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自救
「经验：如何使用正确使用明火器」
火烧眉毛的关键时刻，韩姜雪突然想到之前网购的在角落吃灰的灭火器，立刻求助于网上的经验教程，上下倒转过后将灭火器喷头对准起火处使劲按压，大量泡沫瞬间包裹住了火舌。
眼看着从门缝渗出的泡沫液体扑灭了火势，门外的肖刀此时彻底疯狂了。
反正他什么都没有了也不想活了，那就一定要拉个他最恨的人陪葬！
肖刀一脚一脚暴力地踹在因为高温而已经变形的门上，屋里的韩姜雪也跟着胆战心惊。
还有五分钟！
从她在监控里看到肖刀的那一刻她就已经察觉不妙激活了报警系统，但楼下的保安大叔上来最快也要走五分钟，还不算上坐电梯等电梯的时间。
可变形的大门已经摇摇欲坠，显然是撑不到那个时候了。
她不敢想象一个情绪彻底失控的人强行闯进来会发生什么事，抱紧了身边唯一能远程攻击人的灭火器，又从枕头底下抽出来一把尖锐的剪刀藏在身后。
砰！
大门轰然倒地的一瞬间，韩姜雪立即对准来人喷射，然而刚才为了扑灭火势灭火器里的液体已经所剩无几很快就用光了，就在肖刀摸了把脸持刀冲进来的瞬间，一个熟悉的身影闯了进来将他压到制服在了地上，手中的刀也同时被踢了出去。
“不许动！我是警察！你的行为已经涉嫌纵火与持刀行凶未遂，现在依法对你逮捕！”
是老徐！
韩姜雪有些意外，他不是刚拿到线索么，怎么会出现得这么及时？
“老徐，你怎么来了？”
老徐一边给挫败锤地痛哭的肖刀戴上手铐一边解释：“你之前从来没在直播的时候点过外卖，我感觉事情有些不对劲正好出警在附近回来就顺道来看看，没想到就刚刚好看到火光好像就是你家，这不是一口气爬了十楼赶来救人嘛。”
正说着保安才气喘吁吁匆匆赶来，看着狼藉一片的现场赶紧道歉：“韩小姐您没事吧？这小子刚刚尾随别的住户进来我就觉得不对劲，可是监控和电梯突然坏了我一低头检查设备就没看着人影是我的疏忽，还请韩小姐看在往日我帮您收了不少快递从没出错的份上原谅我这一次失误吧！”
韩姜雪点点头并不想为难他，保安这才送口气抹了抹头上的大汗，轻声感叹了一句，“幸好啊只有一个歹徒，刚才撞到有个人穿了一身黑还捂得严严实实匆忙下楼还以为跟防火犯擦身而过了呢。”
老徐突然不对劲地看了一眼保安，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把被铐住的肖刀丢给保安控制就追了出去，然而人早就没影了，只在楼梯间找到个烟头，找了张纸巾包起来闻了闻，老徐突然皱起眉头。
等他回来韩姜雪已经报案并打给房东说明了情况，后脚同事也已经赶来了，于是老徐便简单交代同事把肖刀带回局里，自己则留下来给受害人做笔录。
等其他人都走了只剩下他们两个人后，老徐脸色却变得阴沉古怪。
韩姜雪看出来他有心事便先开口问道：“怎么了老徐，我都没事了你还在担心什么？说出来或许我可以帮你提供什么线索也不一定。”
老徐叹了口气，坦白说道：“你收拾收拾东西吧，这几天就去我准备的安全屋住一阵子，公司那边就说病了要请个长假。”
“啊？”韩姜雪颇感意外，“这不用吧，虽然我今天刚主动辞职了不用上班请假，但我也没受什么伤只是有一点点经济损失，房东说明天找人来修门重新粉刷一下被烟熏黑的墙就好了，而且人都被你们当场抓获不存在危险了就不用搞得这么夸张吧？”
老徐却神色凝重：“是我心急的错，刚刚可能暴露了你的身份。保安说的撞到的那个鬼鬼祟祟的人很有可能就是这几天一直在跟着我的那个人，他具有很强的跟踪与反侦查能力，要不是我有个习惯性绕路的习惯就很难发现他。不过他也很警觉，只要我停下来或消失蹲他就会第一时间撤退很有耐心，我找过家附近和通勤路上所有的摄像头都找不出那个人无法识别身份，而刚刚我在楼梯间捡到的烟头跟我家附近发现的是一个牌子的。”
“那你之前就没有那烟头上的dna去验吗？”
“早验过了，在库里找不到人，很有可能是专业的国际雇佣兵或者侦探，不管是谁我都不能让你冒这个风险。”
“可你怎么知道他就是针对我来的？”
“其实有件事我还没来得及告诉你，冯普川被抓后见过律师，之后就申请了保外就医，然后国际暗网上对你的暗杀悬赏金就突然提高到一千万了。虽然那个身份是假的，但也不能完全排除有人发现每个你曝光的诈骗案都是由我来接手，用我作突破口来找到你的可能性。”
这下韩姜雪人彻底麻了。
一千万诶，对于冯普川来说她的命竟然这么值钱嘛？
不过想来也是，为了脱罪冯普川一定会垂死挣扎无所不用其极。
虽然不愿意离开熟悉的环境但也没办法，韩姜雪只能点头同意了。
“好吧，但我房间里的所有电子设备都要搬过去，留在这里我也不安心。”
