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文平帝淡淡一笑,“黎爱卿说得有道理,难得你为朝廷设想,其心可嘉!提高商赋、办善堂和学院的事,爱卿尽快拟个折子呈上来,朕要同百官们商议一下,方可定夺!”
黎雨馨忙喏喏称是,这时,门帘一挑,一名华服男子不待侍官通传,便走了进来,不见来人便闻其声:“陛下的政务要办到什么时候?若是累坏了凤体,可是国之损失,还是先歇歇吧。”
文平帝自一听到他的声音,便眉开眼笑,满眼盈满宠溺,笑道:“奕儿,快进来,门口冷!”
尽管十分好奇他的长相,但黎雨馨眼睛不敢乱瞄,免得女皇以为她要挖墙脚就不好啦,心里却道:“这一定是个受宠的,要不怎么敢来御书房嚣张,刚才我在外面站了那么长时间,陛下也不认为我会冷。”
许仁奕妖媚地笑着,款款步入御书房,陛下今早就说好会到他的景韵宫来共用晚膳,但到现在都没有露面,他怕是被别人半途拦了去,便主动到御书房来接人。
一进门,便见陛下正在诏见一名低级官员,许仁奕不禁有些奇怪,路过黎雨馨时便瞟了一眼,但这一眼却让他骇得面色惨白,额角都渗出了细密的冷汗。许仁奕万万没有想到,自己怎么都找不到的女子,会站在陛下的面前,她……在与陛下说些什么?
文平帝瞧见爱妃不佳,忙走过去扶住他问道:“奕儿,这是怎么啦?刚才还好好的。”
许仁奕忙按下心跳,强笑道:“可能是刚才走得太快,岔了气,觉得腹痛,只怪臣侍太想见到陛下啦。”
文平帝被他的话逗得开怀大笑,“这整个皇宫就数奕儿你最会说话!”
许仁奕也顺势揽住女皇的腰,嗔怪道:“陛下一谈起国事来,便不记得用膳,若累坏了凤体,教满朝文武如何是好?再说,这位大人只怕也饿了吧。”
“黎爱卿先退下吧,折子尽快拟好便是。”
“是,下臣告退。”黎雨馨磕头,低头退出。
等黎雨馨一离开御书房,女皇便象少妇一般依偎在许仁耀的怀里,温婉一笑,“奕儿是在怪朕没准时去你的景韵宫吧?”
“臣侍哪里敢怨您?只是怕您累坏了身子。”许仁耀揽着女皇坐下,故作不经意地问道:“刚才那位大人是什么人啊?陛下怎么会想到诏见一名低级官员?”
“她的官职虽低,但见解却不凡,朕打算重用她,不过还要好好考察她一阵子。奕儿,平日从不见你过问政务,怎么今个儿会感兴趣?”女皇一双睿智的眼眸定定地落在爱妃的脸上。
许仁奕漫不经心地一笑:“不过是见平日出入御书房的,哪个不是三品以上,今日见个不同的,随便问问。”随即又转过了话题,“陛下上次答应臣侍会办个赏梅宴的,这宴会的事臣侍都准备得差不多了,只等陛下哪天有闲暇了。”
女皇略想了一下,“就定在三日后吧,腊月初一。”
黎雨馨出得宫门,镜幻尘早已经在马车内等待多时,见她上来,便笑着调侃:“黎大人这回觐见圣上,可有什么收获,会不会连升三级啊?”他这段时间一直在与小狸狸商讨商赋的事,对她的想法十分赞成,黎雨馨今天如此完整的理论,也是与他一点点商讨出来的。
“连升三级倒没有,不过我见到了一个人,你猜猜看是谁?”黎雨馨懒洋洋地一倒,她刚见到许仁奕时并没立即认出来,毕竟衣着差得太远,气质就会不同,但一转头便想了起来,暗暗咂舌,女皇年纪大把还在广纳后宫,难怪他要偷情啦。
镜幻尘立即接住她,让她靠在他身上,伸手帮她揉捏肩颈,一边猜想,“龙琰?他今日去了御书房。”
“不是说他,既然问你,当然是你想不到的。”
“那……难道是那天被你撞破奸情的男子?”
黎雨馨忍不住叹口气,“你的脑袋里装了什么呀?怎么一猜就猜到了?真没劲。”
镜幻尘得意地一笑,“这有何难,你让我猜的人,总会是我知道的,这皇宫里你认识的不过是那么几个人,又要猜平日里难见到的,不就出来了么?”
“你不好奇是谁?”
