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决心

　　买完油盐酱醋，又去铁匠铺买了两个铁锅，宋氏决定再菜市场买些蔬菜，顺便让人送一担柴过去。

　　待回到小院的时候已经过去了一个时辰了，把季文瀚赶去背书，宋氏用新买的炉子烧了些热水，季传祖帮着把买来的东西归置了一下，淼淼自觉地把床铺好了。

　　晚饭时，季传祖和宋氏商量着宋氏明天带着淼淼回村里一趟，把家里剩下的一些东西收拾下都带过来，季传祖要去酒楼上工了，不好再请假了，季文瀚也自告奋勇地要自己去上学，不让人送。

　　第二天早饭过后，宋氏带着淼淼回季家村把绣篷还有些其他东西拿回来。因着昨天走的匆忙，淼淼还没有和小伙伴告别，今天心心念念的就是要去找季荷去说话，告诉她要去县里找自己玩。

　　宋氏又去季大爷爷家，邀请他们今天去县里新家吃饭，晚上在那住一晚再回来。因着季大伯去省城还没回来，季大爷爷年纪大了不想折腾，季李氏就对宋氏说道，“文雅放学之后让他去你们家吃顿饭，晚上和文瀚一起住一晚就行，我们就不去了”。请了许久季李氏都不应，宋氏只好应了。

　　宋氏烧了红烧肉，曹记烧鸡，蒜苗炒鸡蛋，酸辣白菜，土豆炒肉片，准备了面片汤，又去胡同口打了一壶酒。因着天还冷，蔬菜也都没长出来，蒜苗还是淼淼硬要放在屋里才长出来的，故而也就备了这几个菜。

　　季文瀚带着李文雅先放了学回了小院，宋氏让他们先去做会功课。不一会儿，季传祖带着季二伯一家过来了。都是一家人，便不分男女，围着桌子团团的坐了，一顿饭吃的宾主尽欢，季二伯喝的走路都晃晃悠悠的。

　　转眼几天过去，淼淼听季传祖说季大伯带着二位堂哥从省城回来了，只不过都没考中，又说，他们年纪还小，这次不过下场试试而已。

　　以往只觉得科举考试艰难，毕竟没亲身经历过，难以体会到其中的差距，这次季文瀚看到在学堂中名列前茅的二位堂哥都落选了，心往下沉了沉，觉得自己需要更加努力才行，从此以后学习更加用功了。

　　日子如同流水一般在指尖匆匆而过，转眼已经到了季文瀚参加县试的时候了，年逾16的季文瀚身体挺拔，整个人更加内敛了，完全没有小时候的调皮，可谓是“君子端方，温润如玉”。

　　这几年看着周围的一些事，季文瀚明白只有自己强大了才能保护家人，对自己来说强大的唯一途径就是科举，所以他是沉迷于学习不可自拔。还是淼淼对着他说一味地学习就要变成呆子了，平时缠着他带着自己出去踏春，游玩。渐渐的，才扭转过来，不再一味地只懂读书了。

　　季文彬和季文澜前年参加过一次县试，府试仍然没过，所以这次考试他们也要参加。许是季大伯自己考了半辈子也没考上童生，他对李文彬太过严厉，导致季文彬对科举并没有多大的渴望，相反有些厌恶，他现在的目标也只是尽快考中童生，然后找些事做。季文澜的心态相对轻松一点，季二伯家里条件不错，他从小跟着二伯在铺子里帮忙，看得多，只想着有个功名做事也便点，所以他的目标是三十岁之前考中童生就行。

　　与他们两个相比，下面的两个兄弟相对有觉悟了。因季大伯主要火力集中在季大哥身上，季文雅压力相对小了，这家伙不想一辈子待在乡下，所以平时也很是上进，先生也说让他下场试试。

　　季文心也出落得更加漂亮了，虽才十一岁，已经有了少女的亭亭玉立，可谓是臻首娥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季传祖看着她都感叹道“吾家有女初长成”。

　　这几年经过异能蕴养，季文心手巧极了，绣的东西既精致又有灵气，宋母直夸她心灵手巧。

　　季文心绣了一个蟾宫折桂的荷包送给季文瀚，里面放着她和宋氏去求的平安符，希望他能达成所愿。季文瀚握着荷包，心里暗暗下定决心，这次考试一定要过，方能不辜负家人的期待。

　　县试前一天大家都尽量平复心情，不让自己太过紧张，晚上又早早地睡了。试卷是由清河县的知县亲自出卷的，大家早已买到他曾经出过的试题和杂记，也讨论过他的出题风格，心里也早早有谱。

