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慕雁舞头发凌乱，嘴角的血让她看起来特别的狼狈可怜，但是没有引起欧阳玉轩的同情，他白色的衣裳上没有沾上她的血迹。她难受想要咳出喉咙里的东西，但是已经没有用了，她惊恐地看着欧阳玉轩，哆嗦地问道：“你给我吃了什么？”

　　“能让你安分的东西。”声音已经没有了一点的稚嫩，低沉而冰冷的声音让慕雁舞更加的惊恐，这是欧阳玉轩吗？这是那个傻子吗？为什么看起来完全不一样了？而且还给她吃了东西？

　　慕雁舞不自觉地往后退，她从小到大都没有受到伤害，父母示她如珍宝，所以她完全吓到了，声音颤抖地问：“你，你，不是，不是傻子？你，你是谁？”

　　“不要让本王从你口中再听到傻子两个字，否则，本王让你尝尝自己舌的味道。”没有温度的声音让他整个人看起来无比的可怕。慕雁舞吓得赶紧闭上自己的嘴巴，她全身颤抖，不知道该怎么办？傻王居然不傻了？那代表什么？她以前那么欺负他，他？她吓得不敢看欧阳玉轩，生怕他想起以前她做的坏事，她从来没想过他不是真的傻，原来他一直都在装。她干涩的喉咙里发不出一点声音，已经混乱了，动也不敢动。

　　欧阳玉轩拍拍衣服坐在凳子上，余光都没有看向慕雁舞，只是冷冷地说：“以后你最好安分守己一点，否则会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他说得很随意，但是语气里的威胁让人胆颤。

　　“知，知道了。”慕雁舞吓得赶紧答应，之前的耀武扬威已经完全消失不见了。她本来想站起来，可是突然，腹部一阵剧烈的绞痛，她咬着牙忍着，可是越来越痛，痛得她冷汗直冒，眼睛渐渐看不见眼前的东西，好痛，“啊，好痛，好痛！”她痛得在地上打滚，可是坐在凳子上的欧阳玉轩依旧一点反应也没有。

　　“救命，好痛，好痛。”她不知道为什么会肚子痛，她好想死，她不要活了，好像有东西在啃咬她的五脏六腑，她觉得自己快要死了。为什么会这么痛？她受不了了，谁来救救她？是刚才欧阳玉轩给她吃的东西吗？是毒药？“啊！王，王爷，我，我知错，了，放，放了我吧，求你，求你！”慕雁舞向欧阳玉轩爬过去，脸上全是汗水和眼泪。

　　慕雁舞抛弃了所有的尊严和骄傲，趴在欧阳玉轩的脚底下求饶，她从来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受这种苦，以为嫁给一个傻子就是对她最大的侮辱，但是她错了，她此刻宁愿自己死去，也不要再承受这种痛苦。

　　“记住这种痛了没？”欧阳玉轩转头看着狼狈不堪的慕雁舞，毫无温度地问。

　　“记住了，记住了。”慕雁舞抬着头，左脸红肿，嘴角还挂着血迹，她急急地回答，生怕再惹怒欧阳玉轩。她真的快要痛死了，可是她晕不过去，所以能实实在在地感受到每一下的痛。

　　欧阳玉轩一把拎起慕雁舞，粗鲁地捏住她的脸颊喂进去一颗黑色的药丸。慕雁舞迫不及待地咽下去，疼痛慢慢减轻了，她全身无力地躺在地上，脸色惨白，好像灵魂都被抽干了，只剩下一具空洞的躯体，她不敢动，她的脑子里深深地记住了那种痛，她不要再经历一次了，太可怕了。

　　“起来，别装死。”欧阳玉轩冷眼看着慕雁舞的样子，心中没有一点怜惜，慕雁舞再怎么说也是个美女，但是在欧阳玉轩的眼中却是连个奴婢都不如。

　　一听到欧阳玉轩的话，慕雁舞立刻从地上爬起来，惊恐地看着欧阳玉轩，身体微微摇晃，衣服破碎了，头发也全部散开了，就跟一个女鬼一样。

　　“以后在人前，你还是以前的样子，今晚你就在房间里随便找一个地方睡，除了床。”欧阳玉轩语气已经缓和了一些，但是依旧没有感情，好像是对一个不相干的人在说话。

　　慕雁舞此时已经没有思考的能力了，除了默默地听话之外，不知道该怎么办，目光空洞但是又带着恐惧地看看欧阳玉轩再看看地面，好像有些明白他的话，她点点头，不敢有什么怨言，对她来说，只要不痛就是天大的幸福了，不敢再奢求其他的东西。

　　“本王不希望你对慕雁歌有什么微词。”他突然眼睛眯起，好像只要慕雁舞敢不答应就马上会死。慕雁舞吓得赶紧点头，她什么都答应，什么都不敢了。

　　欧阳玉轩翻身上床，躺在上面闭上眼睛，手轻轻一挥就把桌上正摇曳的烛火熄灭，黑暗中，慕雁舞一个人无助地站在原地，她脑子僵住，不知道下一步该干什么，真的吓傻了，从小到大，第一次受到这样的待遇。她忍不住抱住自己的手臂，全身冷得颤抖，眼睛渐渐适应了黑暗，但是依旧看不清什么东西，只有床上正安静呼吸的欧阳玉轩，可是她不敢看。

