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江家巧遇
“五妹妹有些事情要忙,这次就没出门来拜寿,李家妹妹若是要寻她,等我家去的时候让她给你和你家姐妹下帖子,可好?”谢宁桥带着笑回话,李家和程家是姻亲,和程家姑娘程秀辰程秀芸的关系尤其好,而谢宁语的姨娘正是程家的姑娘,谢老太太的庶侄女。
“如此就先谢过谢家姐姐了。”谢宁桥听完后颔首微笑不语,谢宁桥如此态度程家和李家的闺秀倒像是拳头打在了棉花上,不管如何暗示她这个嫡出的不如庶出的妹妹她都没有反应,想起谢家五妹妹的诉苦,程家姐妹暗自憋了口气。
这里除了谢宁桥都是自小玩到大的,谢宁桥也嫌在这里别扭,听不到没什么有用的信息,谢宁桥转身对江媛媛说:“媛妹妹,我对这园中的景色有些兴趣,可否借我个婢女带我在这园中瞧瞧?”
“当然可以,不过可是桥姐姐对这些诗词读书上的事情不感兴趣?若不然咱们换个讨论或者玩投壶可好?”
“不必,我对这园中的风景花木感兴趣想走进些看看,不打扰各位妹妹雅趣,你们接着谈论就是。”
“那也好,我这贴身丫鬟还不算笨,就借给谢家姐姐,若是过会开宴席我在派人去寻姐姐。”
“如此甚好,我不走远,失礼,告辞。”
谢宁桥走了之后,这些闺秀们都对这个人感兴趣,但作为一个女儿家不能太过饶舌,于是兴致冲冲的看着谢宁兰,谢宁兰知之甚少说不出了一二三来,这些小姐们本着规矩也不好深问,正好谢宁桥走了,索性换了话题聚在一起说说笑笑。
谢宁桥带着江媛媛的婢女在这后园里绕来绕去,左不过不会遇见外男,也没什么可以担心,即使回京的这几日伏低做小是为了自己未完成的心愿,但是也够牙酸的,陪着去渭阳的马车接谢宁桥的婢女良欢这几日被老太太身边的人叫走三次,被大夫人身边的人叫走了两次,私下里明里暗里的盘问谢宁桥都懒得去查。
谢宁桥转过头去看着良欢,心想这丫头也是委屈,要是无双那个疯丫头或许早就拆了老夫人的信恩堂,想起这事儿,觅双还好,无双的脾气倒是要归拢归拢省的她上房掀瓦。良欢见自己的主子看着自己出神,后颈的汗毛都根根立起,莫不是自己这几日和其他院子里的人来往过密招了小姐的逆鳞,转念一想在别人家里做客小姐是不会为难自己的,连连告诫自己要淡定些,谢宁桥看着良欢神色变了,收回眼光说道:“身边的活计可还能应付得来?”
“回小姐,能应付得来。”
“平常多管管良喜,教她些规矩,让她帮你分担些。”
“是。”良欢低头应是,心里却是告诉自己行事要小心些。良喜是个不管这些弯弯绕的,只当是自己的新主子不喜欢自己,于是和谢宁桥说道:“小姐,您也太厚此薄彼了,明明是一样的活计您怎的只心疼良欢一个?”
“自是我有我的道理的,你若是能多吃饭少说话,身为主子的我便是心满意足了。”
“那女婢以后少说话。”良喜憨憨的应了,谢宁桥点点头,见着良喜的憨样,心想昌宁侯府怎么也不是好混的地界儿,这丫头这股傻劲儿是怎么混到二等丫鬟又到自己身边成了一等丫鬟的?当真是同人不同命。
江府的丫鬟低头听着这主仆三人打官司倒也没插嘴,这谢家小姐只在这水榭附近走了走也没要她解释这些景致的典故,想起可能是人生地不熟和那些世家小姐相处不来,随即想起外院小厮闲来传的闲言碎语,倒是有些同情这个侯府小姐了,本来好好的家世,偏偏母亲早早故去,而去了乡野之地养病,倒是狠狠地同情了谢宁桥一把,谢宁桥倒是不知这江家丫鬟是个多愁善感的,围着水榭和这个不大的湖转了两圈有余。
谢宁桥看着两圈转到了头,再转下去好像有些刻意,于是转头递了良欢一个眼色,良欢正愁没有地方表自己的忠心呢,
“琅儿姐姐,我家小姐看着这满园的风光,也没找到出处去看看,不知琅儿姐姐能否给带个路?”今日拜寿前面的院子全是外男,琅儿自不会往那处带,于是笑着说:“良欢姐姐说笑了,若是谢二小姐不用奴婢领路,倒是回去了我家小姐必会怪罪奴婢,这院子里别处倒也没稀奇的,不过我们夫人院子外正好有片竹林,离这里刚好不远,谢二小姐要不要移步去看看?”
