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老爹来了
雨一直在下看来今夜又是个失眠的夜晚,我打车回到那个住了2年多的破旧小区,下了车,下意识的张望,梦菲的那辆奥迪A8有没有停在楼下。
太好了车子不在,证明梦菲今晚应该不回来了吧。更幸运的是:房子的钥匙我还没还给梦菲,我很乐观的想道:反正老爹就住一宿,要是今天晚上她不回来,一切不就有惊无险的摆平了么。
我最快的速度跑回到屋子,用最短的时间将自己的行李放回原处,又铺好了床铺,这才撑着伞站在公交站台等待着老爹的来临。
大约20分钟,一辆从长途汽车站发车的公交车缓缓驶来,我仰着脖子张望着,果然看到了提着公文包从车上走下来的老爹。
我冲他招手喊道:“老爹,这边。”
老爹有些意外的来到我身边,问道:“你不是和同事去吃饭去了吗,怎么在这里等我?”
“哎,老爹来了,我能不回来吗,吃饭是小事儿,你来是大事儿,我分得清轻重。”我说着从老爹手中接过公文包替他拎着,走老爹回家。
老爹随我向小区里走去。
……
回到屋子里,老爹从除公文包外的另一只包里拿出一只不锈钢饭盒对我说道:“这是我钓的野鲫鱼,你妈给煮了,让我带来给你吃,你想吃的时候热热就行了,不热也行。”
“我说道,咱今天晚上就给吃了吧。”
老爹眼神疑惑的看着我问道:“你不是和同事吃过了吗?怎么今晚还要吃呢”
“哎,这不您来了吗,饭吃了一半就回来了一直在等您一起吃呢。”
老爹点了点头,又从包里拿出一瓶米酒,里面装的正是我喜欢喝的米酒。
我和老爹一人倒了一杯米酒,吃着煮好的鲫鱼和花生米,等着电饭锅里熬着的白米稀饭,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
我有些心不在焉,生怕梦菲会突然回来,吓到她不要紧,要是在老爹面前露了馅,我就可以去死了。
……
一杯米酒刚下肚,门外传来了脚步声,紧随其后听到钥匙插进锁孔里的声音,我有点慌了神,看了一眼老爹,又看了看近在咫尺的门。
门被打开,果然是梦菲走了进来,眼前的景象让她愣在原地,倒是老爹没太大反应,只把梦菲当作与我合租的人,也或者当成了女朋友。
没等梦菲开口,我一把扶住她的手臂,关切的问道:“你喝酒了吧?我扶你进屋……千万别谢我,大家合租在一起,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我嘴上说的客气,却以一个老爹看不见的角度,抬手捂住梦菲的嘴,几步把她推进了她的房间里。
“人渣……你放开我!”梦菲挣扎着含糊不清的说道。
“你别叫唤大姐!”我压低声音说道,怕被外面的老爹听见。
梦菲又挣扎着从口袋里拿出手机,傻子都知道她是要找警察收拾我,我这行为的确够得上私闯民宅的罪行了。
我从她手中夺过手机,将她按倒在床上,骑在她身上防止她继续挣扎,也管不上这是一个多么流氓的姿势。
我压低声音紧张的说道:“你tm别叫唤了,让我爸听到,我就死了,求你了!”
梦菲根本不理会我,表情惊恐,以为我要干什么呢,本能的抬手死死揪住我的头发。
我疼的要崩溃,龇牙咧嘴却不敢吭一声:“你丫轻点,头快被你揪秃了!”
“人渣……”被我捂住嘴的梦菲喊的含糊不清。
我怒言:“我tm就是一人渣……!”
随后又低声说道:“但在我爸眼里不是!他有高血压,要是知道我混的身无分文,连住的地方都没有,非给他气背过气了…….大姐,你就当可怜我,对付一晚上,他是来出差的,明天早上就走了…....我保证以后绝对不来烦你真的!”
梦菲总算停止了挣扎,松开了我的头发,但一双美目依然带着憎恨和厌恶瞪着我。
我小心翼翼的松开了捂住梦菲嘴的手,这一次她总算没有再叫喊。
我长舒了一口气,片刻才意识到自己还骑在梦菲的身上,刚带着歉意准备起身时,梦菲身子一扭,重重一推我,我“咣叽”一声直直从床上栽了下去。
“白浩宇,你在里面干嘛呢?”老爹听到动静,问道。
我忍痛,道:“撞柜子上了…...”
