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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9章 受雨灾曹真退兵,攻潼关刘备亲征(


章武三年,六月。

    南阳一带,阴雨连绵。

    雨虽不大,却磨人心。

    十余日的阴雨,足以让人抓狂。

    不同于诸葛乔提前准备了泄洪渠、净水池,又储备了大量的土石、柴草等军用物资。

    初来的曹真准备就没这么充分了。

    不仅土石、柴草等军用物资准备不够充分,连饮水都受到阴雨影响。

    上游冲来的污秽物脏了淯水。

    曹真军中将士不少人都因为脏水而染疾。

    就连曹真本人都受到了影响。

    大军出征军士染疾,基本等于废掉了一半的战斗力。

    曹真曾用鸡羊腐尸制造病疾来让诸葛乔军中将士染疾,如今反而因为天时而先让军士染疾。

    若真有天道循环,只能说报应不爽。

    担心诸葛乔会再袭西寨,曹真令刘晔将西寨搬到了北营主寨、合兵一处。

    连日阴雨影响的不仅仅有饮水,还有后方的粮草运输。

    最近一批的粮草,延误超十日了,后续的粮草运输也变得更加的困难!

    根据运粮官的描述,洛阳的雨比起南阳更大。

    南阳的阴雨细如绢丝,洛阳的暴雨大如玉珠。

    出师不利折曹洪,后方又出现天灾。

    曹真大军将士的士气,愈发的低迷!

    “天不助魏啊!”

    曹真一拳砸在桌上,染疾的脸上多了几分红晕。

    初次统大军出征,就遇到这样极端恶劣的天气,曹真这时运也够背的。

    因为大雨而无法取胜,曹真这心底是不甘心的。

    然而。

    纵然再不甘心,曹真也无法对抗这不可抗力的自然天灾。

    刘晔也很无奈。

    碰上这种连日阴雨天,再有谋略亦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效仿关羽水淹于禁?

    曹真连船筏都没多少,关羽在淯水上还有大量战船呢!

    真断水,淹的未必是汉兵。

    下雨天除了用水计,又无其他可用计策,刘晔同样心情郁闷。

    “刘侍中,江夏和江东可有消息传来?”

    曹真紧了紧披在身上的锦衣。

    自刘晔搬寨后,曹真就将一部分军务指派给了刘晔。

    如去江夏助文聘的王凌,去合肥散布流言的陈骞和王肃,皆由刘晔来负责。

    刘晔沉吟片刻,言简意赅:“江东尚无消息传回,文聘攻江夏不利。”

    两处情报皆不如人意,这让曹真的心情更加的烦躁。

    “将军,军士在营中染病者逐日增多,后方粮草也因雨日而运输困难;不如分兵退守西鄂、博望、鲁阳等城,待天晴后再做计较。”刘晔低声提议。

    曹真不言。

    退兵容易,再聚兵就难了!

    最重要的是:曹真不知道何时放晴,若这阴雨再下个十几日,这几万大军都得饿死在南阳。

    正犹豫间,人报有汉使邓芝在寨外求见。

    “诸葛乔竟然在这个时候遣使?”曹真惊疑不已。

    刘晔亦是蹙眉:“诸葛乔在这个时候遣使,定有查探我军军情之意,将军不如驱其离开。”

    曹真冷哼:“我又何惧一使者?速调三十猛卒,在帅帐舞刀助兴!”

    “传令典满、许仪,持刀押汉狗使者入内。”

    刘晔劝道:“将军,诸葛乔既敢派遣使者来,其使必是不畏生死者。如此做派,反会受其耻笑。”

    曹真不屑:“若敢耻笑,那就一刀砍了!以示我对诸葛乔的必杀之心。”

    刘晔欲言又止。

    营门外。

    宜都太守邓芝持伞而立。

    典满和许仪持刀而来,凶神恶煞的走向邓芝。

    “奉上军大将军之命,押送汉狗使者入内。”典满一脸的横肉,面向凶恶不减昔日典韦。

    许仪亦是手持重刀,不怀好意的盯着邓芝。

    若是寻常人见了这两恶汉,双腿都得打颤。

    邓芝身形如鹤、气态儒雅:“曹子丹贵为魏之上军大将军,必不会出此无礼之言。”

    “两位以恶相待、违主之意,就不担心世人因此而耻笑曹子丹粗莽无礼吗?”

