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单方面吃醋
乔豆之这一觉睡得并不好,一来是晕车,二来是杨映蓉说话的声音实在称不上小,几乎要把高中时期参加演讲比赛的风范给拿出来了。
乔豆之在心底叹口气,默默从后座上爬起来坐直身体,骆乔库厚实的大衣从她身上滑落差点掉下去,还好乔豆之眼疾手快地拽住了袖子。她用肉乎乎的手背揉了揉眼睛,戴上自己的黑框眼睛,呆滞的表情被驾驶座上的骆乔库从后视镜里瞥见,忍不住笑道:“醒了?”
乔豆之迟钝的大脑反应了三秒钟才知道对方是在和她说话,支支吾吾地应了一声。
副驾驶座的杨映蓉不满骆乔库突然撇下自己和乔豆之搭话,便扭过头看向她,脸上堆满欠揍的笑:“胖子,你醒了。”明亮的声音里是怎么也隐藏不住的恶意。
乔豆之虽是个胖子,却是个自尊心脆弱的胖子,她回答是也不对,不是也不对,正想装着没听见杨映蓉的话,骆乔库的声音却在此时响起:“杨映蓉你对我未婚妻说话客气点。”
杨映蓉听了骆乔库的话后,鼻子里发出短小而轻的气音,虽然可能连一秒的时间都没有,乔豆之却听出了极其浓重的鄙夷意味。杨映蓉才不管乔豆之怎么想,转眼便嗲着声音朝骆乔库道:“骆哥哥,你让她先下车嘛,我有事情要和你说。”
骆乔库懒得理她:“你说吧,豆之不会在意的。”
“是吗?可是我想说关于姐姐的事。”
来了。乔豆之想,这几乎都快成了杨映蓉的拿手好戏,每次只要搬出杨周曼,骆乔库就没有不服软的时候。毕竟是骆乔库爱了十多年的人,不可能说放下就放下。
果不其然,骆乔库沉默着继续开车走了大概五分钟就停在路边:“豆之,你先下车。”
“喔喔喔。”乔豆之慌乱地应着,仿佛自己是个不速之客,慌慌张张地推开车门,嘶——好冷,英国这个鬼天气,明明早上还很暖和的。
骆乔库把车窗摇下来露出精致得有些过分的脸朝她道:“你不要到处乱跑,乖乖地在这里等我,我和杨映蓉说几句话就回来接你。”
骆乔库的奶奶是英国人,所以他的脸上也带了点混血的影子,也不知怎么长的,一个男生竟然好看到只能用漂亮来形容的地步。乔豆之从来没办法看着他的脸听他说话,无它,实在是这张脸太具有迷惑性,多看几眼脑子里就装不下其他东西。
“天气冷了,你把我的外套穿上,记得别到处乱跑啊。”
乔豆之盯着他的脸小鸡啄米式地点头,站在原地看着骆乔库慢慢开车走远。
乔豆之套上骆乔库的外套,她拉高衣襟,侧头把脸埋在衣服的里层深吸一口气,鼻腔里全是骆乔库的味道,一种高档而奢华的香水味道。
等做完这个动作她又觉得自己太像一个变态,于是红着脸鬼鬼祟祟地四下张望一番发现没有人在看她才放下心来。
骆乔库很会选停车的地方,车刚好停在一家装潢华丽的高级餐厅前,门口有一条长长的黑凳。乔豆之自从受伤之后社交恐惧症越发严重,几乎没法和除了骆乔库以外的人进行正常交流,所以她没有进餐厅,而是坐在凳子上安静地看着来来往往的车辆等着骆乔库来接她。
直到现在乔豆之还是觉得不真实,成为骆乔库的未婚妻,这是她以前想都不敢想的事情,毕竟她刚开始对骆乔库示好的时候,骆乔库是那么讨厌她,那种厌恶都快要从眼神里满出来。想到那时骆乔库的表情,乔豆之的心像是被刺痛般,她条件反射地攥紧了衣襟。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骆乔库一定是有那么一点点一点点喜欢她的吧,不然也不会答应娶她,对她那么好。虽然这些好也不是白来的,乔豆之摸着自己的后脑勺,那里在前段时间受了很严重的伤,原因是为了保护骆乔库的初恋情人杨周曼。那场车祸后,乔豆之的记忆力下降了很多,反应力也迟钝了很多,总是很嗜睡。医生说需要很长的一段时间来调理,虽然不知道能不能恢复到原来的状态。
不过一次车祸能换来骆乔库对她的好,永远留在她身边也是值得的,乔豆之念头一转,心情又变好了。
还不来吗?好冷啊。乔豆之这样想着,仰起头呼出一阵白气又傻呵呵地笑了。没事,结婚以后杨映蓉就不能像这样肆无忌惮地找骆乔库了吧,既然这样他们两个再多聊一会儿也没关系。
就在她漫无边际地想些有的没的时被一阵尖锐的鸣笛声给拽出沉思,面前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一辆拉风而骚包的敞篷车,车主戴着墨镜朝她勾勾手指。
乔豆之四下看了看确定自己周围都没有人才用手指指自己:“我?”
