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 生米煮成熟饭
慕雁歌的声音立刻引起了慕雁舞的注意，她皱着秀气的眉头，不悦地看着慢慢走近的慕雁歌，心中不免气愤，欧阳玉轩对她的态度已经越来越冷淡了，让她没办法接近。她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想要问他，但是一点机会都没有，他好像变得很忙，经常外出，她曾偷偷跟着他出去过，看到他带着一些人在帮助穷人，而那些穷人跪着感谢她，她实在是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做这些事。
见到慕雁舞，慕雁歌大步上前，虽然没有那么亲热，但也算是打招呼了，“雁舞，你在啊。”只是很平常的一句话，听在慕雁舞的耳中就变成了另外一个意思，慕雁舞在心里冷哼，心想慕雁歌当然是不希望她在，这样慕雁歌就可以和欧阳玉轩单独相处。
“姐姐怎么来了？”慕雁舞勉强地笑笑，她现在的心情实在是不怎么样。
“来看玉……你们，上次没有好好和你们聚聚。”慕雁歌本来想说来看玉轩，但是意识到怕慕雁舞误会还是改口说来看他们，省得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欧阳玉轩走出来就看到站在一起说话的慕雁歌和慕雁舞，两个人的样貌有七分相似，只是慕雁舞生得更明艳一些，眉眼之间多了些抚媚，而慕雁歌则是清丽秀眉，让人有种说不出的舒服。他大步走过去，丝毫没有注意慕雁舞，而是对着慕雁歌说道：“皇嫂，你怎么来了？”
听到皇嫂这个称呼，慕雁歌下意识就不太喜欢，但是想到毕竟不是两个人独处的时候就大方地不去在意了。“来看你们啊，上次不欢而散，有点内疚。”说完还很不好意思地吐吐舌。
见她这个样子，欧阳玉轩不禁轻笑，不在意地摇摇头，“我今天正好有事要出去。”
“啊？你有事啊？那你先去忙吧，我，陪雁舞坐一会就走。”慕雁歌下意识就准备走了，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有双阴冷的眼睛在注视自己，余光扫到慕雁舞，不禁诧异，这么久了，慕雁舞还是一点都没有变。
“我也不是出去做什么大事，有兴趣的话一起去吧。”欧阳玉轩见她尴尬的样子，就觉得好笑，心知她是专门来看自己，自己却刚好有事，肯定心里不快。
“是吗？我可以一起去吗？”慕雁歌开心极了，她也想找点事情来玩了，听欧阳玉轩的意思，肯定不是什么重大的事情，去凑凑热闹也好。
欧阳玉轩点点头，然后便走在前头。慕雁歌马上跟上，临出门的时候突然想到什么回头一看，见慕雁舞正狠狠地绞着衣袖，目光愤怒，心中不禁一震，她意识到什么，偏头看欧阳玉轩，不是说他们的感情很好吗？现在这是怎么了？难道慕雁舞又嫌弃玉轩了？慕雁歌很自然地偏向欧阳玉轩。
“玉轩，你们怎么了？吵架了吗？”慕雁歌有些担忧地说，她是希望欧阳玉轩和慕雁舞可以好好生活在一起，然后平静地过完一生。
欧阳玉轩一愣，似是不知道慕雁歌在说什么，等到想到时，不禁莞尔，原来是在说慕雁舞的事情，他自然知道慕雁舞最近的心情定然不好，他回来之后便没有对慕雁舞亲近，换做任何一个人都会多疑，只是他不想多说什么，当初和慕雁舞在一起，只是为了她身上的藏宝图，他是卑鄙了些，只是想到慕雁舞的狠毒和无情，他并没有什么愧疚。
“没有，不要担心，我们没事。”欧阳玉轩很自然地揉揉她的头发，根本没有把她当作自己的皇嫂。
听他这么一说，慕雁歌放心下来。不过她很好奇他们是要去干什么，因为还有一些人跟在欧阳玉轩的身后，神情肃穆，好像很怕他。什么时候开始，玉轩身后也跟着人了？是他自己的亲信吗？
他们走了许久来到了一个十分偏僻的地方，相当于是贫民区，里面住着的人都是相当穷困的人，很多都丧失了基本的能力，吃了这一顿，没有下一顿。
慕雁歌看到很多小孩睁着大大的眼睛看着他们，脸上脏兮兮的，手脚干细瘦弱，一看就是营养不良，她不禁叹息，无论在什么地方什么朝代都有穷人，贫富差距始终都存在。她不忍心再看，不知道玉轩带她来这里干什么。
不过看着那些小孩的眼神，慕雁歌不禁想到了玉轩以前的眼神，一样的澄澈。
“想什么？到了。”欧阳玉轩的声音拉回慕雁歌的思绪，她怔怔地往前看，发现前面是一间简陋的茅草屋，一些人正在那里忙碌。
“这是要做什么？”慕雁歌不解地问。