    典满顿时语塞。

    许仪上下打量邓芝,暗暗惊叹邓芝的从容。

    “适才戏言,先生莫要挂在心上。”许仪持刀一礼。

    豪族出身的许仪,比起典满多了几分应变;典满见许仪执礼,亦是持刀行礼。

    邓芝回礼,径自持伞走在前面,仿佛入的不是魏寨而是自家庭院。

    只是那雨伞下的双眸,左顾右盼,记住入眼所见。

    来到帅帐。

    曹真早准备了三十猛卒在帅帐中舞刀助兴。

    许仪上前,小声回报了邓芝在营门口的反应。

    听得邓芝从容不迫又气态儒雅,曹真不由蹙眉。

    来者不善啊!

    曹真也不准备座席,只让邓芝站着。

    邓芝也不急躁,就在帅帐门口静静的持伞欣赏刀舞,又不时的抚髯,似乎对刀舞颇为赞赏。

    刘晔见状,低声劝道:“将军,此人仪表不凡,举止从容。再这般冷落,让军中其他将士看到了,不太妥当。”

    曹真无奈,只能撤下唬人的猛卒,邀邓芝近前,大笑道:“先生以为,北方刀舞,可否称得上绝妙?”

    邓芝暗暗打量曹真。

    能把唬人的刀舞说成绝妙,曹真亦是不简单。

    “刀为凶器,刀舞能惊草莽而不能礼贤士;剑为祭器,剑舞可礼贤士亦能令草莽信服。”

    “将军若是喜爱器舞,可改为剑舞,更为绝妙。”

    邓芝的语气不疾不徐,却自有一股浩然气。

    曹真收起了小觑心:“先生高论,令人惊叹。不知先生来我营中,有何指教?”

    邓芝微微执礼:“我只是大汉军中一小卒,不敢指教将军。”

    “此番前来,是奉汉辅汉大将军军令,欲劝将军退兵。”

    曹真大笑:“我有精兵二十万,良将千员,难道还会惧战吗?诸葛乔若有本事,就出寨一战!”

    邓芝摇头轻笑。

    还精兵二十万?

    吹也吹正常点!

    真有二十万精兵我还能站在这里劝你退兵?

    曹真面色一变:“先生何故发笑?”

    邓芝目视曹真:“将军近日,可有探得雉县情报?”

    曹真冷笑:“自宛城到鲁阳,皆有我军斥候,我又如何不知?”

    邓芝轻笑:“将军既然有斥候,那就简单了;我还以为将军不知道雉县城池丢了呢。”

    曹真和刘晔纷纷色变。

    雉县丢了?

    雉县在淯水上游,西鄂和博望以北,曹仁并未在雉县增添驻兵。

    “先生倒是会唬人。”曹真大笑:“我在雉县有五千驻兵,更有大将夏侯霸驻守,又岂会丢掉城池?”

    邓芝笑而不答。

    装,你就继续给我装。

    还五千驻兵、大将夏侯霸,一个五百县兵驻守的小城,还给你吹成军事重镇了。

    曹真给刘晔使了个眼神,刘晔会意而出,即刻安排骑兵斥候去打探雉县军情。

    曹真则是在帐中继续试探:“诸葛乔遣你来,莫非是担心天晴后,我再举兵强攻?”

    “这种伎俩就别用了。”

    “诸葛乔想保命,就只有一个办法:投降大魏,我会在陛下面前保举他的。”

    “我大魏用人,向来唯才是举不重出身。”

    “陛下又最重贤才,昔日孟达来投时,陛下亦给了孟达高位。”

    “以诸葛乔的本事,定能受陛下器重。”

    邓芝摇头而笑:“将军戏言了。”

    “辅汉大将军乃大汉陛下器重的俊杰良才,又岂会弃明投暗。”

    “更何况:将军营中军士,多有军士染疾。”

    “而辅汉大将军麾下军士,却无一人染疾,又岂会担心将军在天晴后举兵强攻?”

