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往老处女寂寞的心上丢石头 3
在体育报工作这么久,她不知道旁观了多少艺人的成功、绝望和陨落。
想起前段时间人气下滑的某女演员因为慢性抑郁症而自杀的事,她一哆嗦,不禁换了个姿势坐了下来。
当然,景珠会从精神和物质上帮助娜凤的,绝对不会让类似事情发生在娜凤身上。但娜凤总是逆其道而行,这也让她着实郁闷了一把。
再不想点什么办法,娜凤可能就会像猪一样长起一身横肉,然后因为动脉硬化、心肌梗塞和脑出血等等而死掉,而且还会是在一个月后,因为邻居闻到奇怪的味道报警才发现她满身苍蝇的尸体的。
“你打算怎么办?”
“拍裸体画报怎么样?”
娜凤转过头看着景珠,一副“你开什么玩笑”的表情,却看到景珠特别认真的样子。
“我可以吗?”
景珠的目光一下子转移到她的胸部,两人早已是好到同穿一条裤子的关系,景珠知道娜凤的胸有多么的不真实。但是,因为平日里,娜凤都把厚厚的胸垫放得完美无缺,所以景珠看着也有点眼晃了。
“一定要的话……”
景珠轻轻的咬着嘴唇。事实上她的胸比娜凤好不到哪去,但与景珠这个平凡人相比,娜凤可是身材就是一切的演员啊。
“本来就没有人气了,还要弄的更糟吗……?”
景珠瞬间放弃了这个想法,苦涩地说道。
“你这是火上浇油吗?”
这样的话,性感广告也拍不了了。
“也是,不是不拍,是拍不了。那么,做丰胸手术怎么样呢?”
现如今,肉毒素、隆鼻、割双眼皮已是家常便饭,但是娜凤过敏的体质不能打麻醉又是问题所在。
再加上娜凤胆小如鼠的性格,就连常见的角膜成型手术都不敢做的人,现在还得戴着隐形眼镜。
娜凤无话可说地长叹一口气,肩膀也随之耷拉下来。景珠像是无可奈何般,从手提袋里拿出两个硅胶胸垫递了过来。
“用这个。”
“我?用着呢!”
娜凤神气十足地鼓起胸脯在景珠眼前晃了晃,但遗憾的是不管有没有用,胸部依然扁平。
景珠似乎有些意外地想要收回拿胸垫的手,就在此时娜凤忽然想到景珠是非名牌胸垫不用的,于是就一下子把胸垫揪了过来。
“啊,还以为你不用呢!”
她们的感情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高中时候,她们在厕所里整理放在校服里变形了的海绵胸垫,掉在地上的胸垫让她们成为了同是A****的朋友。
现在,虽然说硅胶的触感都一样,但是低于十万块的都不会用了。这在当时来说是很少有的事,互相交流胸垫信息让她们彼此关系更为亲密了。
“谢谢啦。”
不是不知道年龄对女演员来说是很敏感的,明后天就是三十岁了,不,还没有三十,满打满算也二十九了。
现在,别说是相互安慰了,说出的话都带着刺儿迎面劈来。又不是切黄瓜。友情是什么?人生又是什么?娜凤一下子泄气了。
“那么,韩娜凤,提高演技吧。”
“什么~?”
“你不是一次恋爱也没有谈过?”
‘我的演技怎样?’喉咙里虽然想吼出这句话,但景珠的话正中要害。
“我早知道你对爱情如饥似渴,但到如今就连暗恋也没经历过吧?”
“哼!”
娜凤笑着哼了一声。说到爱情,她像独身的宗教人一样,相信真正的姻缘上天自有安排。但按照景珠的话,到了她这个年龄一次恋爱也没有谈过,不得不说是一大憾事。
但她完全不理解提高演技和恋爱有什么关系。娜凤对自己的演技自我感觉良好,对此可说是一点也不感到羞愧的。
“啊,那就闭上眼睛,发挥想象力就行了。”
来劲的景珠瞪大眼睛开始了一番说辞。
“人本来就是感情动物,只有经历过,才能使演技得到升华。恋爱过才能演绎出恋爱的情感,离别过才能体会到离别的情感啊……”
感觉景珠的话似乎有一定道理,娜凤好像一只认真嗅着路的猎犬一样竖着耳朵听着。
物色赞助商的建议违背了她的人生观,无论如何都是无法接受的。但以演技取胜却有一定的把握,毕竟以前有获得过一次最佳女主角奖。
在那以后又有几次被提名最佳女配角,所以听了景珠的建议后娜凤的眼睛闪烁着光芒。
“还有呢?”
娜凤虽然催促,但不管是怎样亲密的关系,因为这是非常私人的话题,所以景珠暂时犹豫了。
“那个……”
“哪个?”
