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我眉头一挑冷声:“到底出了什么事?”
暗卫迟疑了一会答话道:“有人夜袭丞相府。”
“慕止呢?他在哪里?”我追问。
暗卫低着头沉默。
“情况危急是不是,你不说话,便觉得我不知道了吗?”我声音又沉了几分:“还是你们几个觉得拦得住我?”
暗卫见我态度坚决低声道:“少爷在书房。”
我脸色白了几分,走近窗户隐约确实听到激烈的打斗声,那声音的方向像是库房,难道是图财?
脑海中正思量着,房中的灯忽然一暗。暗卫忙将我围在中间,我警惕望着四周之见两个黑衣人稍微打量了一下,便直直向我冲过去。几个暗卫忙上前去挡,我下意识后退。心里闪过一个念头,所以一开始这么一出调虎离山就是冲我来的吧。
现在房中的两个黑衣人显然功夫极高,十个暗卫明显是拦不住的额,但是黑衣人虽然下手利落,招招不致命,这样的话就是不想得罪人。
空气中似乎弥漫着淡淡的迷香味,我的身子虽是被师傅锻炼过百毒不侵,但是暗卫手下的招式却是明显开始力不从心。黑衣人开始瞅着机会来抓我,窗外的打斗依旧非常激烈。屋子里的暗卫倒下后却是连呼救声都发不出来。
种种迹象表明,这样一场声势浩大的行动应该就是为了捉我。白日里季揽将将明目张胆的行为,果然已经引起人的注意了吗
如果是这样,那必定是已经知道我身份的人,季揽。可是季揽虽然是不折手断,骨子里却骄傲得不行,如果一开始用这种手段那他应该是早就成功了。他应该就是想我心甘情愿的屈服于他才对,那又会是谁呢?
摄政王府
小太监在门外扣了三声门,额上开始冒汗,半晌听到屋子里人让进去的声音,一颗心又提到了嗓子眼。
季揽瞟了一眼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太监声音低沉:“说。”
小太监作揖咽了咽口水:“爷,丞相府那里有人夜袭。”
碰一声青玉茶盏砸在小太监额头上鲜血直往下流,头上一阵吃疼,小太监却是不敢伸手擦拭,只仓皇伏在地上道:“爷息怒”
头顶上飘过来的声音依旧是清亮的一字一字却是带着刀子:“谁的人?”
小太监腿不住的抖动身子贴着地面结巴道:“那边的人。”
“呵呵”一阵清朗的笑声,眼前出现一双绣着金色暗纹的靴子,季揽俯身将小太监扶起来,眸子里尽是怜惜之色:“下去好好看看伤。”
小太监抖动如簸箕只点头称是低着身子往屋子外走去,刚刚推开屋子门,身后男人传来淡淡的声音:“派人看好小姐,日子不多了。”
小太监深呼吸了一口气应了声知道了,小声出了门,飞快消失在长廊尽头。
季揽看着窗外的月色如钩,嘴角挂着淡淡笑意,阿澜我们很快又可以见面了呢。到是谢谢那个人的大动作,忍了这么久终究是忍不住了吗?看起来还是阿澜你才有能力让这渝阳越来越有趣啊。玉白的手指上挑着一缕发丝,季揽将发丝系成同心节的形状贴近胸口,闭上了眼。
我迷迷糊糊醒过来的时候不知是何时辰,脑海中最后一个画面是暗卫和黑衣人打得激烈,就在暗卫快全数倒下的时候,慕止一身墨色的衣衫冲了进来。黑衣人眼疾手快给我嘴上捂了个什么,我便眼前一黑,耳边还响着慕止嘶喊我的名字。
身下睡的床看起来十分奢华,不是我在慕府睡的那张。四周望了望,屋子内的陈设虽是有些陈旧但是无一不是精致至极。挂着的窗帘上绣着的花纹复杂又高贵,看着有些眼熟。
屋子里没有人,这样一琢磨,我应该还是给人抓住了。不过慕止不知如何了?他那个性子怎么看都是个不死不休的,我若是被人抓走他定是受了重伤。
这么一琢磨,心里更加担心,想开口说说话才发现嗓子哑得发不出声。强撑着起身到桌子边自己给自己到了点水,屋子外面似乎有人守着听着屋子里的动静,一个低眉顺眼的丫头走了进来。
丫头面容清秀,衣着打扮很是普通看不出什么,见我的动作,接过我手上的茶壶给我添茶。我不作声色打量着这丫头接过她递过来的茶水吃了一口道:“这是哪里?”
