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八章 从未出卖
第三百五十八章从未出卖
小乖是蛊中之王。连堂堂的大主教，也让它无声无息，一口咬得半死不活。
然而，在教皇那无以伦比的强大力量之下，它除了地把藏好，死死地贴在理查的心口上之外，绝不敢有任何妄动。
天生的灵性，让它比普通人性，更能感知危险，更清晰地了解实力的差距。
而教皇对理查的强大威压，也在无形中，把它包裹在其间。
理查与教皇的这一场对抗，强弱何其悬殊，迷迷糊糊中，他几乎不能真正地思考，然而，心灵深处，却仿佛还剩最后一点清明，在哀叫着，呼号着，然而。在绝对的力量差距之前，个人的坚定，其实也并没有太大意义。
他就算拼尽全力，能对抗得了一时，但他的每一分力气，每一点精神，都会在这恐怖的对抗中，渐渐!无!!小说耗尽，直到他最后放弃，直到他顺应那威严的要求。
他的意志终会崩溃在教皇的压迫中，不是投降招认，就是彻底疯掉。
一个区区三极骑士，和至高无上的教皇进行精神对抗，简直是最大的笑话。
浑浑厄厄中，他能保持那若隐若现的细微清明，已是极限，根本无法去筹思解危脱困之道。
而同样处在威压之中的小乖，已经不能再继续忍受下去了。在混乱中，直接在他的心口处，恶狠狠咬了一口。
突如其来的巨痛，让理查心神为之一清。
因为本来他就汗出如浆，颤抖不止，这忽然一痛，反而没有被察觉。
教皇的精神，是一张密密的网，静悄悄布下，收紧。他却成了一尾鱼，悄无声息地从网眼中逃了出来。
小乖一口咬伤他，却又立刻为他吮毒，剧毒在体内流转而出的感觉，太过强烈，心口处，一阵又一阵的痛楚，太过清晰，虽然四面八方，都是那无可抗拒的声音在响个不停，他的心中，却是一片清明。
这个局面不能再继续下去了，他必须想办法破局而出。否则这种单方面的死扛，即使有小乖相助，最后也会把他陷进死局当中。
思想一旦恢复了敏锐灵活，他也就不再死心眼了。
他脸色苍白满头冷汗地说出了“萨尔瓦”，他摇摇坠倒，神情木然地把与东方相关的种种，反复述说。他甚至颤抖着手，画下了教皇需要的画象。
他没有撒谎，在教皇的威压下。他无法分出心思，去编造没有破绽的谎言，教皇明显可以感应到他的精神状况，情绪起伏，他费尽全力，也只能隐藏住心境已然一片清明的事实，绝不可能长编累赘地编假话，说假话，而不被，更何况，此刻神殿，正好有一个懂灵魂侦测的人在呢。
然而，他也没有出卖东方。
他说出“萨尔瓦”，因为他，东方其实恨不得早点让神殿找上门去，好让他的日子不至无聊。
他说了关于东方的许多许多事，因为，他，东方只是性子骄傲，不喜与人相处，对于的力量，性情，行事，其实从来就没打算过保密。
处处隐藏，唯恐别人的绝招，的弱点，这根本不是东方的风格。
东方的强大，就是大大方方，从从容容。展现给所有人看，任凭你知己知彼，却依然只能败在他手中。
这才是绝对的力量。
东方平时喜欢用不同的容貌出现，不是故作神秘，不是为了隐藏行踪，只是因为嫌名声太大，容貌太美，招来无端麻烦而已。
所以，他按照教皇的意愿招供，交待，说出一切，只是因为他，东方根本不会在乎。
不是不担心教皇的力量强大，不是不在意，这些称诵神明的人，会进行多么卑鄙无耻的狙杀，然而，即然那个人是东方，他就只能选择他。
东方的力量，东方不会失败，东方，绝不会被任何卑劣的阴谋所击倒。
没有理由，无谓理智。他只是这样着。
他交待了看似重要，但东方其实根本不在意的一切，但对于极少数，东方会主动掩饰隐藏，不肯让外人知晓的事，他却是半点口风也没有露过。
他不提东方能用心头血，喂养出能毒倒大主教的小小金虫，他不提东方怀里有一条人首蛇身，能吐人言的小魔兽，数年前，这魔兽曾经无比巨大。曾经统领过无数遗迹森林的魔兽。对于法修悄悄炼出来的那些药，他也没有提过一个字。
