪的身子,松弛下万般紧张的心情。
走过石桥,一群栩栩如生的人形石俑映入眼帘。吹拉弹唱歌舞群芳,形态各异神韵活现,宛如一幅乐奏悠扬,燕舞翩翩的后宫生活写照。
“苏蘇!木老!”
赏完景致,该办正事。李慕白不敢太大声的喊着战友,这里转转,那里看看,一路寻踪觅影。青莲则坐在凉亭中休憩养神,贮存体力。
“木老!!苏蘇!!”
一番搜寻未果,不知几人现在身在何处?难道已经到了主殿?有时候没有消息便是最好的消息。李慕白心里尽量朝好的方面假设,避免过于杞人忧天的臆想。
来到凉亭正准备瘫在石凳上好好休息一番,却被亭中石墩圆台上摆得琳琅满目的东西给吸引。
笔墨纸砚。砚中新墨初研磨,金笺旎新透古香,还有一只笔杆雕镂精美的紫毫搁在一块雕着一对龙蟠凤卧的镇纸上。
李慕白仔细打量着,好奇着。“好香啊!?”
一个蓝釉双耳壶,掩不住的醇香从壶口溢出醉得李慕白突然有些嘴馋口渴。提起酒壶倒上一杯,一饮而尽。这酒入口润喉,不刺不烈,甘回浓郁。李慕白不禁赞叹:“好酒啊!”
又倒上一杯,不是自饮,递给青莲。“师娘!解解渴吧!”,青莲接过酒杯浅酌慢饮。赏着眼前这诡邪墓室中的一股清流若有所思着。
“师娘!你说这地方搞得这么气派,墓主生前会是什么人?侯爷?王妃?”
李慕白走到圆台石几前又斟了杯酒,一边饮着一边翻着金笺。上面依稀一些草书已有些墨褪迹淡。
“一枝红艳露凝香,云雨巫山枉断肠。借问汉宫谁得似,可怜飞燕倚新妆。”
好熟悉的诗词,李慕白与青莲突然两人相视诧异,异口同声道:“清平调!?”
这便是李白为唐玄宗所作赠予杨贵妃的七言乐府诗《清平调》中的第二首。
有了先前刚进墓时的经验,这次李慕白也是条件反射,下意识的提起笔在砚台里蘸了些墨,便在金笺上接着诗后面继续墨书起来。
自古江山倍红颜,神女飞燕有玉环。
古人已去喻今人,今人终桓是古人。
这便是李白所作《清平调·其二》的下半首。
这上半首,也就是世人以为的整首。借巫山神女和赵飞燕来赞美杨贵妃的倾国倾城,这借古喻今的手法在当时把唐玄宗和杨贵妃给捧得是满面春风,甚是开怀。
但下半首,世人自然不知。说的是这自古以来,哪个朝代不出几个倾国城、羞百花的女子?不管是战国时的巫山神女,还是汉朝的赵飞燕,乃至唐朝的杨贵妃。都只是昙花一现,最后都成了今人用来借古喻今的往事如风。
这江山是恒久的,可这美人仅是一朝。只是君王不明欲难断,不爱江山爱美人。
李白当时作这《清平词》时,终归介于君臣有别难免忌惮,无法言无不尽道出衷肠,所以只书半首,只为阿谀奉承讨主子欢心。而真意全部藏在这一言难尽的下半首里,寓讥讽当时已沉迷酒色,不理朝纲,无心江山,羡恋玉环的玄宗皇帝。
随着李慕白最后一笔尘埃落地,金笺上的诗句如灌金汤,淡墨依次裱金,不断飞出奇彩金光成千上万,窜涌弥漫了整个中殿。
两人被眼前这绚丽奇景惊得啧啧惊叹,看得神韵目眩。
“师娘!你看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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