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神助攻
外间广场之上，声势极为热闹。前来拜师之人固然期待中夹杂欢声笑语，被安排去处理相关事宜的却敌帮帮众也忙得不亦乐乎。
长安会叶天带人登门的消息，却敌帮除去吴浩和一众长老，其他人也很快得知。见到众人从正厅出来，站在边上观看，这些帮众个个抖擞精神，想展示却敌帮的威风。
此间负责人上前说道：“帮主，各位长老，今日到此时，共有六人符合纳入内门的条件，归为外门的，也计有二十三人了。他们回家稍作安排，过两天就会正式入帮。”
却敌帮择徒时间定在每日午后至黄昏前，大概两个时辰多些，现在仅过去一个时辰而已，便收录有将近三十人。如无意外，今天招纳半百之数轻而易举。
叶天没有在意这名负责人的话，抬眼望向广场中腾出的一处空地，那里有却敌帮武师展露几手不同的简短套路，再由三五个有意拜师的人同时学着照做。
观察片刻，叶天就明白了长安会挑选弟子的方式。无非是通过不同难度的动作姿势，衡量一个人的身体协调性、柔韧性、弹跳力和学习能力等，以此确定这人的根骨好坏与悟性高低。
这事儿对于叶天来说，还是十分新鲜的。他问吴浩：“我们能走近些？”
既然答应了给叶天他们看，自然也就不在乎走近些了。只是为了防止叶天闹事，吴浩对左右说道：“我们一起陪叶掌门过去。”
叶天巴不得却敌帮的人跟着。
众人行到近前，看完新一批拜师者做完动作，等待着武师点评。
那武师七品修为，估计也知晓叶天身份，又见有三名艳丽女子翘首看来，做出严谨不苟的模样，指着其中两个不到二十岁的拜师者说道：“你们二人连这么简单的动作都无法记住，显然悟性不行，但看你们根骨尚可，勉强够格拜入我帮外门，你们可愿意？”
两人大喜，连声说道：“愿意，愿意。”
叶天看这两人眼睛滴溜溜的，分明是心思活络之辈，朝身边的顾琉璃微微一笑。
根骨尚可是真的，悟性不行则未必了。对于某些人，在却敌帮外门混口饭吃，比做什么内门子弟更好。顾琉璃和叶天心意相通，转瞬就知道他笑容中的含义，不禁莞尔。
那武师继续点评剩下的人：“你们几个年岁太大，请回吧！”
有一人瓮声说道：“我完整还原了你方才的动作，便是年纪大些又怎的？你们的告示上可没有要求年纪。”
这人的面相少说将近四十了。他体格健硕，中气十足，若是能够习武，三五年内入品不成问题，十年左右或许能有八品修为，但那便是极限。
武师对这种情况不是第一次碰到了，淡漠的说道：“告示上没写，盖因此乃不言而喻的事。以你们几人的年纪，再怎么练都难有成就，莫非你连这简单道理都不懂？”
健硕大汉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却也清楚武师所说的道理，兀自不甘的问道：“外门子弟也不行？”
“不行，请吧！”
片刻之后，换上另一批人，其中更有满头白发的老者，颤颤巍巍步入场中。看他样子，莫说照打什么套路了，恐怕简单的跳跃都成问题。
武师见状亦是无奈：“老人家，你就别掺和了。”
“啊？”老者倒是实在，直接说道：“能进外门就好。”
叶天四人忍俊不禁，惹得吴浩他们一阵尴尬。
武师气笑道：“进不了，请回吧。”
老者急道：“要不你先看看再说？”
“不用看了，万一你有个好歹，传出去别人还当我帮为难了你。”
石建新在场边冷声说道：“费这些口舌作甚！”
武师心下一凛，赶紧喊来两人把老者劝离。
等补了一人上来，武师随即开始演练套路。
帮主和诸位长老，以及叶天四个在旁观看，武师卯足力气，略有卖弄嫌疑的施展了几式复杂动作，高翻低伏，端是不简单，引得众人大声喝彩。
只是这般动作，如何能叫不谙武艺之人效仿？吴浩面有不豫，见叶天似乎看得津津有味，便也没有开口斥责。
武师潇洒的做了个收尾，负手对那几名拜师的人说道：“该你们了，记得多少是多少，能做到什么层度便做到什么层度，不要有顾虑。”
他都这么说了，几人唯有按他说的去做。但到底武师演示的动作对他们而言太复杂困难，别说记不记得，就是真能记全，也无法照搬出多少招来。
几人仅仅打了个开头，待到一式需要手脚并用的，便有一人步子错乱，失去重心跌坐在地。不久后一个空翻动作，大家已经无法使出了，俱是红着脸停下。唯独一十四五岁的少年咬咬牙，猛地原地跳起。
叶天看着少年跳起的高度势便知不好，身形稍动，整个人当即抢出，在少年头朝下即将栽倒之前伸手帮了一把，助他安稳落地。
众人一阵哗然。那少年只觉得心惊肉跳，呆呆站在原地，连道谢都忘了。
“这动作你做不来，何必勉强？”
少年张了张嘴，诅丧的垂首不语。
武师见叶天插手介入，不知道该说什么，转头看向吴浩他们。
石建新上前一步，不悦的说道：“叶掌门，这是我帮在挑选弟子，你贸然插足，不合适吧？”
叶天笑道：“是贵帮在挑选弟子不假，但我说句话，石长老总不会连这也不准吧？”
“哼！允许你旁观我帮事务已是吴帮主大度，你别得寸进尺。”
“若是早知贵帮这般挑选弟子，我倒以为不看也罢。”叶天以扇指武师：“他方才所演示的动作套路，便是九品武者也未必能轻松做到，何况这几人？与其说是在挑选，不如说是刁难。”
“对极！分明是在刁难。”
“那些动作，我们如何做得来？”
围观人群里忽然传出两声高喊，余众尽皆附和。
“没错，我们没有武功在身，怎么做得到！”
“哪有这般挑选徒弟的？”
刚刚摔倒那人最为不忿：“前头那些动作简单许多，怎的到我们却这么难？若是看不中我们，直说就是！难道非要我们出丑？”
另一人接道：“如此择徒，哪有公平可言。”
“住口！”石建新喝道：“你们要拜入我帮，自然要按我帮的要求来。愿意的就留下，不愿意的，莫非我们还要求着哄着？”
神助攻啊！叶天没想到石建新会说这话，看来这大叔是当掌门当久颐指气使了，稍有平民百姓在自己面前闹腾几下，便忍不住发火。
他“唰”的一声打开折扇，缓缓扇着，好整以暇的看戏。
群众里又有人喊道：“走就走，启阳可不止你一家在招徒。就这山上，也还有个长安会呢！”
话音刚落，旁边有人惊呼：“看，他就是长安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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