老爹没再追问,梦菲终于带着报复后的似笑却怒的表情看着我。
“我警告你别乱说话啊!我爸真有高血压,经不起打击,你给我待在房间里不许出去!”
梦菲不答应也不否定。
我又做了个拜托的手势,她依然不言语,我只能自我安慰的当她默认了,又恳求的看了她一眼,这才带上房门向屋外走去。
………
来到客厅,老爹已经去厨房盛了3碗米粥,对我说道:“白浩宇,去给那姑娘送一碗稀饭,喝了酒更要吃点东西,不能忍饿。”
“你让她休息吧。”
我话音刚落,梦菲便从房间里拎着手提包走了出来……
以我之前的总总恶行,梦菲就是把我剐了都不过分,这个时候在老爹面前揭露我,正是报应了我。
正当我紧张的有些腿软的时候,梦菲却目不斜视的向门口走去,看样子今天晚上她打算把这个屋子留给我了。
刚准备松口气时,一向木讷的老爹却对还没走出门外的梦菲说道:“姑娘,给你装了碗稀饭,趁热喝了吧。”
我巴不得梦菲赶紧走,连连对她使着眼色,却不想梦菲看着我,然后竟然冲老爹点了点头道:“谢谢叔叔。”
……
为了报复我对她的轻薄,她居然绕了这么大一个圈来报复我,就这么鬼使神差的坐在了一张桌子上喝起了稀饭,我始终像个做了亏心事的嫌疑犯,一声不吭,却时刻提防着梦菲说不该说的话。
我时不时用眼角的余光瞥着梦菲,却不知道她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不过她好像并没有要和老爹告发我的意思,只是小口、小口的喝着粥。
老爹向来木讷不喜说话,吃饭也比别人专心许多,所以他最先喝完了碗里的粥,起身拎起自己的手提包,对我说道:“你这边有人住,我去住宾馆了。”
我看了看梦菲对老爹说道:“老爹,这么晚了你别走了,回头和我睡就是了。”
“最近打呼厉害的很,你明天还要上班,不能影响你睡觉。”老爹摇了摇头道,又从袋子里拿出毛衣递给我:“你妈给你织的毛衣。”
我接过来看了看疑惑道,有些不解的问道:“怎么织了两件?”
“等你以后处对象了,给你对象穿,家里织的毛衣厚实!”
我有些无奈,我知道老爹和老妈又用这种隐晦的方式提醒我赶紧找女朋友了。
我看了看还在喝着米粥的梦菲,调戏道:“天冷了,待会儿送你件毛衣穿啊!”
梦菲瞪了我一眼,终究没有在老爹面前发作,我却心里暗爽。
……
临走时老爹又从钱包里数了4000元向我面前递了递,道:“拿着吧。”
我浑然不在意的笑道:“你给我钱干嘛,我又不缺钱!”
老爹将钱塞到我手上:“你是我生的,你什么样子我还不清楚吗 ,和你说过多少次了,用钱要有规划…….抽空去把水电费交了。”说完往地上那张前几天落下的水电催款单看了看。
我忽然鼻子有些发酸,我真的不是个让父母省心的儿子,我又将钱塞回到老爹的手上:“我真不用,我妈身体不好,你留着给她买些保健品,我下个星期就发工资了。”
老爹没有多说,将钱放在桌子上,又看了看梦菲,独自向门外走去。
……
我追上老爹将他送到楼下,一直沉默的他对我说道:“刚刚那个姑娘不错,长得不错,好好对人家不要乱发脾气 !”
我拉住老爹,看向旁边停着的A8说道:“老爹,赶紧收起你的幻想,她不是我的菜……看到那车没,就是她的车,人家是个富婆怎么会看上我呢。”
老爹随我的目光向红色的A8看了看,面sè疑惑,我想他也诧异为什么梦菲开着这样的车,却住进了这么一个陈旧的地方。
老爹最终还是习惯性的选择了沉默,他无奈于我糟糕的现状,其实不管我们愿不愿意承认,但我们已经真实的处在了一个需要用金钱证明爱情的时代,所以我让他收起幻想,我自己更不愿意去幻想!
这个夜晚老爹最后给我留下一句“好好工作”后,在雨中撑着伞离开了。
看着雨中他已经年迈的背影,我在这句话中读到了他的期待,他期待我好好工作,好好娶个姑娘,好好让他抱个孙子…….可是老爹,我正活在自我的无奈和挣扎中,活在现实的沉重和拉扯中,那许多个待实现的好,暂且等等!……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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