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宁弃江山
月光静谧,映上一篱木槿。梅树下,一双人儿,赏着星空灿烂,相依偎。羡煞了!南枝和北枝。
秋风时起,一地落花堆。
“鞋儿可还合脚?”荷晚轻轻地靠在萧统肩上,仰头望着漫天的星斗璀璨如明珠,月光染上脸际芙蓉淡淡。
“当然合脚!只是,疼坏了你的手儿。”萧统小心地将美人儿的手儿轻轻托起,轻放在了自己的手心里。
只见!
美人儿,手上刺出了好几个细细的针眼。
好心疼!
他,吹了又吹,吹了又吹。
荷晚,垂下头来,静静地凝眸去。他,面庞如此清逸,宛若绿萼不涴尘。此时,可有谁知?他那万般痛爱她的模样,竟惹得美人儿倍觉幸福无比。
“手太笨了,这可是我平生第一次为男人纳鞋。”荷晚腼腆地说来。
“以后绝不许为别的男人纳鞋,除了我!”萧统托起荷晚的下巴,深情地望着,言语间好霸道。
当然!
爱情,肯定是霸道的。
“你好自私!”荷晚无奈地笑着,心底儿却是如此的满足。
“没错!我就是这般自私。”萧统伸出修长的食指,在荷晚鼻尖温柔一点。
态度!
依旧,霸道。
“以后,可不许再落了鞋儿。”荷晚轻柔一笑,愈发地心如蜜甜。
“这可是,要让我好好想想。”说完,萧统仰头望起了星河。
不经意间!
眼底,点缀上星子璀璨。
“除非你答应不再离开我,否则我一辈子都会落了鞋儿不穿!”隔了好一会儿,萧统方才垂下头,望着美人儿的脸儿言来。
面容!
竟,带上了从未有过的孩子气。
荷晚光是望着萧统甜蜜地笑着,却一直不答。
“好吗?”忧虑了!萧统,紧张问来。
“嗯!”见状,荷晚腼腆颔首,随后一脸幸福地靠在了萧统的肩上。
小梅。
静逸着星空绚烂,缠绵了南枝和北枝。
“秋天的夜空真是美!”萧统感叹着,继而转过脸来,言道:“四年了,我可是对着夜空日日思念着你,你呢?”
明知,故问。
“何来思念?”荷晚害羞地垂下头来,娇声反问,故作不知其所问。
故意的!
她,就是想看看他那着急的模样。
“难道你一日都未曾思念?”萧统竟有些着急起来,未料到她竟会如此答来。看来!无论那人再聪明几分,一旦陷入痴情,有时的确是会傻得不能再傻。
难道竟不知!
女人,时常会心口不一?
“嗯!”荷晚颔首,忍着笑。
倏地!
萧统泄下气来,失落地靠在了梅树上,一簇虬枝落入眼来。瞬间!失落的人儿,目光一亮。
忽忆起!
他,曾在她的面前提过,绿萼与他物我合一。
“都说芙蓉君擅画梅花、芙蓉和水仙,可偏偏为何独不愿画那梅花、芙蓉以娱人呢?还有这株绿萼,当初为何要植下?”定了定气儿,萧统直起身,扬起头来,又望着满天的星子,故作一本正经地□□裸问出,眼儿却深情地瞟向了荷晚。
倏地!
荷晚先是一愣,随后洁白的脸儿顿如红叶霜染,即刻又将头儿垂下。
“在美人心底儿,想必维摩是绿萼,美人是芙蓉,情至真如水,怎可娱人?所以,这株绿萼亦是美人因思念维摩而植下的吧?”萧统将脸贴近,柔情相望,几欲贴上了美人儿的粉唇。
四目,相对......
一抹,温热的鼻息!
倏地,荷晚情不自禁地屏住了呼吸,心儿扑通扑通,跳个不停。
“是不是?”萧统,温柔问来。
月色,朦胧。瞬间,气氛亦朦胧。幽幽淡淡而来,那抹令人易失魂的梅花香......