“无非是陛下后宫中的人罢了,你告诉我是谁。”镜幻尘没什么太大兴趣,他与羽早就猜是后宫中的人,不过不知道具体是谁罢了。
“我也不太清楚,但他挺受宠的,不用通传便能进御书房,陛下叫他奕儿。”
“哦?那便是许侧君了,现在陛下最宠的就是他啦。”镜幻尘笑笑,“我明日进宫警告他一下。”
“哦,警告一下也好,今日他肯定也看到我了,免得他又起什么坏心。”
回到府中,羽早已陪黎老爹坐了好一阵子了,想不到的是,李臻和张博也坐在前堂。黎老爹见女儿回来,便笑道:“宝贝儿,你回来了,爹爹今日请了你张叔叔过府叙叙,快快洗漱一下,别让客人久等。”
黎雨馨忙过去向爹爹和张叔叔请了安,李臻和张博又起身向镜幻尘行了礼,一通忙乱后,黎雨馨才到后院自己的房中洗漱,尘和羽都跟了进来。
镜幻尘故作不解地问:“小狸狸,岳父大人何时与李父的交情那么好了?还要请人过府叙旧?”
“大概是因为都是从元希来的吧,爹爹一人在家中也挺无聊的,周围都没有认识的人。”黎雨馨倒挺能理解爹爹的作法。
“那就将店铺搬来碧都好了,或者我帮岳父大人再开一间。”镜幻尘搂着她说道:“总是麻烦别人不好。”
羽在一旁噗嗤一笑,“李父是过来聊天的,反正他一人也无聊,哪谈得上什么麻烦。”见镜幻尘怒瞪他,越发要戳穿,“你吃醋就直说,但你别忘了,当日可是你亲口答应李臻,给他机会的。”提到这个羽就有气,不知这个家伙那时为何要故作大方。
黎雨馨见镜幻尘挑起浓眉,面上似笑非笑,知他气恼,忙打岔道:“你们都少说两句,人家怎么说都是客人,你们两个做主人的可不许给人脸色看。”
镜幻尘被她那句“主人”取悦,挑眉笑道:“我是哪种无礼的人吗?不过是问问罢了。”
羽也在一旁表态,“黎黎,我明日就陪岳父大人去挑铺面,让岳父大人平日里也有个去处。”
“那就谢谢你啦。”黎雨馨笑着一人香了一口,三人便手牵手地去前厅用晚饭。
席间黎老爹得知女儿今日被女皇诏见,激动得连饮三杯清酒,直道是娘子的庇护。张博和李臻也举杯向她道贺,尘和羽立即极有默契地端起面前的酒杯笑道,“我替她饮下,她不善饮酒。”黎雨馨由得他们代劳,这两个都是醋坛子,还是夜最好,从不多嘴。
第二日中午休息时,黎雨馨的休息间内来了一名不速之客,竟是一身宫侍打扮的许仁耀。
他一见黎雨馨进来,便笑道:“黎大人,真是幸会啊!”
“不知你是哪宫的侍人?怎么我从没见过?”
许仁耀眯起漂亮的星目,勾唇笑道:“黎大人不认识我?”
黎雨馨不解地反问,“怎么我应该认识你吗?难道我曾经在哪见过你吗?我怎么不记得了?”
“不记得了?”许仁耀走到她的面前,端详了她半晌,忽地笑道:“若黎大人说不记得了,也许真是我弄错了。”
“你一定是弄错了,没事就请回吧,我还要休息。”黎雨馨直接下逐客令。
许仁耀也不多做停留,走到门口抬手在脸上摆弄了一阵,立即换了副面孔走了出去。哼,不记得了,他可不是三岁小孩,不记得还会让左相来恐吓他吗?许仁耀边走边想,要如何将黎雨馨赶出皇宫。
许仁奕边走边想着,如何将黎雨馨赶出皇宫,要将一个低级官员革职,能用的方法很多,他现在唯一忌惮的就是左相,那个男人的心计和手段他是听说过的。因此,现在最需要弄清楚的事情是,黎雨馨与左相到底是什么关系。
他与大哥闲聊的时候,曾听大哥说,新来的主薄与左相是远房亲戚,但他认为不是这么简单。虽然要大哥许仁耀想办法调查可能更快捷些,可他不敢,他大哥那颗随时准备八卦的脑袋里,布满了敏感性极高的神经,很有可能会察觉到他与依依的事情,而这件事能让许家灭门,大哥一定会插手告知父亲,以父亲的心狠手辣,依依的小命就难保了。
许仁奕说起来也是可怜之人,身为祁阳许家的嫡子,他逃不过入宫的命运,偏偏又生得太晚,十七岁入宫时女皇陛下已经48岁了。尽管他凭着自己的相貌和手段,渐渐赢得了女皇的宠爱,甚至是最爱,但却无法拥有子嗣;况且女皇陛下年事渐高,对床事不那么有兴致,再加上还要雨露均沾,他一个月能侍寝的日子其实三根指头就能数过来。四年前在一个庆典上,他偶遇担当典礼官的管依依,为她倾城的容貌倾心不已,使出浑身解术终于赢得了佳人的芳心,却只能做对露水鸳鸯。尽管三年前管依依便答应为他生个孩子,但服了连喜汤后,一般要连续同房七天,才能确保女子怀孕,后宫中眼线众多,他哪里能连续七天偷溜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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