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就是那个累
待苏玲珑取了《十方雷霆刀诀》交给莫开，叶天唤来徐登文，要他领着远山派一伙人先去稍作歇息，等夜间设宴为大家接风洗尘。
厅里只剩叶天、顾琉璃、苏玲珑、邱如白和傅东南五人。
叶天笑道：“这次东南立了大功，大家说应当如何奖赏好？”
傅东南这段日子在平宁郡也没少打听长安会的事，对叶天几人的性情多有了解，知道自己没必要太生分，开玩笑道：“大家不如先听听我还带了什么消息来？”
“哦？还有什么？”
几人俱是十分好奇。
“此番回家之后，我与家中长辈谈及加入长安会一事，他们都极为赞成。但考虑到傅家经商，毕竟受朝廷管制，因此我只能以自己的名义投入长安会，傅家所有营生都不会给我提供什么帮助。”
这点当初招揽傅东南时，傅东南已经说过了，叶天他们点点头，没觉得意外。
“不过……”傅东南话锋一转，拉长音调笑道：“不过长辈们怕我孤身一人，会叫大家轻视，所以想了个折中之法。”
傅家产业遍及东武林三郡，执平宁郡商海牛耳，在另外两郡又岂会少了关系亲密的商业伙伴？他们不能明着将某些营生转为傅东南私有，让他带到长安会。却不表示没有办法变通。
在启阳规模排得上号的布庄、制衣坊、酒楼、药园、矿场、胭脂铺、酒窖，傅家通过置换或派代理人高价收购的方式，从商业伙伴那里各置换了一家，只等傅东南到了长安会，相关契约便会在近日由各掌柜送交叶天手中。
这七处产业每年净利相加，大抵在六、七千两左右，等于李家的一半有多，实在非常可观。更难得的是，这些产业对长安会自身而言，亦是大有用处的。
长安会如今光门人子弟就有一千五百众，算上长安学院有可能招收的各系学生，以及所以的仆人婢女，总人数少说都要翻上一番。分级且统一的服饰，对内激励着人发奋向上，对外涉及到脸面和气势，无疑缺少不得。外加别些日常生活的需求，布庄和制衣坊恰是那及时雨。
酒楼位于启阳城。启阳城当年号称东海第一都，即使所有的风流早已被那雨打风吹去，可终归是海陆通达之地。能于城内拥有一处规模不小的酒楼，对收集各种情报可谓事半功倍。
炼药阁和炼器阁负责宗门丹药和武装的供应，药园跟矿场能提供最基本的原材料。并且这两处产业都在排岭县，方便照料，也方便运输。
至于胭脂铺和酒窖，叶天看了看顾琉璃与苏玲珑，又看了看邱如白，再想想山中的女子跟一众贪杯的汉子，暗道：傅家核心人物怕都是人精吧？想问题面面俱到，怪不得能将傅家经营成一郡首富。
他问道：“会不会留下痕迹给傅家带去麻烦？”
傅东南笑道：“痕迹无法避免，但几经辗转，官府知道后，看在我家这么明白事理的份上，相信不会为难我们。”
他顿了顿，又说道：“还有，此前在家里隶属于我的扈从与助手，有三名六品和十多名七品也想一同投靠我们，我不敢擅自做主。”
“都是可以信任之人？”
“可以。”
“他们在哪？”
“外头侯着。”
“行，外事院和传功殿不一样，好多事情需要有知根知底的人帮你分担，你看着处理。只是三名六品要抽一名出来另行安排，你跟他们说一声。”
长安会的六品门人，经过这次招收，达到了二十三个。
叶天原打算升徐登文和叶思御为教头，选八人为教习，归前两者管辖。调关同为戍卫院护卫使，选六人为护卫长，领导一众护卫。调陈静秋为刑律殿监察使，选四人为监察长，负责门人弟子的德行监督和考察，以及刑罚执行。最后一个，可能要准备作为长安会在武盟内部的代言。
这些人里面，戍卫院的既要负责长安会主区、外区、长安学院三处地方的守卫，又要训练和外出任务，相对工作量较大。现在算上郭鹏以及从傅东南那边抽调一人，戍卫院能再多分配两名护卫长，也就能再多划分两队人马进行轮值了。
傅东南点头说道：“是。”
看他似乎欲言又止，叶天笑问：“还有什么好事？”
“那个……”傅东南有些迟疑的说道：“家父还要我带了几门武学秘笈来。”
“哦？什么武学秘笈？”
“都是基础的。”
基础的好啊！现在长安会基础武学不少，每多几门，乱七八糟随便组合一圈没准都能组合到一堆末流的，然后再往上推演，瞬间又多出好一批下乘武学。并且推演得来的下乘武学还往往比江湖上大多数下乘武学优秀，从长远角度看，比带三五名六品武者投附更实在。
“令尊如此慷慨，你怎么反而一副为难的样子？”
“掌门不介意？”
“介意什么？难道这些基础武学来路不正？”
“来路倒是没问题。”
虽然傅家非武林宗门，却不代表对武学功法没兴趣。只是都通过正规途径交易所得，亦具备转手的权力，绝对一清二白。
傅东南解释道：“就是怕掌门和苏长老怪我越俎代庖了。”
原来是因为这个。
武林中确实有些宗门的行事准则异常保守，严格控制自家武学外传的同时，也拒绝别家的武学流入。生怕会惹起不必要的麻烦，或是那些武学本身存在缺陷，习之无益。这种事情不足为奇，一般人再渴望平白无故便能拥有更好的武学修炼，都免不了在天上真掉馅饼的时候“自疑疑人”。
除此之外，为了体现威信与权势，即便是同个宗门的人，也会守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不允许别人轻易过界，更别说有点显摆或表功意味在里头的行为了。
叶天哈哈一笑，问苏玲珑：“藏书阁长老可介意？”
“这有何好介意的？”
长安会众多末流武学和下乘武学怎么来的？十成里有九成不正是那“高人”通过基础武学一步步去推演？“高人”不嫌累不嫌麻烦，苏玲珑又如何会为了这小事有意见。她晓得叶天这话是纯粹故意逗她的，直接甩了个白眼过去。
叶天又是一声笑，看向傅东南：“有几门？”
“三十几门。”
“什么？”叶天声音陡然间都破音了，瞪大眼睛看着傅东南。
傅东南顿时被叶天这反应搞蒙了。刚刚不都还好好的？
顾琉璃三人也是不明所以：叶天以前不是对基础武学情有独钟？哪怕坑李家的那次，实际上主要目的也是针对那些基础武学的，开口讨要末流武学属于掩饰罢了。
他们哪里知道叶天一脸惊恐的真正原因？
以前家徒四壁两袖全是风，基础武学自然多多益善。眼下先后从苏玲珑师门或家族以及李家得到逾百门基础武学，他至今都未尽数练至极境，何况是各种组合搭配的推演了。
按照进度，叶天原计划能在明年春季将这事（包括末流推演下乘）完全搞定。到时候宗门也重新回到正轨了，恰好能有更多时间专心修炼冲击四品。
结果一下子又有三十几门……
叶天并非眼界高了看不起基础武学什么的，就是那个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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