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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宫不相信这是真的!怎么可能?本宫竟会得了绝育之症?!这是假的,一定是假的!”兰贵妃依然不停的摇头,脸色极是苍白,恶毒的目光冷冷盯着胡嬷嬷,眼里泛着嗜血的光芒,猛然走至胡嬷嬷近前,抬手便揪住了她的衣襟,咬牙道:“你告诉本宫,这是假的,假的对不对?是那江湖术士骗了母亲,这不是真的,本宫不信!”

  胡嬷嬷面色一变,被兰贵妃用力揪住了衣襟,突然竟感到有些喘不过气,忙道:“贵妃娘娘息怒,老奴说的话句句属实,没有一句假话,原先老奴也犹豫着要不要将这件事告诉娘娘,但老奴想了想,贵妃娘娘应当知晓,这才说了实话,何况,便是给老奴一百个胆子,也是不敢说假话,欺瞒娘娘。”

  闻言,兰贵妃面色越发苍白,一双美眸中满是绝望之色,似乎仍不敢接受这个事实,但理智却又告诉她,这是真的,因为胡嬷嬷万万不敢编造假话,且她是奉了自己的命令,回了丞相府,亲自问了母亲,这话若是由别人说出来,自己定然会有所怀疑,不会相信,但却是出自母亲之口,便定然是真的,母亲没理由骗她。

  思及此,兰贵妃放开了胡嬷嬷,痛苦的闭上了眼睛,缓缓落下了两行清泪,隐在衣袖里的手,已是攥出了青筋,指骨泛白。

  “贵妃娘娘,您莫要太过伤心了,依老奴来看,只要您再坚持喝药,许是上天护佑娘娘,会有转机也说不定……”胡嬷嬷轻言安慰道。

  闻言,兰贵妃自嘲一笑,眸光满是绝望,悲凉道:“既然母亲都已经说了是绝育之症了,又如何会有转机,不过是在自欺欺人罢了。”

  胡嬷嬷叹了口气,便劝道:“贵妃娘娘,即便不能真的怀孕又如何?如今您已是有了大皇子,皇上也信以为真,以为大皇子便是亲生的,只要这件事不泄漏出去,贵妃娘娘,您依然是这后宫中最尊贵的人,皇上最宠爱的也是娘娘。”

  语罢,兰贵妃眸光亮了亮,但很快又变得黯然,嘲讽道:“大皇子始终不是本宫亲生的,即便皇上没有怀疑,但本宫心里却是清楚,这一生不能怀孕,不能替皇上诞下自子嗣,本宫这心里,如何会不难受?”

  “娘娘,但您如今可要仔细想一想,若是您真的以后难以怀孕,必定要好好抚养大皇子,唯有倚靠大皇子,贵妃娘娘,您才能在这后宫中稳固地位。”胡嬷嬷提醒道。

  兰贵妃没有说话,但整个人的情绪已是渐渐冷静了下来,心中似乎仍难以接受这个事实,脸上满是痛苦之色。

  “贵妃娘娘,如今这整个后宫的妃嫔,唯您有了大皇子,其余妃嫔都没有怀孕,您也最得盛宠,既然如此,何不对大皇子好一些?他虽不是娘娘亲生,但却对娘娘有利用之处。”胡嬷嬷又道。

  兰贵妃容颜冷冽,贝齿咬了咬唇,深深的指甲,因着过于用力,已是嵌进了皮肉里,但她却好似浑然不觉,似是在认真思索胡嬷嬷说的话;良久,兰贵妃方才闭了闭眼睛又睁开,眸光已无先前的绝望痛苦之色,取而代之的狠辣冰冷的光芒。

  “你说得不错,本宫如今不能自乱阵脚,不能因着难以怀孕,便在皇上面前,泄漏了情绪,本宫如今要做的,便是尽心抚养大皇子,即便这后宫中以后会有妃嫔怀孕,为皇上诞下皇嗣,但大皇子始终是皇上的长子,皇上定然不会冷落了大皇子。”兰贵妃极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冷静道。

  “娘娘所言极是,唯有将抚养好大皇子,方才是娘娘唯一的倚靠,自古以来,唯有母凭子贵,才能在后宫中稳固地位。”胡嬷嬷道。

  兰贵妃容颜冷了冷,顿了好一会儿,又转头紧盯着胡嬷嬷,一字一顿的道:“这件事除了你知晓之外,不准泄露出去,若是有丝毫风声传了出去,本宫定会要了你的命!”

