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自作孽不可活 一
“你存心要跟我的孩子过不去是不是？你是不是容不下我的孩子？你是不是要害他？是不是觉得我的孩子威胁到你的地位了？”杜芙惊恐地后退几步，问了一连串的问题。她的样子就好像是慕雁歌会冲过去对着她的肚子狠踹几脚。
慕雁歌不屑地撇嘴，“我对你的孩子没兴趣，我今天来只是为我的丫鬟讨回点公道而已。”
杜芙还没来得及反应，她身边的绿儿就被慕雁歌一把拉出来，然后狠狠地甩了一巴掌。巴掌声特别的响亮，慕雁歌为了帮巧儿报仇是使了劲打，痛得自己的手都没了知觉。她说道：“我今天心情也很好，所以打下你的丫鬟助助兴，就当作是掌声了，是不是很响亮？”说完这句话，她转身带着巧儿走了。样子无比嚣张跋扈，充分展示了王妃的权利。
目瞪口呆的巧儿吓了一大跳，根本没料到慕雁歌会这么帮她讨回公道。而打蒙的绿儿更加惊愕，她想都没想自己会被打。傻愣着看着已经走远的慕雁歌，手不自觉摸上脸，居然在嘴角摸到了血迹，脸上火辣辣的好像火在烤。
杜芙气得紧紧抓住桌子，每次都被慕雁歌气得说不出来话，她就不相信她每次都会被慕雁歌斗败。手不自觉抚上了腹部，里面正孕育着一个生命，她感谢上苍赐给她一个孩子，她很小就失去了父母，然后被卖进青楼，实在是吃尽了苦头，所以她不能失去这个机会，她一定要坐上最高的位置，为了下半辈子的荣华富贵，该牺牲的就必须牺牲。只要慕雁歌在的一天，她就没有出头之路！
虽然慕雁歌气到了杜芙，可是还是一肚子不舒服，她觉得是不是该给欧阳离镜纳几个妾进来，让她们自己斗，而她就可以好好享福，不用时时跟杜芙怄气。这样杜芙就不会专门来找她了，而她还可以借着调和惩罚为名多收点钱，多存点私房钱。
第二天早晨，慕雁歌还没有从被窝里起来就发生了一件大事。她怎么都没想到会出这样的事情，实在是有点始料不及。
“啊！肚子好痛，好痛”杜芙手里的糕点掉在桌子上，砸出许多小碎末，她的手捂住肚子，表情十分痛苦，整个人靠在椅子上，好像要倒下去。
“夫人，夫人，您怎么了？”绿儿吓得大叫，而旁边几个伺候的人更是慌了，怎么会这样，发生什么事了。她们手足无措，都不知道该怎么办，刚还是好好的，怎么吃了几块糕点就变成这样了，她们面面相觑，都不明白情况。
“快去请大夫。”绿儿喊道，然后又对别的丫鬟说：“把这个人抓住，还有快去请王爷。”绿儿快速吩咐好，扶着杜芙躺到床上。正等着一旁的丫头吓得脸色瞬间苍白，愣愣地被她们抓住，而其他人根本弄不清状况，只听着吩咐做。她们将那个丫鬟绑起来放在墙角，等着绿儿的吩咐，而其他人则是去请大夫和王爷。
“夫人，血，好多血。”绿儿吓得大叫，她看到很多血从杜芙的下体流出来，染湿了裙子还有被子。而她的手上也因为刚刚扶她而沾了不少的血，怎么会有这么多的血？她慌乱地看向杜芙，六神无主。
“好痛，痛，救救命。”杜芙痛得脸色发白，整个人没了血色，她感觉到有什么从她身体里离开，好像也带走了她的灵魂。怎么会这么痛，好像整个腹部都在绞痛，她是不是要死了？她的手紧紧抓着床单，脸上不断有汗流出来，眉头紧皱，牙齿狠狠咬住嘴唇。
“夫人，坚持住，大夫马上就到了，夫人坚持住，不用有事的，一定不会有事的。”绿儿在她旁边拼命喊道，她也吓到了，看到杜芙惨白的脸，生怕她有什么万一，要是夫人出事，她们这些人一个也活不了。
“大夫来了，大夫来了。”一个丫鬟带着大夫急匆匆地进来。
“快去烧水，你们都让开。”大夫一看情况比较危险，赶紧吩咐，然后给杜芙把脉，察看她的眼睛和舌。他迅速在杜芙的头上扎了几针，杜芙觉得舒服了一些，但是腹部处还是传来一阵比一阵强烈的痛感。大夫接着马上吩咐：“热水来了没？快点！”
他快速在纸上写下房方子，“去抓药，越快越好。”
马上有丫鬟跑出去抓药，杜芙已经失血过多晕过去了，绿儿在心里祈祷千万不要有事，一定不能有事。“王爷呢？”她不是让人去找王爷了吗？怎么还不来？欧阳离镜迟迟没有来，去通报的丫鬟都说没有找见王爷。
“热水来了，热水！”一个丫鬟端着热水冲过来，滚烫的热水冒着白茫茫的热气。
“给她擦干净。”大夫吩咐。
绿儿先让人去煎药，一个时辰后，药煎好，她刚准备给杜芙喂药就看到欧阳离镜走进来，一身淡蓝色的长衫，腰间是一根白色的腰带，简单不失优雅，让他看起来更加的俊美，他看到杜芙毫无生气地躺在床上，而绿儿手中又拿着药，沉声问：“怎么回事？”