　　她慢慢走到旁边蹲下去，曾经她希望自己嫁给一个很优秀的男人，但是她嫁给了一个傻子，可是他不是真的傻，他一直都在装，但是她现在无法庆幸他不傻，她只觉得无边的恐惧，只要一想起刚才的痛，她就忍不住发抖。

　　今晚的月光很暗，就像是在大片的黑暗中只有一缕细细的光亮在闪着，让人无端地产生恐惧，觉得下一秒光亮就会消失。

　　慕雁舞蹲在地上，眼睛睁得很大，她不敢睡，怕闭上眼睛之后，就会再也睁不开了，其实她不知道曾经的欧阳玉轩也是被她这么的对待，被她赶在墙角里蹲着。她此刻很后悔，为什么没有早点发现欧阳玉轩是装傻，要是她知道了，她一定不会那么对待他。

　　她突然想到慕雁歌，慕雁歌对欧阳玉轩那么好是不是因为她知道他是装傻的，想到这个，慕雁舞紧紧捏住拳头，眼神已经恢复了焦距，恶狠狠地等着地面，慕雁歌居然知道真相却不告诉她，该死的贱人，太过分了，故意要把她往火坑推，果然是个狠毒的女人，她一定不会放过慕雁歌。但是她马上想起欧阳玉轩对她说过的话，让她不准对慕雁歌有什么微词，简直可恶，凭什么，她是慕雁歌的妹妹，哪有一个姐姐这么对待妹妹的，她不甘心，她太不甘心了！

　　此时的慕雁舞完全把慕雁歌当作了憎恨的对象，以为是慕雁歌故意不告诉她欧阳玉轩是装傻，所以才会害得她现在这个样子，而且还身中剧毒，甚至她连那个毒是什么都不知道，只知道每次毒发的时候会让她痛不欲生。

　　她把自己紧紧地抱住，才稍微没有那么冷，但是她一点睡意也没有，就睁大着眼睛等待着天亮，当第一缕眼光从窗户照进来的时候，刺痛的眼睛流出了眼泪，她揉了半天的眼睛才勉强可以睁开看清楚东西。她站起身，全身很痛，特别是脸上，全是瘀痛，碰都不能碰。

　　然而，令她奇怪的是，她发现床上兵没有人，欧阳玉轩去哪里了？她记得她明明没有睡觉，可是为什么不知道欧阳玉轩是什么时候出去的？难道她睡着过？算了，她记不清楚了，她扶着墙慢慢走，小心翼翼地动着僵硬的四肢和脖子。

　　站在铜镜面前，她几乎不敢相信镜子的人就是她自己，披头散发，脸色憔悴，双眼深深地凹进去，根本就没有她以前的样子，她吓得捂住自己的眼睛，不敢看这样的自己，可是最终，她还是放开了手，苦笑地看着铜镜，轻轻地摸摸自己的脸，半边脸红肿不堪，根本没办法出去见人。撑在梳妆台上的双手紧紧握成拳，她发誓今天她受的罪一定要还，而且还要双倍地还！

　　慕雁舞将手深入水中，凉凉的感觉让她打了个哆嗦，这水还是昨天的，但是没有办法，她根本不能这样就出去，她随意洗了下自己的脸，将自己大致整理了一下，然后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没有什么差别。她拉开门，然而，吓了一跳，门口居然站着她的丫鬟萍儿，萍儿见到慕雁舞出来，马上出声：“王妃，热水已经准备好了，请洗簌。”

　　“端进来。”慕雁舞开口，可是声音沙哑难听。

　　萍儿听到吓了一跳，王妃的声音怎么了？但是她不敢抬头看，生怕得罪了王妃，整个王府里都知道离王妃是个很不好伺候的主。

　　慕雁舞也发现了自己的声音，但是话已经说出去了，她只是轻咳两声，萍儿马上反应过来将水端进去，然后低声询问：“王妃想吃什么早膳？”

　　“随意来点，还有请个大夫过来。”慕雁舞有气无力地回答。

　　“啊？”萍儿诧异地抬头，看到慕雁舞脸上的红肿，顿时吓了一跳，这是怎么回事。

　　“看什么看，没听见吗？”慕雁舞的脸马上沉下去，声音严厉地喝道。

　　“奴，奴婢马上去。”她吓得赶紧离开慕雁舞的房中，一秒都不敢停留，生怕慕雁舞会罚她，至于慕雁舞脸上的伤，她也不敢多想，不关她的事。她马上找其他丫鬟去找大夫，自己则是去送早膳。

　　大夫来了后给慕雁舞仔细看了看，再开了方子，大夫根本诊断不出慕雁舞中毒的事情，只能帮她的脸上消肿，然后开了几帖调理的方子就离去了。慕雁舞呆呆地坐在铜镜前，欧阳玉轩不知道去了哪里，不过看不见也好，她现在只要一想到他就会害怕，身体会止不住地抖，好像就是在承受毒发时的痛。

　　当慕雁舞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时，慕雁歌的日子倒是过得不错，她没怎么待在王府中，而是去了桃花楼和诺冥厮混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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