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说客
第44章 说客
低头看看姚琪。骄傲如她，此刻苍白着脸，眉头紧蹙，看起来如此的脆弱。不由得轻叹，“这几天飞来飞去还不够累吗？喝多了总是自己难受！”
梁菡笑，“看来，你还是关心她的，是不是？”
唐嘉没说话，又倒满了一杯酒。
梁菡饶有兴致的微笑着看他，“唐嘉，我听到了一些有趣的故事。”
“什么故事？”
“你……劈腿了？”
唐嘉摇摇头，无奈的笑，“不是。在那之前，我们已经分手。”
“够保密的啊？！”
唐嘉苦笑。
“你知道这意味什么吗？”梁菡靠近他，伸手亲昵的搭上他的肩，微笑，“意味你过去的十年努力，可能付之东流，意味着你将做一件惊世骇俗的事。为了一个普通的助理，值得吗？”
唐嘉轻轻的拉下她的手，笑，“她不是普通的助理。她是我高中时跟你说过的那个人。”
梁菡怔住，瞪大的眼睛，“我的情敌？”
唐嘉失笑，“小丫头，什么叫你的情敌？”
梁菡一瞪眼，“不就是因为她你才不要谈恋爱的吗？可怜我被第一个表白对象给残酷的拒绝了！这不叫情敌叫什么？”
“好吧，算你记性好。没错，是她。我回头，找到了她。”
“可是你不是说音讯全无了吗？”
“世上的缘分就是这么奇妙。她就是我们上海公司的员工。”
“所以你才去上海？”
“没错。”
“老天！”梁菡扶额，似乎一时间找不到合适的话，半晌才说，“老大，你说你这青春期什么时候才能过去？我从来都不知道你是一个这么痴情的浪漫情人！第一次见你，以为你是不听话的叛逆少年；三年后再见你，以为你是书呆子；十年后再见你，以为你是个理性的职业经理人……却从不没有在你的身上发现过浪漫的一点点影子！……唐嘉，如果每个人都必须要和自己的初恋在一起才算圆满，我是不是现在应该追回你？这不是开玩笑吗？”
唐嘉知道她会是这个反应。大部分人都会是这个反应吧？
“这个不是理性范畴，没办法讨论。菡，我和姚琪之间的事情我们自己会解决。”
“我才懒得操心！”
“这就好。努力宣传你的新片，我会去帮你捧场。”
“你是不是非她不可了？”梁菡音调突然拔高，瞪着唐嘉。
“谁？”
“你的初恋啊！”
“是。”他点点头。
“那就周五把她带来吧。我想见见她。”
“她早就说过要去。”唐嘉弯腰抱起姚琪，“我送她回去。小丫头，你也快点回酒店去，你就不怕狗仔拍出什么奇怪的照片吗？”
梁菡拎起姚琪的包包，抓起外套，说，“反正是宣传期，就当增加曝光率了，无所谓。走吧，我是她接来的，你要负责把我送回酒店。先送她回家吧。你开她的车，我开你的车。”
“你没问题吧？当心就警察拦下！”
梁菡拍拍他的肩，“没问题啦，放心！”
安顿好姚琪，回到车子边，见梁菡已经换了位置坐在了副驾驶位置上。
唐嘉坐进去，发动了车子，笑，“不是还有话要跟我说？现在可以说了吧？”
梁菡拍了拍他的肩，“亲爱的，还是你了解我啊！下山吧，找个地方。”
这是一处半山别墅，山下就是一片海湾，停靠着一些私人游艇。
梁菡靠着车子站立，接过唐嘉递过来的臭豆腐，吃了一块，满足的笑道，“还是这个味道啊！跑遍世界，就是怀念这个味道。”
唐嘉也拿着一份，倚车而立，点点头，“的确是。每次来香港都很怀念这个味道。……我说，我们两个是不是太没有追求了？”
一身名牌，妆容精致的梁菡大口的吃臭豆腐的模样的确有点有失形象，不过，她知道，在唐嘉面前不必在乎。
嘴巴里被塞的鼓鼓囊囊，暂时没有空接他的话。终于咽下了美味之后，才叹口气，“唐嘉，吃臭豆腐再没有追求，也比放弃自己辛辛苦苦争取到的一切有追求的多！那个圈子，你离开了，就别想再进来，你明白吗？”
唐嘉微微一笑，“可我还是觉得能吃到这么美味的臭豆腐稍微有追求点。至少是我自己想要的，喜欢的，而不是碍于其他人其他事而强颜欢笑的。”
梁菡没再说话，而是继续埋头吃她的美食。
