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见酋长
换作能随时离开的部落，谢梓昭就算要个高价也没关系，大不了拿一堆肉干离开。左右在身上背个24小时就能从交易行卖出去转换成靓靓币，并不费工夫。
只是谢梓昭走了好几天才走到白虎部落。这段长距离让谢梓昭意识到部落与部落之间的距离并没有他所想的那么短。途中还有鸟兽蛇虫，危险遍地，他单独走在森林里实在太危险。
若不是巨木不适合定居，又没有办法完成任务，谢梓昭也不会冒险出来。
上一次他运气好，遇上懂路的草梗。可下一次能不能这么好运气，谁能知道呢。
并且，他来部落是想解决食盐问题的同时，看看有没有解决搭建摩天轮的办法。
白虎部落都有兽人防守，其他部落必然也有。若不是他抱着个小奶虎，又哪能被白虎部落态度友好地对待。
刚才有孩子想偷拿他的包裹，白虎部落还帮理不帮亲。这一点也让谢梓昭对白虎部落印象加分很多。
以谢梓昭目前的感受而言，白虎部落很适合暂时居住与合作。
他目前有两个需求，一是恋爱任务摩天轮，二是定居。
第一个需求暂时无法实现。
交换人手去搭建摩天轮并不难，但没有属于他的领地是关键问题。他自己偷偷搭建倒也罢了。但聘请白虎部落的兽人搭建，那他就不可能不经过白虎部落的酋长同意就在白虎部落的领地范围里搭建摩天轮。更不可能让白虎部落去别人的地盘上搭建摩天轮，这会引起两个部落的战争，被视为挑衅行为。
他问过草梗领地范围如何界定的事情，但草梗给不出一个准确的答复。
在原始人眼里，只要眼里看到的，没被他人侵占的都属于自己的领地。要是想要抢夺领地，就看各人的本事。
这本事自然是武力。
可问题在于，谢梓昭没有武力。
谢梓昭能选的也就只有第二个需求了。
谢梓昭对花若说：“我是外来的，亚兽，想用二十支，竖笛，加入白虎部落，以后住在白虎部落。”
谢梓昭的话让在场的大家茫然了一会儿。
虽然以前也有流浪在外的兽人想要加入部落，但都是通过大家认可就能加入，并没有送礼加入这么一说。
而亚兽和雌性就更是每个部落都抢着要的。哪怕现在白虎部落仍旧需要去其他部落抢夺雌性。只是聪明如他们从明着抢，演变成单独去“追求”雌性。
花若没说话，一旁的白虎兽人认真打量谢梓昭，“你想加入我们部落，但不想当奴隶？”
“是的。”谢梓昭点头。
“这事我们答应不了，得问酋长。”白虎兽人回答。
谢梓昭点点头，“无论结果，我都会，把制作竖笛的方法，免费，告诉白虎部落。也会告诉棕马，兽人。希望能和，大家，交个朋友。”
这话比上一句话更让所有人惊讶，甚至有人觉得谢梓昭是个傻子，居然把赚肉的办法免费教给大家。
白虎部落倒也罢了，棕马行商们纷纷震惊，没想到他们也有这等运气。
其中有些目光短浅白虎部落的人厌恶起了谢梓昭。既然谢梓昭要加入他们白虎部落，只把做竖笛的办法教给他们白虎部落就可以了，为什么还要跟棕马兽人他们说呢。这行为和出卖部落有什么差别。
好在棕马兽人他们很快就会离开白虎部落，而竖笛生意是谢梓昭的，就算亏本也亏不到自己头上。这样想想，他们才好受一些。
但白虎摊主和棕马行商他们都明白谢梓昭的聪明之处。
只要看过竖笛的拆分方式，就已经把竖笛的做法看得七七八八了，再稍微摸索一下，竖笛就能被仿造出来。谢梓昭的竖笛赢在手工好，就算被仿造出来，因为外观不美、音色不佳等原因，也卖不出谢梓昭的价格。
既然必然会有一堆低劣的仿制品出现，又能保证自己无可撼动的地位，那么把一部分制作技巧教出去，减少其他人摸索的时间，换个朋友，彼此都会觉得自己赚了。
商人最难就在于，如何让对方觉得赢，对自己也有利。偏偏谢梓昭做到了。
“那你先跟我们去酋长那吧。”白虎兽人说道。他察觉到谢梓昭三言两语就对两族卖了好，暗暗惊叹，同时也担忧谢梓昭这么一个外来人。
“好。”谢梓昭答应。他想把竖笛收回来，有些人主动还了回来，有些孩子依旧拿着不愿撒手。尤其那个不会说话的孩子，他眼巴巴看着身旁的父亲，眼里尽是祈求。
那父亲对自家孩子有些过度宠溺，面对孩子难得一次的恳求，难以拒绝。
他对谢梓昭说：“我想先用一头成年野猪和你换这支竖笛，可以吗？”
谢梓昭也很喜欢那个孩子，哪怕送出一支也没关系。只是他无缘无故送出第一把，就会有第二个孩子模仿这种方式从他这里不劳而获。砸的是未来那些想要贩卖竖笛赚钱的人的饭碗。而眼前这个白虎兽人也不像缺肉的样子。
