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批发的……
我浑身冰冷，看着坐在办公椅里一脸冷漠的戴方天，只觉得从脚凉到头顶，“那你起码给我个期限。”
“等你的公司正式上市后吧，那时候我就把公司还给你。”
我的公司虽然在前期发展不错，但是要正式上市还要很长一顿路要走，这么说来，我回去a市起码还要几年，就这样吃软饭的天天到办公室来发呆发几年？
我被这样的预想吓到了，我定了定神：“那你起码要给我找个工作做。”
“怎么？”戴方天挑眉看我，“这个工作做得不顺心么？”
我可以说这里所有的工作我都不能做顺心么？有戴蕾在，这里根本没有我能做得顺手的事情。
我正想着哪个工作我能做得顺手点而且离戴蕾远一点，忽然戴方天说：“不用担心，接下来几天有你忙的。”
我忽然想起来戴方天说要出差，他不主动告诉我我只能自己问了，于是我说：“出差去哪儿啊？”
“伦敦。”
戴方天两个字把我拉回曾经在伦敦不管不顾的三天。
拥抱，亲吻，我们曾经像热恋的恋人一般亲昵，可是那终究只是一场梦。
我仓皇而逃，连茶杯都忘了带出来，所以当戴方天自己把茶盘端出来的时候，另外两位助理的嘴巴张得都能塞下鸭蛋了，戴方天走到我桌边，把盘子放到我桌上，说：“收拾。”然后让那俩助理叫进了办公室。
我看着戴方天的背影消失在门后，一时难以分清他这趟出来的目的是叫我收拾我收拾了一半的茶杯还是叫这俩助理进去。
我叹了一口气，把杯子拿到茶水间洗好放好。
等我回头的时候两位助理姐姐已经回去了，戴方天正坐在我的位置上玩我的电脑，我忽然想起电脑页面还停留在腾讯扣扣的花藤游戏上面，这俩天没事那花养得水灵灵的。
戴方天肯定看到了，但是我走过去的时候他已经把电脑屏幕关了，见我走过来，他站起身，朝我说：“下班了，跟我走。”
我一头雾水，不是下班了吗？还跟你去哪儿？
可戴方天没理我，率先走出了办公室，我忙回到座位拿包顺便看了一下电脑，页面已经关了，看样子戴方天是知道我上班摸鱼了，我把电脑关机，抓了包就赶紧追上去了。
戴方天此时正在电梯里，电梯门就要关上，戴方天伸出手正要开门，却见我一个箭步冲进去，他的手尬尴地悬在了半空。我转头朝他笑笑，一时挺后悔刚刚怎么就那样冲进来了，好丢人啊……
电梯门关上，缓缓而下，戴方天突然朝我伸出手，我吓了一跳，往后缩了一下，戴方天的手再次尬尴地悬在半空中。我看着眼前那只骨节分明的手，心想，完蛋了，他一定是想拍死我的……
戴方天收回手，指指自己的脑袋，说：“你刘海乱了。”
我想起刚刚英勇冲进电梯，实在丢尽了脸，于是撇过头整理头发，我扎的马尾，刚刚刘海被吹到了后面，电梯里的铝合金墙面又不怎么反光，我看不清，就这么胡乱抓了两下，哪知还有一绺倔强的头发留在了脑后，深情地亲吻我的马尾。
我背对着戴方天，没看见他再次朝我伸出手，只觉得一只温暖的手在我的头顶抚弄了下，我虽然知道这是在为我顺刘海，但是还是忍不住心跳加速，戴方天摸了摸我的头发，说：“你发质挺好，去做个发型应该很好看。”
一说这个我就想起今天那大波浪，然后就忽然意识到现在这个让我脸红心跳的男人是有未婚妻的，一想到这个我浑身一个激灵，赶紧拍开他的手，人也朝后退了一步，后背贴上冰冷的墙面我终于冷静了下来。
戴方天没意识到我会这么做，手被我拍了一下，愣愣地悬在半空，我看到他那再次尬尴地悬在半空的手，真是无地自容了，好在此时电梯门开了，我正庆幸着，结果一抬头竟然看到了戴蕾！
我后背贴着冰冷的墙面，瞬间身体里所有的热意都消散了，我只想怒嚎，这世界还能再狗血一点么！
戴蕾看到我和戴方天共处一室也是一脸惊讶，戴方天倒是震惊，从容地放下了手，然后走出了电梯，留下我和戴蕾对视，戴蕾那眼神都快喷火了，趁她还没喷出来，我赶紧逃了出去。
戴方天走在前面，我小跑了两步才勉强追上，我问：“今天去哪儿啊？”
