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章 撕裂表层的面皮

　　“欧阳玉轩，这都不是借口，你做了便是做了，为何还要找那么多的理由，你有你的理由，我就没有我的理由吗？都说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你现在对我说这些又有什么用，你当初为了宝藏装疯卖傻接近我的时候，一切就都注定了，你杀害慕家全家的时候你就该想到了后果，我知道那个时候你并没有这么在乎我，所以你可以下得去手，如果你最后没有爱上我，自然不会有现在的痛苦，就像你对慕雁舞一样，因为你不爱她，所以你不会有那么多的痛苦，你很自私，你和慕雁舞一样自私！”慕雁歌怒气冲冲地冲他喊道，他是有委屈，难道她就没有吗？他是她的杀父仇人，但是她没有报仇，她只是把他当成陌路而已，这已经是最大的让步了，而且现在欧阳离镜生死未卜，她怎么可能还和他做朋友，还和他亲亲密密。

　　欧阳玉轩全身僵住，握着慕雁歌的双肩一点点用力，慕雁歌咬住自己的嘴唇，忍住肩膀上的力道，她知道她这是刺激他，但是每一句话都是她的肺腑之言，发生了那么多的事情，她怎么可能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他把她囚禁在宫中，她怎么可能会没有怨，只是她一直都憋着，不想发泄出来，也是考虑了他的难处，考虑了他的痛苦，她知道若是换成她，未必会做得比欧阳玉轩好，但是没有如果，她能想到的也只是自己，和自己的亲人。

　　“哈哈……这是你的心里话，你终于说了，你终于说了，呵呵，亏我还以为你多少是有点愿意的，亏我还以为我能打动你。”欧阳玉轩眼睛暴，没有了往日的风采和气质，像个发疯的野兽，充满了烈性的气息。但是此时的慕雁歌没有一点惧意，她不怕，今天要是能和他说清楚也不算一件坏事。

　　慕雁歌觉得欧阳玉轩已经完全被她刺激到了，微弱的宫灯照在他的脸上，让他看起来特别的悲怆，好似一只被遗弃的小兽，正在嗷嗷地叫唤着亲人的温暖。

　　“你不会打动我，我的心里只有欧阳离镜，只有他，这一辈子我都是他的人。”慕雁歌知道自己的话有多残忍，有多狠，但是她必须说，必须得说清楚，她不想给欧阳玉轩留有幻想，她不可能会爱上他，她只爱欧阳离镜，无论欧阳离镜是生还是死。

　　欧阳玉轩听了慕雁歌的话，嘴角抽动，像是笑又像是哭，模样很难看，慕雁歌看着他，忍住那该死的心软，她曾经真心对待过欧阳玉轩，看到这样的他怎么会不难过，不心疼，但是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其他都是惘然，她必须和他划清界线，本来她还想和他就这么表面地相处下去，但，他撕破了这个表层，将彼此都暴露出来。

　　“呵呵，你知道我做的坏事，那欧阳离镜做的事情呢，你以为他没有骗你吗？你以为他就很伟大吗？”欧阳玉轩目光如炬，直直地看着慕雁歌，他的心很痛，慕雁歌说的每一句话都像是一把利剑狠狠地插入他的心里。他多么想告诉她，他一点都不想听到她说的话，但是他又想知道她真实的想法，可在听到之后，他宁愿自己不知道，宁愿自己骗自己一辈子，起码他可以获得表面上的开心和幸福。

　　慕雁歌皱眉，听着欧阳玉轩说着欧阳离镜，她并没有阻止他，她知道欧阳离镜并不会那么的单纯，自然是做过一些事情，她想要听听欧阳离镜做了什么。

　　“你知道自己在桃花楼的时候为什么会被抓吗？”宫灯映在欧阳玉轩的脸上，投下一片阴影，而他就好像躲在这片阴影中，只是偶尔走出来而已，更多的时间都是待在阴影里，看着来来往往的人。

　　慕雁歌皱眉，马上想起了那件事，当初她要被砍头，被欧阳玉轩救了，后来她离开躲在了桃花楼中，但是还是被发现了，当时她不知道为什么会被发现，如今欧阳玉轩拿出来说吗，难道是和欧阳离镜有关系？

　　“什么意思？你快说。”当时她怀疑是桃花楼里出了奸细，但是桃花楼中并没有人知道她的身份。

　　“呵你不是很信任他吗？你以为自己将桃花楼的事情瞒得很好吗？其实大家都知道你是桃花楼的老板，只是你不知道罢了。”欧阳玉轩自嘲地说道，笑容充满了不屑，他是做了很多事没错，可是欧阳离镜做得并不比他少。

　　慕雁歌全身一震，连带着腹部都是一阵痛楚，她没有想到欧阳玉轩也知道桃花楼是她的产业，而他的意思是不是说明很多人都知道，但是都没有说破而已，当时皇上知道，那么欧阳离镜也是知道的吗？“你的意思是，他也知道？”

