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章 真正的目标
第一百一十九章
魏妍诗听见“前女友”三个字的时候，感觉自己整个人被雷给劈的外焦里嫩。凑到辛奇天耳朵边小声说了一句：“老辛，你这手气可以啊，随便打个电话就打到人家前女友手机上去了。”
辛奇天斜眼看着魏妍诗：“你怎么又把我给喊老了？”
“那我该叫你什么？”魏妍诗说道“难道还要我继续叫你辛老师？直接叫全名不太好吧！还是直接叫奇天？这个喊着老觉得像是齐天大圣……”
“算了算了，随你吧。”辛奇天听魏妍诗嘀嘀咕咕了一阵，“我只是觉得突然苍老了几岁。”
“他……”见魏妍诗和辛奇天一直在旁边小声说话，杨庭云小心翼翼地插话道，“他什么时候得了癫痫啊？”
“哦不好意思。”魏妍诗说道，“刚刚忘记跟你说了，刚刚医生检查出来说，他不是癫痫，是氰化物中毒。”
“氰化物中毒？”杨庭云对这件事情感到不可思议，“怎么好端端的会氰化物中毒？”
“我们也不太清楚。刚刚已经报警了，警察会过来处理这件事情。但是当务之急是找到今天下午跟他一起吃饭的那个女人。”
“他今天下午在跟别人吃饭吗？”杨庭云的声音还是细声细气的，但语气中透露出来的失落还是让敏锐的魏妍诗察觉到了。直觉告诉魏妍诗，这两个人之间绝对有什么事。
“应该是有什么事情要谈吧。”魏妍诗走到杨庭云旁边，拍了拍她的肩膀，“不要多想。”
“我，我没有多想。”杨庭云像是想要辩解些什么，原本声音比刚刚要大声了些，可是突然好像又心虚了似的，声音忽的又小了下去，“他要跟谁吃饭，吃什么饭，都跟我没有关系。”
“没有关系，那你听见我们打电话给你，你明明可以不过来的啊。”魏妍诗知道两人之间一定是有什么误会。虽然杨庭云说两个人已经分手了，可是赵彦林手机里还存着她的号码；而杨庭云听见他出了事，也在第一时间就赶过来了。
魏妍诗刚刚低头看了一眼杨庭云的鞋子，还有一只袜子都没有来得及穿。
就在杨庭云还想再说些什么，急救室上面的红灯已经熄灭，刚刚在给赵彦林进行手术的医生从里面走了出来。看着医生已经出来，杨庭云直接越过了魏妍诗和辛奇天来到医生面前问道：“医生，他怎么样了？”
“已经没有大碍了。”医生一边摘下口罩，一边对杨庭云说道，“幸好患者所服下的氰化物量不是很多，再加上发现的及时，现在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但还是要住院观察一段时间。等会儿我们会给他安排病房，家属记得过来办理一下住院手续。”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杨庭云听见这句话，心里的一块大石头终于落地，接连说了两声“没事就好”，还没来得及和魏妍诗他们告别，杨庭云就急急忙忙地跟着医生去办住院手续去了。
看着离开的杨庭云的背影，魏妍诗也跟着松了一口气：“没出事就好。”
“是啊，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辛奇天点头说道，“接下来就看警察那边能查出什么东西来了。”
“警察来了。”魏妍诗碰了碰辛奇天的手，看向了正在医院走廊上向自己招手的一个警察。
魏妍诗和辛奇天跟着这个警察到了医院大厅，看见正在大厅等待着他们的警察叔叔，魏妍诗不知道为什么有点心里发慌，凑到辛奇天耳朵跟前说道：“我怎么觉得我像是被逮捕的一样。”
“你这儿一天天的脑子里就不能想点正常的东西吗？”辛奇天非常嫌弃地看了一眼魏妍诗。
魏妍诗吐了吐舌头，跟在辛奇天后面，为了表现得自己不像是被逮捕的犯人，魏妍诗抬头挺胸，像是一脸正气的样子。可这样子在辛奇天眼里看来，总觉得有些傻乎乎的，令人情不自禁地发笑。
