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反击
第二天，解决完大case又恢复了往日般忙碌的公司里却空着两个座位。
到了中午同事们吃饭的时候不免开始议论。
“你们说今天是不是有点奇怪啊？肖刀那个小心眼子输了没脸来公司也正常，可怎么韩姜雪那个咸鱼都翻身了居然还请假不来公司，总感觉不大对劲呐。”
“我说呢怎么今天总有种奇怪的感觉，原来是他们这两尊装逼大佛双双不在没人斗嘴都显得过分清静了。”
“谁说不是呢，还有啊，你们难道没发现今天都没见到过李姐吗？也不知道是不是去总部人事部走升职流程，已经半天不见人了。”
“这次解决了那么大的客户铁定是升职了，真是羡慕啊，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这种好事能轮到我。”
“想得美吧，你看那两个不在的人比你进公司还早现在不也是在这个职位原地踏步么。”
“我才不要变成他们俩这样！”
正在众人哄笑之时，有人却发出了错愕的惊叹声。
“卧槽，你们快看热搜！”
所有人齐刷刷点开了手机里的社交媒体，只见头条竟然是那个他们没日没夜追查了三个晚上的主播发出了直播预告——「关于那个的真相，请锁定今晚九点下方的新直播间链接」
这怎么可能，她不是被平台封禁了吗？！
点进预告人们才发现，原来戴着美少女战士面具的主播换了个小平台，似乎是国际上的新兴社交媒体，立即引起了不少关注。
原来的国际平台也很快就作出回应，声明并没有与之签约，其所有行为与平台无关，所以她当然可以换平台来去自由不受限制。
这立刻引发了全民讨论，一波人认为冯普川买的下一个平台也买不下千千万万个平台封禁捂嘴，另一波人则认为主播是国外间/谍，是故意捏造是非挑起阶级斗争的，不过后面这拨人通常被很多人质疑是洗地机器人，因为他们跟人对线只会把同一套话翻来覆去地说。
很快，冯普川的秘书就把这个情况跟他汇报了，可冯普川却并不紧张，依然悠哉悠哉地躺在椅子上听着歌闭目养神。
对他来说，一个小小猴子也闹不出什么风浪，因为这世界上还没有他的钱不能解决的事儿。
“既然这个时候还敢出头不怕死，那就尽管来，正好新的资料不是已经让你散播出去，那就把悬赏金再打个八百万吧。”
“是！”
准备了一天的韩姜雪养足了精神吃饱晚饭后收到了条短信，一切就绪后准备发起最后的反击。
她第一次如此神色凝重地戴上面具打开变声器开始直播。
“哈咯啊友友们，今天虽然换了个平台但是内容的精彩程度不会变，还希望支持的朋友们能够转发点赞一下，让更多人看到我的直播间远离上当受骗。”
【我来转发助力每一个梦想啦！】
【+1+1】
【快说快说，那个真相是什么？我有一个朋友快好奇死了！】
眼看着数据蹭蹭上涨超过了预计中的人气，韩姜雪嘴角上挑正式切入了主题。
“大家的热情我已经感受到了，那么废话不多说现在就说说今天要讲的骗局就是关于保险的骗局。想必大家都有那么一两个朋友亲戚卖过保险，半推半就也多少买过几个，但大家有没有仔细观察合同上有那么一行极小的字呢？”
【小字？完了完了，从没注意过诶！】
【等等，大的保险公司也会在合同里做文章吗？】
【怎么今天还在讲骗局啊？不先讲讲冯某某的事和你为什么被封杀嘛？】
韩姜雪看到如她所想，一半的人开始恐慌翻保险合同，一半的人还在催促她解释情况，于是淡然自若地按照自己的节奏走。
“保单小字标注的就是投保范围，也成了很多居心不良的保险推销员欺瞒顾客的手段。而这个骗局，很多都是十年二十年乃至更多年后等受害者真正需要急用钱的时候才发现根本取不出来一分钱，当年的保险员要么找不着人了要么找到人也没有证据，最后只能自己吃哑巴亏不了了之。但，这就是真相的全部了吗？”
此刻所有人都被吊足了胃口，催促解释封杀原因的人越来越少，话术逐渐统一重合。