  闻言,胡嬷嬷忙跪在了地上,磕头道:“贵妃娘娘,老奴忠心侍候您,绝不会有异心,还请娘娘放心便是。”

  兰贵妃冷冷的眸光看了胡嬷嬷一眼,便不再多言,继而又坐在了贵妃椅上,似乎心中仍感到极是烦闷,复又道:“本宫自是知晓你的忠心,说这话也不是怀疑你,而是想要提醒你一番;且本宫也相信母亲,她不会骗本宫,但这江湖术士说的话,本宫却让仍有些怀疑,改日,本宫便要亲自回一趟丞相府,再找些个医术高明的大夫为本宫瞧一瞧,若本宫真得了绝育之症,本宫便也心死了,以后则好好抚养大皇子。”

  说到最后,兰贵妃的语气已是含了些悲凉之意,似乎仍是感到难以置信,自己的身体向来都好,没什么毛病,却不知为何,竟会突然便得了绝育之症;幸得自己之前便以假怀孕之计策,让卫芷岚这个贱人与皇上离了心,若是她还在皇宫,自己以后又难以怀孕,想要夺得皇上的宠爱,怕是难了。

  “老奴明白,贵妃娘娘定是难以接受这个消息,老奴听闻夫人说起之时,也是不敢相信,等到贵妃娘娘回了丞相府,想必丞相大人以及夫人,定然会给娘娘请些好的大夫,仔细为娘娘诊治一番。”胡嬷嬷道。

  “退下罢,本宫想要一个人静静。”兰贵妃秀眉紧蹙,面上满是烦闷之色。

  胡嬷嬷低声应是,心知兰贵妃此时定然是心情不好,便恭恭敬敬的退出了大殿。

  一时间,殿内极是沉寂,便只剩下了兰贵妃一人。

  ……

  半个月之后,卫芷岚随着谢远之已是离开了北海,在大海上航行了两个多月,突然到了北周都城,卫芷岚竟感到有些不适应,比起繁华热闹的皇城,她似乎更喜欢波澜壮阔的大海,北周都城相较于西京,民风更为淳朴一些,但也极是热闹。

  城内,宝马雕车,商贾来来往往,茶楼酒肆鳞次栉比,随处可见街道两旁摆满了小摊铺,以及商贩此起彼伏的吆喝声。

  尤其是谢远之的马车,上面刻着“谢”字,因着谢氏是北周最为有名的世家大族,当卫芷岚随着谢远之一行人,走在大街上之时,顿时便吸引了无数人的目光。

  谢远之虽然不会武功,但也生得俊逸,尤其是举手投足间,极是雍容华贵,颇具有世家子的风范;即便是没有说话,俊脸含着浅笑,但也足够让街道两旁的妙龄女子,两颊绯红,心若捣鼓。

  “想好了么?可是愿意随着我回谢府?”谢远之笑了笑,突然转头看向卫芷岚。

  闻言,卫芷岚一怔,心中竟突然感到些许无措,她初来乍到,对这北周都城不甚熟悉,离开皇宫之时,自己身上也揣了许多银票;但这些银票,早在北海之时,因着发现船舱甲板漏水,她便与谢远之下了海,两人在大海游了好几十海里,身上揣着的银票,早在大海之中便丢失了。

  如今,自己身无分文,若是不去谢府,也不知哪里方才能有她的容身之地,且谢氏又是北周钟鸣鼎食之家,自己对谢远之有恩,且他又极是君子,若是去了谢府,想必谢远之定会以礼待之。

  卫芷岚秀眉轻蹙,也不知自己到底该不该去,从决定离开皇宫,离开西京之时,她便只想过简简单单的生活,但谢氏既是大家族,定然是不简单,思来想去,卫芷岚竟犯了难。

  “你好好想一想,若是不想去谢府,我也不强求。”谢远之温和一笑,继而又坦然道:“我让你住在谢府,也没有别的意思,因为你救了我好几次,也算得上是我的恩人,你离开西京,对这北周也不熟悉,虽然会武功,但终究是个女子,所以我才让你先住在谢府,若是你愿意,我必定以礼待之,若是不愿意,我也不会强迫你。”

  闻言,卫芷岚轻抿了抿唇瓣,便抬头看向谢远之,轻声道:“若是我留在谢府,会给你惹来麻烦么?”