“就是你们两个报的警？”警察叔叔看见走过来的两人，开口问道。
“是的警察叔叔。”魏妍诗点头，“刚刚医生查出来了，说是氰化物中毒。”
“嗯。我们刚刚已经从医生的口中得知了。”警察叔叔说，“我们的人已经前往案发现场去调查取证了，我们过来接你们一下，跟我们一起前往案发现场，看看你们能不能想起什么。”
“好的。”辛奇天点头。
两人跟着警察们上了警车，医院里的那些医生护士见这对俊男靓女居然上了警车，忍不住开始议论起来。
“刚刚那两个人好眼熟啊……”在护士站的小护士摇了摇护士长的手臂，忽然想起来自己在哪儿见过魏妍诗和辛奇天，“刚刚在大厅这里，是不是刚刚那个男的再给他女朋友擦鼻涕啊？”
“好像是的。”护士长点头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他们两个今天好像是第三次来我们医院了。”
“看两个人今天像是准备约会的样子，突然觉得有点可怜。”小护士偷笑了一声，结果被护士长又给狠狠地言语伤害了一次：
“人家有这么帅的男朋友，要你可怜做什么？赶紧去工作！”
辛奇天和魏妍诗坐着警车，跟着警察们上了电梯。原本餐厅里的客人还有很多的。可是赵彦林倒地以后，那些客人一瞬间纷纷离开了这个餐厅，像是都觉得这个地方是个不详之地似的。魏妍诗叹了一口气：“唉，看来这个餐厅今天的营业额又要损失不少啊。”
听见魏妍诗碎碎念的声音，一边的警察眼神扫了魏妍诗一眼，魏妍诗赶紧噤声，怕自己说错什么话，被当成嫌疑犯给抓起来。
魏妍诗两人跟着警察来到了原先赵彦林吃饭的那张桌子。还好当时的服务员留了个心眼，没有把饭桌上的东西给收掉。现在警察过来调查取证也方便了许多。
“当时受害人就是坐在这张桌子上的是吧。”
“嗯。”辛奇天点头，“我们是坐在他身后斜过来的第二张桌子，就是这个位置。”
辛奇天指了指身后的一张桌子，警察叔叔点了下头：“给这个桌子上菜的人是哪个？”
“是我。”一直跟着警察站在旁边的一个女服务员站了出来，“是我给这个桌子上的菜。”
“他们桌子的这盘鹅肝，是你端过来的吧。”
“对。”服务员点头道，“不过这道菜本来不是他们的。”
“不是他们的？”警察转过身来，看着服务员问道，“怎么回事？”
“原本这道法式鹅肝，是这位先生他们点的菜。”那个服务员指了一下站在她对面的辛奇天。
“原本是我们点的菜？”辛奇天没想到这件事居然还有这样的转折，“怎么会到他们的桌子上的？”
“先生，是这样的。原先我是端着您这一桌的菜从他们这一桌路过的，但是因为他们这一桌也点了法式鹅肝。和那位先生一起的那个客人见我端了法式鹅肝上来，硬说是他们的菜，直接就把菜给端过去了。”
魏妍诗听完这句话，忽然冒了一身冷汗。这是不是意味着，要是没有那个女人半路把那盘菜端走，现在躺在医院的，就是她或者是辛奇天了。
“所以凶手最开始的目标是你们两个。”警察搞明白了这件事，看着面前的魏妍诗笑了一声，“还真是无巧不成书。正好是你们两个报的警，而凶手的目标也正好是你们两个。看来不用调查受害人的人际关系了。”
“你先前把这道菜端过来的时候，接触了什么人？”
“我是直接从窗口端过来的。”服务员说道，“这道菜除了我以外，没有任何人经手过。”
“那就是厨师下毒的可能性很大咯？”
为首的孙警官让手下的人把这个餐厅的厨师给带了过来。那个厨师突然一次性见到这么多警察，也不免有些紧张。
“警官，找我有什么事吗？”
“那道菜是不是你做的。”孙警官指着辛奇天的那张桌子，“就是原本是六十九号桌的法式鹅肝，应该是你做的吧？”
“哦是我做的没错。”厨师点头道，“当时我做了以后，就直接放到窗口上了，像平常一样没有什么不同。”