韩姜雪将镜头切换到主屏幕上，播放了一段保险员培训视频。
只见在简陋的环境中，一群人排排站大声喊着空头口号和不切实际的暴富目标，然后就开始做起了千奇百怪的操，让人看着怪异又好笑。
视频结束后韩姜雪继续平静地说道。
“大家可以看到这些年如雨后春笋般成立的一家家私人保险公司的培训模式是不是很眼熟？没错，这样的精神控制训练其实跟传销差不多，都是画大饼营造不切实际的发财梦，然后给每个人制定销售目标和两千基本工资，只要能签一单就能获得价格不菲的佣金。
可正经人哪里需要签那么多保单，头一开始让亲戚朋友帮忙短暂提高了业绩尝到甜头后他们就不得不到处推销才能提高收益，可是现实是残酷的，他们到处碰壁后要么放弃要么继续留下，而留下的人就会开始不择手段靠骗去提高签约率。
可以说催生出这么多骗子保险员的正是这些不负责任的保险公司不正当竞争培训带来的恶果，这些公司也乐见其成，等十年二十年过后领导都已经赚得盆满钵满走人了，留下的烂摊子就给下一任去重组，反正合同是受法律保护的，真出了事也是保险员背黑锅。”
【可恶，果然都是万恶的资本家！】
【刚刚看了我家的保险合同确实有行小字，但都看不懂诶摔。】
【唉连亲朋好友都骗的人能指望有什么良心呢？】
看到感慨万千的网友们已经完全压过了时不时蹦出来要说法的机器人水军，韩姜雪觉得时机已经成熟了。
“这个骗局骗的是千千万万的家庭未来的希望，有多少人在深陷绝望的时候就指着这笔救命钱，可到头来官司都打不赢，这就是一个深陷绝望中的人向我发来的求救声音，她希望能让更多人知道，我们现在就来连线一下她。”
韩姜雪将一个视频电话接了进来，所有人看着镜头前大着肚子面容憔悴的女人正举着一块牌子，上面写着的是实名举报保险公司以及冯普川谋杀了她的丈夫的大字。
还没等直播间的网友先反应过来，看到自己出现在荧幕上了她立即激动地抢话。
“大家好，我是陈杰的妻子，我实名举报保险公司骗我签保险，现在却以诸多理由不肯兑现，和冯普川联合诬陷我丈夫自/杀，请大家转发帮帮我！我公婆都还躺在医院等钱治病，肚子里还有个小的要养，我丈夫绝无可能抛下我自/杀的！我真的被这些有钱人逼得走上绝路了，请救救我们吧！”
陈杰的妻子说得声泪俱下，不住搓着手向镜头前的人乞求。
而此时冯普川也正在公司里看着直播，一杯红酒下肚，忍不住笑出了声。
【天呐，这也太可怜了吧！】
【怎么能帮到她？有众筹账号么？还是主播能帮捐的话我就投十个火箭！】
【到底有没有人能管管啦？就这么让恶魔逍遥法外吗？！】
韩姜雪接过麦仍旧游刃有余地开始补充说明，并没有安慰起这个可怜的孕妇。
“情况我已经核实过了，陈杰的保险单确实有问题，但更大的问题是他的死因是否为意外。众所周知a集团声称组建了调查团自查，结果找到了陈杰的遗书，疑似因畏罪自杀。但奇怪的是一个人都要自杀了，为什么要约妻子收拾行李带好值钱家当在湖边见面呢？”
话音刚落，陈杰妻子明显一怔。
这条信息可不是她告诉主播的，难道是主播黑进了她的手机？！
陈杰妻子情绪激动道：“是，我是隐瞒了那天我老公想要跑路的□□，但你也不能对我用这种手段侵害我的隐私吧？我可是来帮你对付冯普川的啊！”
这下把观众看蒙了。
她们这是闹哪一出？
韩姜雪却依然语气平静道：“抱歉，失误失误，是我忘记告诉你这件事了。不过我很好奇的还有另外一件事，因为职业习惯我顺手调查过你的家人，几年前你外出的时候因为一场火灾意外父母都去世了，只剩下在疗养院里持续治疗重度烧伤的弟弟，你的身世确实挺可怜的，连你弟弟都说凡是你身边的人都会遇到各种不幸，真是太可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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