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普林斯庄园
西弗勒斯有很久没有体会到这种心情了，但是毫无疑问的他现在有些期待，当然，这不是因为自己要照顾一个七岁的小女孩。
踏出壁炉的时候，他看到奥西和一个皮肤灰白，双眼突出的小精灵等在那里。奥西向他点点头，转身对小精灵说话。
“这位是斯内普先生，以后他和我同样是普林斯的主人，你需要听从他的一切吩咐。”
“是的，小主人。”克里恭敬的回复，并且低头向西弗勒斯行了一礼。
“现在这里的房间都空着，你可以选择一间作为你的卧室。可惜艾琳·斯内普夫人的祖父在没有被选为继承人时就离开就庄园独立居住了，她从没到过这里，否则你可以住她的房间。”
奥西用一种完全不符合小孩子的口气边介绍着，带着西弗勒斯走到二楼，停在自己的卧室前，“这间是我的卧室。”
一路上西弗勒斯快速的打量了一下四周的环境，黑色和墨绿色的主基调给庄园增添了不少肃气。
“那最好不过。”斯内普生硬又快速的回答，这让奥西觉得可能他和艾琳生前的关系并不好。他随意的指着紧挨着自己卧室的一间屋子，掩饰着刚刚不经意间露出的对于艾琳的抗拒。
“就这吧。”
奥西点了点头，让克里去打扫那间房间后继续向前走，最终停在一扇黑色的门前面。这扇门比其它房间的门大不少，也刻着不少复杂的花纹。
“这里是藏书室。”奥西边说着，边毫不费力的推开了门。
这是一个很大的房间，一排排书籍整齐的排列着占满了整个空间，毫不夸张的说，这里抵得上一个小型图书馆。
奥西指着一侧的书架，“这边的书有不同的黑魔法保护，父亲不让我碰，你看的时候也需要小心些，斯内普先生。”
西弗勒斯感受着强大的黑魔法波动，出神的点了点头。
“储物室在地下，你可以自己慢慢熟悉。”奥西示意斯内普自己的导游身份要告一段落了。
……
除了在早晨的餐桌上问候，奥西和斯内普的交流少得可怜。奥西很少见到斯内普，他在普林斯庄园里大多数的时间都在熬制魔药或者看书。而且她发现斯内普经常会留宿在霍格沃兹，这不免让她好奇作为霍格沃兹的教授一个月的薪水是多少。
奥西看着自己按照书上的描述重复熬制了几次但依然不那么清澈的活地狱汤剂，终于忍不住在早晨的餐桌上和斯内普展开一个月以来第一次有内容的对话。
“先生，我父亲生前一直在教授我魔咒和魔药调制，最近我一直在自己看书，但效果并不好，你可以在空余的时间教教我吗？”
斯内普抬眼看着眼前苦着一张脸的小女孩，似乎从她的话里感受到一丝幽怨，再回想这一个月的时间自己对于这个监护人的身份确实有些敷衍。
于是，斯内普熬制魔药的时候身边又多了个小身影。
“为什么你不在逆时针搅拌七下的时候再顺时针搅拌一下呢？”奥西照做，坩埚里的药剂果然变得如水般清澈起来。不愧是魔药大师，奥西在心里这样想。要是斯内普知道调制出一份生死水就让奥西有这种想法，那没准他当场就能气的笑出来。
……
奥西透过坩埚蒸腾产生的水汽看着斯内普，他正在向坩埚里放入独角兽的毛发，夕阳适时的照在他的黑色袍子上，仿佛一副油画。
“把这些合欢花捣碎。”
“好的先生。”奥西回过神，接过合欢花。
……
“把斑地芒研磨成粉。”
“好的，先生。”
……
“把那些鼻涕虫切片。”
“好的…”
……
“把这几只蚂蟥的口器去掉。”
“……”
奥西有些抗拒的按着还在乱动的蚂蝗，心里想着让斯内普来教自己是不是一个错误的决定。
斯内普丝毫没有感受到奥西此时的心理活动，他只觉得自己有一个魔药助手真是轻松多了，更可贵的是这个助手不像那些长巨怪脑子的学生一样笨手笨脚。
……
“在我回来之前熬制好缩身药剂。”斯内普走进壁炉前对奥西布置了今天的作业。
想到缩身药剂的材料，正在嚼早餐面包的奥西噎了一下，忽然有些吃不下去了。
熬制缩身药剂的时候，奥西有一瞬间在思考自己对父亲的教导给出严苛的定义是不是太过分了。
斯内普对于魔药的标准严格到可以定义为挑剔，但是这却让奥西在看到他脸上出现那种极其稀少的欣慰满意的神情时，心底生出一丝不清楚原因却难以抑制的欢愉。这让她更加沉醉于学习魔药，或者说，沉迷于在那个魔药大师身边悄悄的注视他。
1985年1月。
