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水到渠成
我没想到的是接下来一个星期我都没有再见到叶琪琛。
听说是在忙筹办工作室的事。
结果应该挺让人满意的，姨父定了饭店，姨妈亲自来家里请我们去吃饭。
我趴在床上装病，不愿意去。
姨妈走后不久，叶琪琛竟然来了，我光着脚跑到门边，正好听见苏老师跟他说我不懂事让他别计较什么的，他说了什么没听清。
我撇嘴，悄悄把门开了一条缝，竟然正好对上他看过来的视线！
吓得我立马合上门，反锁，继续回床上趴着。
苏夫人来敲门：“欢欢，妈妈很快就回来，你好好休息啊。”
我应了一声，竖起耳朵没两分钟就听见了关门声。
赵小蜗对我的举动大加赞赏，继续指点了我一句警示名言——
事不过三！
意思就是我还可以“不懂事”一次。
“他那么聪明，两次应该足够他察觉到不对劲了，第三次你就可以正面迎敌了！”
好像也没什么错，但是经过赵小蜗有意拖长尾音的陈述，我突然觉得有些难为情。
“小蜗，这样会不会不太好？”
“你信不信我？”
“......”
第二次机会来得很快。
姨妈养了一只金毛，叶琪琛牵出去散步一个不留神就不知道躲哪儿去了。
苏夫人来房间拖我：“姨妈家的毛毛丢了，你跟毛毛比较亲，你快去帮琪琛找找！”
啥？叶琪琛？
我还没弄清楚有叶琪琛什么事就被苏夫人拽到了客厅，叶琪琛正坐在我家沙发上。
相对无言，最后还是他开口：“麻烦了。”
我有些烦躁地挠了挠头，走到门边换了鞋开门就走，身后传来苏夫人惊讶的声音：“哎？你等等琪琛啊！”
我一路沿着毛毛平时习惯逗留的花圃边缘走，我知道叶琪琛一直跟在我身后。
他不上前，也不说话。我也不回头，就是后背有点发热。
不到十分钟，毛毛就给我找着了。
小家伙蹲在树下直着脖子，满脸的“我是谁，我在哪儿”。
“毛毛！”
我没有继续走近，招了招手，它瞬间回神，叫了一声，兴奋地朝我扑过来。
我正要蹲下身体接住它呢，右手臂猛地被一股力量往后拉——
我半个身体靠在叶琪琛的肩膀上，有些莫名其妙地看着他。
毛毛不会转弯，直直就撞到了叶琪琛的腿上，痛苦地哀嚎了一声，整个身体趴在地上抬起头眼泪汪汪地看着我。
“它太重了，那样子冲过来，容易撞伤你。”
叶琪琛松开我，很认真地解释。
我移开目光，蹲下去抱毛毛的脑袋：“毛毛，是不是撞疼了？”
回应我的是很微弱的一声“汪”。
“毛毛比较皮，跟你也不熟，下次带它出来看紧点。要是再丢了，就往这片找就对了，它不会乱跑。”
想了想，又补了一句：“毛毛很聪明，很快就会跟你好了。”
叶琪琛点头。
我刚想把锁链给他，毛毛又叫了一声，圆圆的身体一边慢慢地往我脚边挪，一边偷看叶琪琛。
叶琪琛终于忍不住笑，蹲下身拍了拍它的脑袋：“我错了还不行吗？下次再也不让你撞腿了，嗯？我跟你道歉。”
毛毛不理，继续眼巴巴地看着我。
我叹了口气；“动物和人一样，对伤痛的记忆特别牢固，没有那么容易搞定。走吧。”
我牵着毛毛走前面，它顿时开心得蹦蹦跳跳。
叶琪琛跟上来：“对不起。”
“嗯？”
他笑了一下：“吃小龙虾吗？”
“下，下次吧。还得回去写论文呢。”
“好。”
高中同学聚会，被灌了点酒，正好苏老师单位聚餐，就没让他去接我。
想打个车，班长说女孩子一个人不安全，就跟我一起到了小区门口。
告别班长快走到楼下的时候看到了叶琪琛，他穿着浅绿色的衬衣，米白色的长裤，手里牵着毛毛。
毛毛趴在地上，估计是困了。
凉鞋是有点跟的，毛毛听见声音后抬起头，看见是我连忙站起来叫了一声，表示激动。
叶琪琛“嘘”了一声，示意它安静，它晃了晃脑袋，果然就听话地只摇着尾巴盯着我傻傻出气了。
我有些惊讶，这才几天啊，进度比我预想中的要快许多啊。
