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三夫人和程姨娘
谢宁桥知道谢宁语和谢宁梅争吵的事情时候正在用晚膳，
“掉进粪池里？”谢宁桥抬头反问，
“还好有个小丫鬟眼疾手快拉了回来，但是裙摆沾上了那秽物。”
“大庭广众之下，算是丢了面子，又关那五妹妹什么事？”
“本来以为是四小姐不小心失足的，但是那五小姐神色慌张，被四小姐发现了，且当时身边很多的小丫鬟，四小姐一口咬死了是五小姐身边的人干的。”谢宁桥点点头，转念一想，说：“别管是不是她们做的，坐实了便是，找人通知三婶。”之前谢宁桥住在信恩堂的时候没觉得有什么不妥，后来发觉那就是个活靶子，不仅谢宁语将自己视为眼中钉，就连三房也是将自己视为挡路人，这下可以，老夫人自己竖的靶子合该自己去摘下来。
谢老夫人在京城的圈子里名声不错，她膝下教养的女孩儿当得起一句家有好女百家求，要不然也不能和谢信晏当年也不能和林家订好了亲事，加上现如今谢家的女孩儿没有个根正苗红的，让谢宁桥搬出信恩堂的意思也不过是威胁罢了，意思是没有我的栽培你可能都嫁不去。
谢宁桥本来没想好怎么处理程姨娘，机会就送上门来，这回让她看看谢家的魑魅魍魉到底有多少，这外表的华丽外衣下到底有多少龌龊白骨。
三夫人本来对这次的白云寺之行就非常期待，但奈何身孕不足三个月，于是就和五夫人留在家里，自己的那个弟妹性子太过懦弱，加上长得十分勾人，三夫人不耐烦她，也不怎么走动，加上怀有身孕性情变化使得三夫人暴躁起来，身边的仆人已经骂过不是一遍，整个三房的人小心翼翼，生怕触怒了女主子。
“夫人。”三夫人贴身的嬷嬷走过来小声的喊，
“怎么了，有话就说怎么连你也吞吞吐吐的。”三夫人烦躁的将手里的葡萄扔进盘子里，
“小姐那边出了点事。”
“什么？到底怎么回事。”
“三小姐不知怎么掉进了那粪池里，在各位夫人面前失了礼仪……”
“怎么会有这种事，别在这杵着了，赶紧去安排马车，我这就要去白云寺。”三夫人站起来。
“可是夫人，老夫人那边……”
“这时候管不了许多，我要去见我的梅儿。”三夫人意已决，别人也全不得，直接去了白云寺。
谢宁梅一个人躲在屋子哭了一下午，老夫人午睡醒了后想起这件事，
“去把今天在场的姑娘都叫到我这里。”老夫人喝了口茶，对身边的秋水说，
“是。”
谢老夫人冷着脸看着堂下的几个小姐，几个人皆是低着头连大气也不敢喘一下，只谢宁梅越想越委屈，委委屈屈的掉眼泪。
“都抬起头来。”老夫人喝了一声，
几人皆抬头看着老夫人，
“都出息了，在外人面前丢谢家的脸，翅膀硬了？”
“回祖母的话，孙女们知错了。”谢宁语见状第一个跪下认错，
“你的姐姐妹妹都在，显你逞什么能，惯喜欢做些出头的事，怎么若是嫡母还在的话得将你记成嫡女不成。”老夫人呵斥谢宁语道。
谢宁语的眼泪掉下来，
“孙女不敢。”
“没有你什么不敢的。”老夫人冷哼一声，
“祖母，孙女冤枉。”谢宁梅见老夫人要给她做主，连忙跪下诉苦。
“还敢喊冤，平日里我教你的东西一到真招上都扔进狗肚子了？”
“可是孙女……”
“好了，别在我这里哭哭啼啼的，待到回了府，让你的娘亲教你吧。”老夫人揉了揉眉心，谢宁兰见此走上前去帮老夫人揉了揉太阳穴。
谢宁梅听完老夫人的话，当时立即就跪不直了，哭出了声。
“怎么，你还嫌委屈？”老夫人挥开谢宁兰的手，谢宁兰安静的站在一边。
“孙女冤枉，定然是有人推了孙女。”谢宁梅抬起头来看着老夫人，谢宁梅哭了好长一阵子，眼睛又红又肿，
“七丫头，当时你都看见了什么，从实说来。”谢宁音本来在堂下面眼观眼的装傻没想到还是被点了名字。
“回祖母的话，当时我们姐妹几个正在白云寺的临山亭旁扑蝶，后来发现亭子的另一面有更多的蝴蝶，但是并没有发现那里有个、有个秽池，四姐姐上前扑蝶的时候失足落了进去，但是五姐姐当时神色慌张，四姐姐说是五妹妹的人推了她……”
谢宁音没偏袒哪一个人细细的说了当时的情况，谢宁梅张口说：“我明明感觉到后面有人推我，祖母今日孙儿的颜面都丢尽了，还请祖母做主。”谢宁梅哭的更大声，