    曹真冷笑:“阴雨十几日,我寨中军士尚且有军士染疾,诸葛乔又能避免?”

    邓芝扫了一眼左右:“军士染疾,有天灾,亦有人祸。人祸尚且不惧,又何惧天灾?”

    “将军是始作俑者,不应该很清楚吗?”

    曹真面色微变。

    邓芝口中的天灾是阴雨十几日,人祸指的就是曹真投毒一事了。

    曹真狐疑不定:诸葛乔真能为军士驱疾?

    若邓芝未说假,等天晴后就不是曹真强攻诸葛乔,而是诸葛乔强攻曹真了。

    邓芝见曹真沉默,又道:“将军方才,是派人去打探雉县情报了吧?”

    “不用这么麻烦。”

    “将军想知道详情,问我就可以了。”

    “城是昨日拿下的。”

    “汉大将军亲引战船去的雉县。”

    “辅汉大将军遣我来劝将军退兵,并非是怕了将军。”

    “而是将军的军士太多,辅汉大将军既又不想效仿曹操在官渡之战时坑杀降卒。”

    “故而,劝将军退兵是两全之策。”

    曹真勃然变色:“你的意思,诸葛乔翻手间就能让我全军覆没?”

    “我有二十万大军,全军齐上,诸葛乔如何能挡?”

    “他也就倚仗寨墙地利罢了!”

    “覆灭我?何其可笑!”

    邓芝从容不迫:“将军何故欺我?”

    “洛阳受灾,将军粮草又能支撑几日?”

    “袁绍昔日怎么败的,将军想必很清楚。”

    “若将军执意要战,那辅汉大将军就只能被迫接受几万军卒的投降了。”

    “荆州虽然粮食不够养这几万降卒,但可以送给孙权兑换粮草。”

    “想必孙权是很乐意接受这些降卒的。”

    曹真握紧了拳头。

    竟然被威胁了!

    竟然被威胁了!

    竟然被威胁了!

    “你就不怕我一刀砍了你吗?”曹真压低了声音,强忍内心的忿怒。

    邓芝从容依旧:“以我一人之死换将军几万兵马陪葬,今后青史之上,美名万载的必然是我,而不是将军。”

    “我,又有何惧?”

    曹真再次握紧了拳头:“我最讨厌的,就是你们这群儒士,张口闭口的,都想着留名青史。”

    邓芝微微一礼:“为国家大义而死,荣幸之至!”

    曹真拿邓芝没奈何,只能等刘晔返回。

    约莫半个时辰后,刘晔返回帅帐,凑近曹真低声道:“将军,我派出的斥候遇到了雉县的溃兵。”

    “关羽昨日乘船入雉县,雉县守将被关羽一箭射杀,余众多降。”

    “邓芝,未妄言。”

    刘晔的心情也很复杂。

    邓芝的来意比预料中更强势。

    阴雨十几日,后方运粮的本就容易延误日期。

    关羽又抢占了雉县,这意味着后方运粮更困难了。

    昔日官渡之战,曹操就是用不断的袭扰袁绍粮道才获得取胜的机会。

    如今形势,诸葛乔同样用了袭扰粮道这一招;有战船的汉兵,可以轻易出现在后方。

    最令刘晔难受的是,诸葛乔早不用晚不用,偏偏等这阴雨十几日才用。

    对曹真刘晔而言,这就叫祸不单行、屋漏偏逢连夜雨。

    曹真起身,冷哼逐客:“我乃大魏上军大将军曹真,岂会因诸葛乔一言而退兵!”

    “回去告诉诸葛乔,待得雨晴,出寨决战!”

    “刘侍中,送邓芝出营。”

    邓芝也不多言。

    待出了营门,邓芝却是目光灼灼的盯着刘晔:“刘侍中,你本是光武帝之后,在江淮又素有名望。”

    “以你之才名,本可青云直上;如今却因为出身而只能当曹丕近臣。”

    “何其可悲!”

