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户部事
书房里,褚遂凌听到沈英求见,让江全快把人请进来。
沈英进殿后看到褚遂凌正撑着头不知在想什么,轻咳了两声提醒褚遂凌自己到了。
褚遂凌看了一眼沈英,笑道:“你这厮进宫可是越来越没规矩了。”
“皇上,您可是冤枉了臣。”
褚遂凌摆手,不想与沈英斗嘴,指着面前的座位道:“进宫何事?”
“臣先谢过陛下赐座了。”沈英不客气的坐下后,又有宫女上了茶,趁着宫女还没走,沈英厚着脸皮道:“麻烦这位神女姐姐在给我添一碟子枣糕。”
那宫女被沈英的话调戏的红着脸,褚遂凌看不下去道:“这是朕的书房,不是你的冠军侯府。”
“皇上何必这么小气,不就是一碟子枣糕嘛。”沈英嘀咕道。
【哎,好想枣糕啊,一会儿要是忍不住肚子叫了,岂不是有损本侯威武的形象,可本侯还没用早膳呢,本侯饿啊。】
褚遂凌面色复杂的看了一眼沈英,只见他斯斯文文的,却不成想,心里竟是如此一个不要脸的人。
想到他心里嘀咕的话,褚遂凌叹了口气,吩咐那小宫女道:“去吩咐御膳房送碟子枣糕过来。”
等那宫女下去后,沈英笑道:“臣多谢皇上。”
沈英抿了口茶,笑道:“皇上,此次北大营查了账务,却是不成想将户部上下都扯了进来。”
说着,起身将自己怀里的账本递给褚遂凌,趁褚遂凌看着的空当,那小宫女也送上来了一碟子枣糕。
沈英不客气的朝嘴里快速的塞了一块,等褚遂凌将账本摔在下面后,沈英正好吃完。
沈英俯身将地上的账本拾起来,道:“朝堂上的人大多还是先皇时的那批,想来是惯犯了。”
褚遂凌冷笑道:“户部,哼,户部奏章上说国库空虚,看来是都进了他们自己的腰包了。”
“行了,这事朕知道了。”
褚遂凌话落,沈英从座位上站起来,道:“那陛下臣就告退了。”
沈英刚要转身,褚遂凌嗤笑一声,道:“将你的枣糕拿着,要不朕马上喂狗。”
“……”沈英转身将碟子一块拿在手上,临出门时心里嘀咕道:
【恼羞成怒】
后面的褚遂凌:“!!!”
沈英进了皇宫没多久就端着盘子枣糕出来的事情,自然也很快的传了出去,不过京城里的人们只是感叹沈英还真是得帝宠外,也没有什么太多的话了。
但他们放心的太早了,没过多久,朝堂上,沈英就爆出了户部贪污军饷的大事,褚遂凌大怒,下令彻查,户部上下,除了那些地方清吏司的郎中、员外郎主事外,凡世京城里的户部官员,上至尚书、左右侍郎,下到巡管、主事无一例外的都被下了大狱,连同在户部的靖王都没能幸免,不过因为靖王好歹是皇家人,所以褚遂凌特意将人看在了靖王府里。
查出来的结果不免让人心惊,除了北大营外,连戍边军、北羽军都有军饷被克扣的事情。也只有禁卫军里没有出现这种情况,还是因为,当初褚遂凌编制禁卫军时,是全部从自己亲卫军中挑选的人组成的,户部的人还没胆子大到将手伸到宫里的禁卫军上面。
可是,单看其他三军,也是够令人震惊的了。
好在户部的人里也非都是这些蛀虫,也有不同流合污的人在。
只是也凤毛麟角了些,只有一位夏主事夏千屿。褚遂凌对此人也颇有印象,当初此人是科举入仕,连中三元让远在蜀地的褚遂凌都有所耳闻,只是后来便没了这位夏千屿的消息,等他入主京城后,又没有将心放在治理朝政上,自然更不会去关注这人了。
直到今日,褚遂凌才惊喜的发现,这人竟是一直在户部,做了一位小小的主事。
想来上辈子,靖王也是因为在户部拉拢了这位夏千屿,才得到了很大的助力吧。可惜这辈子靖王是没有机会了。
褚遂凌坐在朝堂上,沉声道:“昔日朕在蜀地时,都曾听过夏状元,却不想却是在户部做一位小小的主事。”
夏千屿与户部的人并排跪在一处,闻言,抬头不卑不亢道:“陛下,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下官读了十二年的圣贤书,不能说是君子,却也学了君子之风,君子爱财取之有道,下官即便身在户部,却也问心无愧。”
褚遂凌看着跪在下面的夏千屿,大笑道:“好,这才是我大周文官该有的秉性,先帝糊涂,错把珍珠做鱼目,朕也糊涂,竟没发现宝珠蒙尘,主事怎么配得上夏状元,今日起,你来做这户部的尚书,朕将户部交给你,你也莫要叫朕失望啊。”
夏千屿错愕的抬头,半晌才扣头道:“请皇上放心。”
褚遂凌示意夏千屿起身,又与诸位大臣道:“其余户部诸人,罢官抄家,另主犯者暂押至天牢,秋后问斩,家眷亲属,男子悉数流放至西北,女眷收入掖庭宫,诸位如何看?”