　　“他怎么可能会不知道？他怎么会允许自己的王妃在外面胡闹，他正是知道了你只是开了一间桃花楼所以才没有为难你，否则你如何能开得那么好。”

　　慕雁歌怔住，她还以为欧阳离镜一直都不知道，她以为自己瞒得有多好，原来他什么都知道，自己走的每一步都在他的掌握之中。那天她回来的时候还来不及换衣服，穿的正是非往的服装，而桃花楼也是用非往的名字命名，大家都知道非往的特征，欧阳离镜又怎么会不知道呢？是她太天真了，以为没有人知道。

　　慕雁歌目光震惊，她一直以为自己隐瞒得很好的事情，现在却被告知其实她的隐瞒根本不堪一击，当初欧阳离镜还缠着她，让她说出桃花楼的事情，是他故意逗她还是想让她自己说出来？

　　“然后呢？你还想说什么？”知道便知道吧，那又如何呢？他虽然知道，可是没有对自己有过什么伤害，而且当初她开桃花楼的时候，他并不爱她。

　　“呵你会被抓，根本就是他让人将消息放出去，才会令你被刑部的人抓住。”欧阳玉轩在慕雁歌被抓之后便去查了这件事，而在慕雁歌被抓进刑部没多久就被欧阳离镜救出来了，这说明什么，不是很清楚吗？

　　慕雁歌震惊地说不出来话，她怎么都没有想过她会被抓是因为欧阳离镜，难怪他可以那么巧合地立刻赶到，才使得她没有受多大的苦。

　　“怎么？没有想到吧，你没有想到的事情还多了，当初若不是他愿意，我怎么能够擒住他威胁你带我去找宝藏。”欧阳玉轩嘴角冷翘，对于欧阳离镜卑鄙的行为很是轻视，同样的心机，同样做过恶事，凭什么欧阳离镜便可以得到慕雁歌。

　　慕雁歌神情呆滞，脸色惨白，完全没有想到欧阳离镜当初是自愿，那么他就是看着自己被欧阳玉轩威胁，却不出来护她，她的心中不禁一凉。

　　“你知不知道飘飘欲仙楼是他的势力？”欧阳玉轩决定将欧阳离镜的老底都掀出来，让慕雁歌看清楚她所谓的夫君的面目。

　　慕雁歌双手握拳，目光僵直地盯着欧阳玉轩看，今天欧阳玉轩的话无疑是给了她很大的冲击，她的心中乱成一团，脑海中都是他的话，还有往日的一幕幕。难怪他会知道诺冥，难怪对于她跳过，他并不追究，因为他都知道，当日在飘飘欲仙楼的事情，他全部都知道，那他为什么不揭穿呢？是觉得过去了的事情就不再提了，还是他很相信她，觉得她不会做出什么对不起他的事情来。

　　“嗯，我知道了，谢谢你告诉我。”尽管欧阳玉轩说的这些话确实是冲击到了她，但是她对于欧阳离镜的感情没有变，一旦爱上了就不会因为这些事情而改变，而这些事，以后她自然会向他问清楚。

　　欧阳玉轩见原本神色激动的慕雁歌变得很平静，眸中丝毫已经没有了惊慌和恨意。他不禁嗤笑，“你还真是不公平，他做了这些事，你就可以当作没有发生过，而我就不行吗？我就是活该吗？”他觉得心里很冷，但是身上又很热，冷热夹击让他很痛苦。

　　慕雁歌摇摇头，“你做的事情已经触碰了我的底线，你不该杀害我的亲人，不该欺骗我。”其实慕雁歌最在意的是欧阳玉轩杀了慕家，慕家是她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一个家，是待她好的人，她没办法忘记她看到尸横遍野的那一幕，她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慕家上下会是这样的死去，什么都不明白，什么都还来不及交代便惨烈地被杀死。

　　“欺骗你？他没有欺骗你吗？他娶你不正是为了你身上的藏宝图。”欧阳玉轩已经醉了，将以往不会讲的话通通讲出来，他这是在发泄，在哀号，其实他心中清楚不可能会有奇迹，不可能会有转机，但是他还是想说，把深埋在心中的话都说出来。

　　“我知道他的目的，他从来没有刻意接近我，我从来都知道他有目的，他也没有掩饰。”慕雁歌之前是不清楚自己身上带有宝藏，但是后来她知晓了，也知道欧阳离镜的用意，所以她一直守着自己的心，只是后来是她自己沦陷了。欧阳离镜一开始并不想娶她，只是迫于无奈，娶了她之后也没有对她好，这些她都记着，所以她并不怪他，因为他自己排斥过，是她自己要嫁给他，和他没有关系。

　　欧阳玉轩突然笑了，笑容忽明忽暗，“罢了罢了，说什么都是惘然，他在你心中自然是好的，而我在你的心中就是一个恶人。”他不想说了，多说无益，说了只会让他心痛，让他难过，而她心中念的只有欧阳离镜，根本没有他半分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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