丫头见我问话,眼里满是惊恐,踉跄地伏在地上瑟瑟发抖。我追问了几句才发现这个丫头是个哑巴,这个捉我的人到是想得周全。丫头到是受过训练,除开我一问话就害怕,其他的到是打点得很妥帖。
既是捉了我来,肯定是又所图,这样遮遮掩掩怕是在等什么人。从夜袭的时候我就晓得,这人肯定不是害命,也不是图财,那多半就是有什么别得用处了。
我若是有用处,那便只用等着那人现身就好了,不过是一个小小的较量,谁先沉不住气谁就会先开口了。
这么一想,我心也宽了许多,除开有些担心予卿慕止,压根就没有半分要逃跑的心思。没了逃跑的心思,外面守着我的人也就十分好说话。
大概是没见过如此听话的人质,除开不能出屋子其他我有什么要求,外面守卫到是都满足了我。
李公公进屋的时候见到的就是这样一副奇怪的场景。
被软禁的顾家姑娘穿着一身淡蓝色衣衫,磕着瓜子给那个派来伺候她的小丫头讲话本子。不知道是讲了什么好笑的,逗得那丫头只抿着嘴笑红了脸。到是真没见过心这样大的,被软禁了三天不哭不闹也不逃跑,该吃就吃该睡就睡,他瞧着还像是胖了几分。
见着终于有人来了,我饶有兴致地将话本子一放,手里的瓜子依旧是磕着打量着这个给自己施礼的人。
我这人啊,记人本事是不错的,前几日的黑衣人虽是蒙着面容,不过那身量怎么看都是眼前这个行礼的人,不过最有意思的就是,那样功夫高深的人,身上这打扮怎么看都是一个太监。
太监,啧啧啧真是有意思,竟是宫中的人吗?手还真是伸得长,不过身边能有武功如此高强的公公的人,我一个手就数的过来。季揽摄政,禹王相助。那么这宫里最有可能用这种法子捉我的,太后就是最有可能了。
外面传得沸沸扬扬,太后可是对这个孙子很是支持,旧部的几个大臣在朝堂上都是季揽的追随者。不过这几年太后的身子也是越来越不好了,怎么看都是临死之前要干大事的意思。
面前的公公道:“顾姑娘,请。”
我拍了拍手上的瓜子壳,起身理了理衣服道:“你先在外面候着我一会子就出来。”
公公恭顺的出了屋子,我环顾看了看屋子四周,在铜镜中看了看自个,从梳妆盒中挑了一个不甚起眼的金钗带在头上出了屋子。
出了屋子我才看清这个地方,雕栏玉砌,朱红的墙上顺着明黄的琉璃瓦,屋檐四角上立着栩栩如生的神兽。我勾了勾嘴角,到真是皇宫。
走了几步见着一个池子,池中的水清亮如蓝色的玉,几尾大红的锦鲤正游动着看起来十分漂亮。池塘不难见,不过难得的是这池中的水竟是如此透亮,显示是精心设计精心打理。回想着之前屋子里的摆设,我被软禁的这屋子原主人定是不简单。
若是太后捉的我,将我安置在那里到底又图什么呢?不过,不管她图什么,左右不过是为了那个位置。这么一想,我心思又沉了几分。我一个弱女子,不管他们是明着争还是暗中斗左右都是我掺和不了的,但是我这身上的身份。
顾家嫡女右丞相府的少夫人,怎么说都是一块鲜美的肥肉。
心中想着事,脚下的步子却是丝毫不慢,不知曲曲折折走了几圈我脚下都感觉有些酸。都说这皇宫富丽堂皇,不过就是长得一样又大,也不知做皇帝有什么好的,竟是让一个二个疯了一样。
我呼了一口气看了看面前的宫殿,气势磅礴看起来十分威严,木门上的匾额上龙飞凤舞地写着三个字“养心殿”
养心殿,竟是养心殿,捉我来的人竟然是皇上吗,脑海中一阵乱麻。
公公并没有带我从正门进去,而是轻手轻脚地推开了一个偏门,示意我不要出声小步走到一个屏风后面立着。
屏风做得十分精巧,上面的花纹不知是什么线绣的我从屏风后面可以清清楚楚看到前面的人。
外面的两个人我都是认得的,一个是当今的皇上,一个是季揽。
皇上看起来似乎神色不大好,像是苍老了许久有些萎靡地倚在椅子上,季揽似笑非笑地坐在右手下第一个位置上,不紧不慢地吃着茶。
屋内一时没有答话,皇上沉吟了一翻开口道:“你私自将右丞相斩首示众这事太过荒唐,如今怎么和文武百官交代?”
我手心一紧,慕止祖父的死,果真是季揽做的吗?眼神看着屏风外的人慢慢变冷,心中被愤怒占满似乎要喷薄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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