“你们先退下吧。”老夫人也没说惩罚谁，直接让她们回去歇着。
“秋水，回府的时候去把四小姐、五小姐身边的丫鬟都换了。”
“是。”
“都是些扶不上墙的货。”老夫人在人退下去后揉了揉眉心，谢家这辈的女孩本就稀少，偏偏又都不是值得培养的，要是真有出挑的，那事情便是好办的多了。
三夫人赶过来的时候直接去谢宁梅的屋子，谢宁梅本就觉得委屈无处诉说，这下有了宣泄的出口，自然又是哭又是闹的。
“娘，祖母她让我搬出信恩堂。”
“好了好了，我的宝儿，搬出来就搬出来，娘也不是不能教养你，但是亏不能就这么吃了，谁要是欺负你，娘非得让她掉层皮不可，到底怎么回事，这时候就咱们娘俩，你且一字一句的说来。”
“一开始我们玩的好好地，后来发现亭子的那边有更多的蝴蝶，于是我们转过去，但是没想到那里有个秽池，本来躲着些扑完蝶就离开，没想到女儿脚下一滑，就险些、险些全部都栽进去，待到女儿上来的时候，那谢宁语神色慌张，加上女儿觉得有人推了我，肯定是她做的，做贼心虚还不承认。”谢宁梅这下更委屈，说话又带了哭腔。
“我说怎么没找那个贱人就亲自贴了上来帮忙，没想到真是包藏祸心的，她定然是想要自己的女儿搬进这信恩堂，感情上回让二丫头搬出来她是为了自己的女儿出力，我说怎么这么好心，哼。”三夫人冷哼一声。
“行了，别哭哭啼啼的了，平日里怎么教你的，你祖母定然是嫌弃你在外人面前就表现的姐妹不和恼了你等到事情结束了你好好去和她说说。”三夫人耸了谢宁梅一下。
“走，陪娘去祖母那里，我让你如何便如何知道了吗？”
谢宁梅点点头，这么一会功夫，不仅哭红了眼睛连妆发都散开了，三夫人叫自己身边的人给谢宁梅收拾收拾，不一会儿带着谢宁梅去了老夫人的院子。
“娘，你看儿媳带着这不懂事的闺女给您请罪来了。”三夫人未等人进屋，爽朗的声音就传了进来。
“你的消息倒是灵通。”三夫人不理会老夫人的冷脸，
“娘，你怎么还要和小辈的置气，打一顿便是，可别气坏了身子。”说完作势去给老夫人胸口顺气。
“献什么殷勤，有事情便说吧。”老夫人语气有了缓和，三夫人转过身来对谢宁梅说：“孽障，还不过来认错。”
“祖母，是孙女的不对，孙女不该将这件事情闹大，让谢家没了面子，都是孙女的错，还请祖母惩罚。”谢宁梅这几句话说的磕磕巴巴，老夫人是何许人也，一看就是她娘教的。哼了一声不做回答，三夫人拧了谢宁梅一下，
“祖母，是孙女的错，还请祖母责罚。”
“你们娘俩别在这一唱一和的，四丫头我且问你，若是真是你妹妹推了你，你觉得祖母该如何决断？”
“当然是……”三夫人一个眼神过去，
“就算真是五妹妹推了我，我做姐姐的也不该和妹妹计较，应当告知祖母处理才是。”
“不是不应该计较，是不应该在外人面前骂自己的妹妹是贱人，也不该当众哭哭啼啼的，你们都想住进这信恩堂，莫不就是为了求个好名声，日和说亲事的时候能抬高自己的身份，你可觉得你今日的大喊大叫能帮你说门好亲事？”
谢老夫人见谢宁梅还算懂事，出言教导，三夫人悬着的心也算是落地一半。
“祖母，是孙女错了。”几句话点醒了谢宁梅，跪在地上认错。
“这件事情我去找人查，别在我这里诉苦了，要是真有人推了你，祖母也不会放过他，只不过我这信恩堂最近住不得人，回到府里且先回到自己的院子罢。我乏了，退下吧。”
老夫人赶人，
“娘您老人家歇着，这件事情不用查了，本来就是梅儿得到错。”
“行了，别在我这里作戏，该干嘛干嘛去。”
“是。”
程姨娘带着谢宁语过来的时候正好赶上三夫人母女出来。
“我说程姨娘，您就别进去了，婆婆她老人家睡下了，没空见个奴婢。”
“既然老夫人睡下了，奴婢不进去打扰了，好在遇见三夫人您，宁语快给三婶和四姐姐认个错，一家人何必弄的这么生硬。”三夫人虽然为人莽撞，但也不是没有脑子的，知道这时候赶来白云寺已经让老夫人不快，万不可再生事端。
“不用勉强，咱们回家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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