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古代生活
“你怎么知道你媳妇不贤惠呢？相信你儿子的眼光。”
“她是挺贤惠的，也只剩下我们相依为命了，但家里的劳力没有了，她时间久了还是会受不了回娘家的。我也不忍心让她受苦。如果儿子在，虽然生活艰苦，但至少还是个家，如果他不在了，也该散了。”
“法律有规定，当兵人的媳妇不能改嫁的，你也不用担心，只要你对她好，她会孝顺你的。而且没有休妻岂有回娘家的道理，再说这么兵荒马乱，说不定她娘家也散了。”
“好吧，她不能照顾我，我就自己照顾自己。你是？不会是逃兵吧？刚才旁边那户你看到没有？都被抓走了。他们哭得比我们还惨。”
“大婶，怎么回事呢，难道逃兵会牵连一家？”夕哲不解地问道。
“当然啊，诛九族啊。全家都要陪葬，所以不是我儿子当兵了，我们就安宁了，省掉的那点税说不定哪天搭进命去，而且税是省掉了，但是劳力没有了照样吃不饱。隔壁那家的儿子没有逃跑，只是战争路上不幸死了，据说是饿死了还是累死的，没有死在战场上就被说成是逃兵啊，或者有人要加害他们家。”大婶说着也害怕起来。
夕哲赶紧安慰大婶，“您也别急，不然我给你们当劳力怎么样？反正我也没地方去。”
“你从哪里来的，我还不知道呢。你不是逃兵吧？收留逃兵要杀头的。”大婶很着急。
“放心好了，我不是逃兵，士兵名单上肯定没有我，我没有当过兵。我也是怕被抓去当兵，刚才躲在草垛里，如果下次他们再来征兵我就去别处躲起来，等安全了再回来，不拖累你们，我是想反正你缺劳动力，我正好没地方去，你就给我个住的地方，有口饭吃就行。”
“那没问题，你也挺不容易的，就在我这里住下吧，以后相互帮助。正好我家还有一间小房，本来给未来的孩子的，现在不行了。你不嫌弃就住吧，就是小点，其他都还好。对了，你从哪里来啊，要去做什么？”
“我从很远的地方来，好像被人打晕了醒来就在这里了，以后也不知道去哪里，总要谋生啊。”
“唉，如果不嫌弃就在我这里种田吧，如果以后有好差事了再去，你能文还是能武？”
“对了，大婶我这是在哪里啊，什么时间啊。”夕哲想起了这个疑问。
“唐朝啊，公元667年，这里是豫州，和长安远着呢，不过逃脱不了朝廷的魔掌。但是豫州刺史听说比较贤明，就是越王李贞，李治的亲哥哥，自从李治当皇帝以后，他就发配到这里了，皇家都这样，亲人比敌人还不如，对自己有威胁的都打发得远远的。不过这个李治没什么本事，都靠武昭仪，当然现在是武皇后了。这个武昭仪心狠手辣，当年唐太宗就看不惯她，据说有次唐太宗问怎么驯服一匹马，当时还只是武才人的她才十几岁竟然说给我一条辫子，一把刀，如果它不听话就打它，如果它一直不听话就用刀杀了它。她非常有心机，当年故意黏上李治就是看中他老实，之后费尽心机讨好唐太宗废了旧太子立了李治，李治也因此越来越听武昭仪的话，也不管年龄问题，一心让武媚娘回宫而后安排一个身份。武昭仪废掉皇后和萧淑妃那段真是叹为观止。听说，萧淑妃和皇后被砍断手脚浸泡在酒瓮里七天后才死的，生不如死啊，换成是谁都不会这么狠毒。现在李治身体不好了，都是武后在掌权，太子李弘也说不上话，虽然说让他监国。越王被隔离在外，也管不到朝政，任由武则天掌控朝野。”
“大婶你好像很了解武则天啊，也很恨她啊。”夕哲笑道。
“只是大家都这么传，朝野的事件也没有谁对谁错，只是武则天掌权后民不聊生更严重，不以仁慈为首，而且常常为了排除异己滥开杀戒，牵连了不少人。她太狠了，一个女人啊。”
“你刚才说现在太子弘监国？”夕哲问道。
“是啊，他还算蛮仁慈的。但是敌不过武则天。”
“不过你放心，过段时间就会废除逃兵牵连全家的制度了，百姓会生活得好一点了。”夕哲说道。
“是么？你怎么好像占卜？”
“唉，那就不要管了，我和打赌吧。武则天嘛，没办法就这样了，百姓只能当心。这是她的时代。”
“谁说的，小声说啊，我们这里都拥护越王，只要他地方称霸，很快就势如破竹，攻进长安。本来当时就不应该让李治当了皇帝，这么窝囊。越王治理国家一定比武则天好，至少我们这豫州就总是被他保护，虽然征兵一条难以抵抗朝廷，但苛捐杂税都已经不那么苛刻了。他自己少拿点，还有时候发放些粮食赈济百姓。我们也知道他俸禄不多，被武则天克扣了许多。”
