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逃
谢宁桥用完端进来的白粥安安静静地躺在软榻上,既然能够给自己换吃食就说明还有挽回的余地,难道是怀疑自己?想来想去也不知是何处出了问题,现如今消息没有办法传递进来,谢宁桥唯有等待。
当药引子这件事情还没有结束,第二日一早,进来个普通的郎中给谢宁桥放了血,过程一言不发,甚至连谢宁桥瞧都没瞧端起碗转身就走。
谢宁桥心里犯嘀咕但也不知道问题到底出在哪里,有些烦躁,平心静气的坐下,捻起静心决开始打坐,回想最近发生的事情。
路锦突然回京显然是奔着自己来的,四皇子的踪迹初现,自己讲冬青亲手送进了皇宫,还以此将自己变成皇家的药引子,以方便挟恩求得回报,这期间种种都露出蛛丝马迹,若是被有心人发现了,最多是觉得自己居心不良,但是这七王爷何必辛辛苦苦将自己掳来,毫无道理。
谢宁桥想不通其中关节,消息暂将封闭,没了消息来源的谢宁桥宛若没了利器在手,有再多的能耐也无处施展,谢宁桥的静心决念错,不得已停下来,懊恼的捶了下墙,这种无力的感觉足以逼疯一个时常运筹帷幄的人。
谢宁桥感觉到这可能是七王爷故意使然,安定下来,望着床栏出神。
外面监视的人小心翼翼的撤出去,很怕惊扰到谢宁桥。
“谢家小姐一开始在打坐,但是没一会就泄了气躺在床上望着床栏出神。”
“接着监视,切不可被发觉,告诫往来送饭食的仆人不许和谢宁桥搭话,问话也不要接。”
“是。”
“燕四,陪我去地牢。”
地牢是燕王爷刚刚接手镇国将军封号的时候在大理寺下面挖的,关在里面的人只一个特点,那就是燕王爷觉得能对大周造成危害的人。
近日地牢里多了个人,还是名女子,这让地牢里那些永远不见天日的死囚们很兴奋,燕王爷推开地牢门的时候,污言秽语远远传来。
“小娘子,莫不如你将衣服脱了给哥哥瞧瞧,说不定哥哥给你求个情求个全尸。”一时间死气沉沉的地牢因为一娘子的进住从而变得“热闹非凡”,污言秽语充斥着满个屋子。
……
女子双手被缚吊在房梁的横柱上,低着头,身上衣衫褴褛显然是被动了邢,对满屋子的言语和目光冒犯丝毫不动,不过内心远不如表面平静。
燕王走进来,瞬间鸦雀无声,
“燕四,提审。”
“是。”
燕王走到鞠问堂。
看着堂下的女子,这地牢的刑罚刚刚走了四分之一,身上不见完好的皮肤,但是生生的都自己扛了,甚至连一个名字都没问出来。
“你这样坚持,倒是有些让本王好奇你背后的主子是何方神圣,抗审问的能力丝毫不亚于本王手下的死士。”燕王看着堂下女子自嘲道,女子被吊起来久了,胳膊使不上力,只能瘫在地上,同样没有说话。
那女子还是不理,燕四旁边的狱官提鞭要动手,燕王示意燕四挡了,
“进了这里要是一句话都不说,将大周的颜面至于何地,你夜探皇陵为了死人还是活人。”
屋子突然静下来,堂上堂下的两个人都没出声,燕王也不着急催促,耐心的坐在太师椅上慢慢的等。良久。
那女子说话了,“燕王殿下说笑了,皇陵怎么能有活人呢,我不过一介盗贼,这番动作倒是有些浪费了。”多日没有喝水和连番酷刑嗓子早就变得沙哑。
“这话要是第一日说本王便信了,今日怕是没这么简单。”燕王的声音硬冷,带着一丝漫不经心。
“既然阁下惜字如金,倒不如本王屈尊给你讲个笑话。”
“皇兄早些年中了毒,请来个渭阳的神医,竟然胡说八道的说要用谢家二小姐的血做药引子,否则这毒清不了,本王一怒之下将这谢家二小姐绑了,左不过神医只是要血,要是治不好甚至是出了差错便一起杀了,你说对不对,堂堂皇室岂能被别人轻易糊弄。”
那女子眼神微变,燕四甚至感到了杀意,那女子不在言语,燕王看了看,
“有什么话想起来了便来告诉本王,刑罚先停一日,怎么说也是个娇滴滴的姑娘。”
“是。”
“这女子和谢家二小姐的关系密不可分,接着查看看有没有同伙。”
“是。”燕王爷从地牢出来吩咐燕四。
前几日守在皇陵的人发现有人潜入皇陵,废了好大的劲捉住,自然不能轻易放了,皇陵关着当年的四皇子,谢家二小姐的行踪是该好好的查查。想起当年四皇子同谢家二夫人的过往……
不管这边如何,谢宁桥这边是完全被掌控起来,屋子连本书都没有,燕王就这么绑了世家之女,甚至连借口都没找一个。
谢宁桥在这个几步宽的屋子里待着确实是十分无聊,连本书都没有,只一个楚堇每天带着个药童过来取血,过程同送饭的小厮一样一言不发。
这下变成了个血虫,每日放血即可谢宁桥的心情不避免的一日比一日烦躁,好在每日送来的是一成不变的白粥,也算是一种优待。
“觅双,这般如何是好?”
