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第27章
宁桑醒来,林花花在她身边哭,她揉着后脑勺问:“哭什么?她们不是还没有卖我们吗?”
林花花指着门口留着络腮胡子的男人道:“小桑,秦嬷嬷把你卖给了他。”
宁桑转头,她吓了一大跳,就差点呼吸不畅晕过去。
她颤抖的手指,“你……你……”话还没有说完,就被秦嬷嬷用破布堵住了嘴巴。
“这小丫头心思多着呢,这个货你可以拉走了。其他的姑娘您也可以看看,省得我再跑腿找其他的卖家。”秦嬷嬷一脸谄媚。
对面的男人穿着金闪闪的衣服,一看就华贵不凡,秦嬷嬷又是倒茶,又是让媚骨给男人捏背,男人也不拒绝,享受着这从未有过的待遇。
宁桑呜呜的说不出话,她冲着男人眨眼睛,男人装作没有看见,悠闲的指着林花花:“带上她,嬷嬷看看多少银钱。”
秦嬷嬷没有做过这么爽快的生意,眼珠一转,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线,“给三百两,那个鬼丫头不值钱,这个丫头长的水灵,比较贵。”
男人甩了一下袖子,站起来,媚骨停止了手中的动作,“嬷嬷这是想坐地起价?”
秦嬷嬷拉着林花花,又是给那人看脸蛋,又是给他看腰身,正好林花花的药效还未过,整个人都是软软的,男子左右看了一圈,摸了摸自己的络腮胡,略微点点头,也算是答应了。
生意做的真是太顺利了,秦嬷嬷老脸笑开了花,“公子爽快,实不相瞒,我们三个也是蛮人,还是我们蛮人痛快,不像盛朝人,个个压价,生意做的费脑袋。”
男人不想再拖延时间,“这两个我要了,三百两,随我到车上去取吧!”男人走到宁桑面前,手有点颤抖解开她的绳子,把嘴里的破布扯掉。林花花脚底酸软,宁桑不得不搀扶她下楼。
客栈外面果然有辆马车,马车上一个女人挺着肚子坐在前面,宁桑差点惊叫出声,男人斜眼看了她一眼,哼了哼,宁桑紧紧盯着车上的女人,连眼睛也不敢眨一下,生怕一眨眼车上的女人就会消失。
林花花还陷入被卖的悲伤中。用巾帕擦拭着眼泪,这一路上她都是冲着可以逃出的想象活下来的,最后还是落到蛮人手里。
宁桑走到车旁,阿秀立即让她们上了车,小虎从车上取来一个大包裹递给了秦嬷嬷,拎起来沉甸甸的,秦嬷嬷刚想打开验一下,小虎用嘴吹了几声口哨,只见从巷子里窜出十几个大汉,手执铁锹团团围住秦嬷嬷。
秦嬷嬷还未发挥她的功夫,就被其中一个村民用铁锹拍倒,云儿和媚骨也被他们捆起来。
楼上的姑娘听到人群叫嚷的声音,她们冲出来,三个人贩子被一群人控制住。
“我们得救了,赶紧跑吧!”大家说着就往楼下冲,云儿只能干着急看见到手的鸭子飞了。
阿秀适机让车夫驾着马车离开。宁桑从后面抱住阿秀,千言万语在此刻竟说不出口,阿秀拍拍她的手,“好了,都过去了,小桑,别哭,我们应该高兴。”
林花花还未从刚才的悲伤中回过神来,她愣愣的看住车门口抱住的两人,才反应过来,“你们认识?”
阿秀伸出头给林花花打招呼:“我是阿秀,是小桑的发小。”
林花花大叫一声:“我逃出来啦?啊……哈哈……”她冲过来抱住宁桑和阿秀,三个人紧紧的抱在一起。
小虎和白起村其他村民没有多少功夫就把秦嬷嬷三人捆了,老板和老板娘店门一关,睁一只眼闭一眼,这年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周叔气愤道:“把她们仍到官府门口。”
村民都同意周叔的提议,小虎说:“先打断腿替小桑报仇。”
秦嬷嬷当场惊叫道:“是老妇眼瞎,望公子开恩,我们也是受人指使。”
小虎不听她的辩解,一铁锹拍在了秦嬷嬷的腿上,顿时有血从裤腿流出。云儿和媚骨当场吓晕过去。
小虎同大家说:“这些人祸害百姓,明天一早送衙门。”
周叔道:“幸亏遇到我们,不然小桑指不定会遭遇什么毒手。”
一小队士兵路过客栈门口,看到一群人在熙熙攘攘的,弄清原委后,带头的宝哥知道是人伢子被人家捉了现行,也没有多管。就让几个士兵把人伢子带到大牢关押起来。
阿秀给了马夫一些铜钱,引着宁桑和林花花进了院子。
宁桑轻推开小院的门,院子里提前摆好的长桌上摆满了菜肴,酒香扑面飘来,宁桑问:“桑椹酒?”