有了之前先斩后奏的前例，我知道戴方天这惜字如金的肯定不会告诉我去干嘛，为了确认有没有请帖或其他什么东西，我还特地看了一下包，里面确实没有出现什么新的东西。
戴方天停下脚步回头看了我一眼，眼神很奇怪，我停下，看了我自己一眼，白色T恤蓝色牛仔裤白色帆布鞋，有什么不对么？
戴方天转身继续往前走，“给你买几件衣服。”
今天被夏琪雅说了一通我也知道我身上的不符合公司规定，不过也用不着他给我买吧？
我连忙追上去：“不用了，我等会儿自己回家上网买。”
戴方天停下来，皱着眉头看着我：“你知道买什么吗？”
你告诉我不就知道了！
最近患了惜字症的戴老板是不会告诉我的，所以我只好乖乖跟他上了车，然后乖乖地被拐卖了。
戴方天的车已经换了一辆新的，不过靠着依旧很舒服，可是再怎么舒服我也没办法平静下来。
你自己骚包喷香水就算了，还在车里喷什么喷啊，你当香水是消毒水啊！
车里满是和他身上相同的香水味，跟一年前的味道一样，我坐在副驾驶座上，可以看到他骨节分明又白皙的手指，健实有力的大腿……我忙把头转过来，不能看了！
我把车窗打开，从车窗里灌进来的新鲜空气彻底净化了我的肺，我把头偏向车外，尽力控制自己的眼睛。
戴方天带着我去了家私人会所，进了门就有人引导，有个经理模样的人走上前来，戴方天指了指我，说：“就她。”
然后就有一个美丽的姐姐走过来，温柔地把我邀请进了一个宽大的房间，房间两侧排满了衣服，我惊讶得张大了嘴。
关上门，这位美丽的姐姐就不温柔了，把我整个人转来转去，摆着我的脑袋转来转去，就在我开始晕乎的时候，这位姐姐在两旁的衣服架子上迅速地挑出衣服，随手扔进篮子里，不一会儿篮子里就堆满了衣服。
这位姐姐拍了拍手，然后有个侍应生进来，把这一篮子的衣服都搬了出去。
等我出去的时候已经有人一件件地拿出来包装好，另外有个人算账，不一会儿，经理就交上了清单，戴方天看也不看，拿出卡交给经理，我看着这么高效率的工作节奏，一时难以接受，等侍应生把衣服袋子全部装上车，戴方天把报纸一合，对我道：“好了，走吧。”
我瞠目结舌，这……这样就买好了？
回到车上，我看到车上满满的衣服袋子，吞了吞口水，这要多少钱啊……银行卡透支都不够啊……
戴方天看到我的表情就知道我在想什么，笑着说：“不用担心，这些都算公费。”
然后指着每个袋子说：“这一个袋子一套衣服，你每天换一套来，记得不要重样。”
我内牛满面，我终于知道戴方天那奇葩的审美是从哪里来的了。
于是我问了最后一个问题：“乔开也是在这买衣服的么？”
戴方天一愣，不明所以：“是啊，怎么了？”
我：……
我终于知道乔开那全部一样的衣服是从哪里来的了，敢情是批发的啊……
当然最后这么多衣服都是我一个人搬上去的，一趟趟拎着衣服进门又出来，都有大妈以为我是搞批发的，过来看看我的衣服要我给个价格，我顿时泪流满面，这也不是我要买的啊……
戴方天在我搬衣服的时候接了个电话，说了好久，等我把衣服都搬完了后才挂掉电话，见我把最后一个袋子拎走，回头看了我一眼说：“搬好了？”
“嗯。”我无力地点了点头。
“最近伦敦在下雨，记得带点厚点的衣服，明天早上乔开会来接你。”
戴方天说完就离开了。
我累倒在楼梯上，原来这也是工作么……
晚上吃完饭洗完澡，我拿出个大箱子来把衣服洗漱用品装进去，却没想到一打开箱子，看到个熟悉的东西。
是之前和戴方天去伦敦的时候买的陶瓷熊，颜色一点都没有掉，只是放在箱子里落了点灰，感伤肯定会有的，可是感伤不是现在，我把熊拿出来随便塞进抽屉，拍拍箱子里的灰，把衣服全部装进去。
下午搬了那么久的衣服，我以为我会很困，可是把东西收拾好后人却意外地很清醒，我给自己倒了一杯果汁，走到阳台上慢慢喝。
夜风清凉，我有点冷，看着楼下通明灯火，缓缓舒出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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