“你也看到了，这里的人都很可怜，没有好的生活条件，所以我准备救济他们。”说话间，他们已经走到了茅草屋。
慕雁歌看到欧阳玉轩已经挽起了袖子，露出精干的手腕。“你怎么只挽一只袖子？”慕雁歌不解地问。两只手都挽起来不是更方便吗？
有什么在他脸上一闪而逝，快得抓不住，慕雁歌只是随便问问，所以并未在意他脸上的情绪变化。
“王爷，您真是活菩萨，谢谢您，谢谢您。”欧阳玉轩刚准备解释，就被打断了，一个衣衫褴褛的妇人抱着孩子给他磕头，充满了感激。
“这是我应该做的，你快起来。”欧阳玉轩走过去搀扶她。
慕雁歌站在一边呆呆地看着这一幕，看来欧阳玉轩已经做过很多次了，所以身受这里的百姓的爱戴。她觉得欧阳玉轩是善良的，所以根本没往别的地方去想。
和其他人一起动手，给那些穷苦的人分粥，分包子活馒头，看他们开心而满足的脸庞，慕雁歌心中暖暖，他们这些人只要有一点小恩小惠就会很满足很感激，最是单纯。看着他们在吃，慕雁歌比自己吃还开心。
“玉轩，你真善良。”慕雁歌笑着说道。
欧阳玉轩见她亮晶晶的眼睛，心中一暗，她夸他善良，却不知道他做这些事情的真正用意，若是她知道会怎么样呢，还会夸他善良吗？
慕雁歌没有注意他发呆，而是继续分粥，脸上已经出了薄汗，她看到不远处有个小孩怯生生地站在不远处看着她，她对他招招手，可是小孩没有走过来，而是继续看着她，她放下大勺走过去。
“怎么了？你肚子饿不饿，姐姐那边有吃的，过来拿好不好？”慕雁歌握着他的小手小声地说。
小孩睁着大眼睛怔怔地看着她，然后动了动嘴唇，犹豫地说：“娘亲娘亲，睡着了，一直都不动，叫也叫不醒。”他说着小脸上都是恐慌，小身体也微微发抖起来，以前娘亲睡着了总是一下子就可以叫醒，可是为什么这次叫不醒了呢。
慕雁歌一听眉头立刻皱起，想到了不好的结果。“带姐姐去看看你娘亲好吗？姐姐帮你去叫醒她。”慕雁歌不禁觉得心酸，大概是已经死了吧，这个孩子才这么小，以后要怎么办。
小孩牵着慕雁歌的手，他的手很柔软，但是手指上微微有些粗糙。他走在前面，走得很安静，真的以为他娘亲只是睡着了，只要慕雁歌去叫她，就会醒过来。
然而，当慕雁歌看到他的娘亲时，就知道她已经死了，胸口没有了起伏，身体也发僵了，可是不忍心告诉这个小孩，告诉他以后他就要孤零零一个人了。
“姐姐，你快叫娘亲起来，告诉娘亲我们有吃的了。”小孩天真地看着慕雁歌，漆黑的眼里藏着惊慌。
“你叫什么名字？”慕雁歌扶着小男孩的肩膀，柔声问道。
“小袄，棉袄的袄，娘亲说希望小袄可以不受冻。”小男孩没有想其他，就把当初娘亲说过的话说给慕雁歌听。
小袄？可怜天下父母心，他们这样的生活条件自然是经常受冻。她无奈地叹气，该怎么和小袄说他娘亲已经死了的事实呢。
“小袄，你娘有没有和你说过，有一天她会去别的地方，一个和自己不一样的地方，那个没有小袄，没有姐姐，也没有其他人。”慕雁歌想要委婉地告诉小袄，可是她没有想到，小袄的眼中立刻涌出了泪水，他哭腔着声音说：“姐姐，你是说娘死了吗？”
慕雁歌一怔，她没有想到小袄会直接说出这句话。她一下子不知道该怎么反应，是该点头还是摇头？
小袄自己走到他的娘亲的身边，稚嫩的声音喃喃地说：“娘亲，小袄知道你死了，娘亲放心，小袄会照顾好自己。”眼泪一滴一滴落在衣服上，慕雁歌忍不住眼眶红了，穷人的孩子早当家，这孩子看上去才四五岁，就能这么的懂事，她实在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慕儿，怎么了？”欧阳玉轩进来看到慕雁歌蹲在一个小男孩的身边，眼眶红红的，看似很难过。
慕雁歌回头见是欧阳玉轩，哽咽地说：“玉轩，小袄的娘亲死了。”她难过地没有注意到欧阳玉轩对她的称呼，一心都在为小袄难过。
欧阳玉轩走过来看到躺在地上的人早就没有了气息，看来死了已经好一会了，他也注意到了这个小男孩，安安静静地流泪，没有大哭大闹，是个懂事的孩子。心中难免一叹，每天都会有很多孤儿出现，以后的路只能他一个人走了。
“先把他的娘亲安葬了吧。”欧阳玉轩揉揉慕雁歌的头发，让她不要难过了，生离死别每天都会上演。
慕雁歌点点头，拉着小袄的小手对他说：“小袄，我们准备把你娘亲安葬了，你知道你娘亲平时喜欢哪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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