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感情规则
隔着几步远,白杨赶忙把烟踩灭,小跑到她面前,离得很近。
“我会对你负责的。”男人急切地说,似是怕女人不信,像发誓一般伸出三根手指,高举过头顶。
沈秋愣了,负责?
为那一抹红负责?
为醉酒和药性的荒唐负责?
若真要说负责,也该是她为他负责吧……
“你多大了?”她淡淡地问。
“二十七。”
“哦,成年了,不懂游戏规则吗?”
“什么、什么规则?”
“感情规则——天亮说再见。”
沈秋觉得自己像个渣女,用感情游戏的名义打发一个闯进生命的人,她的生活已经够乱了,不想再多一个意外。
擦身而过之际手臂被人钳住,痛得闷哼一声,整天没吃饭的肚子也不合时宜叫起来,场面有些尴尬。
忽然身体凌空,她被一条壮硕的手臂扛在肩上,顺着还未合上的门,重新回到住着亡灵的院子。
“白杨,你要做什么!放下我!”
“还有八个小时才天亮。”
他的声音很稳,似乎是在贯彻执行她的规矩,天亮说再见,现在还没有天亮。
屋子里一片漆黑,月光只能照到窗边的地方,稍远一些便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
男人按下开关,预期中的光明并未到来。
肩上的女人一直挣扎,小腿乱蹬,不过这种乱蹬毫无作用,既借不到力又翻不了身。
别墅格局相差不大,他很快找到电闸,正准备推上去,肩上传来厉声呵斥的声音。
“别开!”
“为什么?”
“你敢开,我就只能报警了。”
这不是威胁,而是电闸一开监控也会运行,易老夫人那边正是白天,如果看到陌生闯入者一定会追问。
换个说法,如果白杨拉开电闸被易老夫人看到,沈秋为证名誉只能报警说有人私闯民宅。
好在男人没有继续,转身向楼梯的方向走。
这里他来过一次,已经很熟悉,唯一的不同是昨夜抱着她,今夜扛着她。
黑暗中的大床泛出幽兰的光,她换了床单。
好奇怪,昨夜是因为酒或者药无法自控,今天是因为什么?
从上楼开始,沈秋便不再挣扎,反而有种就此解脱的心情,心底渴望有个人为自己撑起一方天地,免受流离之苦,免遭颠簸命运。
一时间竟觉得,这个人是他也不错,至少勤奋上进、肯赚钱。
是啊,她太需要钱了,无时无刻想着从哪里搞钱,此刻,违背道德的念头钻出来,她托起埋在胸口的脸。
“你要养我吗?”
“嗯!”简单的回答不够,白杨重重点头,没有一丝犹豫。
“一个月给我两万,我归你。”
两万,说多不多,说少不少,勉强是医院一个月的费用,却是他有些捉襟的数字。
工资只有八千,加上空闲时间接私活,顶破天一万二,可是他没犹豫,连考虑的时间都没有,直接点头说“好”。
继续深吻,男人一边吻一边从口袋掏出早上的钱放在她手心。
“这是你早上给我的,还给你。”
“这是修雨棚的钱。”
“给自己媳妇干活不要钱。”
“……白杨,别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不会有结果的。”
“老子偏不!”
她想哭,泪水在眼眶里打转,被月光照出清亮的绝色。
归根究底,还是一个渴望温暖和爱的小女人,甚至比一般人更渴望。但是不行啊,有什么理由把一个无辜的人拖入泥沼?真情或者假意都不行。
她狠心推开他,语气冰冷说道:“拿钱来再说,没有钱怎么证明你说的话,两万块,我现在就要看到。”
“明天下山我取给你。”
“不行,就要现在,要么滚出去,别耽误我上班。”
“这么晚了去哪里上班?”白杨没介意前半句的绝情,反而关心后半句话。
“不关你的事。”
想到她昨晚回来时的穿着打扮,男人眼中烧起怒火,想动粗又舍不得。
工作?什么工作需要穿成那个样子?除了重要三点有些布,其它地方白花花的露着,满身酒气,比男人还重。
想到这里,妒火中烧的男人半弓起身子拉开她的衣服,果然,又是像昨天一样的打扮——缀满亮片的比基尼。
昨晚是宝蓝色,今天是酒红色。
不知是妒火侵袭,还是诱惑所致,他不再讨好亲昵,用一个男人本能的占有欲吞噬身下的女人。
他疯了,不知疲倦地占有,即便今夜很长,亦不愿意停歇片刻。
某个间隙,他捂住忘情呻|吟的声源,一字一字,将自己的名字刻进对方的生命里。
他说,我叫白杨,沈秋,我叫白杨……
一夜旖旎。
清晨,阳光未升起的时刻,男人从女人颈肩抽出手臂,静悄悄地走了出去。
包工头有辆自行车在隔壁,开工时说这里空气好,没事骑两圈锻炼身体,他试了试方向感,抬腿跨上车座,朝着市区的方向飞奔。
在自动取款机取了两万块,回去路上看到早点摊子,不知道她爱吃什么,每样来一份,尽量挑些卖相好的。
回到别墅,借着晨光看到了客厅一侧的壁龛,也看到了易宁的照片。
误会发生,白杨把照片里的人当做沈秋口中的淮川,他以为她的丈夫死了,是个住在豪宅表面光鲜、却需要为生活奔波的寡妇。
这是一个美丽的误会,他更心疼她了。
女人还在睡,过于消瘦的小腹显出两侧肋骨,薄被掩盖不住。
轻轻将早餐和钱放在床头,落下一吻,转身回到隔壁等待工友上班。
心里还是自卑的,她是高高在上的富家寡妇,他只是个卖力气的装修工人,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在她愿意公开之前,他不想成为她的污点。
白杨是个孤儿,很小的时候父母便去世了,几家亲戚轮流照顾他。
成年后进城打工,不善言辞没有学历,只能在工地卖力气,好在为人踏实肯干能吃苦,老板和工友们从没有欺负过他。
进城打工多年,倒真是学了一身本事,装修队的活儿样样精通,碰上没活儿的日子也能去劳务市场接些散活,挣得不少。
在此之前他没想过找对象娶媳妇,唯一的愿望是攒些钱,把爷爷奶奶留下的破屋盖成二层小楼,也给那些照顾他长大的亲戚表表孝心。
沈秋,是一个意外,一个心甘情愿的意外。
甚至天真的想,如果她愿意嫁,他就在城里买套房子,一心一意为她赚钱,再累都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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