吃完了，看着美轮美奂的海景，轻叹了口气，挽住了唐嘉的手臂，靠在他的身上，笑道，“好像又看了你还是田嘉的时候的模样。很怀念。”
唐嘉一边继续吃，一边轻笑，“别！突然这么文艺，我倒不习惯了。还是正常的说话比较好。”
梁菡不理他，继续说，“感觉你好像又回到了高中时候。那时候整天念念叨叨的，全是你那个女朋友。后来再见你，以为你变了，也像个富家子的模样了。这十年都做的很好，怎么会突然之间会回到了过去？唐嘉，才是适合你的人，你应该也清楚吧？就算你爱死了那个女孩儿都没有用，她进不去那扇门，只有你走出来。”
“还记得你刚进他们家的时候吗？那时候我在香港培训，你也刚来，……我们只是走的稍微近了点，就被你妈妈严正警告，说什么歌手和戏子一样，都是不入流的行业。直到现在，我还记得很清楚。所以，我找男朋友，绝对不再和其他的女星一样找富商。真是托你妈妈的福啊！……你妈妈在你身上所投入的精力，是常人无法想象的。她不是为了改造你，连刺青都让你给洗掉了吗？我就知道，那么有个性的刺青洗掉之后，你就不再是以前的田嘉。没有了那股子老鹰般的傲气和冲劲儿了……”
“扯远了，我想说的重点就是，你如果选择了她，就必须对你的选择负责任，就必须和你的家庭作坚决的谈判，否则，你就是罪加一等！而就我看来，唐嘉，你没有胜算。除了放弃唐家，你没有别的出路了。”
“我看过那么多的剧本，我知道，人生说起来真的很简单。随波逐流可能才是最聪明的做法。唐嘉，生活没有那么多浪漫。扮演好自己的角色，就可以了……”
唐嘉笑着摸摸了她的头，“小丫头原来也是来当说客的啊！坦白说，你说的很有道理。很可惜，理性，在某些事情上，其实是无效的。……我不爱姚琪，所以，我若是真的和姚琪结婚才是真正的混蛋！我对她没有感觉，你明白吗？装三五年，我可以。装十年八年，乃至一辈子，这就是罪孽了。……人生很长，如果不能全心全意的和自己爱的那个人走下去，是很难走到头的。我试了很久，失败了。我做不到。现在大家回归自己的轨道，才是明智的选择。”
“可是，对姚琪来说，你才是她的归宿！她那么爱你，是人都看得出来！”
唐嘉苦笑，“爱一个人，简单。……相爱，却很难。”
梁菡皱眉，面上有些迷惑，看着他，“唐嘉，爱情，到底对人生有多重要？我怎么突然发觉我糊涂了？为什么每一次恋爱，我都没有你这种‘非谁不可’的感觉？难道，我的恋爱……不算爱？还是说，因为我是事业型的女人，所以，不懂爱？”
“不能这么说。人有很多种……”
“这么说，你就是相信爱情的那种？”
唐嘉叹口气，“可能吧。”
“搞不好你可能会得罪你老爸……”
他笑笑，“无所谓了。反正我也不姓‘唐’。”
“你确定你能承受那种失落？”
“大不了从头再来。这才是真正检验我能力的机会，对吧？”
梁菡猛地站直身子，定定的看着他，一瞬不瞬。
“怎么了？”唐嘉下意识的摸摸脸，“有沾到什么东西吗？”
梁菡摇摇头，才缓声说，“唐嘉，你TM就是绝世稀有动物！我当初怎么就没抓牢你呢？”
唐嘉朗声笑起来，摸摸她的头，“小丫头，我怎么发觉你越长越可爱了？别说，现在，我还真看到了你高中时候的影子！没心没肺的，像个假小子一样。”抬腕看了看手表，“很晚了，我必须回去了。还有很多事要处理。”
梁菡直到坐进车子里，才反应过来，“唐嘉，是不是我的劝说完败了？结果，反而被你的问题给问住了！”
唐嘉笑笑，“不是。只是，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而已。你这么劝我，也是关心我。谢谢你。”
梁菡又叹了口气，拍拍他的手，“你啊，好自为之吧。祝你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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