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引毒风波
天色朦胧,黯淡星子挂在天际,映照着灯火透明的闻人山庄。
三两仆人挑着桶,接连不断的从后山挑着木桶过来,桶里盛满了后山泉水。大半夜的,突然喊起来去后山挑水,几个仆役还未完全醒来,监视此的老管家打了个哈欠。“大家快点弄完,就可以回去歇息了。”
和管家熟的仆役好奇道。“详叔,大半夜的少庄主要这么多泉水干什么?”
这……他也不知啊,管家正色。“别问些有的没的,赶紧把泉水送到夫人那里去。”
仆役不再埋怨,立马挑着泉水去别苑,待至别苑时,夫人贴身的四小婢便迎过来,两两把水抬进去,未让仆役进屋,四小婢抬水至屋外,敲门待屋内人应下后,才开门抬水进去。
天已渐亮,那花亦浓紫的过分。
言无忧吩咐四小婢将木桶全部摆好后,就站在芙蓉紫面前,静静的看着,窗已大开,凉风吹拂着芙蓉紫,不算太香的气味窜进她鼻息中,让她略皱起眉,服用白无忧后,夫人的病应该好的差不多,但事实并非如此,芙蓉紫摆隔之后,楼澜水便病发。
她问过四小婢是谁把花放上去的,小婢说是原本的花突然枯萎,楼澜水平生见不得花萎,四小婢便从山庄新买的花里挑选了一盆,搁在窗前。
芙蓉紫开的美,楼澜水喜欢的紧,便每日浇灌。
她起初以是芙蓉紫是缘由,但听着四小婢说她们只是随意挑选一盆芙蓉紫后,她又在怀疑了自己的推测,如果并非芙蓉紫的缘由……言无忧转身看着那清澄的泉水。
言无忧想试试,便弯身拿出飘在水桶里的木勺,舀了瓢水,闻人靖上前握住了她手腕。
无忧抬眸,就见他饶是严肃。“我来吧。”
她婉拒,但闻人靖却执拗着不让她亲自浇灌芙蓉紫,他说的认真。“你还要救我娘亲。”若芙蓉紫真有毒,那她倒下了,谁人可会玉骨生花术?
言无忧看了看他,点头同意,依不忘告诫于他。“你万要当心。”
那花,她始终觉得有些古怪,直觉告诉她,那花必有玄机,若她猜的没错,这芙蓉紫里应大有文章,闻人靖点头,拿着木瓢,慢走近芙蓉紫,而后停下。
此际天已拂晓,薄光透过云层淡雾,透着薄窗,映照着芙蓉紫。
闻人靖谨慎的将瓢里泉水,缓倒入花叶中,浸透了根,或有泉水,那花色逐浓,紫的过分却很妖美。
芙蓉紫,融蛇于骨,世人知花不知毒。
突然,她脑海里无缘故的飘出这几字,教她心底顿没心绪,便朝闻人靖大喊。
“小心有毒物!”
话刚落,那芙蓉紫花叶里顿展出一通透浓紫的蛇身,正吐着信子,凶狠欲咬向闻人靖,方才经她提点,闻人靖早已警戒,见芙蓉紫顿变成紫蛇,抽出断仙刀,一刀,便将毒物斩落在地,扭曲的毒身又变成芙蓉紫,干枯一地,化成的紫渍恶臭难闻。
四小婢受不住这恶臭,弯身呕吐起来,屋内有动静,吓得守门的管家立马推门而入,鼻息闻到的恶臭,教他都忍不住的往门外吐了几口,才又进屋。
老管家问。“少庄主,这、这怎么回事?”
闻人靖略皱眉,淡道:“先出去。”
拉着言无忧,他出去后,老管家看着四小婢,四小婢摇摇头也不知什么,老管家看了眼屋内,和四小婢一同出去。
出了屋,闻人靖便吩咐道:“把府内所有的芙蓉紫,全都丢了。”
芙蓉紫……老管家不解,正想问什么,闻人靖却是异常严肃。“我说毁了便毁了。”
老管家点头,喊了几个仆役,按着闻人靖的话照办,可闻人靖又喊住管家,天已明亮,管家转首便看清言无忧的脸,不由得大惊,昨夜虽模糊看出这姑娘是个美人,但……这张脸却美的有些过分。
“祥叔,”闻人靖道。“这芙蓉紫是哪家花农送进山庄的?”末了又补了句。“或者说,当初买花进来的是谁?”
“少庄主为何这么突然问芙蓉紫?”
