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谢家祖孙二人
谢宁桥屏气认真的听二人说话的声音,距离有些远,连谢宁桥的耳力听清每一句话都有些吃力,只能听到个大齐概。
“那你要我如何做?你可为我的将来想过?”这说话的女子正是谢宁桥的五婶,而对面的男子则是她四叔,两人举止亲密。
谢宁桥没有想到半路离席还会遇见这种事情,说不上是什么心情,谢四爷的手搭在五夫人的肩上,五夫人几乎半倒在谢四爷的怀里,早就不合礼数。
谢宁桥看到这一幕突然想起四婶看着谢宁音的那个羡慕的眼神,心中不知是悲是喜。遇见这般谢家的丑事,若是利用得当则能反将老夫人一招,可是四夫人……
因为离得远谢宁桥听的断断续续也不甚清楚,并且看到六叔刚刚追过来,于是起身离开快步回到竹青院。
谢宁桥使了些脚上功夫先谢信勉一步回到竹青院。谢信勉拉住谢宁桥,看了看谢宁桥的脚边,谢宁桥刚刚忙着赶路谢边沾了些泥和露水。
谢宁桥扫了一眼自己的脚边,说:“六叔不留在宴上追到此处作甚。”谢宁桥甩开谢信勉的手将手背过身去,站直了问。
谢信勉感觉到谢宁桥的疏远,手握起来又放开。
“怎的?现如今连六叔也不认?”
谢宁桥看向谢信勉,有些话不能说也不必说,既然要讨回公道那么整个谢家都站在对立面上,不论是年少的情谊还是血脉至亲都是枉然。
“天色不早了,六叔我先回了。”说完走进了自己的院子。
谢信勉张开嘴想说些什么无奈人已经转身离开,在那么一瞬间他觉得有些事情可能不像他想的那么简单。谢信勉是燕王手下最出色的斥候,在战场上直觉敏锐,好几次依靠直觉转危为安,这次他却莫名感到心慌。
谢宁桥走进门来,将觅双和无双都叫进来,大门紧锁。
“无双先安排人将行李箱笼收拾起来,觅双找人走一趟桂嬷嬷的老家,后日我要看见结果,还有上次程姨娘院子里的一个老嬷嬷,送到庄子里养老的那位,姓刘,找出来。”
“是。”
“是。”
“觅双听见什么了?”谢宁桥揉了揉眉心,
“四爷,你不能这么狠心……”谢宁桥抬手阻止了觅双的话,
“直接说。”
“五夫人要四爷给她弄到谢府外,四爷不肯拿话搪塞了。”
“我记得当初四爷闹着要娶的人是五夫人的嫡亲姐姐?”
“是,老夫人嫌弃人家是个伯府出身,给拒了。”
“这里还真是有故事,口说无凭,去找些物证来。”
“是。”谢宁桥倚在床栏上,想了想谢家五爷是谢老侯爷最喜爱的一个姨娘的儿子,想当初也是老夫人用命起誓保他性命周全才换来谢家的中馈大权,不知道她是清楚不清楚自己儿子的心思。
谢宁桥想的入神倚在床栏上睡着了,无双觅双见状悄无声息的走开,知道谢宁桥的脾气,也不上前去把她安置妥当。
再说宴会这边,谢信晏自知失言,匆匆的走了,打了声招呼竟然直接回了程家。留下大夫人和侯爷解释到底如何。侯爷听完之后面色沉了下来,这谢信晏也太不知礼数,什么话都说的出口。
“今晚就这样,明日里你早早的去找娘,看娘怎么说,家宴就到这儿了散了吧。”说完撩起袍子抬腿走了。
留下大夫人头痛,四夫人见状不好当作什么都不知道就离开,于是留下和大夫人一起收拾乱摊子,谢家家宴不欢而散。
谢宁桥半夜惊醒发现自己倚在床栏上睡着了,坐起来换了衣服拆了首饰安置妥当准备入睡,但经次一遭,倒是睡意都消散。谢宁桥将头放在胳膊上,看向床帏,仔细想想最近回京的事,说起来格辛定然会气急败坏,自己两袖空空的走了将教中事务全部托付给他,想来还真是有些为难,谢家的事情不能再拖,等到母亲的忌日的时候定要结束,算算日子,还有不到两个月。
第二日。
谢宁桥既没有去老夫人那儿请安,也没有递消息为什么不去,大夫人没法子说是二小姐不舒服。整个竹青院很安静,和平常没什么两样。
只有无双知道谢宁桥在等筹码,和老夫人谈判的筹码。
觅双匆匆走进院子,
“觅双姐姐。”良欢良喜正要出院子见到觅双打声招呼,
觅双急着回府谢宁桥,只是点点头就走开。
觅双进屋子的时候谢宁桥都已经收拾妥当,转身看着觅双,觅双从怀里拿出一封信,谢宁桥接过去看了看,上面是对好的词,以红豆相互转达相思之情。
“这是四爷在任上五夫人托人带出去的信笺。”觅双解释道,
“将这个收起来。”谢宁桥重新递给觅双。
“小姐。”这时无双走了进来,
“怎么了。”
“四夫人托人来告诉您一声,药谷那个刁钻大夫进府了。”
这事情都赶在了一起,谢宁桥想了想,说:“走,去信恩堂。”
谢宁桥迈进信恩堂待客的正厅的时候,冬青转过头来,看见面色苍白唇色却诡异的发红的谢宁桥。
“给祖母请安。”
“不是都托人来说身体不适了吗?怎的不好好的在院子里歇着?”
