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凌乱

　　毛飞羽夜宿醉红楼，在家的古灵儿担忧不已，自从来了平阳城，几人从未分开过，何况今天晚上发生的事情也不算愉快。

　　“灵儿，你在想什么？”云天扬看古灵儿魂不守舍的样子，心中的焦虑更甚，忍不住问古灵儿。

　　然而，在古灵儿的眼中，云天杨扬不过是个刚认识带回家来的人罢了，毛飞羽却是和自己相处了这么久的朋友。

　　“没什么，只不过是想飞羽怎么还不回来，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夜深了，去休息吧！”

　　云天扬听到这话，没有了言语，只沉默的走向古灵儿位置准备的房间，有些话怎么能够问的出口。

　　“那……你也早点休息。”

　　这个时候语言能表达出来的东西都很苍白。

　　这时候走在回家路上的戴家兄妹一路上在说着关于古灵儿他们的事，好像有些神秘的样子。

　　“哥，你是说毛飞羽可能是安逸王世子”，手用力的将嘴巴捂住，戴明玉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突然，头上传来一个爆栗，“傻玉玉，我什么时候说他是了，我不过是猜测而已，现在没有什么证据，还有，这件事情不要往外传”。

　　戴明玉瘪嘴一下，伸手摸了摸头。控诉戴明哲“哥，这样很疼哎”，说出的话没有任何杀伤率，倒是显得整个人看起来有些娇蛮可爱。

　　“好了。总之呢，和那小子保持点距离，免得惹祸上身。”

　　“好了，我知道了，你能不能不要再罗嗦了。戴明玉觉得自家大哥哪都好，就是有时候过于啰嗦，还只针对自己一个人，这么多年来，真的是深受其荼毒。

　　兄妹两和谐的往戴府前进，小厮跟在后面，表示有点羡慕，这种既有钱还宠溺自家妹妹的公子哥在哪里找？怎么小姐就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呢？

　　毛飞羽在醉红楼里罪的一塌糊涂，在戴明玉走后，又喝了不少。待小厮进去之时，整个人已经趴在桌子上睡着了，依稀间嘴里不停地叫着灵儿。

　　小厮费了很大劲儿才将毛飞羽搬到床上，最后满身大汗的走出房间，遇到的同伴还好奇的问了几句，不过随便敷衍一下也就过去了。

　　在云天扬去休息之后，古灵儿又在桌旁坐着等了许久。但是一直不见人归来，心里有些着急，但是转念一想，或许飞羽只是逃避自己吧，那么聪明的一个人，应该是想冷静冷静，让自己不要太难堪罢了。

　　古灵儿想通没有在等，回到自己的房间，也算是给飞羽一个缓冲的时间吧，被人拒绝，心里是不会好受的。

　　……

　　清晨，毛飞羽醒来，还以为在自己房间呢，迷迷糊糊，想要将衣服拿来穿上，伸手在床头柜子上摸了摸，没摸着，才清醒过来，看了看自己身上凌乱不堪的衣物，脑袋都大了。身上的酒味浓郁的让人怀疑昨晚是泡在酒坛子里了。

　　“公子，您起身了”，门开了，小厮双手捧着一件看起来面料极佳的衣服过来，“昨天晚上小姐走时吩咐过如果公子醒来，直接回去就可以了。”说完，将手里的衣物放下，走出房间。

　　或许是因为戴明玉的细心，毛飞羽竟然没有像之前那么讨厌她了，估计就是一个被人宠坏的女人罢了，本质也不坏嘛。

　　回到家，大家正坐于桌上吃早餐，那个被小豆丁称为爹爹的人看起来，就像是有一道光包围一样，干净，这种干净，不单单是表面上的，而是从心里透出来的，也难怪灵儿会和这样的人成亲，自己果然是比不上的。

　　眼尖的小豆丁第一时间就发现这位帅哥哥了，急忙喊道“哥哥，你回来了”，虽然他总想抢自己娘亲，但是对自己的好没话说，昨天晚上也没有看到他，还让自己担心了一下呢。

　　看到小豆丁人热情的样子，毛飞羽心里有点难受，却没有在离开，走进前厅。古灵儿连忙伸手邀请他坐下。

　　“飞羽，你回来啦，小豆丁昨天晚上一直和我念叨说飞羽哥哥去哪里了，好了，现在你回来啦，吃早餐吧。”

　　“嗯，昨天不过是去了戴家小姐那里。”

　　“戴家小姐？”古灵儿奇怪的反问。

　　随后又想起来确实是有这么一回事儿，昨天戴明玉去找飞羽的时候自己也在呢，不过是没放在心上，将她忘了。

　　看古灵儿从一脸好奇的表情又回到平静如常的神色，毛飞羽顿时没有了兴致，果然，这人是讨厌自己了吗？

　　“飞羽，赶快吃，吃完咱们去铺子里”，气氛不再像平时那样欢乐，就连一向没心没肺的小豆丁都察觉了，不过大人们都没有说什么，作为一个孩子的自己更没有说什么的必要了，虽然他很喜欢飞羽哥哥，可是更喜欢自家爹爹啊。

