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我不介意你以身相许
凌云作为一个刀客,手下亡魂数不清。他名声本就不好,也不在乎这等虚名。但流璟说敬他是条汉子,他就听心里去了。
也许这就是男人与男人之间的惺惺相惜,总之,凌云是没再出手了。
流璟稍微放了心,三五下解决了那些刺客,扫了眼满地尸首,皱紧了眉。
两拨刺客,一波杀凤离悠,一波杀他。看来,回京之路,少不得血雨腥风。可究竟是谁想杀她,也想杀他?这两拨刺客,是否有所牵连?凌云与这些刺客是不是一路人?
流璟想的入神,半晌,收回视线,锁定在凌云身上。
凌云一边擦拭刀上血迹,一边淡定坦然地说:“凤离悠这条命我是要定了,流璟,你要是想保她,明日午时华云峰,但求一战。只要你打败了我,凤离悠这条命我自不敢要。”
流璟不答反问:“那可否告知我是谁对她不利?”
凌云冷笑,看向凤离悠,眸带讽刺:“何必问我?凤公子心里是清楚的。”
流璟顺着他的目光看着凤离悠,后者转开视线,往程瑛的方向走去。
“你可还好?是我连累你了。”她满眼歉意。
“没事。小伤。”程瑛微微一笑,笑靥如花。可惜,面色有些苍白,多了丝柔弱娇怜的味道。
凌云视线一直跟着凤离悠,这时候,也看到了程瑛。女人相貌绝美,性情刚烈,言语间颇多侠气,倒是个有趣的。
他想着,收了刀,从怀中掏出一瓶金疮药,扔给了她。
程瑛接住了,惊讶地看着他。男人高大伟岸,相貌一般,形态散漫,举止间却又飘逸潇洒,浑身更是散发着男人独有的狂野与霸气。
“每日早晚一涂,不消五日,便可痊愈。”凌云瞄了眼她流血的脖子,说的漫不经心。
“多谢大侠。”程瑛躬身道谢。
“哈,我不是大侠。我是你救命恩人。”凌云挑挑眉,眸中有些戏谑的味道。
程瑛敛眉笑:“你救了我,自是恩人,可你若是伤了我的好友,那可就是仇人了。”
凌云不置可否,只一个劲说:“我是你救命恩人,你需要以身相许。”
程瑛觉得这话有些刺耳,眼眸便染了恼意:“大侠说话有些过分了。大侠救命之恩,小女子愿千金酬——”
凌云没耐心,打断她,再次强调:“我不是大侠,我是你的恩人。三日后,我会索取恩人应该有的回报。”
程瑛气得红了脸。
美人含怒更美三分,凌云看得目光灼灼,薄唇一弯:“洗干净,等着我。”
这话直接的……好想杀人!
众人:“……”
程瑛气得直跺脚,对着流璟,咬牙切齿道:“你明日若要迎战,请务必杀了这登徒子,千万不要手下留情!”
流璟:“……”
那男人这么好杀,他今天当场就宰了。三番两次想伤他的人,是可忍孰不可忍。可他杀不了,明天能打个平手,已是难得。而且,这么个直爽的男人,甚合他意。
洗干净,等着我!
这话霸气!
流璟心里给凌云点赞,决定明天想点方法,和男人拉好关系。如果能收为己用,对他的大业来说,绝对是如虎添翼。
两场恶战终于告终,宋泉来到他身边,噗通一声跪下:“属下保护不力,让主子受惊了。”
流璟看着他残破的衣衫,身上也是道道血痕,摇头道:“你已尽力,无需自责。”
宋泉感动的热泪盈眶,说不出话来。
凤离悠:“……”
愚忠!但也可敬!
凤离悠双手抱拳,对着流璟诚心致谢:“多谢国师大人出手相救!”
流璟将手中剑插入宋泉腰间的剑鞘,皱眉道:“你一会喊我国师大人,一会儿喊我流璟公子,麻烦称呼统一下。”
凤离悠:“……”
她想喊什么就喊什么,与他有何干系?
流璟伸手摸摸她的脑袋,眸中染上丝丝宠溺:“喊我阿璟吧。这是你的专属称呼。”
凤离悠一脸嫌弃:“……”
流璟面露微笑,轻声问:“不喜欢?”
凤离悠不理他,转过身扶着程瑛上楼休息。她的脖颈还在流血,许是失血太多,有些站不稳。
凤离悠满眼自责:“是我连累你了。”
程瑛面色苍白,温柔一笑:“无碍,休养两天就好了。”
程嫣跟伍瑶一处,不知说什么,只傻傻跟着。
流璟看不下去两人如此亲密,他知道凤离悠是个女人,程瑛想来也是知道的。既然知道,一个女人愿意为一个女人死去,说没有什么□□他都不信。
不会这古代也有拉拉吧?
