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皇宫设宴 一
当他们到的时候已经有不少人坐在位置上，他们的视线落在欧阳离镜和慕雁歌的身上，有探究，有嘲笑，还有淡然，欧阳离镜的位置在左手边的第二个位置，慕雁歌在想，第一个应该是属于太子的。
“儿臣（儿媳）参见父皇母后，祝母后洪福齐天，青春永驻。”青春永驻是慕雁歌说的，她不知道这个朝代要怎么祝贺，想着反正对于女人都是希望自己的青春永驻。
“都平身，今天只是家宴，无需多礼。”皇后开口，声音端庄。“这不就是慕家的大女儿吗？真是不错，母后谢谢离离王妃的祝福，皇上啊，您可真为离王赐了门好亲事，看他们多登对。”皇后笑得可亲，似乎是由衷地高兴。
慕雁歌抬头，看到坐在上位的皇后，看着年纪并不大，保养得很好，她今天的衣服并不艳丽，但是依然显得很华贵，一双美目没有因为年纪而失去光华，反而更加锐利。
“皇后说的是，镜儿和歌儿是很般配，入座吧。”皇帝接过话，让他们两个坐下。
太子还没有来，但是欧阳离镜下面的位置上已经有人，正低着头摆弄着什么，看不清脸，不过慕雁歌知道这也应该是王爷，她收回视线不再看，而是看着自己桌前，现在桌上还没有很多东西，只是随意布置了几样点心而已。
“太子驾到。”随着一声高喝，一个淡紫色的身影走进殿内。
慕雁歌抬头刚好看到太子欧阳寞雷的侧脸，他的样子与欧阳离镜不同，整个人有些妖异，少了刚强，紫色的锦服将他的魅惑展现得淋漓尽致，胸前一只昂首的飞龙显示他的身份，他是太子，即将继承大位。
他的身侧站着的女人大概就是他的太子妃，她穿着一身桃红的长裙，明丽而娇媚，但是和太子站在一起，就显得逊色了。
“孩儿参见父皇母后，恭祝母后千岁前岁千千岁。”声音倒是很有磁性。
“雷儿免礼。”皇上开口。慕雁歌注意到，皇上在看欧阳离镜和欧阳寞雷时的目光不一样，具体哪里不一样，她分辨不出来，只是觉得不同，不过不关她的事，她现在的目光在对面的嫔妃间流转。一排全都是美女，而且类型都不同，不得不说皇帝很懂得享受。在她对面的女子一双眼睛生得极美，眼眶深邃，漆黑色眼珠透着琉璃般光彩。
太子欧阳寞雷坐下后，转头看着欧阳离镜，笑着说：“皇弟来得挺早。”他一笑，使他整个人更是妖媚，上扬的嘴角，挺立的鼻梁让人忍不住想多看几眼。
“只是比皇兄早了一点而已。”欧阳离镜同样笑着，与太子一般拉开同样的弧度。他与欧阳寞雷两个人，一个俊美，一个妖冶，迥然不同的气质，让慕雁歌在心里大肆赞叹，皇宫里的基因真是好，哪都是美人。
“这就是离王妃了吧，那天实在是忙没有脱开身，实在是失礼了，今天在这里祝你们百年好合。”欧阳寞雷的眼神飘到慕雁歌的身上，勾人的瞳孔让她一怔，不理解他的目光，不过她对他轻轻颔首，并没有说话，她不知道该说什么，也不清楚他们两个的关系如何，更何况，有话欧阳离镜也会说，不用她多嘴。她潜意识里觉得太子欧阳寞雷是个危险的人物，能避则避。
“谢谢皇兄了，皇弟也祝皇兄和太子妃白头偕老。”他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谢皇弟。”太子妃娇笑着举杯，美目氤氲，波光流转。
慕雁歌看清了太子妃的面容，放在女子间，绝对是上品，但是跟在太子欧阳寞雷身边就少了风采，他们两个的气质太像了，以至于太子妃就没有了特色。
“谢谢大家来参加今天的家宴，本宫敬你们一杯。”皇后站起身，婀娜的身姿一如从前。
“皇后（母后）千岁千岁千千岁。”大家都举起杯子，高声喊。
“大家坐下吧。”
“谢皇后。”大家集体坐下。
很快，歌舞便开场了，一群笑容娇媚身姿柔软的女人在中间跳舞，舞姿美妙，步态轻盈，好像每一步都能踩出莲花来。
然而，慕雁歌对这个没有什么兴趣，看得意兴阑珊，她还是对桌子上的美食比较感兴趣，皇宫中的食物跟王府里的还是有点区别，慕雁歌吃得不亦乐乎，但她还是有注意自己的吃相，没有太夸张，毕竟这么大的场合，不能给慕家丢脸，也不能让自己丢脸，刚皇后都夸奖她了，虽然不知道是不是真心，但是没关系，谁不喜欢夸奖啊。
“王妃肚子很饿吗？”低低带笑的声音从身边传来。
欧阳离镜突兀的声音吓了慕雁歌一跳，喝到一半的酒呛进了气管里，忍不住咳起来，慕雁歌赶紧用手捂住嘴巴，不让自己的咳嗽声打扰到别人。
“王妃怎么了？怎么喝那么急呢？本王不会和你抢的。”欧阳离镜附耳，嘴唇轻动，温热地气息扑在慕雁歌的耳畔，她咳得更加厉害了，身体剧烈地抖动，整张脸涨得通红，她在心里死劲地骂欧阳离镜，他一定是存心的。
