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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1 VS最强


  ??皎洁的月光在现在的我的眼里甚至变得有些刺眼,我将挡住视线的银色刘海向上捋起,居高临下地看着在月光照射下如鱼鳞般闪闪发光的海面,任凭海风将我的长发吹起。

  “这种时候在这种地方,做什么呢,怜侍?”

  早就察觉到了的自从刚才开始就一直站在我身后注视着我的加奈终于发出了声音,我也从刚才坐着的地方站起身,转过身来回望着依然将半个身影隐藏在夜色中的加奈。

  “加奈姐才是,居然跟着我来了这种地方,很危险的哦。”

  我左手插在西服的口袋里,右手握着在离开洋房之前取出的被圣乔治的裹龙布包裹住的契约胜利之剑,用脚尖点了点脚下一动不动的风车叶。

  这里是位于武侦高教学楼所处的学园岛南方的另一座人工浮岛,空地岛的南端,4月的时候被金次用飞机撞弯了的风力发电机上,多亏了金次将其撞毁了,即使海风不停地吹过它也一点没有要转动的意思,我便将Corvette停在下面,独自一人坐在其中一片风车叶上俯瞮风景。

  “不,我只是作为一个引路人而来到怜侍你的面前而已,真正想要见怜侍的,是这位才对。”

  加奈微微垂下眼帘,随即露出了我前所未见过的小孩子恶作剧一般的笑容,为了给别处的某人让开位置而从风车叶上跳了下去,像是在等着这个时机一般,从地面涌上来的沙子组成的落脚处刚好上升到了可以将加奈安全接住的高度,我向下瞥了一眼,确认了即便已经是十二月了却还是穿着一身轻便泳衣一样服饰的沙砾魔女的存在之后,目送着加奈渐渐回到地面上。

  “……稍微,也有一点对弟弟的担心呢啊,虽然没有那个必要,是吧,教授?”

  我顺着加奈声音所示的方向投去目光,看向从一开始就已经察觉到了的,第三个人的身影。

  高挑,消瘦却又不失结实,与我相似的身材,鹰钩鼻,以及棱角分明的下颚。

  虽然没有拿着烟斗,没有拄着拐杖,那副身姿,我无论如何也不会认错。

  曾经的伊·U的首领,亚里亚的曾祖父,在与金次决战之后就销声匿迹了的,我最崇拜的人。啊啊,当然,最敬仰的人还是陛下,这两者是不冲突的。

  没错,眼前的男子,正是,我心目中史上最强最棒的侦探,歇洛克·福尔摩斯先生!

  “哟,怜侍,好久不见,不,现在的话应该是初次见面才对。”

  “我这边才是,能够有幸与您相见,实诚惶恐,加奈之前说过的我有可能会遇见的伟人,应该说的就是您了吧。”

  如果是普通的我的话,恐怕在这个时候早就因为兴奋过度而慌了阵脚了吧,然而,现在的我,正处于前所未有的强大状态,超越了HHS,超过了狂战士,超过了王者,甚至可以说是达到了开悟了一般的状态,拜其所赐而得以控制住情绪,与面前的『侦探的顶点』心平气和地交谈。

  “D2,全称Degenerate_Devil,这是怜侍你所拥有的,超越了这个世界法则的力量。”

  福尔摩斯先生一边作出说明,一边在只有一条线宽窄的风车叶上向我走来。超越了这个世界,果不其然,我的身份从一开始就不是秘密了啊,我有些自嘲地笑了笑,拂动身后的长发。

  “……虽然还有很多话来讲,不过如果按照怜侍的性格,果然还是这种方式比较好啊。”

  我接过福尔摩斯先生扔过来的未知型号的黑色手枪收进西服里,取而代之抽出一把匕首,同时甩掉包裹着契约胜利之剑的圣乔治的裹龙布。

  “……以武交心,吗。”

  ……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下一瞬间,青年早已消失在原地,出现在了高出福尔摩斯头顶大概四五米的地方,借着重力挥下契约胜利之剑。而被选为目标的世界第一侦探,则早就在怜侍开始落下之前就从怀里取出了XD手枪,朝着还处于浮空状态的青年吐出火舌。而青年也是一副早已料到的表情,用最小幅度与子弹擦肩而过后继续保持着原先的姿势劈了下来。就在这时,福尔摩斯用行云流水的动作转身,将空无一物的另一只手举向青年。

  咻

  仿佛被一股无形之力击中了一般,怜侍被福尔摩斯用空无一物的手对准的头部猛地向后一仰。

  ……才不是什么空无一物呢啊,你这个白痴旁白。

  我吐出福尔摩斯先生从袖子里射出来的冷箭,继续保持原本劈砍的姿势挥下契约胜利之剑。

  锵!