墨镜男点点头。
乔豆之磨磨蹭蹭地起身走到车前:“请问有什么事吗?”
墨镜男把墨镜摘下,露出脸,乔豆之默默在心底惊呼:小帅哥!但多看了几眼之后还是觉得骆乔库要比他好看一些,于是淡定了。
“ hot.”
乔豆之:“???”什么?hot?是说她很辣的意思吗?可她又胖,此刻又裹得跟个熊一样,哪里辣了?这位外籍友人真是客气,为了不丢中国人的脸还是认真道个谢好了,于是乔豆之红着脸生硬地回了他一句:“..”
外国友人掩着嘴笑道:“So——”眼神挑逗性地把她从头到脚像商品一样扫过一遍:“?”
?
乔豆之大脑放空,什么?这是问她一天晚上多少钱的意思吗?乔豆之脸红成番茄,急得开始飚中文:“不不不——k you——额,不是——I mean I’m not ……”完蛋了,性&工&作者要怎么说来着,英语全还给高中老师了。
外国友人全程面带微笑地等着她的回答,急得乔豆之抓耳挠腮,最终自暴自弃地编了一个词汇:“I am not er.”
噗嗤——
外国友人最终没憋住哈哈哈地大笑起来:“er是个什么鬼啦,你从哪里学的英语啊。”
搞半天原来这个外国小帅哥会中文啊,乔豆之窘迫地看着他笑到整个人伏在方向盘上。大概是为了配他骚包的红色跑车,小帅哥穿了一件红色的大衣,他扑在方向盘上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在乔豆之眼里像一只停不下打鸣的公鸡。
“你在这里干嘛?”
耳边响起熟悉的音色,随即肩膀被揽住,乔豆之欣喜道:“乔库!”不过骆乔库此时黑着脸盯着肩膀还在耸动的外国小帅哥:“我问你在这里干什么,罗弛。”
罗弛终于笑够了,他擦擦眼角因笑得太过分而流出的眼泪道:“在干什么,在和你的小女朋友说话啊。喔,不对,应该是未婚妻。哥,你什么时候举行婚礼,在哪儿举行啊?我怎么都没有收到请柬?”
哥?乔库什么时候多了个弟弟?
“这不关你的事,你离她远一点,豆之,我们走了。”
“啊,喔喔。”
没走几步,乔豆之悄悄转过头去发现罗弛的车还停在原地,而他本人则站在自己的座位上朝乔豆之挥手:“小美女!再见!”
出于礼貌,乔豆之也朝他小幅度地挥手:“再见。”
嗯?怎么又笑了?这么好笑吗?
乔豆之纳闷地放下手乖乖跟在骆乔库后面,上车的时候乔豆之下意识去开后座的车门,却被骆乔库按住手:“你待会儿还要睡觉吗?”