  语罢,谢远之一怔,似是没有想到卫芷岚竟突然会问这个问题,不由得笑道:“你放心,如今,父亲已将家业交给了我,谢府也是由我继承,无论我做什么,父亲与母亲都不会多说什么。”

  卫芷岚没有说话,似是心中在沉思,顿了好一会儿,方才点头应道:“好,我答应你,住在谢府,但是我只住几天,等我对这都城熟悉些了,便搬出来,不留在谢府了,不知如此可好?”

  谢远之笑了笑,温润的声音道:“一切都随你,无论是住几天,还是住多久,都看你自己意愿。”

  闻言,卫芷岚浅笑,心中不禁对谢远之多了几分好感,虽然谢远之总是笑着说自己是他的恩人,但卫芷岚明白,当初若没有他,自己想要出城,瞒过车骑将军的眼睛,怕是没那么容易,若要说谁是谁的恩人,还真说不清。

  且卫芷岚心知,谢远之说自己是他的恩人,也不过是明白自己心中有所顾虑,不会轻易便住在谢府,才会如此说。

  谢府位于都城正中心,极是繁华的地带,卫芷岚与谢远之骑坐在马上,两人说了会儿话,没过多久便到了。

  方才走至谢府门口,便立马有管家笑呵呵的迎了出来,卫芷岚骑在马上,一双美眸定在朱漆大门最高处的牌匾上,上面刻着“谢府”两个金光闪闪的大字,门口立着两座威严的石狮,极是气派。

  “下来。”谢远之下了马,眸光笑看了卫芷岚一眼,便往谢府走去。

  闻言,卫芷岚也不再犹豫,立刻便下了马,随着谢远之一道走进了府邸。

  因着北周距离西京路途遥远,便是来回的路上,都要好几个月,谢远之这一走,便去了大半年多的时间;方才回了谢府,便立刻有家丁向着谢老夫人,谢老爷以及谢夫人前去通报了。

  “这名女子,是我的朋友,还请孟叔给她安排一处好的院落,仔细招待,不准有丝毫怠慢之处。”谢远之温和一笑,便抬手指了指卫芷岚。

  闻言,那被谢远之唤作孟叔的中年男子,便正是谢府的管家,忙笑着点头道:“好,老奴听凭公子吩咐。”

  谢远之笑了笑,便又转身看向卫芷岚,轻声道:“你便随着孟叔,他会给你安排好住处,我这刚回来,还得去洗个澡,换身衣服,便要先去祖母以及母亲那里一趟。”

  卫芷岚淡淡一笑,眸光凝视着谢远之,感激道:“好,多谢你了。”

  谢远之轻轻勾了勾嘴角,笑道:“举手之劳而已,不必言谢。”

  说罢,谢远之便不再多言,转身向着另一个方向行去。

  卫芷岚微微抿了抿唇,一双美眸盯着谢远之渐行渐远的背影,不知心里在想些什么。

  “姑娘,这边请。”孟管家笑了笑,便走在卫芷岚前面,给她指引方向。

  闻言,卫芷岚这才被拉回了思绪,便缓步跟上了孟管家。

  这谢府占地面积极大,几乎每隔不远,便有假山流水,亭台水榭,极是气派。

  孟管家走在前面,时不时便会回头打量卫芷岚一眼,心中不由得对她感到好奇,这谢府,虽然偶尔也会有公子的朋友前来,但却从未有过女子,单看这女子的容貌,也是再普通不过的了,脸色蜡黄,两颊处又生了许多斑点,看上去有些面黄肌瘦,也不知公子为何会将她带进谢府,还特意嘱咐自己要安排一处好的院落,仔细招待,不准有丝毫怠慢之处。