搁在楼澜水寝房里的花,之前是以常青不败的蝴蝶青,不会在一夜间突然枯萎,若有人有意为之,那……言无忧想着,理解闻人靖为何突然这么问。
闻人靖道:“你只需告诉我便是了。”
“倒是记不清哪家花农送来的,不过买花的……”想了想,管家拍了拍脑袋,才道:“是阿紫买的,她说紫色好看,夫人又爱花……”
未等管家说完,闻人靖便道:“把阿紫喊来。”
“阿紫?”这回换做管家愣了,直朝他道:“阿紫便在您身后。”
言无忧回首,便见四小婢中有一姑娘头戴着芙蓉紫,俏生可人,见闻人靖狐疑的看着她,立马跪下来,不禁哀求道:“少庄主,饶命!奴婢不是故意的,奴婢只是看着花漂亮……”
见阿紫这般,剩下的三小婢连忙跪下来求情,四小婢哭的让人心碎,教言无忧起了恻隐之心,她侧首看着闻人靖。道:“或许……”无关闻人山庄的事。“阿紫姑娘真的不知道。”
三小婢求情。“是啊是啊,阿紫姐不识字也不知道那花有毒……”
阿紫低头,以袖掩面抽泣着,言无忧抬眸,再想说些什么,可事情却在一瞬间出了轨。
阿紫突然抬眸,正好与闻人靖对上眼,她瞧着闻人靖,唇角淡勾。
“言姑娘!”闻人靖暗叫不好,连忙想把言无忧拉过来。
但有人比他更快。
两道紫纱突朝言无忧袭来,分裹着她腰身和她脖颈。
闻人靖立马抽出断仙刀,欲断了那紫纱,但断仙刀砍在紫纱上却无反应,甚至刀激起了紫纱的韧性,纱巾沁出淡淡紫气,香的过分,惊于紫纱的韧性,他微愣间,却被紫纱反弹到一边。
老管家立刻去扶,闻人靖自个儿站起来,瞧着阿紫,问的凌厉。“那可还是阿紫姑娘?”
老管家循目望去,只见方才怯弱的模样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事一副狠厉的姿态,手里握着的紫纱,紧锢着言无忧的咽喉,毫不留情。
老管家慌了,连忙道:“不、不是。”
不止老管家慌了,那三小婢见平日来怯弱的阿紫变得凌厉,亦是吓得瘫坐在地。
闻人靖上前,盯着阿紫,问道:“阁下何人,来我闻人山庄有何要事?”
“我君霁紫做事向来留名。”她垂眸,看着被束缚快要窒息的言无忧,淡笑道。“没想到你戳穿我隐藏的身份,坏了我的大事。”手里的薄纱紧了紧,言无忧的脸色更白些,说不出话,君霁紫道:“不如,我送你见阎王如何?”
听言,闻人靖失措大喊。“慢着!”
“哦?”君霁紫停手,瞧着他道:“少庄主还有话对这姑娘说吗?”
略顿,他道:“你放了她。”
君霁紫偏头,故作奇怪。“为什么?”
“你来闻人山庄害我娘亲,无非要杀我。”以楼澜水性命相要挟,无非是索要他的命。“我与她性命相换如何?”
“少庄主,你不能这样!”三小婢和管家纷纷出声。
君霁紫略松薄纱,使得她可喘气,承认他说的话。“起初,我是以杀你为首要任务。”目光瞥着言无忧,她又紧了紧薄纱,改口道:“但,我改变想法了。”
闻人靖隐着怒气,看着君霁紫。
“传说中的漠北邪术,玉骨生花术,我还没见过。”君霁紫指挑着言无忧的脸蛋。“也没见过这么美的女人……”一个想法跃上心头,君霁紫笑的诡异。“我那三个哥哥想必会对这么美的女人感兴趣的。”君霁紫的三位兄长,那可是江湖中唾骂的采花贼。
闻人靖紧了眉,断仙刀指着君霁紫。“我不会让你带走言姑娘。”
“你说的又有何用?”紫纱一裹,君霁紫说的张狂。“你现在不过废人一个!”
紫纱有毒,尤是那香气,可是香山派的绝命香,闻人靖不死已是运气,闻人靖不信,方运气,心肺间一阵疼痛,断仙刀才举,喉间腥甜,硬生生的吐出一滩黑血。
老管家见状,立马去扶闻人靖倒下的躯身。
见此,君霁紫笑。“还敢运气,闻人靖你倒是想死了。”
不再继续与他纠缠,君霁紫欲飞身离开,顺便带走快要窒息的言无忧。
“他想死,我不知晓。”有人突然出声,静沉若水却别有一番韵味。“可我知道。”
“是谁?”君霁紫环顾四周,却未找出声音是谁来说。
那声又响起来。“君姑娘倒是想死了。”
话落,她就听到薄纱勾破的声响,几发暗器直朝她袭来,君霁紫忙不迭的闪躲,闪躲后已是狼狈不堪,她微垂首便见那暗器直刺入地。
“哎呀。”那声娇柔做作。“我手滑,差点伤了君姑娘呢。”
花型暗器,甚至还镀层银,风骚又花哨的暗器……君霁紫能猜出是谁。
转首,便看到有一白衣青年揽着言无忧,骚包的挽着折扇。
“……殷容七。”她咬牙切齿瞪着来人。“你不待在你玉花楼,来这里干什么!”
“那君姑娘不呆在你香山,来这里做什么呢?”
“废话!我当然有事。”
“那我也有事。”
他有时间不去勾女还来多管闲事?君霁紫不信,看着殷容七。“你不会瞧上闻人少庄主的姑娘吧?”
殷容七看向闻人靖,似明白些许,笑问:“君姑娘最近都不看江湖八卦了吗?”
君霁紫别过头。“那种东西,我懒得看。”
“哦?”殷容七别过脸,以指为言无忧渡气。“那你可能不知道了。”
言无忧此时才缓了些气,睁开眼就望见容七的脸,有些惊讶。“容七。”
毫不犹豫,容七弯身,在她脸颊上吧唧一口。
君霁紫愣了。“你、你……”
无视他人的目光,容七揽着言无忧,说了句话。
十分有底气。“我可是与无忧订下婚约了。”
说罢,若有若无的淡瞥了眼闻人靖。
正色。“我是她未来夫君。”
占有欲十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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