整整三天，他反反复复说了无数的话，一百句里，有九十九句半都是真话，哪怕是灵魂侦测，也不可能三天内，一直保持着对他的监视感应。
哪怕是精明如教皇，也无法从那基本真实，经得起推敲的无数供词中，找到细微处的问题。
他完美地扮演了一个意志崩溃，悲痛失望，放弃了自我的人。
教皇想要看到出卖，看到最美好最真挚的感情被污染，遭背叛，他就让他看个够。
这位高高在上的大陆至尊，前不久还在教训其他的神职者们，不要太自信，对于不能证明绝对没有的力量，就应当假设其存在，防范。然而，一转头，教皇也在犯同样的误。
理查微微冷笑，这位大陆的至尊，不是不强大，不是没有智慧，只是，他高高在上，太久，太久了，只是，他掌握着巨大的力量，太长太长了。
他习惯了无往不利，他习惯了一句话，别人生不起一丝抵抗之心，他习惯了，在他强大的力量压迫下。最桀骜不驯的人，也不得不屈膝低头的事实。
就象大象不会过于在意，小小的蚂蚁，可蚂蚁却能在巨大象掌拍下的那一刻，从缝隙中悄然逃脱。
理查轻轻叹息一声，摸了摸得意洋洋的小乖。
这条小金虫，是东方用心头血喂出来，又在他的心头咬一口，救他出生天。真是一场奇妙的缘法啊。
他微笑着低头，看看小乖。前几年，与几个明争暗斗最厉害时，小乖真不知救过他多少回性命了。
不知不觉，精神，力量似乎全恢复了，甚至还有种比平常更亢奋的感觉。理查从床头一跃而起，转到床头一处巨大的书架前，轻轻推动其中一本书，书架立时侧移，露出深长的地道来。
王宫中，一向是暗道纵横的，只是，通往国王寢室的密道，一直是只有国王知晓的最高机密。国王也是在刚才故意大声发脾气之前，才悄声告诉理查的。
从一开始，国王把理查安置在这个房间里休养时，已是存了避开众人耳目后，再放心细商的心思。
理查顺着地道很快来到了国王面前。
国王的寢室四周，光明正大，理所当然地布有魔法结界。在这里，可以放下心来，长地商议机密，也不必特意压低声音。不论在这里说，做，只要国王不想外头的人，外面的侍从们，是肯定无感无觉的。
只是在看过理查疲惫之态后，国王确实没想到，在这么短的内，理查就已经很精神地站到了的面前。
“你，你好了……”
“父王，我有东方留的药，一吃就好了。”理查说得很轻松，关于后患，透支，这一类的真相，却是半点不提。
“药这么有效，连宫廷魔法师都说你……”
“说我没救了？”理查微笑“治疗魔法做不到的事，不代表东方的药做不到。教皇自信被他的力量所伤，用法术都治不好我，这才放我出来，他也想不到东方还有这样的灵药。”
世间有矛就有盾，矛越利，盾就越厚，盾越厚，矛便越利。有治疗魔法存在，其他的法师们，剑士们，就会研究更有杀伤力不易被治疗的法术和斗气。而治疗魔法，也会进行更深层的研究，以求治疗更多的伤害。
神殿势大如天，又有千年积累，有几种普通治疗魔法无法治愈的伤害，根本不稀奇。
东方传授的医药之术异军突起，从一种全新的角度来治疗伤害，虽然让神殿有些措手不及，但通过法修普及出来的各种药物，估计神殿那边都有储存，也有记录。
教皇想来，也是确认了那些普通的药，也同样无法治疗他所造成的这种巨大精神伤害，这才把理查放出来的。
可惜他整整讯问了理查三天，逼问出无数所谓的重要情报，但对这救命的一盒灵药，却是一无所知。
理查低头，看着国王掌心那张纸条。
从分开到现在，也有一阵子了，那纸条依旧揉成一团，就在国王手心里，
国王不是没有看，相反他不停得摊开看看，再揉成团，过一会又再展开看看，反反复复心思纠结，一竟是放不下。
理查平静地说父王，到了这个地步，你还要犹豫吗？现在我们不动手，等事情闹出来，就该轮到他们疯狂反扑了，与其如此，不如我们先下手为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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