叶琪琛不动，我也不动。
我看了他好久，就像小时候那样，直勾勾的，不知羞的。
我的小竹马原来已经这么高了，眉眼之间稚气全无，却还是那么好看。他始终走在我前面的前面，已经能独当一面了呀。
保安叔叔巡逻经过的时候奇怪地“咦”了一声：“秦欢啊，大晚上站这干嘛呢？上去吧，别让爸爸妈妈担心。”
我尴尬地笑了笑，连忙应了声好。
叔叔上前几步经过叶琪琛时连看了他几眼，但是出于礼貌，并没有直视。
叶琪琛笑：“您好，我叫叶琪琛，我住上面，四楼。”
说着还指了指楼上。
“哦哦，叶医生的儿子吧？哈哈，不好意思，很少见到你。”
“嗯，我刚回来。”
“那你跟秦欢就住对门啊，跟她一起上去吧。”
“好。”
我连忙加快步伐进电梯，刚要关门，还是被他赶上了。
电梯毫无意外直接到了四楼，期间谁也没有说话。毛毛，大概是快困晕过去了。
“秦欢。”
我刚走到门口想要掏钥匙开门，他突然拉了我一把。跟上次不同，很轻。
“啊？”
酒的后劲上来，我感觉腿有些发软，一转身就靠在了墙上。
他顺势站到我身前，很近，很近的距离。
拉着我胳膊的手一路滑到我的手指尖，换了个方向，十指相扣。
“我是不是，回来晚了？”
他问我。
我抬起头看他，这是他回来后我第一次那么近距离看他，还是很清晰地可以看出来少年时的轮廓。
就像以前每次把我送到教学楼旁的木棉树下，转身离开前被我捕捉到的侧脸，一模一样。
我喜欢了这个人太久，久到不知道有多久。
我也等了这个人太久，久到以为我再也等不到了。
“谈恋爱了吗？”
他突然转移话题，我一脸迷茫地看着他。
“有，还是没有？”
他耐心引导。
“没有。”
因为就在家门口，一开始他就故意放轻了声音，我也跟着小声得不能再小声。
可是听了我的回答，他突然就笑出了声。低着头，也没看我，明显地露出了两个酒窝。
我刚想要不要提醒他小声一点，他扣住我的手突然用力，我条件反射想低头看一眼，脸却被另一只手捧住了。
他用一只手捧着我的脸，三根手指落在耳后，食指在外耳道口的位置，恶作剧地按了一下，我一缩，他五个手指就同时用了力......
“大学了，可以谈了。”
“你......”
想干嘛？
哦，不用问了，他是想吻我。
可是初吻啊大哥，能不能不要挤着我的脸？这样一点都不浪漫好吗？
当然他完全没有接收到我的怨念，舌尖在我下唇上慢慢地扫了一遍......我顿时像被电了一身，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一下就把他推开了！
然后换他迷茫地看着我了。
“那个，你别捧着我的脸嘛！你不觉得那样显得我眼球外凸特别丑吗？”
我有些别扭地解释。真是，老跟着姨妈学......
“好。不碰。”
他咬了一下嘴唇，特别那啥。
我咳了一声，刚想移开视线，后脑勺一紧，又来了！
我瞪大眼睛看着他紧闭的双眼，唇上一片温热。
赵小蜗告诉我，接吻时大脑是需要闭上眼睛才可以分辨出来是在亲吻，所以判断一个男人是不是真心喜欢你，看他吻你时闭不闭眼就知道了。
胡思乱想间原先被扣住的手被叶琪琛拉到他的后腰，碰到他脊柱下方凹进去的位置，他整个人僵了一下。
我忍不住笑了一声，他很快皱眉，不满地咬了我一口。我不服，咬回去。结果，被更用力地压在了墙上。
金毛非常不合时宜地叫了一声，同时我的心脏，嘭！
拐角的灯在我的眼里缩成一个点，有些毛茸茸的。
“你不是好奇那天我妈说的，我说了什么吗？”
“......”
内心：嗯！
“我说，她一直都是小美人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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