  思及此,孟管家皱了皱眉,一时竟有些想不明白,听方才公子说的话,自己与这名女子是朋友,也不知这女子是走了什么好运,竟能得到公子的青睐;但看这女子,虽然长得是丑了点,但举手投足间,不知为何,却又透着些优雅从容的气质,与她的容貌显得极是不符合,若是寻常女子,定是不会表现的如此淡然。

  一时间,两人心思各异,孟管家对卫芷岚充满了好奇,倒是卫芷岚,一双美眸四处打量着谢府,容色平静,眸光淡然如水,步履缓慢,犹如闲庭散步般。

  大概过了一盏茶的时辰,卫芷岚随着孟管家穿花拂柳,来到了谢府西侧的莲香院,这处院落,极是清幽寂静,院子里有一处不大的池塘,正值盛夏时节,池塘里盛开着朵朵莲花,待卫芷岚走得近了,似乎连鼻尖都能嗅到荷叶的清香。

  “姑娘,这莲香院是一处好的院落,您若是不介意,便在这里住下可好?”孟管家道。

  闻言,卫芷岚浅笑,眸光四处打量了周围一眼,便点头应道:“好,如此便有劳孟管家了。”

  “姑娘说哪里话,老奴也是奉了公子之命,您既是公子的朋友,自是该好好招待才是。”孟管家笑了笑。

  卫芷岚笑了笑,便也不再多言,继续往里走,倒是孟管家,忙又向前走了两步,说道:“姑娘,等会儿,老奴便给您派几个丫鬟过来,您若是有什么吩咐,尽管使唤她们便是。”

  “好,多谢孟管家。”卫芷岚淡淡一笑,继而似是想起了什么,又道:“我一个人,倒也不需要太多丫鬟,一两个便可以了。”

  “好。”孟管家点了点头,便抬头看向卫芷岚,继续道:“不知姑娘可还有吩咐,若是没有,老奴便先退下了。”

  “没有了。”卫芷岚摇了摇头,面上含着浅浅的笑意。

  闻言,孟管家将卫芷岚带去了房间之后,便也不再多说,则立刻退了下去。

  倒是卫芷岚,一双美眸看了看这间房,但见干净整洁,极是雅致,不由得轻轻勾了勾嘴角。

  孟管家的办事速度很快,不过一会儿,便吩咐了两个小丫鬟过来,这两个丫鬟的名字,分别叫做青儿与心儿,模样看上去,倒也是机灵。

  卫芷岚如今不过是一个人而已,且又是住在谢府,虽然与谢远之认识,但终究不是太熟,也是有些不好意思,倒也没想要丫鬟侍候,方才孟管家问起,也是因为突然想到自己若是没有丫鬟,且她对这北周都城也不甚熟悉,有很多事情,便不好去打听,若是身边有两个小丫鬟,即便知道的不多,但起码也是北周人,有些事情,多多少少还是知道一些。

  “姑娘,奴婢是孟管家派来,侍候您的人。”其中一名丫鬟神色恭敬,因着摸不清卫芷岚的性子,不知是不是个好相处的主子,言语间不禁有些忐忑。

  “我知道,方才孟管家已是说过了。”卫芷岚笑了笑,面容浅淡,语气极是轻松随意。

  “姑娘,若您有何吩咐,尽管使唤奴婢们就成。”另一名丫鬟也恭恭敬敬的道。

  卫芷岚淡淡一笑,眸光仔细瞧了瞧两人,但见这两名丫鬟模样机灵,言语间极是小心翼翼,想必也是在这谢府待了些时日了,心中沉思了片刻,方才轻声道:“你们不用如此拘谨,我若有事,定会吩咐你们去做。”

  闻言,两名丫鬟这才安心了些,抬头小心翼翼的打量了卫芷岚一眼,但见这名女子面含浅笑,但不知为何,即便是如此普通的容貌,但却莫名让人心神一震,尤其是一双灵动的眼睛,像是山涧清泉,极是夺人心魄,似乎与她这般普普通通的容貌,极是不符合。