　　云天扬坐在旁边，看到几人的互动，心里苦涩的像是吃了苦瓜一般，年轻帅气的小伙子看起啦倒是比自己像是小豆丁的父亲。

　　终于，在沉闷无声中，几人完成了这顿早餐，毛飞羽，小豆丁还想像往常一样跟着古灵儿到铺子里，不过看到身旁的云天扬，古灵儿该变了主意，“小豆丁，今天你就不必和我们一起去了，今天就在家里陪陪你爹爹吧。”

　　来不及反驳的小豆丁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家娘亲与飞羽哥哥离去，心里各种羡慕嫉妒恨，在家里会被无聊死的。

　　不过，转头看到自己爹爹，小豆丁眼珠转了转，瞬间将刚刚那种感慨抛去，还有爹爹陪着自己玩儿呢！小时候，唯一的玩伴就是爹爹了。

　　“哎，晨儿，我问你一个问题哦，你娘亲和刚刚那个小哥哥什么关系啊？”

　　好久没听到有人叫这个名字的小豆丁顿时愣了一下，随即反应归来答道“他呀，和娘亲没什么关系，就是娘亲的好朋友了，不过爹爹，我告诉你，飞羽哥哥肯定对娘亲怀有不轨之心，但是你放心，我永远站在爹爹这边，虽然飞羽哥哥人也挺好的。”

　　听到这话，云天扬高兴的大叫起来，“真的吗？晨儿，你没骗我，还有我看灵儿和你很亲近的样子，真是太令人想不到了，两年前，她都不愿意抱你一下，和我说说，这两年你们发生了什么，我不敢问你娘啦。”

　　小豆丁表示，自家爹爹要是一直这么怂，说不定娘亲真的会被飞羽哥哥抢走。

　　“呀，我说爹爹，你不能再想以前那样了，我跟你说哦，娘她失忆了，前段时间我们才来到这里，不过娘我喜欢娘现在的性格，难道你没发现她变了吗？”

　　“失忆？”

　　“对啊，不然的话娘昨天遇到你怎么会认不出你来，就算以前娘对咱们在冷漠，也不会这样吧。”小豆丁像个小大人似的和云天扬侃侃而谈，“不过，傻爹爹，你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要不是我仔细看了一下，连我都不认识你了，我那帅气俊朗的爹呢？你把他弄哪去了？”

　　听到儿子的问话，云天扬窘迫的低下头去，难道要他和儿子说，他是被人骗光所有盘缠，想去做工，又没有人要，为了维持生计，才变成了一个乞丐吗？

　　这种羞耻的事情怎么能够让儿子知道呢？要是说了，在儿子心中的光辉形象岂不是很就没有了吗？

　　然而，不是不说，别人就不知道了，聪明如小豆丁，看云天扬的表情就知道，这个傻爹爹多半是被人骗了，才走到今天这个地步的，不过还是不要说穿好了。

　　“爹爹，陪我练武，我还记得爹爹陪我练过呢。”

　　“好啊，好啊”，看到儿子不再问那个让自己感到有点丢人的问题后，云天扬赶紧的应承下来，反正两年前自己也总是陪着儿子玩，还记得那时候儿子最喜欢的一项运动便是骑马，坐在自己脖子，自己带着他快速的跑动，不过，现在的儿子长大了，不能再像从前一样啦。

　　父子两玩了起来，相隔两年，却看不到时间带来生疏感。

　　在毛飞羽和古灵儿回家时见到的就是这一副画面，父子两蹲在地上画着一些东西，看起来稀奇古怪的样子。

　　背对古灵儿的云天扬没有发现来人，依然认真的画着，侧脸在阳光的映照下，看起来犹如神祗，令古灵儿心中一动，总觉得画面有些熟悉。

　　小豆丁看到两人进来，对云天扬大声的说道“爹，娘和飞羽哥哥回来了”

　　云天扬被吓了一跳，这小屁孩突然这么大声，是要造反吗？

　　不过，还是赶紧转头欢迎古灵儿回家，“灵儿，你们回来了”，立马去将古灵儿手中的东西接过来，其实在做这件事情的时候他的心里还是有点忐忑的，毕竟以前的古灵儿对于他做什么事都会礼貌的拒绝，根本就不会给他这个机会们也是听完小豆丁说的，猜想试一试，没想到还真是那样。

　　毛飞羽尽管心里还是有点膈应，但是看到这一幕，眼里也是泛出了点儿鄙视之光，这么殷勤的为灵儿做事，灵儿还不是不理你吗？

　　云天扬哪能想到其他人是怎么想自己的。只是，从灵儿羽自己成亲以来，他们便很少有交流，几年来，云天扬都不知道为什么，现如今，好不容易灵儿理会自己，有这机会，高兴还来不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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