    “你若愿弃暗投明,定可在大汉成就功名。”

    刘晔闻言大笑:“燕雀安知鸿鹄之志;我之志向,非常人能理解。”

    “回去告诉诸葛乔,这等微末伎俩就不要用了,待天晴后,出寨决战。”

    说完。

    刘晔拱手一礼,转身回营。

    看着刘晔的背影,邓芝嘴角泛起嘲意:“燕雀安知鸿鹄之志?”

    “你这是不想当贤臣,而是想当权臣啊。”

    “走近臣的路子,的确可以让你权倾一时;可也会让你的路越走越窄。”

    “即便权倾如十常侍,灵帝一死,也就变成无根之萍了。”

    “妄称名仕,不过如此!”

    邓芝返回营寨,将出使情况详细的回禀给诸葛乔。

    诸葛乔轻笑断言:“士气低迷、粮草不济,又如何敢跟我决战!”

    “曹真,这是要退兵了啊!”

    邓芝亦笑道:“曹真嘴硬,不见棺材不掉泪。必是以此言唬我,避免撤兵时中了将军埋伏。”

    诸葛乔起身来到地图前:“言语诈唬,更显心虚。既然曹真要退兵,那这南阳我就不客气的收下了!”

    三日后。

    天空放晴。

    雨后的夏日,同样的炎热。

    不到两日,路面大部分干涸能走。

    曹真营寨中的粮草已不足十日度用。

    在跟宛城的曹仁和蒋济商议后,曹真决定退兵。

    由于阴雨连日,曹仁想焚烧宛城的意图无法达成,只能尽可能的搬走宛城的钱粮。

    一时之间,宛城兵如盗匪,大量的钱财装车运走。

    曹仁深知。

    宛城丢了就拿不回来了。

    那么宛城的民心要不要就不重要了。

    将一群饥民留在宛城,还能抵挡汉兵。

    这就是曹魏跟刘汉的不同了,昔日新野十余万百姓主动跟着刘备南下,刘备为了百姓派兵保护,以至于损兵折将妻女皆丧。

    曹仁却是只考虑“宛城士民不肯迁徙,那就将钱财都抢走”,不给诸葛乔留钱粮还要让诸葛乔拿出钱粮来救济饥民。

    虽然没道德,但曹仁本就不讲道德。

    诸葛乔闻讯引兵来到宛城城下。

    宛城士民见曹真曹仁退兵,又深恨曹仁劫掠士民,纷纷出城投降。

    看着城内的狼藉以及数万饥民,诸葛乔留下一部分军力安抚民众。

    令大军前往堵截。

    曹真曹仁想卷钱粮而逃,那也得问问诸葛乔是否同意。

    昔日张郃在陇右就玩过这伎俩,诸葛乔早有防备。

    让关羽提前去夺取雉县,亦是为了防止曹真曹仁狗急跳墙的劫掠民财。

    前有关羽拦截,后有诸葛乔追击。

    曹仁和曹真不敢恋战,忍痛扔了一部分钱粮辎重后,强行突破关羽在雉县的封锁。

    几万魏卒要突破几千汉兵的封锁,并非难事。

    关羽兵少,也不紧追,只是下令军士收拢钱粮辎重。

    诸葛乔大军抵达雉县,跟关羽交换情报后,诸葛乔又以王平为主将,引无当飞军等步骑一万继续追击曹仁曹真。

    直到曹仁曹真退到颍川郡的襄城,这才引兵返回,屯兵鲁阳。

    进攻南乡郡的张虎、徐盖等魏将,退得匆忙,被汉兵一阵截杀,留下了大量辎重粮草才侥幸返回颍川郡。

    攻打江夏郡的文聘,闻讯也只能再次退回信阳。

    荆州诸郡,全部回归大汉。

    捷报飞马入长安。

    刘备闻言大喜:“伯松真乃朕之韩信也!”

    “速传朕令,运羊五千只入南阳,朕要犒赏诸军!”

    自张绣投曹后,宛城就一直被曹操掌控。

    时隔二十余年,终于再夺回了宛城,刘备心中的喜悦可想而知。

    法正献策道:“陛下,犒赏可以稍后。”

    “既得宛城,就应该再给曹丕施压;陛下可亲率大军去打潼关!”