“是这样婆婆,侄女给我找了个大夫调理调理身子,正好今日到了所以才叫二丫头过来。”
“哦?这位大夫是二丫头故交?”
谢宁桥抿着唇不出声,昨晚上谢信晏走的时候就将事情全部和老夫人身边的江嬷嬷讲清楚,谢老夫人虽然身边服侍的十几个丫鬟,但是最厉害的爪牙还是这位江嬷嬷,老夫人对这件事情也想像往常一样装作不知道就过去了。
谢宁桥看了一眼四夫人,四夫人的眼睛里写着感激和愧疚,昨日夜里的所见所闻在谢宁桥的眼前一幕幕划过,谢宁桥把眼光放在了巍然不动的老夫人身上,心思百转千回,张了张口,最后也没发出声来。
大夫人上前摸了摸谢宁桥的脑门,说:“这孩子还病着呢,看着有些不爽快,一会正好让这位神医给开点药。”
“既然是你侄女给请的大夫,那快些去看看吧。”四夫人带着人往外走,冬青好歹是外男,问诊的地方就在正厅的隔间里,从外面看一眼就能看进来,也算符合规矩。谢宁桥也跟着往外走,老夫人叫住了她,“二丫头留一下。”
谢宁桥闻言停住脚步站在一侧,屋子里的人全部都走光了,只剩下谢家祖孙二人。
“昨天晚上的事情我听说了,这件事是你姑姑拎不清,不过她也没有坏心思,她是让我这个老婆子带歪了,要埋怨祖母祖母也说不得你什么。”
谢宁桥闻言冷哼一声,安静了一会说:“祖母,孙女既然从渭阳回来自然是拿自己当做谢家人的,可是姑姑的话……”谢老夫人和谢宁桥隔得有些远看不清对方的表情。
谢老夫人在心里暗暗的骂了谢信晏几句,明明告诉她不要惹事,
“你姑姑无心说的,你且原谅她个长辈吧。”
“姑姑说的话孙女自然不放在心上,不过孙女在意的是祖母的态度。”谢宁桥的声音缓缓提高了一个度,摆开了谈判的架势。
谢老夫人见此也知道这个一直安静老实的孙女要露出狐狸尾巴来了。
“你想要说什么?”
“孙女自知从渭阳回来身份遭人诟病给谢家抹了黑,可孙女毕竟是二房唯一的嫡女,二房的事情孙女希望能够握在自己的手里。”
“荒唐!哪有未出阁的女子管理一房中馈的?”
谢宁桥不说话,
“要是在谢家有什么适当的地方可以和你大伯母提,这等无礼的话休要再提。”
“嫡女管理一房琐事也不算无礼,且孙女想要搬回我母亲的院子。”
谢老夫人控制住脾气,虽然好久没有人敢忤逆自己,但是顺过来之后只当谢宁桥在无理取闹,怎么会因为谢信晏几句不着边际的话就可能放弃之前的打压而放任她在谢家做大。
谢宁桥当即也不啰嗦,直接将手中的信笺递了出去,
“今早孙女描了一份字帖给祖母看看。”谢宁桥上前递过去,
老夫人一头雾水,直到读手里的信笺,将案上的动心全部扫到了地上,
“怎的?你这是翅膀硬了?”
“孙女只是喜欢描字帖,祖母不必动气。”
“你这是威胁我吗?”
“不敢隐瞒祖母,这些年在渭阳还是学到些不入流的东西的。”谢宁桥虽语气恭敬但是抬头直视老夫人的眼睛。
“既然在渭阳混的风生水起何必回谢家,谢家的庙小可容不下你们这些渭阳的大神。”
“祖母说笑了,孙女好歹姓谢,还得回这谢家。”
“怎么你要用这封信来威胁祖母,还真是天真可笑。”
“祖母不必动气,这封信也不能改变什么,四婶虽然在家受宠可也是出嫁女,如何也不能使些穆两家离心。”
谢宁桥话锋一转,“不过,大伯母的娘家好像惹上了官司,周穆两家联姻怕是没有可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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