谢梓昭道：“我要这些，调味料。那我将竖笛，以猪腿一条的价格，卖给棕马兽人。你们，再到这里，以一条猪腿的价格，买竖笛。棕马兽人，每卖出一支竖笛，我给这么大块的肉，给你们，当帮我卖东西的。”
谢梓昭说着说着，自己就说乱了。
他从未试过说这么长的句子，本来就复杂的委托买卖关系，想要用原始语言表达非常难。更不说他那贫瘠的词汇量。
幸亏棕马兽人走过不少部落，哪怕再不通的语言都能理解，“你想把东西放我们这里寄卖，一支竖笛只准我们卖一条猪腿的价格。还有你想换取我们的调味料，对吗？”
“对。”谢梓昭松了一口气地点点头。难为对方还能听懂他的话。
棕马兽人爽朗地笑，“竖笛放我们这里寄卖的抽成我们就不要了，你教我们做竖笛，我们都还没感谢你。你去酋长那吧，我们就在这里帮你卖竖笛。调味料的价格我们回来再谈。”
棕马兽人的确有感谢谢梓昭的意思，也有害怕白虎兽人眼红他们有抽成拿，自己却没有。他们没必要为了几块肉闹得不愉快。而且谢梓昭免费教他们，他们也该有所表示，才能长期交易。
谢梓昭没想到棕马行商态度这么好。他愿意付出这个售卖抽成费，考虑到的主要原因是这世界还是以物易物的方式。不是每个人都能拿猪后腿来换。哪怕同一头猪，每个部位的价值都是不一样的。像他这种外来者就容易被黑心人坑价，远不如知道物价的棕马行商他们专业。
周围有这么多人看着，谢梓昭干脆把兽皮包裹都交给棕马行商他们，抱着小奶虎跟白虎兽人离开。
白虎部落的酋长住在最中央最豪华的帐篷里。
那张几乎有二十米长的完整兽皮令谢梓昭不敢相信，这世界真的有那么巨大的生物吗？兽皮经过揉制，被弄得薄而不漏，身处帐篷内也不会黑暗。
那么大的兽皮，与其说是帐篷，不如说是一个蒙古包了。只有一层，为了尽可能保证兽皮的完整，用木头搭建了一间类似于长方形的屋子。里面又用兽皮做了分隔。这样就能既有面客的地方，又有隐私的卧室。
而最让谢梓昭诧异的部分，或许是石头地板了吧。会用石头做地板，怎么就不用石头造房子呢？
这时代还没有那种故意让客人等半小时的下马威，白虎兽人说有事让酋长出来，酋长一会儿就出来了。
白虎部落的酋长是个三十多岁的稳重男人，一身肌肉自是不必多说，白色长发被绑成马尾，上身挂满象征酋长地位的项链，下身围着一条兽皮裙，骨刀别在腰间。长时间照晒而变得古铜色的皮肤，让那满身疤痕都不那么明显。冷峻的容貌与白色的眉睫让整个人有着阳光与冰霜的强烈反差，但最终都会因为那双深邃藏着浓浓哀伤的眼神显得无比贴切。
谢梓昭还以为，能养出花若这样活泼天真的女儿，她爹会是个爱笑爱闹没有上下等级观念的男人。不想竟是完全想不到的类型。
这样谢梓昭多少有点紧张。酋长看起来不像一个好交流的人。
白虎兽人将谢梓昭的事情三言两语说完。花若在一旁默默听着，只是手里还拿着那支白色的华国竖笛。她也很喜欢这竖笛，只是她知道该等爹说完正事才能开口。
白虎酋长不置可否，以淡然平静的语气问谢梓昭：“为什么？”
谢梓昭早有腹稿，说得顺畅：“我因为发色，被部落当成异类。后来又意外遭遇洪水，冲到了附近。听闻白虎部落是个强大且对亚兽友善的部落，所以想加入。”
白虎酋长表情不变，但一旁的白虎兽人与有荣焉，“那是，我们祭司说，只要让大家觉得我们是个讲道理的部落，就会有越来越多雌性亚兽想要过来。根本用不着我们去抢。”
抢来的亚兽雌性早晚会走，只有让亚兽雌性过上好日子，才会心甘情愿留下来。
白虎酋长仿佛重复地问，“为什么？”
谢梓昭直觉白虎酋长不是在问他，只是白虎酋长仍旧看着他这个位置。
谢梓昭缓缓低下头，看向怀里的小奶虎。
他想起系统提示他能和小奶虎成为恋人，也想起守在边缘附近的白虎兽人闻了他身上气味之后说小奶虎在护伴侣。
白虎酋长没听到回答，加重语气问：“白苟，你一声不吭就离开部落，为什么？”
一旁的白虎兽人难以置信看向谢梓昭怀里的小奶虎。他从没想过那只小不点会是白苟。
而早就认出白苟的花若害怕地低下头，眼里闪过许多难以置信。
兽身模样看着都差不多，外人大多分辨不出来，仅有家人血脉相通能分辨清楚其中不同。
难道白苟真是她爹的孩子？只是怎么可能呢。白苟明明是白虎部落前前前第一勇士的孩子啊。花若想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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