“唉……”
不知道该怎么说的景珠熟练的拿出一根烟放到嘴里,随着“啪啪”两下打火机的声音,一缕白烟在空中缭绕,像女人的身体,极具诱惑力。
她若无其事地坐着,妖媚地翘着二郎腿,手捏着纤细的女式香烟,那模样就像法国黑白照片里的女人那般性感。
“你还是黄花闺女吗?”
“什么?你是说橄榄油吗?还是炸鸡肉用的油?”
娜凤自豪地看着景珠。
“说什么梦话呢!v―i―r―g―i―n!****,用济州岛的话说就是海女!”
景珠非常郁闷地高声说道,娜凤还像是一副没反应过来的样子,表情僵硬地嘟囔道:
“那就直接说‘****’嘛……刻意用什么英语……”
“这不是干练嘛!总之,过了30岁的女演员还是****……呃咦……”
景珠耸了耸肩,像是觉得这有天大的不妥似的。听娜凤说自己还是****,景珠那遗憾的表情真叫人看不惯。
“又不是有夫之妇,怎么就不能是****了?这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系了啊~!”
景珠打断娜凤,点了点头,然后像说话那样,利索地拿起红酒杯。
突然出现的红酒杯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娜凤眯着眼睛仔细看了看,还说怎么越看越觉得眼熟,原来是放在客厅装饰柜上的,那只自己特别珍爱的水晶红酒杯。
这是以前参加竞猜节目得来的奖品。因为是名品,所以一般情况下都不用。后来也一直没什么特别的事情,就摆在那儿8年了。
景珠刚才拿来的一大包炸鸡和披萨是给娜凤胡吃海喝的,她自己则从手提包里拿出一瓶昂贵的法国红酒和一块雪白的爱蒙塔尔奶酪。
娜凤觉得景珠也不叫自己,就一个人“嗖嗖”地喝着酒的样子真是没教养,于是她不满地抽动了一下嘴角。但客观地说,景珠的那个派头看起来确实很帅气。
也是,景珠虽然只是普通人,但比起作为女演员的自己来说更有时尚气息。光看她现在身上穿戴的名品就已经高人一等了,更何况她的相貌和娜凤也不相上下。
现在虽然不是很明显了,但那长长的双眼皮是高中的时候拉的,那时候双眼皮的整形手术在学生中很流行。鼻子则是大学毕业之后,在准备新闻社考试时用之前打工攒下的钱偷偷整的,这些娜凤全都知道。最近怎么看都觉得她下巴不对劲,像是什么时候削过似的。
但景珠既不是演员,也不是公众人物,就算整过容,能给谁爆料呢?
总之,娜凤看着景珠那可以和演员相媲美的美貌充满了妒忌,心底呼噜呼噜地冒着火气,有种想大声喊“皇帝的耳朵是驴耳朵”那般的心情。
自己这边桌上摆满绿色烧酒瓶和粗墩墩的烧酒杯,还有当做下酒菜的泡菜。与此相反,景珠却只是简单的红酒和奶酪,这不就是画里才会出现的场景吗?
仅穿衣打扮就伤自尊了,连这种日常细节都自惭形秽!
自尊心受到伤害的娜凤神经质地把散发着陈年泡菜味的泡菜盒盖上。
“这是蒙教皇堡1981年产的呀。”
景珠是一名对正统红酒了如指掌的红酒迷,她含着一口红酒,细细品了酒香之后方才喝下。
“虽然没有华莉的标签,但也可以说是无法用言语形容的,经过岁月沉淀的美味红酒吧。”
噢,话说得真好听。娜凤在心里“呜呜~”地揶揄到。既然不能用言语表达,那就不要表达啊……但景珠并不理会娜凤的嘟嘟囔囔,继续说道:
“尽管是一瓶27年的红酒,但依然以陈年的褐色跻身上等行列。虽然我开过很多红酒,但很少有像这瓶有着那么完美、那么理想的软木塞!”
“所以说,那又怎么样?快点解释一下你这次体育新闻的事!刚才隔壁的大妈还突然进来……还有事后那4开版的报纸,怎么办,能不能告他们损坏名誉罪?”
那段时间一直心情压抑的娜凤大声喊起来。
“就忘了你那屈辱的照片事件吧。反正人们总是善忘的。“
景珠想安慰她,开口说了这么一句。
“看吧,你也觉得是屈辱啊。”
景珠说的话不只是刺痛她的心那么简单,这简直是在刳她的心脏,让她生疼。
以前娜凤就曾因为打了那个对她******的导演一巴掌,不得不暂停活动,希望人们忘却这件事,不曾想人气急转直下,甚至被大众遗忘。
“那能不能得到些损害赔偿?名誉损害之类的。”
但景珠并不理会,自顾自的说着:
“想着这么带劲儿的红酒应该跟带劲儿的朋友分享,就把它带过来了。但你连红酒的味道都不知道,要怎么和你探讨人生,谈论红酒呢?呵呵呵”
“那我要怎么办嘛!”
