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线索
“什么？老徐你说冯普川死了？！”
韩姜雪借口去洗手间用另一支手机打给老徐的时候是相当震惊的。
她没想到a集团会这么轻易与其割席不再挣扎一下，更没想到那么狡猾嚣张的老狐狸就这么突然地死了。
韩姜雪总有种说不出来的不好预感，心事重重地回到了会议室。
老领导立刻看出来她的情绪有些不对，关切询问道：“怎么了，你有心事吗？说出来我都可以帮你解决。”
可韩姜雪看着在座的专家们都忙着记录未来直播间里出现的一切内容，正努力研究灾难可能发生的具体日期和方式，所有人都在紧张工作忙得这么热火朝天，毕竟这是关乎于未来生死存亡的大事。
如果只有她这个时候为了自己的私事想暂时离开一会儿的话是不是有些过分了？
可韩姜雪的直觉又告诉她，冯普川和a集团有很大概率跟未来发生的灾难有关，虽然还没有明确证据但她想应该顺着这条线继续调查，反正她现在坐在这里干想也帮不上这些专家什么忙。
于是一番纠结后她还是小心翼翼提出来自己的想法。
“那个，是不是为了我的安全以后我就只能待在基地里？”
老领导瞬间看出来她心中的小九九，一针见血道：“你想出去？”
韩姜雪尴尬笑笑：“冯普川死了应该暂时也就没有能威胁我的人了，如果可以的话我想去看看，听说现场有些古怪，我总觉得事情不会就这么简单结束，可能背后还有什么更大的秘密。”
说完韩姜雪突然怀疑地看了老领导一眼。
该不会——
但这个可怕的念头很快就被老领导打消了。
“不是我们派人做的，这事的确有蹊跷，我相信交给老徐这样优秀的干警调查一定会有好结果的。”
“哦。”韩姜雪突然眼前一亮抓住重点，“啊？老徐调回重案组了吗？”
“还没有，只是暂时让他去跟进涉及到你的所有案子。”
“好吧。”
看到韩姜雪有些失望的样子，老领导和蔼地笑了笑：“别担心了，如果你想出去做什么随时都可以让雷指安排，其实这里这么多专家在不缺你在这里盯岗，你知道为什么上面要指定以你这么一个普通人为这次特殊任务的首要中心吗？”
韩姜雪摇摇头，其实她心里也对这个问题特别好奇。
老领导认真看着她的眼睛，欣赏中带着期盼。
“那是因为你身上有无限的可能。据我对你的观察和老徐对你的评估来看，你总是能在困境中保持冷静，以常人意想不到的角度分析并很快找到新的方式方法反击。
就比如你写的这个夹心程序，我们的专家也不是做不出来这样的技术，而是根本不会想到这样的破格方式。这正是你从小的经历所培养出来的天生直觉与反应力，也许就是因为这样你才会被那个人选中参与这场与未来世界较量的游戏，我们需要你这种能打破常规的鬼才。
以后你有什么新的想法只需放手去做无须担心，因为我们有最顶尖的团队在你背后支撑，提供所有你想要的帮助。”
韩姜雪有些受宠若惊，这还是除了老徐之外第一次有人这么相信并肯定她的能力。
她感动地暗暗发誓，要相信自己的直觉，一定要不负大家期待找出背后的真相！
很快在在雷指挥官的安排下，一组特战小队换上便衣护送韩姜雪出基地悄悄来到了医院。
正忙着调查的老徐一转身看到韩姜雪差点没吓一跳，立刻就头痛地一手捂着跳动的太阳穴一手就把她拉到了旁边没人的楼梯间。
“你怎么又来了？你不是应该在基地里好好待着吗？！”
老徐的黑眼圈都快掉到了下巴上，语气也明显很不耐烦。
不过也是，刚熬了通宵才把韩姜雪安全送走，这还没眯十分钟又来了大案调查到现在，是个人脾气都会变得暴躁。
但同样通宵转的韩姜雪却显得精神奕奕，这样的作息节奏对她来说早就适应了，熬过最困的点她反而是更加兴奋也更有精神活力。
“我就是觉得事情有点奇怪所以想过来亲眼看看，好啦你放心啦，你领导都同意我出来了难道你还要唱反调不成？再说了我知道的事情都跟他们交代清楚了，就算我现在继续留在那里我也想不出该研究点什么方向，反正那里还有那么多领域顶尖的专家在研究，我还不如出来调查看看，做点我擅长的事也许还能找到什么新的思路或者线索呢。”
老徐拍了拍自己的脑门长叹，还真是败给她了。
“行了，来都来了，你就跟着我别乱跑，别给人家派来保护你的同志添麻烦。”