“按照现在的情况来看，很有可能是你在菜里下的毒啊。”孙警官随便找了个凳子坐下，翘起了二郎腿。从兜里掏出一支烟来点上，眼落在那个厨师无处安放的手上。魏妍诗瞧见这个孙警官突然开始抽烟，忍不住一皱眉。先不说自己十分讨厌别人在公众场合随意吸烟，而孙警官作为警察，居然也这么不守规矩。正准备开口，辛奇天就站在了魏妍诗面前，抢在她前头对孙警官说道：“孙警官，公共场合吸烟，这属于违法行为。您自己就是警察，还希望您以身作则。”
“啊？”孙警官茫然地叼着烟，可眼神中却像是透露出不屑的情绪，“这地方不能抽烟么？”
辛奇天点头，往旁边禁止吸烟的警示牌上一指。孙警官哦了一声，把手上的烟给掐灭，但烟还在手上握着，没有任何要丢掉的意思，“不好意思，下次注意。”
“警官！你怎么能这么说呢！”厨师听见孙警官这么草率地就给自己定了罪，赶紧为自己辩解，“自从这个餐厅开业一来，我们后厨每天都忙得不可开交。我哪来的时间下毒啊！要是过来巡视的经理看见我们站在一个地方一动不动，我的工资就要被扣了。”
“那也不能证明你就没有下毒啊。”孙警官斜着眼睛看着面前因为为自己辩解而变得面色通红的厨师，“下个毒，也就是分分钟的事情，你完全可以在做菜的时候就下毒，根本不用完成以后再下毒。”
“您怎么就说不通呢？”厨师着急地跺了跺脚，“退一万步说，就算我有时间下毒，我跟这位小姐和这个先生又不熟，我干嘛要下毒害他们啊！更何况，氰化物这种东西，下毒的时候很难把握量的……”
“打住。”孙警官挥了挥手，“是谁跟你说，是氰化物中毒的？”
厨师听见这句话，愣了一下：“您刚刚不是说了吗？”
“我刚刚可没有说。”孙警官轻笑了一声，从椅子上站起身来，笑眯眯地看着面前的这个厨师，“我只说，毒是你下的，我可没说，你下的毒是氰化物。”
“不是啊警官，你真的冤枉我了！我……”
“不用听他废话了。”孙警官朝旁边正在待命的警员说道，“带回局里。”
“是，孙队。”
那个厨师还没来得及辩解，就已经被几个警员给拉了出去。魏妍诗看着整个过程，忍不住在旁边感叹道：“这个孙警官怕不是用直觉断案的。”
辛奇天还没来得及回答她的话，这句话就传到了孙警官的耳朵里。只见他突然回过头来看着魏妍诗，依旧保持这刚刚那副笑眯眯的表情：“小姑娘，你说的没错，我的确是用直觉断案的。有时候直觉，可比任何证据都要来的准确。”
“可是这样真的不会判错人吗？”一向看惯了夏楠尔精彩推理的魏妍诗，对孙警官这种做法表示很不理解。孙警官只是笑了笑，耐心地跟魏妍诗说道：
“小姑娘，这你就不知道了吧。举个简单的例子来说，你小时候做数学题，你明明已经知道了那个结果，但是你却不知道怎么来的。那你是不是可以依靠结果来倒推出整个过程。同时在这个过程中，你知道了图上的信息，哪些是有用的，哪些是没有用的。虽然听着像是歪门邪道，但是效果却是出奇的好。”
“你们两个还要跟我们回局里一趟，还有些事情需要你们的协助。”
交待了魏妍诗几句话，孙警官也紧跟着刚刚那两个警员的步伐走进了电梯。魏妍诗原本还在想着孙警官那番话是什么意思，就看见旁边一个小警员突然走了过来，对魏妍诗说道：“魏小姐，我们孙警官很厉害的。”
“是吗？”魏妍诗反问道。
“他是我们局里有名的微表情专家。”小警员崇拜的眼神看着已经离开很久的孙警官，“在他手下的犯人，没有一个能逃出他的法眼。”
“居然还有这种操作。”魏妍诗不由得惊叹了一声。
看来她还是小看了这个孙警官。
不过，更加让她困惑的是。
那个厨师魏妍诗他们并不认识，那到底又是谁在背后指使了这一切呢？
“主人，计划失败了。”在餐厅的工作人员还有警方当中，一个穿着警服的人在一边打电话，向另一个人汇报着这边的情况。
“回来吧。”电话那边传来了声音，“小心不要暴露了自己。”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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