    “这亦是伯松飞马送捷的目的。”

    以目前的情况,再走南阳去打洛阳,几乎是不可能的。

    故而。

    诸葛乔在取了宛城后,就遣使飞马入长安,一面报捷,一面让长安出兵潼关。

    虽说长安的粮草也不多,但现在拼的就是谁的气势最猛。

    趁着曹丕病,要曹丕的命。

    若无援军,这潼关张郃守不住!

    刘备戎马半生,亦是清楚眼下的时机。

    “就依孝直之计。”

    “传朕令,长安诸军,皆需十日内抵达潼关!”

    刘备豪气顿生。

    在离开益州后,刘备就不再受益州士族的制约了。

    在长安,刘备要动兵甚至都不用跟群臣商议,想动兵下达诏令即可。

    除了早在潼关外跟张郃对峙的马超和张飞外,如赵云、魏延、吴懿、吴班等骁将纷纷抵达潼关。

    刘备的御驾,亦是出现在潼关外。

    探得军情的张郃,立即遣快马入长安,向曹丕请求援兵。

    “刘备这老兵革,真会挑时候!”

    洛阳的曹丕,已经焦头烂额了。

    先有伊洛大水,让洛阳受到了严重的水灾,死伤士民不知多少。

    后有曹真曹仁在南阳战败的消息传回洛阳,让曹丕抓狂。

    还未等曹丕理出头绪,刘备又来打潼关了。

    援兵?

    哪还有援兵!

    洛阳的援兵大部分都被曹真带走了,曹真如今屯兵颍川,根本去不了潼关!

    “传朕令:令张郃退守函谷关!”

    曹丕无奈。

    潼关太远,若张郃在潼关有个闪失,刘备就能长驱直入来洛阳。

    唯有让张郃退守函谷关,才能保住洛阳。

    至于函谷关以西,曹丕也顾不得了。

    “平日里高官厚禄的养着你们,关键时刻没一个人能有良策应对。”

    “朕养你们何用!”

    曹丕仗剑大殿,对着公卿百官大吼。

    众公卿被骂得头也不敢抬。

    只因连日大雨,就让洛阳受到严重水灾,更导致南阳丢失、函谷关以南丢失。

    洛阳更有传闻,说曹丕篡汉立魏又强占大汉故都,惹怒了上天,才有洛阳水灾。

    不少士民纷纷附和,认为都是曹丕的错。

    别说是曹丕了,这大殿的公卿百官也想跳脚骂娘。

    贾诩闭目暗叹: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让你迁都你不迁,早迁都什么事都没有了。

    在贾诩闭目暗叹的时候,曹丕走向了贾诩,拜道:“昔日朕不纳太尉良言,以至于有今日祸事。”

    “还请太尉献策助朕!”

    曹丕也挺后悔的。

    早迁都,哪有这么多祸事!

    还能让刘备去承担“上天之怒”。

    届时,曹丕还能用“上天之怒”来讨伐刘备。

    众公卿也纷纷看向贾诩,都希望贾诩能有良策。

    贾诩徐徐睁开双眸,颤颤巍巍地道:“陛下,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刘备虽然亲征潼关,但臣料刘备粮草不多,是无法长驱直入来打洛阳的。”

    “陛下可趁此机会,假借汉光武帝刘秀同伊洛水神托梦:直言刘备擅自复汉,令汉光武帝蒙羞。”

    “昔日汉光武帝指洛水立誓,只为一个信字;山阳公乃汉光武帝直系之后,既然禅位给陛下,那就要维护这个信字。”

    “故而上天降下水灾,是想断掉刘备的妄想,也是为了维护汉光武帝一脉的信誉。”

    “然而天怒不能让士民受灾,故而陛下决定迁都邺城。”

    “若有愿跟随着,可跟随陛下同往邺城,以示对上天的敬意。”

    众臣暗暗欷歔。

    老而不死是为贼,这都能强行解释为“刘秀之怒”。

    只不过。

    众人没人去反驳。

    只要能让士民信服,那这托梦就是真的。(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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