娜凤模仿着喜剧演员的样子,把双手伸出来摇晃着。景珠想着:打扮得再怎么漂漂亮亮又有什么用。表里不一,用这句话形容娜凤再合适不过了。长着好看的脸蛋,性格却冒冒失失,像个男孩子。
但角色都是看脸蛋给的。每次都是清纯可怜、一碰就疼的那种病怏怏的角色,演技怎么可能出彩。还不如演性格相符的泼辣的野丫头或者无知的女****更加自然……
“对了。那是在三年前吗?你的演艺事业在走下坡路,现在看来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的。就拍床戏的那个时候,怎么也投入不了感情……”
景珠没有顾及娜凤的心情,继续她火辣的抨击。娜凤现在想起那个时候都还觉得脸上火辣辣的,可景珠却像在讲别人的事一样,一点都无所谓。
当时,抱着努力演戏就能成功这一信念的新人演员娜凤,不,韩雪丽,虽然对剧本里的床戏始终心有顾虑,但还是决定试一试。可谁知道……
“韩雪丽!不懂****吗?”
爱情电影的巨匠申江秀导演突然把剧本用力地朝正在拍床戏的雪丽甩过去。
“要让看的人欲火焚身,下半身突突地勃起,懂吗!”
但是从来没有试过的床戏要怎么拍?生疏的黄花闺女娜凤一次都没有经历过的****,要怎么演?
当然也不是说要杀过人才能演好杀人犯的角色,但没有想象力去到哪里都是个问题。
好几个小时里,都只是一个劲儿地发出嘿哟嘿哟的声音,连导演都要发疯了。价格昂贵的胶卷不停地转动着,内心焦急的导演直愣愣地抽着烟,其他的摄制人员也很疲倦,但最想死的还是当事人娜凤。
虽然为了不被摄影机拍到,已经用毛巾和胶带把私密的地方包起来了,但实际上也跟脱光差不多了。她一直保持着这种状态躺在床上,男演员则骑到她的身上。
即使男演员的重要部位已经用带子遮起来了,但娜凤还是觉得那个东西在肚子上戳个不停,让她羞臊不安,紧闭双眼。
但是,她只能一边祈祷快点结束一边紧闭双眼忍受着,她的这种表现自然无法令追求完美的导演满意。
不用说,导演想拍的是让观众也兴奋得一颠一颠的床戏。但这是什么?是孕妇生孩子吗?要不然怎么那么痛苦,难受得一个劲****?别说兴奋了,这只会让人心生同情,发现根本就“不是那样的啊~”。
结果,娜凤的床戏从早上开始一直反复拍到晚上,直到导演满意为止。
最后,娜凤说没办法再拍了,一边觉得羞耻,一边放声大哭地跑出去了。就在大家瞪大眼睛说不出话来的时候,买来零食的景珠出现了。
“不要这样了,用替身吧!”
景珠赶紧找人手,不到30分钟,专业的床戏替身演员就出现了。后来,那场床戏用华莉的编辑技术完成得近乎完美。只是娜凤拍电影的那段时间,一直要忍受导演的尖刻责备。
“在我的电影史上,除了汽车从悬崖上掉下来的那场戏,这还是第一次用替身演员。一个女演员,连场床戏都拍不了?”
再后来,那场床戏被电影迷们评为数一数二的场面,只编辑了床戏部分的浓缩视频也在网上流传开来……那不是我的荣耀,娜凤想着。但她没有机会抗议,只能老老实实待着。
那天之后,她的人生仍看似如常,也没有什么特别改变。
但是事实并非如此,她出演的电视剧收视率低迷,好不容易接到的通告也一下子都没了。
最终,她不得不取出用最后一次演出费投资的基金。就连皮肤也像是失去了再生机能一样,原本长的小疙瘩变成了痣,为此她又花了一笔钱。
唯一有变化的就是她之前每周下载观看的日剧终于要每周六在电视上播出配音版了。
“没错,我的演技退化了!满意了吗?”娜凤一副吃到苦柿子的表情,生气地说道。
“景珠,你这个死女人,你非得揭我伤疤才开心啊!”
“你以为就只有这一点吗?你擅长演爱情戏吗?要不,哭戏呢?遭遇爱人背叛,然后执意复仇的演技,你有吗?你还年轻的时候,大家当然不会那么计较。但如果年纪大了,那就需要好的演技!”善于冷嘲热讽的景珠继续毒舌攻击道。到底谁才是演员已经分不清了。
娜凤突然生气地握紧双拳站了起来。
“你是不是太过分了?你那么厉害的话,怎么到现在还是个老****啊?”
“你怎么突然提老****的话题?你偏离主题了。再说,我是老了,但不是老****!我是事业有成的女人。”
娜凤被堵得说不出一句话,开始低声哭泣。每次面对景珠这样逐一辩驳,娜凤都会败下阵来。
也是,景珠不仅身材一流,还长了一张童颜,事业有成,爷爷是济州岛道知事(相当于省长),家族运营着大规模的观光旅游公司,家境卓越,与她这种下等女演员相比,景珠确实没有什么不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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