“如此甚好。”
竹林中的竹子长得十分秀气,隐约可见竹林中的竹子小屋,刚好旁边还有个不大不小的水洼,野趣自生,还有几分悠然见南山的风度在里,要是有谁眼光好在这里避世当真是有些情趣的。
“琅儿姑娘,敢问是否在这竹林可有竹轩?”
“当不起谢二小姐的一声琅儿姑娘,唤奴婢琅儿就可。谢二小姐真是料事如神,这竹林后面的竹轩本是我家老太爷住的,自从我家老太爷仙逝后我家世子有空会过来小住。”
正当谢宁桥对着竹林边走边欣赏时,隐约边听那竹林里有些动静,距离自己约五仗远,听脚步声像成年男子的,如今自己身份地位尴尬不能多惹事端。于是转头说道:“咱们出来的时间也久了,若是江家妹妹怪我拐走了她身边的贴心人,怕是要怪罪我,咱们回去寻她们。”
谢宁桥带着自己的两个婢女和别人家的婢女打道回府。竹林里,怀国公世子江东齐身边的小厮说道:“世子,莫不是咱们被发现了?那位小姐怎的刚来就回头离开了?”
“定是你声音太大才被发现的,得空去打听打听,这个长得如此小巧玲珑的姑娘是谁家的。”江东齐声音沙哑,带着半分漫不经心,昨日在外面过夜一夜笙歌半宿未眠,睡眼惺忪,整个人平添了几分慵懒,贵公子做派显露无疑。
“好嘞,主子,定帮你办的妥妥的。”随行的小厮心领神会一口应下,江东齐也没顾及小厮语气中的暧昧,贺寿即将开始便转身走了。
谢宁桥重新回到人群中间,好巧不巧场面又冷下来了,江家小姐也有些头痛可偏偏她哪一方都得罪不起,好在谢宁桥走到谢宁兰的身边坐下作低头状兀自凝思,昌宁侯府的人也不是能轻易得罪的,结友不结仇是这群人交友处事的标杆,于是一时间又接着之前的话题继续说着,场面恢复了热络,谢宁桥只听不言。不一会儿,国公夫人身边的人过来叫她们去正厅,拜寿的礼仪马上就要开始。
按照京兆的礼仪,像散寿只邀请几个相处好的本家或者自家人聚一处便可以了,国公老夫人是六十大寿,像这样的大寿便是寻常人家也会大办一场,更别遑论国公家,国公府家拜寿礼是完全依照古礼,不过却是有几分强装场面的意味在里面,怀国公沉溺于风花雪月,早就撑不起这诺大的国公府,好在国公夫人十分有主见,是个精明的人物。
刚刚走到正厅,厅上朝南坐着一位老妪,满头银发,精神抖擞,面带微笑。胸前带一朵红绣花,肩上披花红,正厅后面是绸缎绣的姓名和寿龄,中间高悬一个斗大的“寿字”,左右两边及下方百余个笔法各异的“寿”字,两旁供福、禄、寿、三星,还有南极仙翁、麻姑、王母娘娘等寿星画像,正厅正当中摆设有长条几、八仙桌、太师椅,两旁排列大座椅,披红色椅被,置红色桌垫,桌上皆是银器玉器,上面供奉寿酒、寿鱼、寿桃等,堂间站着的总管,司仪、礼笔皆披红带彩。
堂中本家的人按照尊卑齿序坐了,总管暗示性的递给了国公老夫人一个眼色,老夫人开口唱和道:“过堂。”拜寿礼仪开始,江家子孙依次进堂贺寿,国公爷亲自给自己的母亲些的寿章,国公府的世子江东齐亲自带着一干后背旁系子孙来拜寿,傍边的司仪将拜寿的一干东西全部唱出来,旁边的礼笔也都记录在册。
谢宁桥在心里微哂,这般祝寿的方式也太过麻烦,要是在渭阳有人这样祝寿,她敢保证那些混不吝混饭吃的保准来抢个干净,如此一想,怪不得这些人要将渭阳叫做乡野之地,要问他们这些人叫做下九流了,也不是没有道理。谢宁桥本就是对来这里赴宴打着插科打诨的意思,等江家的人拜完寿后,谢宁桥等一杆外人(交好世家的小辈)也依着亲疏拜了寿,谢宁桥的寿礼都是大夫人准备的,感觉到人群里有目光一直盯着自己,目光中带着打量和审视,谢宁桥心思瞬间转圜,要不和这江家联姻?恐怕那老夫人也是打的这样的主意,谢宁桥心思一转了然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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