  两名丫鬟虽然对于卫芷岚的长相感到有些奇怪,但因着她是公子的朋友,既然自己是孟管家派过来侍候她的人,便也是个主子,当下便不敢再多看,忙便低下了头。

  ……

  傍晚的时候,谢远之来了莲香院,卫芷岚正在院子里练武,正是夕阳西斜,天际边最后一抹晚霞照耀在卫芷岚的脸上,越发衬得她普通的容貌明艳了些。

  谢远之脚步一顿,黑色的眸光定在卫芷岚翩若惊鸿的身影上,但见她剑舞飞花,手中利剑所指之处,顿时便激起阵阵火花,不由得轻轻勾了勾嘴角。

  “你怎么来了?”卫芷岚发现谢远之正站在不远处,忙便止住了手中动作,收剑入鞘。

  谢远之温和一笑,眸光凝视着卫芷岚,挑眉道:“我来看一看恩人,怎么,不可以么?”

  闻言,卫芷岚笑了笑,似是因着谢远之这番话,不由得心情极好,便连眉目间都染了几分笑意。

  “你的剑法已是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谢远之笑着夸赞,眸光看向卫芷岚时,眼里流露出一抹欣赏之色。

  语罢,卫芷岚黛眉微挑,笑看向谢远之,戏虐道:“你不是不会武功么?”

  “我是不会,但我也不瞎,你的剑法这么好,我又怎能看不出来?”谢远之笑了笑,眉目舒展而又愉悦。

  卫芷岚浅笑,“你倒是精明。”

  “我可是商人,若是不精明,哪能去往各国做生意?”谢远之笑着打趣。

  闻言,卫芷岚轻轻勾了勾嘴角,眉眼弯弯的道:“商人商人,所谓商人,无奸不商,你是么?”

  “你觉得我是么?”谢远之唇畔含笑,不答反问。

  “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卫芷岚笑了笑。

  “怎么说我也与你相处了好几个月的时间,你对我应是有些了解了。”谢远之挑了挑眉,双手环胸,背靠着大树,脸上的笑容极是绚烂。

  “你想听真话还是假话?”卫芷岚转身,好整以暇的眸光盯着谢远之,唇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

  “我觉得你的真话,定然不是什么好话,我还是听假话好了。”谢远之笑了笑,眼里闪过一丝狡黠之色。

  闻言,卫芷岚扑哧一笑,倒觉得谢远之这人很是有趣,不由得戏虐道:“你怎么就知道我说的真话,就一定不是什么好话?万一我夸你呢?”

  “是么?”谢远之眸光微眯,眼里似有笑意闪过,反问道:“与你相处的这几个月时间,我可是从未听你夸过我。”

  “你想让我夸你?”卫芷岚扬眉浅笑,继而叹了口气,慢悠悠的道:“但我觉得你就是属于奸商一类的,不知这能算是夸你么?”

  语罢,谢远之轻轻勾了勾嘴角,似乎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般,无奈道:“虽然奸商这个词不太好听,但我就勉为其难,当做你是在夸我好了。”

  卫芷岚唇角绽开淡淡的微笑,与谢远之说了会儿话,一时间,竟感到心情极好。

  “不知这莲香院,你可还住的习惯?”谢远之笑了笑,眸光凝视着卫芷岚,轻声问道。

  闻言,卫芷岚点了点头,感激道:“住的习惯,多谢你了,不然我身无分文,还真是没有去处。”

  倒是谢远之温和一笑,似乎根本就没有放在心上般,笑道:“你又说谢了,我之前便说了,你是我恩人,这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不必言谢。”

  语罢,卫芷岚笑了笑,心知谢远之行事素有君子之风,自不会将此事放在心上,自己也不是矫揉造作之人,便不再提此事;方才自己与他道谢,也是因为心中是真的对谢远之存在着感激,若不是他,自己不可能如此轻易的便离开西京,若没有他,自己对这北周都城,人生地不熟,即便她能想法子,以后在这都城生活但若是目前没有谢远之,想必自己也会费好一番心思。

  “若是你在这莲香院待得有些闷了,可以让丫鬟陪你去都城走一走,许是人能精神些,且你初来北周,想必也要多了解一些。”谢远之笑了笑,眉目温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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