乔豆之疑惑道:“不睡啊,怎么了?”
骆乔库揉揉她的头发:“那就坐前面。”
“喔喔,好。”
车里的暖气开得很足,乔豆之把骆乔库的大衣脱下来,惬意地靠在后座,奇怪,明明不想睡觉的,可是身体一靠到柔软的坐垫,眼睛就不自主地眯起来了。
“想睡?”骆乔库问道。
“没有没有。”乔豆之其实很喜欢坐副驾驶,因为侧头就可以看到骆乔库的侧脸,不过从她遇到骆乔库起,副驾驶上永远坐的都是各种各样的美女,从来没她的份,所以每次上车时她总是自觉地坐在后座。不过再过几天就不一样了,她马上就要成为骆乔库的妻子,想到这里她甜蜜蜜地笑出了声。
正在开车的骆乔库听到她的笑声问:“想什么?这么开心。”
“啊?没有没有。”这种羞人的想法才不要说,不过这样一直冷场也不太好,于是乔豆之试探性地问:“刚刚那个小帅哥是你的亲戚吗?”
小帅哥?骆乔库一听这个称呼就不乐意地挑眉:“他是我同父异母的弟弟。”
“你们关系不好吗?”
骆乔库的语气冷漠:“他是个特别讨人厌的家伙,我不想说他的事。”
骆乔库虽然长得好看,不过冷着脸发脾气的时候也非常吓人。乔豆之看他心情糟糕也不敢多问,缩了缩肩膀把位置挪得离他远了些。
骆乔库眼尖地捕捉到了她的这些小动作只觉得心情更加烦躁:“你都不问我和杨映蓉说了些什么吗?”
“可是,我没有资格去问这些事情。”乔豆之小声地说,语气里近乎带了点讨好的意味。
骆乔库讨厌这样,他想要乔豆之能够自然地和他说话,不要这样处处带着小心和讨好。
乔豆之斟酌了一会儿,觉得自己刚才的措辞确实不太准确,于是更正道:“我的意思是,毕竟他要和你谈论的是关于周曼的事情,我知道你还喜欢她,所以我在场可能不合适。”
骆乔库开着车,听她说这些话只觉得火气越烧越旺。当时让乔豆之下车是因为杨映蓉那个人嘴巴太毒,谈到杨周曼的事情肯定要阴阳怪气地讽刺乔豆之,怎么乔豆之一说,自己就变成了一个对初恋情人余情未了还要和她结婚的渣男了?而且她不也趁着等他的时候和那个“小帅哥”聊得很开心嘛。
骆乔库越想越气,带着一点赌气性质地问:“你到底想不想和我结婚?”
乔豆之在这件事情上倒是非常确定:“想想想,当然想。”
骆乔库心情又变得愉快起来,不过还有个事情要确认一下:“那个罗弛很帅?”
“帅。”在乔豆之的心中,既然是同父异母的兄弟,那自然夸罗弛就是间接性地夸他嘛。
不过骆乔库不这么想,他好不容易才转好的心情又低落了:“比我还帅?”
乔豆之立刻把头摇成拨浪鼓:“虽然他是你同父异母的弟弟,也够帅,但是在我的眼里比不上你的一根小拇指。”也不知是为了突出自己的真情实感还是别的什么,乔豆之甚至比出自己的小拇指送到骆乔库眼前。
这么夸张的彩虹屁也只有骆乔库才听得心满意足了,他嘴角止不住地上扬:“你今天晚上想吃萨芭雍吗?”
乔豆之眼睛发亮地看着他:“是昨天吃的那个很好吃的甜点吗?”
骆乔库语气愉悦地应道:“是啊。”
“要吃要吃!”乔豆之应道,却又突然想起了什么,闷闷地说:“可是热量太高了,我还要减肥……”
“不碍事的,吃完之后我陪你跑会儿步消耗掉就可以了。”
“真的吗?那太好了!”乔豆之又高兴起来。
骆乔库看着她高兴的样子无奈地想:这个小笨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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