  “这还真是……”

  我猛地发力,与用袖剑挡住我劈砍的福尔摩斯先生拉开距离。

  “我原本也对这个游戏里才会出现的武器蛮有兴趣的啊,能将多种用途集于一体的武器,战斗结束之后请务必让我研究一番啊,福尔摩斯先生。”

  “当然可以,那么这次轮到我的回合了。”

  语毕,福尔摩斯再次举起了手中的XD进行连射,我则是条件反射般地尽可能以最微小的动作避开大部分的子弹,实在无法躲避的则提前预测弹道用圣剑挡开,然而,就在这时……

  轰!

  就在青年的剑挡下其中一发子弹的瞬间,原本平淡无奇的子弹却以比武侦弹威力还要强大的势头爆发出红莲之炎,将福尔摩斯先生和青年刚才落脚的风车叶几乎完全炸飞。

  “……特制的炸裂弹吗,下手还真重啊,福尔摩斯先生,如果是别人的话,可是会就那么死掉的哦。”

  我在伪装弹即将爆炸的前一刻凭借着这个D2状态带来的超直觉在千钧一发之际跳开,在半空中迅速戴上手铠之后,用火焰当作推力,以插入风车本体的圣剑当作落脚点躲开了这一攻势。

  “不过,也许正因为对手是我,才能够使用这种招数吧。”

  “……嗯,的确如此。”

  站在所剩无几的风车叶上仰首看相我的福尔摩斯先生露出了满意的笑容,给手中的XD换上新的弹夹。

  “这么说来,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金次与您在潜水艇里战斗的时候也使用过相同的招式吧,当时的情景福尔摩斯先生你并没有避开,不过事实上如果场地开阔的话避开还是有可能的吧?”

  “没错,怜侍你能够记得这么清楚还真是让我吃了一惊。”

  我苦笑了一下,整理着因为刚才一连串的运动而又一次乱掉挡住我视线的刘海。

  “说实在的,我并不是很明白,金次的不同状态的HSS到底有什么区别,除了能够使用不同的技能之外,根本无法体会出身体能力增强了的感觉。我本人的话,说真的思考能力加强什么的完全感觉不出来,身体能力的话……应该也没什么变化吧。挡子弹什么的空手入白刃什么的,认真状态下的我也不是做不到。不过,这次的D2,的确让我体会到了些许的不同。”

  我左手反握着匕首,右手从西服口袋里掏出一枚硬币,掷向天空。

  “就像,这样。”

  于是乎,硬币,静止了。

  准确地说,是全世界都静止了才对。

  “Clock_Up……虽然是借用了某个特设里面的名字,但就请暂且允许我这么称呼这个能力吧。操纵时间的流逝……好像也不太对呢啊。”

  身为这一系列异状的源头,青年一脸从容地将脚踏在了与地面垂直的风车的主体上,而后便以又一次让牛顿哭出来的姿态就那么站了上去,如同挣脱了重力一般,连那及腰的银色长发也规规矩矩地与青年脚下的风车垂直,仿佛那才是真正的地面一样。而同样能够在这个时间停止了的世界中自由活动的福尔摩斯,也和青年一样站在了垂直于地面的风车上。

  “这不只是停止了时间,而是所谓的将世界的法则按照自己的需求更改的力量,而怜侍你现在所处的D2状态,正是能将这种力量发挥到极致的状态。”

  “总觉得,福尔摩斯先生你比我自己还要了解我啊。”

  “因为这就是我的职责啊,好了,继续吧,怜侍,顺带一提,即便是在这种情况下,只要怜侍你希望,手枪就可以继续使用哦。”

  这可真是,我还以为会想某个魔法少女剧场版里一样在半空中停住呢啊,这么方便的能力真是太好了。

  我抽出之前福尔摩斯先生交给我的黑色自动手枪,脑海中瞬间浮现出一个念头。

  『这是我的一部分』

  一眼看穿事物的本质,这恐怕也是这个D2带来的能力吧,即使是第一次拿到的武器,也能够在瞬间理解它的性能,将其化为身体的一部分应用自如……嗯?区区一把小手枪无需如此大费周章?不行啊,完全不行啊,好好想想,我在本多事件中**尽毁,福尔摩斯先生作为见面礼送给我的武器,怎么可能那么简单啊。