“等,约束好手下人等着主上便是。”无双觅双二人依然在谢家当差,谢宁桥马上要变成傅阁老的孙媳妇,傅贵妃的弟媳,俨然是谢家不能惹的人物之一,四夫人的肚子像吹了气一样的变大,四爷上朝都担心家里的夫人。五夫人越发的不见人也越发的瘦,谢宁桥即使走了,老夫人仍没有将二房的管家权给程姨娘,程姨娘对此也是越发痛恨,她算是明白了,有些人无论如何都会挡了自己的路。不知撕了多少的帕子。
谢宁桥正在无聊的数墙上的细纹,自己被关起来有五天余,渭阳马上要来消息,要是自己长时间联系不到,恐怕渭阳发现异常,想了想,摸了摸头发,将手中的细针拿出来,马上要天亮,算算还有不到半个时辰。
一跃飞到房梁上,将屋顶的瓦片撬开一个位置,慢慢的挪出来个能供自己进出的空隙,起身一跃飞到房顶。
按照中原的阁楼建筑,推算到燕王住的地方,起身飞去。
谢宁桥刚刚拔了虞美人的毒,加上每日放上一碗血,恐体力不支,是以定好了方向才起身。
夜色如墨,只行走间点着几盏灯火,少有几个婢女和来往守夜的家丁。
“这夜里可真是凉啊,手脚都没了知觉。”来往的一个小婢女抱怨道,
“这有什么可抱怨的,燕王府还是好的,要是别的世家够你哭的。”
“燕知姐姐我就是随口说说,您别在意嘛,这里有我们看着就可以,您要不要回去休息休息?”
“还不到休息的时候,如今这府里多了位‘贵客’,来往之间注意些。”
“是。”
谢宁桥盯着燕知手里的羹汤,显然是送给燕王的,悄无声息的跟了过去。
燕知到了书房门口停下来,守在门口的侍卫进房通报,燕知也没能踏进书房一步。
谢宁桥躲在树上看着不远处的书房,这里的虽没有守夜的侍卫,但是这里守在暗处的死士绝对不下五个。
谢宁桥略一停顿,起身隐入黑暗。整个燕王府处在一种庄严肃穆的环境里,不见平常家的烟火气息。
燕知是燕王府培养的死士,只不过x这些年燕王府没有主人,燕王怕出乱子,由暗转明管理燕王府。多年待在暗处的直觉让她觉得不对劲,办好手里的事情转身向困住谢宁桥的院子走去。
“可有异常?”
“回燕知姐姐的话,没有。”
燕知点点头,“我进去看看。”门口的侍卫点头放行。
燕知推开门向内走去,果然应了她的担心,人不见了,四处望去,并没有不妥的地方,抬头看去,果然房顶被做了手脚,这当真不是普通的闺阁小姐,还是主子明察秋毫。
不再耽搁时间,
“通知燕三,人不见了,主子那里我去说。”或许是燕知比较淡定,门口的侍卫也掩盖住心慌的感觉,淡定的转身走了。
“禀报王爷,谢家小姐不见了人影。”燕王从书房里传出声音,
“进来说。”
“是。”
“谢家小姐从房顶逃了出去,是属下办事不周,请主子惩罚。”
“本王知晓了,你先下去吧,不关你的事。”
“是。”
燕王听说人飞了也不曾乱了手脚,反而继续看着手里各处军营来往的书函,是人是鬼一试便知。
谢宁桥看着有序寻人的王府,知道自己逃出来的事情暴露,转身往燕王的书房走去,这边的侍卫还未散去,暗处的人只多不少,看来这燕王也非等闲之辈。
“不想和我聊聊吗?”谢宁桥倒挂着身子和燕王脸对脸,垂下来的头发被微风吹着拂过燕王的脸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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