慕雁歌咳得说不出来话，只能用眼神狠狠地瞪他。
“王妃真可怜，本王看得好心疼，快，别咳了。”欧阳离镜眉头微蹙，从脸上看不出一点心疼的样子。
终于，慕雁歌将咳嗽的感觉压下去，虽然喉咙还是有点痒痒的，但是可以忍住不咳了，她沉默着不说话，也不敢继续吃东西了，生怕再呛去。
“王妃怎么了？不高兴了？别啊，看，这个歌舞多好看那。”欧阳离镜轻声说，眼睛却是看着慕雁歌。
慕雁歌懒得理他，好看个头！好看他怎么不看？还一直气她，她今天就不该来，一会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呢。
“妾身为皇后娘娘演奏一曲。”一个皇帝的妃子走出来，身后的丫鬟抱着一把古筝。
“好，开始。”皇帝发话，脸上带笑。
皇后也紧接着说：“本宫谢过刘昭仪了。”
慕雁歌看到一个穿着素色长裙的女子坐在古筝旁，素手纤细地拨动着琴弦，一曲优美的曲子通过琴弦流荡出来，十分美妙。慕雁歌虽然没有听过这种曲子，但是还是觉得挺好听的，至少比刚才的歌舞不错，她挺喜欢这么安静地听歌，要是有一个人在旁边配唱，一定更不错。
几个妃子分别都表演了，节目各式各样，不过她们表演表面上都是为了给皇后祝寿，其实只是使出浑身的解数来吸引皇帝的宠爱，一入宫门深似海，从此幸福是奢望。皇宫里的更新换代更是快，要是不抓紧，只能老死在宫里。
慕雁歌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她身边的这个男人不会是她的良人，那她的良人会是谁？会不会承受和别的女人共享丈夫的命运。
“都说离王妃琴棋书画样样皆通，并且知书达理，才德兼备，今天可否为本宫助兴一曲？”皇后突然发话，让慕雁歌这个当事吓了一大跳，小心脏剧烈地跳动，今天果然不是个好日子，她出门没看黄历，这可怎么办，她不是真的慕雁歌，哪里会什么琴棋书画啊。
“承蒙母后看得起，这是我们的荣幸。”欧阳离镜拉着慕雁歌出去叩谢，她只能跟着跪在地上。
“快起快起，都说别多礼了。”皇后赶紧让他们起身。
“就是，镜儿快让你的王妃来一曲，朕也想见识见识。”慕雁歌注意到皇帝看着欧阳离镜的眼神充满疼爱和欢喜。
慕雁歌站在中间孤立无援，看着欧阳离镜回到位置上，看着无数双眼睛注视着她，她凌乱了，谁可以征求一下她的意见啊，她没答应，这算什么事，她可什么都不会！
“父皇，母后，儿媳斗胆，可否允许儿媳自行挑选乐器？刚才几位娘娘都演奏得极好，儿媳不敢班门弄斧，怕扫了父皇母后的兴。”慕雁歌仰首与皇帝对视，内心已经平静下来，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那她就来一曲。
“好，准奏。清德，带离王妃去乐器房。”皇帝兴致大发，很有兴致地配合慕雁歌。
慕雁歌跟着清德去了乐器房，不愧是皇宫，里面的乐器简直一应俱全，不过少了现代的几样乐器。突然，她眼睛一亮，看到几个大小不一的鼓摆在一旁，顿时来了计策，“麻烦公公帮我找三个架子能支撑起那三个鼓。”
“好的。”清德让乐器房的太监去帮慕雁歌找架子。
慕雁歌拿起鼓槌在几个鼓上分别试了音，效果不错，她以前学过打鼓，觉得鼓手很帅，不过就学了一段时间，没有坚持，没想到今天派上用场了。她继续看，发现还有可以发出清脆声音的铜片，刚好可以跟鼓结合起来。
等慕雁歌挑选好之后，四个太监就帮她把架子和鼓抬了出来，她到的时候正好看到一支歌舞结束。
“离王妃来啦，朕可是等急了。”皇帝一看到慕雁歌就高兴地开口。
“让父皇久等了，是儿媳的错。”慕雁歌微微福身。
“没事没事，快快演奏。”皇帝看到慕雁歌身后的鼓还有铜片，很是好奇，当然好奇的还有其他在场的人。在他们眼中鼓一般是男人打的，一个小女子怎么会打鼓呢？
太子欧阳寞雷饶有兴趣地看着慕雁歌，而欧阳离镜则是端着酒杯，轻轻抿一口，眼神只是飘过，并不做停留。
“好，儿媳遵旨。”慕雁歌走到架子中间，让鼓包围着她，她从袖中拿出刚才找公公要的绸带将袖子扎起来，然后握住鼓槌，轻轻在鼓上试了几个音后，便听到“咚”的一声，紧接着便是连絮的充满节奏感的声音从鼓槌下传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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