  “……上了。”

  脚下爆出气旋,青年再次消失在了原地,又一次出现在了福尔摩斯的头顶,与之前不同的是,武器由圣剑变成了漆黑之枪。

  火花,爆开于两人之间。

  与青年同时扣动扳机,福尔摩斯的XD手枪中的子弹与青年的子弹相撞弹开,而双方却都是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以青年手铠放出的火焰为信号,二人再次拉开彼此距离。

  ……喂喂喂,到目前为止,福尔摩斯先生的脚可连动都没动过啊,这种气势……

  ……实在是有趣。

  我将匕首插进风车里,右手执枪,左手放在枪柄的底部。

  福尔摩斯先生交给我的漆黑之枪,与众不同之处有两个。

  其中之一是,没有褪出弹夹的按钮,也就是说,这是把没有弹夹的手枪,根据刚才射出子弹的手感以及之前的观察来看,应该是会随着我扣下扳机而自动产生子弹的能力吧,无限子弹吗,这还真是令人安心。然后是第二点……

  我缓缓拨动位于枪柄下方像密码锁一样凸出来的三位数转轮,将其摁了下去。下一刻,像是某个科幻电影里交通工具变形时发出的声音一样的金属音传入我的耳朵,从枪柄中不断漫出来的黑色颗粒渐渐地有了形状,组合成了另一把漆黑之枪。

  “创制(Build),这是将怜侍你超越世界法则的力量具象化之后的形态,根据输入的数字不同而变化成不同的形态……剩下的事情之后再说吧。”

  福尔摩斯从风衣里取出另一把XD手枪,与手执双枪的我相对而立。

  “虽然我也很想和怜侍你就这么战上几天几夜,不过很遗憾,我的条理预知中在这之后还有别的安排,就让我们速战速决吧。”

  语毕,福尔摩斯便用将弹匣射空的势头向青年甩出子弹,我则是条件反射般地举起双枪,作为回应吐出能够阻止对面子弹触碰到我的火舌。

  子弹在半空中碰撞发出火花,然而并未就此完结,原本应该向四周飞散的子弹被新加入的子弹挡住了去路,再次掉头撞在一起。

  ……撞子弹,的改良版吗。远山兄弟的枪术,通过子弹间的相互撞击而使其偏离原本的弹道,而如今福尔摩斯所使用的版本则是,精确地计算好了子弹的弹道之后,使得本应因撞子弹散开的子弹再次由自己新的子弹改变方向,重新飞向目标的,连锁攻击。我也仗着手中的双枪无需填装子弹的特性接二连三地作出反击,将朝着我飞来的无数子弹用同样的技能弹回。

  想要阻止子弹,就要用比子弹还要快的速度计算弹道,比子弹还要快的速度弹回子弹,将身体里的时间无限地压缩。随着每一场子弹的遭遇战的进行,为了挡住即将冲向自己的子弹就必须射出与袭来的子弹相同数量的子弹,也就是说,不知不觉中,夹杂在福尔摩斯和我之间的子弹经由二的平方倍的增长已经增长到了令人难以置信的数目,不由得让我想起远山兄弟与福尔摩斯对战时进行的“用子弹射子弹”的枪战,只不过,那时的子弹数量,与我面前的子弹数量根本无法比较。数量早已上千了的弹幕形成墙壁将福尔摩斯与我隔开,尽管我们彼此已经无法继续用肉眼相互辨认,手中的枪仍然如同乐队指挥家一般在空中挥舞并吐出红莲。

  原来如此,是这么一回事啊。

  就连是我,也不得不承认现在的战况即使是在最佳状态的我也未必能够应付得来,如果不是因为这个D2状态所带来的开悟般的心理素质,看透一切的思考分析能力,以及能够将这久经沙场的身体运用自如的运动神经的话,我恐怕早就被眼前的弹幕吞噬殆尽了吧。然而,现在的我,即便面临如此战况,却仍然游刃有余,倒不如说,现在的我甚至连这个D2五分之一的实力都没有发挥出来,超越世界法则的力量,就是如此可怕的东西吗……但是,正因为如此……