“行，那我现在就帮你搬，你赶紧收拾三十分钟内我们就得完成撤离。”
“好。”
在医院单间里，蓝牙音箱正播放着哥德堡变奏曲，冯普川则坐在床上戴着镣铐津津有味地看着日文书。
其实只有书名最后的两个字“幻想”他能看懂，不过这不重要，他看的是里面一个个血腥的器官图片，以及跟他一样疯狂的男人。
就在他脸上的笑容越来越阴森时，护士推车进来给他换药，俯身放了一张照片并在他耳边轻声说了一句话。
“老板，目标已找到，疑似为合作大厂的技术人员，不过她现已离职，要处理掉吗？”
冯普川低头看了看照片中和警察接触的女孩竟然就是上次吸引他注意的那个技术人员，他可真没想到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女孩子居然胆子这么大，就是可惜站错队了。
“不，我要活着的。书里说了，活着的滋味才更好。去把消息散播出去，我倒要看看她还能拿什么跟我斗！”
说完，冯普川的嘴角都快咧到耳朵边看着极为可怖。
与此同时，关于那个戴着美少女面具的主播真实信息在极端的时间内就在网络上铺天盖地地流传开来，所有营销号水军空前一致地散播真假混杂的信息内容带节奏，将大众视线引导到这个女孩身上的诸多秘密——
母亲有精神病跳楼而死，父亲发疯失踪投河自尽，被收养后养父母就开始病魔缠身最后相继离世，跟她同寝的舍友总会莫名遇到意外伤害，跟她共事的同事也相继离开公司或者猝死在工位上。
网红算命大师说看面相她从小就是天煞孤星的命，谁跟她亲近谁就会变得不幸。
不断冒出来的一大批同班同学说她从小就不合群，性格孤僻爱钻牛角尖，跟神经病一样一言不合就打人，还偷过班费……
此时韩姜雪才刚刚收拾好东西躺在小黑屋中，打开手机看到爆炸般的消息就知道事情不妙了，眼看着热搜上的各种离奇发言，还不断有人激情创作把她的照片被p成鬼的，被p成精神病的，被p成不良少女的，韩姜雪都认不出他们嘴中说的那个人就是自己了。
幸亏老徐未雨绸缪把她带离了是非之地，不然她估计上大街都要被人们的唾沫星子淹死了。
果然做了再多好事也不如未被证实的传闻的冲击力强。
韩姜雪突然觉得自己好笑又心酸，呆呆地拿着手机看了好久却不知道该搜些什么，好像哪里都在讨论她的瓜，就连美食博主下面都在用她玩梗，好像就在裸/奔一样，人们刀子般的视线让她浑身难受得根本就没有地方躲了。
她只好闭上眼翻了个身，努力让自己透不过气的急促呼吸变得平稳些，把不断有人打进来的手机把所有的社交网络都抛下。
过了很久，她再次睁开干涩的眼睛时，从口袋里拿出了没有人知道的那个手机，冰凉的指尖轻点屏幕，小心敲下了一句话。
【在吗？】
【能陪我聊聊吗？】
正在火堆前吃着最后一块肉干的林毅看到了许久不见的弹幕立刻就关心地回应。
“怎么了？你的工作结束了吗？”
【嗯，都结束了。】
林毅正要替她高兴的时候，却看到接下来的弹幕皱了皱眉。
【我辞职了，以后恐怕没有办法投礼物了，要不我去偷自行车养你吧？】
林毅立刻义正严辞拒绝。
“那不行的！我可以靠自己活下去，千万别想不开做犯法的事！”
韩姜雪却破涕为笑，触摸屏幕的指尖逐渐有了点温度。
【开玩笑啦，苦中作乐一下还不行嘛。】
【对了，我看你这几天过得还不错，还在研究怪物的作息，你这是想干什么？】
看到是玩笑后林毅这才放松下来，解释道：“我发现它们的活动似乎跟人没什么区别都是有规律的，我想弄清楚活动规律趁他们外出或者躺进坑位不动的时候再进去探查一下旁边的工厂。”
可没想到话音刚落，韩姜雪就看见他的头上竟然出现了一条黑线，顿时不安起来。
【别去！我感觉你会遇到很可怕的危险！】
林毅却有些不解。
难道还能透过屏幕感知到他身边的环境吗？
还是说她看见了什么自己看不见的东西？
瞬间林毅警张了起来，似乎听到了什么细微的摩擦声从身后传来。
不好！
他瞬间捡起自制火把转身，却看到了从洞穴外密密麻麻涌进来的黑色虫子。
这么庞大的数量还不知道有没有毒性，他没有思考的余地只能立即拿起包裹把火种放进干燥蘑菇里往洞穴深处走。
意识到不妙韩姜雪立马起身，却一时茫然地不知道该做些什么才好。
她现在已经不能再用自己的直播间帮别人了，她自身都难保呢。
可一想到说不定这次林毅真的会有生命危险，她又不能真的坐视不管。
几番心理斗争下，韩姜雪还是打开了门，在深夜的黑暗中向亮着灯的警局跑去。
对，现在只有一个办法才能救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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