“大婶，越来越觉得你不是一般人，很敢说又好像了解很多似的。”夕哲有点诧异。
“大家都这么认为啊。这是民心所向。不过我确实不是什么种田的老太太，话说我曾经在宫里呆过，但是运气不好，一直没被王公贵族看中，之后正好唐太宗驾崩了，我被打发出宫随便安排了一个人嫁了，幸好没有让我陪葬，话说我刚进宫的时候还见过李承乾太子，当时他特别厉害，太宗不在时他监国几天就颇受大臣称赞，我很崇拜他，每天都期盼可以看他一眼，可惜他和太宗关系不好，后来又和李泰争太子之位被废，倒被李治这个庸才捡了便宜，不过长孙无忌也算是帮错人了，扶持了李治本以为可以控制他谁知控制他的另有其人，反而自己招来杀身之祸。宫中险恶啊，小兄弟，再有才都不要进宫，当个普通小官就好，糊糊口平平淡淡的就好。”
“大婶，你被安排出宫怎么说也是宫里的人，怎么嫁给农民呢，怎么也会配一个好一点的宫里的人吧。”
“宫里人没什么好的，我倒喜欢男耕女织的生活，平淡是福，不过太穷苦也会有烦恼，比如收成不好叫不上税不说还吃不饱，不太穷也不太富才是最好的。说了也无妨，反正这么多年了，也不会查到我了。其实，我丈夫是我的救命恩人，我是被他救出宫的，不然可能会被拉去陪葬。我丈夫以前做蔬菜生意，种的菜常运入皇宫，我那时因为得罪了主子，在厨房呆过段时间，帮忙搬运蔬菜到后宫，就认识了我丈夫，之后经常联系，我们互通书信，幸好没被发现，这个在宫里很忌讳的，之后得知太宗快驾崩了，我丈夫就利用运送蔬菜的便捷把我偷运出去，反正当时宫里的妃嫔、宫女、下人都陪葬了，也没有人认识我，之后为了怕我被查到，丈夫也就不给宫里运蔬菜了，家业搬迁到豫州，在这里盘了点地种种吃吃，靠以前的继续家里也有点小钱，可惜后来他得了风寒但家里已经没有那么宽裕了，他为了让我和儿子以后过好一点，忍着病，拖到后面就不行了，去了，只剩我和十几岁的儿子，现在儿子又去当兵，还没给他添孙子呢。”说道这里大婶哭了起来。
“大婶别难过，以后我帮你干活，你丈夫为了你们才早早去世，你要好好活着。不然让他怎么安息。”
“嗯。”说着大婶拉着夕哲进屋，“我丈夫生前喜欢帮助别人，我收留了你，他会高兴的。我们家的地不远，就在屋后，一般种稻子，可惜这几年有点干旱，不太下雨。”
“不如少中点稻子吧，稻子耗水，我看这地可以种花生，或者种点小麦也不错。你这里有打稻机么？”
“就是把稻子去壳的机器。”夕哲补充了一句。
“哦，你说舂米啊。这个容易啊，只要有力气就行，我们是不太弄得动啊，看到没？家里有个臼，就是那个有个孔的方石，稻子倒进去再用木杵捣碎就行。”
“这……”，夕哲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就这样简单？”
“对啊，还要怎么样，难免会把米也捣碎，但是没办法啊，只能牺牲一些米，而后把壳筛掉。大不了碎的弄成米粉啊，不是一样吃么？”
“是，只是我在考虑这个难度也太大了，没有电真麻烦。”夕哲为难了。
“电？闪电啊，闪电可以碾稻？”
“不是的，我开玩笑的。”夕哲无奈地笑了，而后说：“让我想想有没有更好的办法。”他心想：“这样捣下去还不得捣死我。怎么也得借鉴一点现代化的产品。”“那你们怎么把稻杆上的稻子弄下来的啊？”夕哲又问。
“手掰呗……”大婶说道。
夕哲差点倒在地上晕过去，介于地面太脏都不敢倒，顺便问了句：“这地从来不扫么？”
“鸡鸭老是跑进跑出的，我们走进走出的，扫不扫都一样，扫帚是有的。说着指了指墙角那把破烂的竹扫帚。”
“大婶，都烂掉了。”夕哲说了一句，心想“难改古人寿命不长。”
“哦，好久不用了，被虫子蛀了，过几天你到山上折点竹子杆就有了。”大婶说着就要回房休息了，“对了，你就住这间吧。”
“谢谢啊。”夕哲开心地看了一眼自己的小屋，真的很监狱差不多，地上铺满干草，而后旁边有一块高出来的地方草稍微厚一点就算是床了。旁边什么也没有，别说家具，就连窗户都只是墙上一个大洞，用了个“米斯。”挡着。晚上应该很黑和地牢一样，毕竟没有灯啊，那个年代油都舍不得，也不会有油灯了，怪不得要用萤火虫了，连萤火虫的光都觉得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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