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识时务者为俊杰

　　慕雁歌点头，而巧儿和年儿都忍不住流出了泪水，看着慕雁歌的目光很心痛，都是因为要保护她们，慕雁歌才会受这种屈辱，她们真没用。

　　看着杜芙趾高气昂地走后，慕雁歌才站起来，膝盖很痛，刚才想都没想就跪下去，地上刚好有一颗石头，撞得很痛。巧儿马上过来帮慕雁歌揉膝盖，“小姐，都是奴婢不好，都是奴婢没用。”

　　年儿也过来帮慕雁歌揉，梗咽着说：“王妃，你不用为奴婢求情的，奴婢就是贱命一条，不值得。”两个人的小脸都是泪痕，看着慕雁歌很心酸。不过她也很骄傲，至少她保护住她们了，没有让她们受到更多的伤害。

　　“没事，你们别哭了，不就跪一下，说句好听的话嘛，又没什么事，你们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嘛，那些个虚的东西能丢就丢，背着还累呢，倒是你，年儿，你的命可是我检回来的，要是再说自己是贱命一条，我现在就去把杜芙找回来，让她把你带走再让她把头磕回来！”慕雁歌板着脸说。年儿是个认实理的孩子，因为慕雁歌对她好，所以她就对慕雁歌忠心耿耿，这样的人不多见，所以慕雁歌还是很开心的。

　　年儿抬着泪眼看向慕雁歌，她一直都认为王妃是个好人，很好很好的人，虽然平时都不怎么和她们接触，但是她知道王妃很善良，刚才王妃向杜夫人下跪的时候，她的心很震撼，也是从那一刻开始，她决定把自己的命交给王妃，誓死效忠，也许她不能为王妃做什么，但是她一定会永远站在王妃这一边。

　　“好了，好了，都先进去吧。”慕雁歌见她们两个都还在哭，心里很不是滋味，想让她们进去洗洗脸。

　　看到她们把泪痕洗干净之后，慕雁歌就让年儿回去了，也让她以后都不要来了，要是再让杜芙抓到就不知道该怎么救她了。

　　“王妃，奴婢不怕死！”年儿冷静的话让慕雁歌一怔，看进她的双眼里都是坚定。能有几个人能这么肯定地说出自己不怕死，慕雁歌就不行，她怕死，很怕，她想好好地活着，她还想回去，只是似乎都很难，现在她的身份很尴尬，也许随时都会死，所以她想要尽自己微薄的力量保护好身边的人。

　　“年儿，我知道你不怕死，但是我怕死，要是杜芙再抓到你，我们都会死得很惨的。”慕雁歌淡淡地说。

　　年儿一愣，小脸上划过一丝受伤，慕雁歌不忍心看，她知道这么说，年儿一定不会再来了，但是她是不是伤了年儿的心。

　　“奴婢知道了，王妃保重。”年儿跪下去向慕雁歌磕头，三下，每一下都很认真，慕雁歌只好抬头看着天空，她怕自己的眼泪会掉下来，要是她哭了，她怕她再也撑不下去。她必须撑到欧阳离镜回来，撑到爹娘下葬，撑到看到慕雁舞好好地活着。

　　“小姐，你不要难过了，年儿会懂的。”巧儿注意到了慕雁歌的神情，知道小姐也很难过，只是没办法。

　　“嗯，好了，不说了，休息一会吧，一会肯定还有事情做。”慕雁歌扯出一抹笑容，孰不知自己笑得多让人心疼。

　　果然，杜芙没有让她们休息，让她做各种各样的活，不管脏的还是累的，一样都不落，慕雁歌也习惯了，这几天，她做了这辈子都没做的活，算是长见识了，知道劳动人民的辛苦，若是有幸可以活下去，那她一定更加地珍惜生活。

　　“你！夫人让你过去奉茶。”小丫鬟指着慕雁歌说道。

　　“指什么指，有你这么对夫人说话的吗？没规矩。”巧儿见一个小丫鬟就对小姐指手画脚，顿时来气。杜芙让小姐受气是没办法的事情，但是她不允许一个丫鬟对小姐那么凶。

　　“你算什么东西！”小丫鬟也来气，她是新来的，叫尖儿在杜芙身边待着比较受宠就很嚣张。

　　“好了，巧儿，没事，你快洗吧。”慕雁歌拦住巧儿，多说无益，她已经这样了，被丫鬟奚落就奚落吧。

　　慕雁歌跟着小丫鬟走出冷玄阁。

　　“走快点！”小丫鬟喝道，她见慕雁歌息事宁人的态度更是嚣张。

　　慕雁歌皱眉，抬眼冷冷地看着她，尖儿一触到慕雁歌的目光就不自觉感到害怕，不过马上想到不过是个被贬的小妾，马上直起脖子喝道：“看什么看？一个失宠的人还想怎么样！”