流璟有些恶寒,一把将凤离悠扯过来,满面严肃:“其实,我不介意你喊我恩人的,也不介意你以身相许。”
凤离悠被他扯痛了,还差点连累到了程瑛,所以,十分生气,板起冷脸训人:“国师大人,请你自重!”
流璟一脸无辜:“我哪里不自重了?”
凤离悠:“……”
流璟见她面色冷冷,沉默不语,知道她又生气了。于是,也不再调侃她,乖乖认错:“好吧,是我不自重了。不过,我这不自重,只会对你一人。阿离,你还是早些习惯为好。”
这厮嘴上真是太会花言巧语了。
凤离悠怕他再说出一些自己不乐意听的话,开口委婉赶人:“国师大人,天色不早了,明日您与凌云有一战,还是早些休息去吧。”
流璟听到她喊国师,眉头紧皱道:“我不喜欢你喊我国师。”
他笔直站着,面色冷冽,大有你不改口,我绝不走人的架势。
凤离悠妥协道:“流璟,你需要休养一番,明日迎战,极耗心力。”
流璟点头笑:“我想听你喊我一声阿璟。”
得寸进尺!
凤离悠心里愠怒,面上温和一笑:“阿璟。”
两个字,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似的,而那笑,细看起来,也是笑的分外勉强、分外僵硬:凤离悠觉得自己是一让再让了,如果这男人还死皮赖脸在她面前讨人烦,她就不客气了。
流璟丝毫没有把人逼急了的觉悟,唇角一弯,笑的满面桃花开:“你既然喊我阿璟,我们便是极亲近的人。现在你遭人刺杀,我怎么能弃你于不顾?你放心,我会牢牢守在这醉玉楼,绝不会给人任何可乘之机!”
凤离悠:“……”
男人是故意的!
他废话来废话去,就没想过离开她半步。
这种黏人功夫……像只赖皮狗!
没错!就是只赖皮狗,花言巧语地讨人欢心。
凤离悠靠着把男人想象成一只赖皮狗,勉强忍下了把人赶走的冲动。她不再搭理流璟,转身扶着程瑛上了楼上房间。
程嫣已经找来了大夫给程瑛看诊,皮肉伤,并无大碍。敷上好药,也不会留下什么疤痕。
凤离悠放下心来,亲自接了药,给她抹药包扎。
因为是女子内室,流璟不便入内,但是,依然守在门外。他傲然站立的身影,如松柏般挺拔劲直,风姿仪态更是迷煞人眼。
凤离悠一边给她抹药,一边留神倒映在门窗上的身影。许是走神,手上力道没有控制好,弄疼了程瑛。
“呀!”程瑛痛的低吟了一声。
“对不起,对不起。”凤离悠乍然回神,连声道歉。
程瑛握住她的手,轻轻摇头:“没事,没事,不疼了。”
凤离悠依旧满心歉意:“这些年你帮我甚多,我真不知道该怎么谢你。”
自来到这郾城,她已劳烦她甚多。如今,又连累她险些被杀,实在是愧疚难当。
程瑛眼神坚定:“你我之间不需如此。当年我和阿嫣被卖青楼,若不是你出手相救,我们早就被人糟践至死。凭这救命之恩,就是付出性命,也是值得。”
凤离悠苦笑:“那件事我都忘了。”
“救命之恩,自不敢忘。离悠,我这一生,只希望你顺顺遂遂的,待你壮志已成,能再与你同游秦川河,看遍两岸繁华。”
她的眼神坚定从容,她的声音铿锵有力。
凤离悠只微微一笑,什么话也没说。
程瑛以为她扶持三皇子,一直以来,有钱有钱、有力出力。良禽择木而栖,她也认为,三皇子会是她最好的栖息之木。可,流璟这人却又时时刻刻动摇她的心。
看似玩世不恭,言行举止也多放浪形骸,尤其是对她,几次言语戏谑。可,她反感之余,却又生出一丝莫名的感动。
从来没有人那样关心她。才见面不久,他就治好了她的手疾。
从来没有人那样保护她。出山两次遇险,全靠他出手相助。
那个男人就这样势不可挡地闯进她的生命,让她死寂的人生,重新鲜活起来。
流璟……
凤离悠心里低喃着这个名字,眼眸中一丝柔情闪过,又被冰冷掩盖。
错了!错了!全错了!
她谋划八年,人生是压在贺临深身上的。
流璟这人沾染不得!
那些儿女私情绝不可束缚住她的手脚。
凤离悠眼眸闪过一丝冷厉,低声问:“今日两拨刺客,杀我的人,是伍道子派来的。杀流璟的……是你找来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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