  这场战斗,是我赢了,福尔摩斯先生。

  我将左手的枪向高处抛起,右手为了拟补少了一把枪而出现的空缺而用近乎亚音速的动作射出子弹,同时左手从怀里抽出另一把匕首,猛地朝着弹幕下的风车主题掷了过去,将其深深插入地面,紧接着接住落下的手枪,打出扭转局面的一击。

  我最后射出的子弹在勇敢地冲进弹幕的瞬间与弹幕融为一体,届时从弹幕中飞出,撞到我插在地上的匕首之后再次弹起,再次冲入弹幕后又再次冲出,与我为了换上双枪而插进地面的匕首相撞后重复上述的动作,最后如同突破牢笼的野兽一般,直直地朝着我最初用来当作落脚点的黄金圣剑飞去。

  清脆的声响与子弹碰撞的嘈杂声音形成鲜明对比,为这场战斗画上了休止符。子弹经由圣剑的指引重归弹幕之后,化为首领,经由无数地撞击产生的连锁反应之后,将此前所有纠缠在一起的子弹们的方向引领至一点,没错,统一至……歇洛克·福尔摩斯!这正是我编织出来的,一旦成型,无论怎样去干扰都无法攻破的,绝对弹幕。

  ……

  然而,您是不会就这样败北的吧,世界最强的男人!

  将时间凝结成一条线,我从线的一端看见了,即使被无数子弹形成的弹幕阻挡,我还是看见了,即使面对数以千计朝自己飞来的子弹依旧不动摇,只是默默地伸出右手食指指向我这边的福尔摩斯。

  ……用那积蓄着绯色光芒的右手食指。

  下一刻,世界清净。

  绯色的光球经由福尔摩斯的手指射出,将挡住自己路途的子弹吹得一干二净,在经过的风车表面留下一道长长的痕迹。

  “绯天,这是绯绯色金,绯弹送给我的奇迹之一,而能够让我因为处于下风而使出这个招式,怜侍,不愧是你。”

  福尔摩斯微笑着将进行了无数次射击早已经过热接近报废的XD手枪扔向一边后走到了地面上,抬头看向好不容易才躲开这一击,站在半空中的我。嘛,再说一次,如果对手不是我的话,恐怕就不是绯天,而是我的升天了吧?话说回来,连站在半空中这种事情都能办得到的不知第几次弄哭牛顿老师的我,真的是离人类越来越遥远了啊。

  时间再次开始流动,我从距地面六十多米的地方缓缓落下,略表无奈地耸了耸肩。

  “看你的表情,疑惑还是没有解开啊,不过,这也都在条理预知的范围之中。”

  福尔摩斯再次以月光作为背景,与我四目相对,随即,位于世界第一侦探身后原本风平浪静的海面突然泛起了浪花。

  “……如果你不嫌弃的话,就跟我来吧,我会尽我所能,解答你所有的疑惑。”

  霎时,有什么巨大却又无法用肉眼察觉的东西将海水分开,冒出了水面,海面如同被什么人用勺子挖去了一块似的出现了一个凹陷,我将视线向那无形之物投了过去,看向同是站在半空中,却与我的方法有本质上不同的加奈以及沙砾魔女。

  “……光学迷彩吗,居然能够覆盖这么大的范围,佩服佩服。”

  加里奥,这是第一个浮现在我脑海中的关键字。那是绯弹原作中金三与金次进行无耻外挂大战时乘坐的隐形水上飞机,这里的隐形并不是指逃过雷达的搜索,而是通过某种名字十分拗口的技术达到完全隐形的效果。然而D2的一眼看穿事物本质的能力告诉我,眼前的无形之物,根本不是什么飞机……

  “东方号吗,这还真是……”

  史上最大核潜艇,战略导弹搭载型核潜艇,对外称是在出航不久后沉没,实际上是为伊·U所夺取作为移动基地的移动核弹。自从金次打败福尔摩斯先生之后就下落不明的核潜艇,如今正披着光学迷彩的外衣出现在我面前。

  “……事到如今还说什么嫌弃不嫌弃的,现在的我的状况福尔摩斯先生你也是知道的吧?那么,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就拜托了啊。”

  我露出苦笑,跟在福尔摩斯先生的身后走向透明的东方号。

  “话说回来,福尔摩斯先生,我能对您换个称呼吗?”

  “啊啊,可以哦,只要不太过火就好。”

  得到侦探允许的青年,头一次在D2的状态下露出了小孩子一般的欣喜表情。

  “那么,今后就请多指教了,师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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