　　“你确定我不会重新得宠？”慕雁歌反问。

　　“你！怎么可能，谁不知道你是叛贼的女儿，怎么可能得宠？”尖儿鄙夷地说。

　　“是吗？那要不要我们来打个赌，看看以后你的命运会怎么样，如何？”慕雁歌不紧不慢地说。

　　尖儿瞪眼，“赌就赌，怕你啊！你不会有那么一天的！”尖儿虽然底气不足，得宠这种事很难说，但是她一想到慕雁歌现在的状况，就觉得慕雁歌一定不会再得宠了。

　　“好啊，那我们就拭目以待，到时候，我会让你选个好的死法。”慕雁歌淡笑，眯起的眼睛里全是嘲弄，她发现自己不知不觉间也喜欢在生气的时候眯起眼睛，这习惯是和谁学的。

　　尖儿没有再和慕雁歌废话，因为齐芳阁已经到了。

　　“夫人，慕雁歌带到。”

　　“让她进来。”杜芙吩咐，她慵懒地坐在椅子上，身边的绿儿帮她扇着扇子，倒是很会享受，慕雁歌瞥了她一眼，站着不动。

　　“怎么？忘记该有的礼仪了？”杜芙挑眉，对慕雁歌站着的样子很不满意，慕雁歌的身高比她高，所以当慕雁歌站着的时候，总是会有一种气势，让她很不舒服。

　　“奴婢参见夫人。”她现在就尽量把自己往死里贬低。

　　“嗯，起来吧，本夫人要喝茶了。”杜芙示意绿儿把滚烫的茶递给慕雁歌。

　　慕雁歌接过茶，她小心翼翼地端着走到杜芙的面前。

　　“啊！”只听到杜芙尖叫一声，便听到瓷片碎地的声音，清脆但尖锐。

　　滚烫的茶水倒在慕雁歌的手上，慕雁歌倒吸一口冷气，下意识地捂住烫去的地方，牙齿紧紧咬住嘴唇，不让自己叫出声。

　　可是杜芙却是叫了出来，她没有接好茶杯才会使得茶杯掉在地上。

　　“慕雁歌，你存心想要烫死我是不是？”杜芙嚷道。

　　慕雁歌此时疼得不想搭理杜芙，刚才她看得清清楚楚明明是杜芙故意不接好茶杯，现在却来怪罪她，她看到自己的手上已经起泡了，红红的一大块，看着特别的慎人。

　　“来人那，慕雁歌蓄意伤害本夫人，拉出去打二十大板！”杜芙吼道，马上冲进来两个男家丁要将慕雁歌拉出去。

　　慕雁歌睁大眼睛，没想到杜芙打的是这个算盘，上次因为她帮了年儿而害得杜芙被打十大板子，现在杜芙是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吗？

　　“杜芙，你别太过分，我已经忍你很久了！”慕雁歌这下火了，她一而再再而三的忍让，却让杜芙变得更加嚣张，况且现在巧儿和年儿都不在，她得把心里这口恶气给出了。她知道杜芙的用意就是她，今天叫她来这里看来就是要折磨她。

　　“还敢顶嘴！”杜芙甩手就给了慕雁歌一个巴掌，而慕雁歌因为被人抓着根本不能还手，她伸出舌舔舔嘴角，不屑地看着杜芙，“哼，你也就这点本事，我告诉你，你今天要不就打死我，否则我一定和你没完。”

　　“好，慕雁歌，我今天就打死你，看你还嘴硬不嘴硬！”杜芙也来气，刚才打慕雁歌那一巴掌也让她手很疼。“拖下去狠狠地打！”杜芙今天是铁了心要把慕雁歌打死。

　　慕雁歌看着杜芙，眼神冰冷，没有一丝怯懦，今天就算她再怎么求饶，杜芙都不会放过她，既然这样，她就把这几天受的气都撒了，当回泼妇也无妨。爹娘，对不起了，你们在天之灵就好好保佑雁舞吧。

　　“杜芙，你个贱人，你一定不得好死！”慕雁歌一边被拖出去，一边好声喊道，她今天就想骂痛快了。“我诅咒你，吃饭噎死，喝水呛死，走路摔死，然后再被人踩死！”她把能想到的诅咒都用上了。

　　“你这个臭娘们，你他妈的打死我，最好我变成鬼，然后吓死你！妈妈的，趁着欧阳离镜不在，你就这么整我，你等着好了，等我死了，和我爹娘汇合，就一起来找你索命！”慕雁歌觉得自己很幼稚，但是她骂的很开心，这几天受的苦受的累实在不是几句话就可以说清楚，但是可以骂的清楚。娘的，该死的欧阳离镜把府里的事情都交给杜芙管，不是存心不想她好过吗？这个仇她记住了！

　　“啪”第一个板子重重地打下，慕雁歌痛得差点喊出声音来，但是死死地咬住自己的嘴唇，就是不想喊出声。

　　“啪”又是一声，第二板子接着落下，根本没有给慕雁歌任何呼吸的机会，嘴唇已经被她咬破，血一滴一滴滴下来，落在地上，慢慢互相融合。

　　“啪”第三个板子，屁股上的痛楚让她已经全身都是冷汗，她改咬住自己的拳头，她真的快撑不住了，原来被打板子这么的痛，屁股会不会真的开花？照这样打下去会不会变成八瓣？眼泪已经聚集在眼眶里，就是迟迟没有落下，她真的好想哭，早知道就在屁股上塞点东西了，就不会这么痛了。

　　模模糊糊的，她已经不记得自己被打了多少个板子，只觉得好痛好痛，好想在地狱里翻滚，没有尽头，眼睛也渐渐看不清东西了。

　　“夫人，她晕过去了。”打板子的人停下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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