“一切正常。
西弗勒斯·斯内普”
博登·怀特看着这几个单词，考虑是否有必要把字数限制写进监护报告的规定里。
斯内普批改完学生的作业回到普林斯庄园，从壁炉里走出来的时候没有看到那个捧着魔药作业的小小身影。他抬眼看了一下墙上的挂钟，指针已经走过了11，对于一个八岁的女孩子来说确实已经很晚了，他压下心底小小的失落感走向紧挨着楼梯口的那个房间，那是他们制作魔药的地方。
他看到空空的桌子时，脸上的神色明显难看了一些，考虑着要不要把小姑娘从床上揪起来完成她的作业。这时他的眼角捕捉到门外一丝晃动的火光，在只有月光的夜里十分明显，斯内普放慢了脚步侧身推开虚掩着的门走出去。他忽然有些感谢自己这个喜欢在黑暗里行走的习惯，否则他就看不到眼前这一幕了。女孩吃力的捧着一个对自己来说有些大的蛋糕小心翼翼的向前走着，眼睛四处扫动，似乎在给蛋糕找一个好的落脚点。终于，她走到了壁炉前，把蛋糕放在了沙发前面的方桌上。
奥西盯着蛋糕上跳动的火光，眼睛弯弯的，温暖的烛光映衬着她此刻带着笑意的表情。斯内普看着这一幕，只觉得自己的心脏也被烛火烘烤着。女孩忽然走到壁橱前转过身来，似乎在尝试从壁炉出来能否第一眼就看到这个蛋糕。忽然又摇摇头，把蛋糕拿起来藏在沙发后面，自己也弯下身子，看样子准备给从壁炉中出现的人一个惊喜。过了几秒钟，她的神色又变得迟疑，又捧着蛋糕想要找一个更适合的地方，这是斯内普第一次没有因为别人愚蠢的行为而生气或是鄙夷，看着脸上表情变幻多端的女孩，还时不时瞄着壁炉的方向，斯内普的嘴角向上勾起了一个微小的弧度，他知道她在干什么，因为今天是他的生日。
“普林斯小姐，你在干什么？”连他自己都没发觉到自己的声音夹杂着一丝笑意。
女孩的动作一滞，一个身形不稳，手上的蛋糕就脱了手，斯内普快速的用一个无声漂浮咒救了奥西一天的作业。
奥西看到蛋糕稳稳的停在桌子上，松了一口气，但心中马上被一种叫做尴尬的情绪占满。
“先生！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你站在那多久了，你都看到了”想到自己刚刚愚蠢的表情和行为，奥西现在简直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我假设普林斯小姐没有完成她的魔药作业就是为了在夜晚捧着一个大蛋糕散步，对吗？”斯内普看着女孩脸上精彩的表情，唇角的弧度忍不住又变大了些。
“对不起，先生，魔药作业明天我会补上的。”奥西飞速的说着，眼睛瞟了一眼墙上的挂钟，忽然快步的走到斯内普面前拉着他的袍角把他带到蛋糕前面。
“生日快乐，先生，快许个愿，还有五分钟今天就要过去了！”奥西那只拉着斯内普的手来回摆动着，催促着斯内普。
西弗勒斯的目光从那个这些年第一个敢扯自己袍角的女孩子身上移开，沉默的注视着面前的蛋糕，几秒之后他俯下身有些勉强的吹熄了蛋糕上的蜡烛。
奥西看着斯内普僵硬的动作，她肯定这是斯内普第一次这样做，她有些难过，又惊喜于那个平时看着冷冰冰的男人愿意顺着她做这种幼稚的动作。她忽然发现自己的手还攥着他的袍子，有些慌乱的松开了手，黑色的袍子上留下了一些褶皱。
斯内普察觉到了这个小动作，没有什么表示，只是说，“今天的魔药作业补上两份，加上明天的欢欣剂，明天晚上交给我。”
奥西抽了口气，又长长的吐出去。“好的，先生。你等一下！”女孩抛下一句话噔噔噔的跑上楼，几分钟后她捧着一个小花盆回到斯内普面前。
“我在家族储藏室里发现了它的种子，我想你应该用得上。”
绿色的根茎上点缀着几朵淡黄色的小花，斯内普一眼就辨认出来，这是芸香。伦敦很少能见到这种植物，人工培育过程繁琐，更不寻常的是，他在上面感觉到了一丝淡淡的魔法波动，是稀有变种。
“很不错。”斯内普点点头，一边接过花盆，一边在心里盘算着应该让小家伙多发挥草药学的天赋培育几株珍稀植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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