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无处可寻
一阵敲门声打断了两人的沉默，于飞出声询问：“谁呀？”
“是我，瑞明。”
“请进。”
房门应声被推开，瑞明走进屋内，来到了于飞和孟笑尘身旁。
“开饭了，下楼吃饭吧。”
“谢谢大师傅，麻烦你亲自来叫我们吃饭。”于飞回想今天好像没有听到饭钟声，问道，“今天午饭怎么没有敲钟？”
寺庙日常生活，如起床、睡觉、吃饭无不以钟为号，于飞上山两日，每次斋时都会由小和尚敲钟，提醒众人开饭了，可是今天中午饭钟声却没有敲响。
“老苏被害后寺里人心惶惶，上午我师弟瑞信带着三个小徒弟去其他寺庙挂单修行了，现在寺里就只剩下我和瑞秀两人，瑞秀一早就到后山干农活，我忙得根本抽不出时间敲饭钟，这不安排你们吃饭后，还得给瑞秀送午饭去。”
“要不您也先吃点再去送饭吧。”于飞说。
“不能饿着干活的人，我晚点吃没关系。”
“趁这几天我在这里，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的，尽管开口。”于飞说。
“谢谢……”瑞明正准备告辞，忽然看见孟笑尘手上的照片，便道，“这不是老苏的照片吗，怎么在你手上？”
“你见过这张照片？”孟笑尘将照片递到瑞明跟前。
“见过，老苏和我说照片上的两个人是他的老友。”瑞明盯着照片看了几秒后，忽然摇了摇头，“不对，这不是老苏那张照片，我记得老苏照片上的这个人是站在三个人中间的位置，因为老苏照片上这人的头发是湿的，所以我对他印象很深。”
于飞和孟笑尘同时看向他手指的方向，发现他说的是于津山。
“他是我爸爸。”于飞问瑞明，“你确定我爸头发是湿的？我这张照片上他的头发可是干的。”
“没错，我记得很清楚。”
“你不是说这张照片是教职员工运动会之后拍的吗？激烈运动之后汗湿头发是很正常的，而且也有可能是你爸爸刚参加完游泳项目。”孟笑尘猜测。
“我爸爸的确会游泳。”
孟笑尘又问瑞明：“大师傅，你是什么时候见过那张照片的？”
“挺长时间了。”瑞明回忆道，“应该至少有半年了，好像是在达摩堂看见到的。”
“谢谢你提供的线索。”
“不客气，我得去给瑞秀送饭了，你们忙完就赶紧去吃饭吧，天冷饭菜容易凉。”瑞明说完就离开了。
“我想苏达明的那张照片，和我的这张照片，应该是同时间同背景下拍摄的，当年拍照的人应该给我爸他们三人拍了好几张照片，他们各自选了自己拍得最好的一张留作纪念，大家在选择合照时通常都会这样做。”于飞说。
“可是案发之后，我们几乎将灵秀寺翻了个遍，都没有发现苏达明手上的那张合照。”孟笑尘说。
“难道他已经将照片扔了，或是凶手将照片拿走了？”
孟笑尘没有回答于飞的疑惑，片刻的沉默后，他开口道：“奇怪的是，苏达明显然并不想让人知道这张照片的存在，也许是他将这张照片藏起来了吧。”
“这只不过是一张普通的合照，我爸爸将照片给了我，你告诉我柯为华将照片给了妻儿，为什么苏达明偏偏将照片藏了起来，甚至连女儿苏鹿洲都没有见过那张照片？”于飞很是困惑。
“也许他干了什么对不起朋友的事，无法面对照片上另两个人，又或是他的两个朋友干了令他不耻的事，心中有恨，所以刻意把照片收了起来。”
“难怪你们翻遍整个灵秀寺都没有发现那张照片，从苏达明设置的铁盒密码来看，他隐藏东西的能力可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你已经猜出铁盒密码了？”孟笑尘看着于飞。
“瞎猜的，其实装圣旨的铁盒根本就没有设置密码，我说得对吗？孟达队长。”
孟笑尘笑了，这还是于飞第一次见他笑。
“看来我是猜对了。”
孟笑尘收起笑容，恢复严肃道：“说说吧，为什么你认为密码是空的？”
“之前苏鹿洲介绍了达摩一掌经，并且用一掌经分析了案发第一现场畜圈，找出了六道中的畜道、人道、鬼道，和与之相关的六宫，我发现每一道的两宫相减都得‘6’——畜道的两宫‘10’和‘4’相减等于‘6’，人道的‘9’和‘3’相减等于‘6’，鬼道的‘8’和‘2’相减也等于‘6’，也就是说不论我们选择哪两宫，怎么去组合它们，根据苏达明事先给出的‘8552’这个数列的逻辑规则——（8-5）-（5-2），最后运算出来的结果都为‘0’，苏达明在跟我们阐述一个佛家哲理——万物皆空，所以一开始他就没有给铁盒设密码。”
“你说的没错，苏达明用生命最后的时间在畜圈里面留下了一个密码为空的铁盒，其实就是向警方传达一个信息——收藏圣旨的铁盒密码是空的，也就是没有密码，但是他又怕凶手发现这个秘密，所以输入了一个假密码‘8552’，用谐音‘保护吾儿’迷惑凶手，让对方以为，他是在用数字的谐音向警察寻求对苏鹿洲的保护。同时他又怕他留下的达摩一掌经会误导警方，所以‘8552’又作为逻辑规则，告诉我们收藏圣旨的铁盒没有密码。”
于飞接过了孟笑尘的话，继续分析道：“所以苏达明引獐子去达摩掌，引凶手去银行取曾存放达摩一掌经的盒子，是在向警方传达其他信息，即收藏圣旨的铁盒下落。”
“你真的很聪明。”孟笑尘夸奖道。
“谢谢。”于飞继续陈述，“柯为宏说，他去公墓找过铁盒，但那个公墓两年前已经搬迁了，现在看来当年搬迁的时候苏达明已经将铁盒转移走，而达摩堂就是两年前建的，这个时间点太关键了，所以铁盒藏在达摩堂的可能性很大。”
“我们的技术人员在达摩堂找了好几次，除了香炉是铁制的，再也没有发现其他任何铁制品。”孟笑尘的声音停顿了一下，双手环胸，继续道，“我有一种想法，答案可能就在达掌一掌经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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