韩姜雪立马笑道：“好，我就是想看看电话里你说的现场是怎么个古怪法。我总觉得像他这样狡猾惜命的人肯定留有后手，当时除了门外看守的警卫外应该还有他的人在保护，不该这么轻易就被人解决才对。”
于是老徐还是把韩姜雪带回到了案发现场的门口。
“当时在这里看守的警员是被电机/棒击晕的。”
说着老徐和韩姜雪各看了一眼两侧的监控。
“那监控没拍到吗？”
韩姜雪初步判断，这两个位置没有死角应该不难拍到犯人的正脸。
老徐却耸耸肩。
“那个时候正好因为故障停电了五秒钟就切换了备用电源，凶手应该就是趁这眨眼的功夫电晕警卫进入了房间内，监控没有拍到人出来，窗沿有踩过的痕迹，应该是用攀岩绳索从外面跑的。”
说完他便戴上乳胶手套推门进入房间内，冯普川的尸体已经转移到法医解剖室里，只留下尸体痕迹固定线有个大概的人形轮廓在床上，枕头边似乎还留有什么呕吐物的淡黄色痕迹。
韩姜雪很快就注意到了地上的红酒瓶碎片和红色的污渍，刚蹲下就闻到了好大的酒味混合着某种刺激性药水的味道，呛得她连咳了好几声。
“咳咳、他该不会是被毒死的吧？”
老徐拿起床上小桌子被红酒浸染的日文书，打开音响边听边翻。
“有这种可能性，暂时没有发现他身上有什么致命的外伤，红酒的毒物分析也已经拿去做了，不过从他身上还发现了大大小小的针孔，还不能排除有滥用药物或者毒品的可能。”
韩姜雪不经意瞥到上面的图片，怪异地又凑近看了两眼。
只见图片上拿着刀叉的日本男人面前的盘子里装的不是别的，竟然是一颗人头！
她忽然感到脊背发凉一阵反胃。
“这，就是你电话里提到的奇怪的地方吗？”
老徐眼睛没离开过书，另一只手掀开被子的一角，指了指床单上面的一处红色的痕迹，是个不太规整的圆圈里面有个像蛇一样蜿蜒的波浪形状的图案。
“你看看这个。”
“这是？”
韩姜雪凑近闻到了淡淡的酒味。
“这应该就是冯普川最后留下的信息，估计他是没想到自己会被人灭口所以在最后的时候想要传递什么线索，你在网上冲浪这么多年有见过这样的符号吗？”
韩姜雪摇了摇头，这样奇怪的符号她还是头一次见，顿时好奇心更重了。
“我回头全网查查看。”
老徐神秘地挡住嘴用只有她能听见的声音悄摸说道：“我们在查了，可就是没找到有用的线索，要不还是老规矩，你上那种网站找找看？”
韩姜雪立刻明白他的意思点点头。
这时一个警员叫走了老徐，见他这么忙韩姜雪正准备回去，刚坐上电梯突然想起了什么，改道按了下一层的按钮。
来到熟悉的病房前，韩姜雪却没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心里顿感不安，于是立即跑到前台护士站询问。
“那个不好意思，我想问问之前住在走廊尽头那间病房的学生怎么不在了？是换病房了吗？”
护士却古怪地看了她一眼。
“你认识他吗？”
韩姜雪没有丝毫犹豫点头道：“当然了，这孩子、这孩子是我的朋友！”
“那你节哀顺变吧，他凌晨突发主动脉瘤破裂大失血没抢救过来，遗体已经送殡仪馆了，你现在去应该还来得及送最后一面。”
韩姜雪顿时感觉手脚冰凉，站在原地愣神了很久。
那个孩子才这么年轻，明明还能有个不错的未来。
这不是第一个她没能救回来的人，但却最让她有种说不出的难过。
也许是因为跟自己很像吧，所以韩姜雪才不自觉投入了更多感情，更希望这个孩子能过活出自己的精彩人生。
可现在随着罪魁祸首被灭口一切就都结束了。
不对，还没结束！
韩姜雪突然想到什么眼睛一亮就冲了出去，身后的便衣特战小队也跟着跑了出去。
此时在楼上正站在窗前思考的老徐看到韩姜雪匆忙奔跑的背影直皱眉头，虽然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直觉一定是大事，二话不说也追了出去。
就这样一行人风风火火赶到了本市最大的殡仪馆，韩姜雪站在大堂中心四处环顾，似乎是在急迫地寻找着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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