　　今年县试是在二月份，天气已经不太冷了，让众多考生暗暗庆幸。县试考试时间是一天，中午自己带着干粮在里面吃，交卷早的可以早些出来。季家四兄弟都是等到最后一批才出来的，刚出来，季传祖和季二伯就把他们几个接到了马车上，又进去拿出姜汤给他们喝，自己赶紧出来赶着马车先回去，宋承礼也参加了此次县试，他刚出来就被宋家的人接走了。

　　三天后成绩就出来了，张贴在府衙门前，是由宋家小铺的伙计季春去看的，大老远就听到他大声喊，“叔，过了，过了，第十名”。

　　听到声音，季文瀚紧攥的手放松了下来，虽说自己心底有把握也到底忐忑。季传祖摸着胡须哈哈大笑，说道“好，我儿干的不错”，又问季春，“我那几个侄子和我外甥成绩如何？可都过了？”

　　季春摸摸头道，“叔，我只看了瀚哥的名次，就赶紧回来了，不过榜上都有名字”。

　　季传祖更加开心了，捏着胡须道，“不错，都挺争气，今日定要浮一大白”。又让宋氏赶紧准备酒菜，犒劳一下季文澜。

　　季文心也开心的不行，只夸道，“我就知道哥哥一定能中的”。

　　季文瀚在旁边再也稳重不起来了，只咧着嘴无声的笑。

　　两年前，宋氏把铺子收了回来，想要自己做点小生意，季文心看着宋氏发愁，就对宋氏推荐季陈氏做的酱菜，季陈氏本来就做得一手好酱菜，加上用的水也是季文心每次回去放进去的异能水，光看外表就让人垂涎三尺，再说味道也真是棒极了。

　　宋氏想着做酱菜也不怎么费劲，铺子又不大，酱菜十天做一次就差不多了，自己也回去帮忙，应该不会很辛苦，还可以让季传祖拿点给酒楼掌柜，如果可以，每月还能给酒楼供菜，越想越觉得可行。

　　晚上宋氏对季传祖说了她的想法，季传祖沉吟半响说道，“这是你的陪嫁，你做主就行，不必多问我”，宋氏听季传祖这样说，顿时下定了决心，主要也是铺子是自家的，酱菜也不需要多少本钱，亏也亏不了多少，又想着明天回乡下一趟，缓缓进去了梦乡。

　　第二日，宋氏带着季文心回到乡下和季陈氏说了她的想法，又颇为不好意思的说道，“其他没什么，如果要做这个生意的话，只怕娘要辛苦了”。

　　季陈氏笑呵呵的摆摆手，“我整日里也没什么事，能做点事情也好”。

　　宋氏又说，“也要麻烦娘在村子里收菜，让她们每日送到咱们家就行，我先把银子给您，娘出手艺和地方，我也不占娘的便宜，每月给您四分利，您看可好？”

　　季陈氏听儿媳说要给她红利，不禁把目光看向季木匠，看季木匠微微颔首，就说道，“我也不懂什么，就听你的”。

　　如此一来，宋家小铺正式成立，冬天生意最好，季传祖先把酱菜送给曹掌柜，说是自家开的酱菜铺子。曹掌柜吃了以后觉得酱菜味道鲜美，而且价钱也便宜，就与季传祖商定每月专门给酒楼提供酱菜，还签了合同。

　　宋氏招了个伙计，是以前的邻居季荷的二哥季春。如今宋家小铺每月也有七八十两的进账了，生意好的话能达百两呢。生意越来越好，牛车就显得不足了，季传祖做主去买了一匹马，把牛留在了乡下。

　　宣布买马的时候季文心吵着要跟着去，季文瀚也按耐不住了，毕竟古时候的马相当于现代的汽车，哪个男人不喜欢马呢，他一脸期翼的望着宋氏，季传祖最后排板说都去。

　　最后在马场选了一匹枣红色的小马驹，准备先养几个月，再让它上阵，季文瀚还给它起了个名字叫朱朱，每次下学回来都要跑去摸摸朱朱，季文心也把喂草料的活揽了下来，每天都偷偷喂它异能水，毕竟她在现代时也还没见过马呢，也是稀奇了一阵，把朱朱养的膘肥体壮。

　　为了生意能好些，季文心还把自己曾经在孤儿院看过的一些酱菜制作过程写了下来，给了季陈氏，说是她平常看书在杂书上找到抄写下来的，还被季陈氏夸能干。宋氏见此就做主说给她一分利，以后留着给她当嫁妆。季文心更是了动力，多想想法子给自家铺子盈利。

　　这日，季传祖带着季文瀚，季家三兄弟，宋承礼去了省城参加府试，宋家还送了一位管家跟着，宋氏在家里待着心里慌慌的，就想着去寺庙上上香，给季文瀚祈福，保佑他一次高中。便带着季文心和邻居孟大娘还有她的女儿孟香商量好一起去寒山寺上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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