阿秀搬起酒坛给她斟了一杯道:“知道你喜欢桑葚,这桑葚酒快尝尝。和你自己做的有什么差别。这可是我根据你之前教给我的方法制作的。”
宁桑端起碗浅尝一口,“嗯,不错,和我的手艺比起来还差点。”阿秀佯装生气的瞪她,宁桑仰头一饮而尽,手中的空碗在空中摇摇:“开你玩笑的,桑葚酒很好喝。来,花花,你也喝点。”
花花担心道:“云儿给我下了软骨的药,喝酒不会有事吧!”
阿秀夺过宁桑的酒碗,“待会吃菜,我给你弄些水来喝。”
阿秀走后,宁桑自顾又倒了一碗,大叫一声:“好喝。”
接连喝了三四碗后,花花撑起酸软的身子,夺过她手里的酒坛,“再高兴,也不能一连喝那么多,会伤身。”
“这是我和小虎租的院子,自从白起村被攻占,我们只能暂时在南淮镇混天度日。要不是因我有身孕,身体不便,也不会待在这里,不知道哪天南淮也会给蛮子占了去。”阿秀忧愁的在宁桑身后道。
宁桑扶着她道:“南淮不会被占,说不定白起村也会回来。”
阿秀不敢置信的打量宁桑,“真的吗?到时候我们还继续生活在白起村。你的那个郎君要不是掉下那个深潭,估计你也会像我这样。”
听到‘郎君’二字,宁桑已经有些微醺,不自然的笑笑。阿秀要是知道小白就是皇子会不会惊吓到,谁能想到她救了当朝皇帝的第七子,还动了不该有的心思呢?她和小白就像他站在崖之上,她在谷之底,飞跃不过去了。
都说情最伤人,曾经看到阿秀和小虎一阵亲亲密密,一阵又吵闹生气,她也只当看笑话。嘲笑阿秀和小虎两人是疯子。
如今她也变成了疯子,想起他时,总会难受想哭。
林花花八卦道:“什么郎君?小桑的郎君长的怎么样?”
阿秀刚想回答,发觉宁桑整个人无精打采,没有了之前的洒脱和欢快。
她摆摆手,知道提及了宁桑的伤心事,“别提那个郎君了,人都已经没了,不提伤感的事。”
宁桑视线落在阿秀的肚子上:“他……没有死,我在上京碰到他,他快要结婚了。结婚很幸福吗?阿秀。”
阿秀不知道怎么安慰她,不知道她经历了了什么?她不敢再随意开口。
并不了解宁桑过往的林花花坐在院中的竹椅上,打趣宁桑道:“嫁给自己深爱的人哪有不幸福的,你看阿秀,那幸福的模样让人真羡慕。”
宁桑自言自语道:“深爱的人?那要是没有深爱的人,岂不嫁人变成了痛苦的事?”
林花花不知死活的接口:“等你嫁人,就知道会不会幸福。”
宁桑认真的说道:“可我与一人有了婚约,不知道他会不会娶我了?”
阿秀惊愕的看向宁桑,她到底隐藏了多少事?她挺起脊背,睁大眼睛盯着她问:“和谁?为什么不确定他会不会娶你?”
宁桑眼神暗淡下来,“他不爱我。”
林花花搬着椅子凑过来歪头问:“你爱他吗?”
宁桑叹了口气,“我不知道。”
林花花噢了一声,俩人没有再无言语。
阿秀拉了拉林花花的衣袖,“你们肯定饿了,我去做点东西给你们填肚子。”
林花花这才觉得饿了,等阿秀去灶房忙,她软软的手指戳戳宁桑,“你可以悄悄告诉我,你和谁定亲了?”
宁桑看了她一眼,“你还是等你身上的迷药解了再说吧!”
宁桑帮阿秀一起准备晚饭去了。
小虎带着村民一起回了院子,宁桑听见动静,跑出来。
熟悉的面孔出现在宁桑眼前,宁桑擦着眼泪,一边笑一边流泪。
小虎道:“白起村逃出来的村民都在这了。小桑,也回来了。今夜,我请大家喝酒。”
宁桑同周大婶拥抱,周婶眼里含泪道:“你这丫头,当时那么多官兵把你抓走,我以为你再也见不到你了。”
宁桑拍拍周婶的背:“看,我又回来了。”
周婶道:“你这丫头喝了多少,酒气熏人。”
阿秀嘴角一弯,摆着手里的碗筷说:“喝了不少呢,见到我们把她高兴坏了。”
宁桑见大家活生生的在眼前,热热闹闹聚在一起,久违的感觉涌上心头。
一旁的林花花被他们搞的感动的泪流不止,一个劲的呜呜哭着说:“看见你们,我也想回家。”
阿秀招呼大家伙赶紧入座,觥筹交错,一直热闹到后半夜方才散去
萧列带领一股骑兵刚从丽江回来,守卫南淮城的副将宝哥命人赶紧打开城门迎接。
宝哥挎着刀,从城楼上跑下来,行过礼。萧列道:“城中可有异样?”
宝哥摇摇头,似乎又想起了什么回:“一切安好,只是傍晚有一群民众抓住了几个人伢子,属下关在了衙门的大牢里。”
萧列表情一滞,“人伢子?带我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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