朝堂的大臣一共三个派系,一是诸如拥护褚遂凌的忠皇派,比如沈英等人,大都武将出身,是跟着褚遂凌一路走来的,自然不会反对。
二就是以右丞相为首的忠于国家的一派,此类人为人正直,刚正不阿,最是恨贪墨擅权之事,自然也不会反对。
三就是其他还未摆在明面上的小团体之类的了,什么左相啊。清江郡王啊,靖王的一些拥护者啊,但此次户部罪无可恕,自然也不会有人反对了。
褚遂凌面上满意了几分,又略带为难道:“靖王虽参与户部之事,但念在其不是主犯,斥其在王府闭门思过,免去身上一切职务,诸位看如何?”
褚遂凌心里其实也恶心,但因为自己重生后,一系列的操作叫靖王在户部好多事都没能插得上手,倒是叫他相比于上辈子,贪墨少了,也没能进入主犯圈,真是晦气,恶心。
“皇上不可。”
正当褚遂凌暗自懊恼时,右丞相突然出列道:“皇上,有倒是靖王虽不是主犯,却也参与了户部之事,王子犯法当与庶民同罪,皇上不可从轻处罚。”
哎,右丞相这老头干的好。
右丞相说完,褚遂凌装作面带苦恼道:“此事明天再议。”
说完,起身离开了。
等褚遂凌到了栖凤宫,与谢文玉道:“我今日装作先苦恼纠结,等明日在提靖王的事情后,就表现的极为痛心却又不得不的模样如何。”
谢文玉扯了扯嘴角:“其实你倒是不必装成这个样子,当初你打入京城时,想来朝臣们已经对你有一个大致的印象了。”
褚遂凌:“……”
不比与栖凤宫的温馨,仁寿宫此时却是气氛颇为冷凝,
知晓了靖王陷入了户部的事情,太后也打破了平日里装出来的清高模样,扶着静如的手与阴海道:“皇上呢,皇上怎么说的靖王的事情?”
阴海小心翼翼道:“娘娘您别急,皇上只是免了殿下的官,叫殿下在府里闭门思过。”
太后听到阴海的话,长舒一口气,念叨道:“那就好,那就好……”
但看到阴海欲言又止的模样,太后疑惑道:“怎么难道还有别的?”
阴海苦着脸道:“但右丞在朝堂上说皇上不该过于轻松的处罚,说王子犯法应该与庶民同罪……”
“放肆……”太后重重的一拍桌子,怒道:“右丞……我儿与右丞无冤无仇,他为何要这么做……”
“太后,右丞那人最为刚直了,昔日先帝在时,都被他气的曾多次罢免右丞的官,但此人却颇有能耐,竟每次都能爬上来,先帝也无可奈何了。”
“皇上怎么说……”太后焦虑道。
“皇上没有听了右丞的,只是说了容后再议,太后,咱们要不去求求皇上吧。”阴海小声道。
太后慢慢扶着静如的手坐下,道:“不行,哀家不能亲自去与皇上说。”说到这,不知想到了什么,焦急道:“快,快去翊芳宫叫安嫔过来。”
“娘娘,安嫔还没有解禁啊。”阴海提醒道。
“就说本宫十分想念大皇子,且安嫔已经禁足一个月了,想来已经知错了,就说传哀家懿旨,解了安嫔的禁足,改为以后来哀家的小佛堂来立规矩。”
“奴才遵命。”
太后的懿旨自然第一时间就传到了谢文玉的栖凤宫,彼时谢文玉正与褚遂凌在御花园里散步。
听到于中的话,谢文玉冷笑一声,道:“你看,这不就有人坐不住了。”
褚遂凌从后面拥着谢文玉,示意于中下去,“管他们做什么,今日谁也打扰不了咱俩散步。”
“你就是吃撑了。”谢文玉嘀咕一声。
【叫你最后不要在吃那几颗饺子了,非不听。】
【妈的,累死姑奶奶了,我又没有吃撑。】
【这么一溜达下来,我这不是白吃了嘛。】
谢文玉心里翻了一个大白眼,面上还是耐着性子陪着褚遂凌溜达。
听了全部的褚遂凌:“……”其实你心里的抱怨我都听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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