绿儿马上跪下去，“参见王爷。”
“起来回话。”欧阳离镜走过去见杜芙双目紧闭，额头上还渗出很多冷汗，情况似乎很不好。
绿儿站起身，低垂着头，“回王爷，夫人刚才只不过吃了两块糕点就突然肚子痛，然后血流不止，刚才大夫来看过开了方子，奴婢正准备给夫人喂药。”她小心地回答。
欧阳离镜沉下脸，看了看桌子上的糕点，再看看毫无生气的杜芙，似乎明白了什么。“还有呢？”他知道绿儿还有事情没有禀报完。
听到他冷怒的声音，绿儿立刻跪下去，重重地磕头，“奴婢该死奴婢该死，奴婢没有保护好夫人，和，和王爷的孩子。”大夫刚才看了很遗憾地说，孩子没有了，但是大人还是抱住了，并无生命危险。
“你是说夫人小产了？”欧阳离镜的声音更冷，脸上似蒙了一层冰霜。他的声音居高临下，吓得绿儿直哆嗦。
“奴婢该死，奴婢该死。”绿儿重复着这句话，她是伺候的丫鬟，理应保护好夫人和孩子，可是现在变成这样，若是王爷怪罪下来，她小命不保。“是奴婢没有照顾好夫人和孩子，请王爷处罚。”
“快给夫人喂药！”他命令道。寒如晨霜的目光看着桌子上的糕点，迟迟没有移开眼睛。
绿儿一听到赶紧起来给杜芙喂药，虚弱的杜芙张嘴小口地喝着药，一整晚喝完之后才苏醒过来。
杜芙只觉得全身无力，身体一阵冷一阵热，非常难受，好像刚从死亡边缘走了一圈。她伸手摸上腹部，可是空扁扁的腹部吓了她一跳，她高声喊道：“孩子？我的孩子？我的孩子呢？”
“夫人，夫人，您别急，孩子，孩子……”绿儿哽咽地吞吞吐吐。她看着夫人惊恐悲伤的样子实在是开不了口。
“孩子怎么了？”杜芙凄厉地叫道。双眼瞪大，充满了血丝。
“孩子，孩子，没了。都是奴婢不好，没有照顾好夫人，奴婢该死，奴婢该死，夫人你处罚奴婢吧。”绿儿又跪下去，眼泪一直往外涌，朝着杜芙一直磕头。
杜芙傻眼，呆呆的，好像没有反应过来，然而，突然哇的一声，“不可能，不可能的，我的孩子，我的孩子不可能没的，一定是你骗我，孩子怎么会没，你骗我的，你走开，走开。”杜芙无力的手将绿儿往外推，样子很疯癫。
“美人，冷静一点，没事的没事的，孩子还会有的。”欧阳离镜大步上前搂住发癫的杜芙，轻轻拍着她的背，轻声安慰她。
“王爷，王爷，是你吗？她骗妾身的对不对？是跟妾身开玩笑的是不是？孩子在的，孩子妾身的肚子里！”杜芙还是坚持这么说，她瞪大的眼睛里不断流出泪水，特别的令人怜惜。
欧阳离镜抱住她，沉声说：“孩子没了，不是骗你的，不过不要紧，孩子总是会有的，别难过了，要把身体养好才可以有孩子。”
“王爷说的是真的吗？孩子真的没了？王爷，妾身对不起你，对不起你。”杜芙趴在他的怀里哭，眼泪润湿了欧阳离镜的前襟。
“没事的，只要小美人你好好的，孩子一定会有的。”欧阳离镜安慰着。他本来在外面忙事情，接到消息就赶回来了，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
杜芙继续哭着，她仰起头，悲伤地问：“王爷，为什么我们的孩子会没有？不是都好好的吗？怎么会没有了？妾身就只是吃了几块糕点而已，怎么会变成这样？早知道就什么都不吃了，这样孩子就不会没有了，是老天在惩罚妾身吗？妾身做错什么事了？”她凄哀地问着，像是在风浪中孤独沉浮。
“小美人放心，本王一定会查清楚的，一定会还孩子和你一个公道，绝对不能让这么歹毒的人逍遥法外。”欧阳离镜冷冷地说。眼中全是冷意，像要冻结住人的血液，杜芙看到他的双眸不禁倒吸一口冷气。她不禁有些慌张地别开脸，不敢看他的眼睛。
“嗯，王爷一定要抓出凶手为孩子报仇。”杜芙反应过来，赶紧点头，眼泪滑落小巧的下巴，滴在欧阳离镜的手背上。
绿儿跪下去向欧阳离镜磕头：“王爷，您一定要为夫人做主啊，夫人只是吃了几块糕点而已，就开始腹痛，大夫说，大夫说是因为服用了红花才会小产，可是糕点里怎么会有红花呢？齐芳阁中从来都没有红花。”绿儿哭得比杜芙还厉害，小巧的脸上都是泪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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