“行也思君,坐也思君。”梅花香细细闻去,美人儿追忆陷入,眼底儿幽邃起,腼腆地轻吟来。
“此生,唯荷!”心潮起,萧统深情表来。
倏然!
吻儿,落下。
秋夜,兰露剔透,星子璀璨如明珠。衣上,几片飞花吹落,染了寒香。
“维摩从此绝不再负荷!”吻儿松开,美人儿深情凝睇,萧统信誓旦旦。
是呀!
曾经负了,如今怎能再负?
秋风,微凉。
“荷儿,也绝不负维摩!”美人儿亦信誓旦旦,泪星噙着,却是如此幸福。
萧统,一脸的幸福流溢而出。倏地!却又眉头一皱,似乎又想起了什么来,继而一本正经□□裸地问道:
“对了!一直想问你,四年前为何要将那吻儿给了沈清。知道吗?那时,我心灰意冷极了!”四年了!他那憋了许久的醋坛子终于打翻了,即使知道她不是有意的,却依旧那么耿耿于怀。要知道,若不是当初那个吻儿,他又怎会负了她?此时,一股浓烈的酸味正在烂漫的秋夜里,弥漫开来。
心灰,意冷?
荷晚,怔住。没想到!原来,他当时并没有放弃她,只是因为那个吻而心灰意冷,故才负的她。更没想到!他,竟还记着那个吻,且颇还计较。
“我......”荷晚,欲言又止。为何,要将吻儿给了沈清?转瞬之间,荷晚的眸光突然黯淡了下来,凝思了好一会儿,突然语出忧虑道:“维摩,你可在意我是祸水之命?”
“祸水之命!从何说来?”萧统讶住。
此时,荷晚理了理气,继续言道,眸中忧伤起伏:
“我的生父是宣城先生,生母是宣城太守丁道迁的养女,也就是贵嫔娘娘的妹妹,而我就是预言中那个祸及皇门的祸水之命。对了,那芙蓉玉正是贵嫔娘娘,送给我生母的。”
萧统,又是一讶!
芙蓉玉?
忽然间,他又想起了母妃当年将芙蓉玉交予他留存时,曾仔细交代的那一番话。原来!他心底的人儿,正是那有缘人。
看来!
他与她,缘分早已天注定。
祸水之命?
是的!
那个预言他也曾经听说过,似乎父皇还与那位女子有着很深的关联,只是父皇极不愿提及这段往事,所以大家对此也都缄口不言。当然!萧统亦豁然大悟,为何她的母妃对荷晚会有着那令人生惑的不同寻常的疼爱,亦豁然大悟了那年......
“所以,是母妃让你远离我的?就因为那‘祸水之命’的预言?”萧统,连忙问道。
“不!这也是我自己的决定,没有任何人逼我,况且那时皇上仍旧质疑着阿父有狼子野心,而你又为了我宁弃江山,所以我不想成为你的拖累。”荷晚连忙解释来,不想让萧统误会了丁贵嫔。
“傻瓜!失去了你,要那江山又有何用?萧统,一把将美人儿揽进怀里,紧紧地搂着,含情脉脉地言道:“荷儿,我好害怕再失去你!跟我走吧,你不是亦向往那‘山水有清音’吗?”
是呀!
他,好害怕再次失去她!所以,他一定要带着她远离尘寰纷扰,从此山水间归隐,吟诗编选,赏文作画,白首不相离。
安逸,一生。
依旧不忘,那四年前“泛舟五湖”的相约呵!他,从前不曾犹豫,如今又何须犹豫?任谁,皆不可阻拦!
“愿与君坐看江上雪,云水暮,归去来兮。”又是,四年前的那一诺!荷晚,心头依旧藏着那久去了的曾许诺。等待了千年呵!与他,山水有清音。
秋风微寒,兰菊掩在竹丛。小梅,静谧的月色染着。
倏然!
他,又是一吻落下。
不后悔!
从此,不负美人,宁弃江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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