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卓牧哲松开她。
“可以了吗？”襄清唯问。
“嗯……”卓牧哲说完就走。
襄清唯还想问，可是他走得有点儿快，襄清唯没赶。她这算不算是撩他？襄清唯想。不过……他身材真不错。
襄清唯笑，没想到比她想的简单的多。
——
离电影开拍还有十天，襄清唯在自己的公寓看台本，徐洛却突然打来了电话，徐洛说，李沫一要订婚了，就在这个周六。
李沫一是她们高中非常玩儿得来的兄弟，同时他也是希南的好兄弟，高中的他们，非常好。
那时候他们都很青涩。希南总把好看的眼睛笑的眯起来，伸手揉乱她的头发。她喜欢看电影，希南就买各种热映的电影票，有时候两人在电影院一呆就是一天，她说自己将来要做演员，她要成为电影里的人物。她已经想不清他们已经一起看了多少场电影，经常是她看到睡着了，歪倒在希南肩膀上。
如果散场后天黑了，希南会一路牵着她的手送她回家。当时的他们，是一对甜蜜的小情侣。
那时候，李沫一和徐洛也是蜜糖一样的小情侣。李沫一对徐洛万般的呵护，满足徐洛各种各样奇怪的要求，为了徐洛的生日放弃他期待已久的篮球联赛。为了徐洛，和校外的混混打架，打到鼻青脸肿回不了家，徐洛和他去旅馆住。
那时，徐洛和李沫一非常登对。
可四年后的他们，都变成了熟悉的陌生人。
襄清唯并不清楚徐洛和李沫一后来发生了什么，但是，这个订婚宴，她不知道该不该去。
徐洛一通电话打过来：“襄清唯，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别想逃避，我都看开了你怕什么。三天后，我们都去，你别怕，出什么事有我呢！”
一如既往的爽快。徐洛你就是去砍人我也会给你买刀子的。襄清唯默默笑了。真不知道见了面会是什么样子。
李沫一的订婚宴在陆家嘴的一家五星级酒店。酒店门口是新鲜百合做的拱门，后面是玫瑰花墙。
襄清唯和徐洛到的不早也不晚。徐洛本来打算狠狠捯饬一通，试了很多衣服又觉得这么做幼稚，这样不是更放不下？
襄清唯没所谓：“你随意，我奉陪。”
最终还是选择走高冷路线，不抢眼但也不低调。
徐洛笑意盈盈地对一身白色修身西装的李沫一打招呼，李沫一对上她的笑脸，顿了顿，似要伸手。徐洛不着痕迹的避过，和襄清唯走进去，襄清唯对他笑笑，算是礼节。
进到大厅，里面装饰的很光亮，来的客人打扮也很光鲜。
襄清唯不时遇到同学，生疏了说不了几句话。从门口开始襄清唯仔细观察徐洛的脸色：“徐洛……”
“有什么事憋着，回去再说。”徐洛打断她，从走过的侍应生托盘里取过两杯酒，递给襄清唯一杯，“真要醉了把我扛回去，你要是也不行了找个代驾。”
李沫一的父亲是一家房地产的老总，简单说李沫一是富二代。这次李沫一订婚，除了李沫一的朋友，李沫一父亲请来的各色人物占了将近一半。
襄清唯穿着Dolce&Gabbana白色抹胸及膝裙，i淡金色高跟鞋。她的长发散开全部拢到一侧，露出的耳朵耳垂上是一枚小巧的碎钻及肩耳环，手上是Fendi拼色白色手包。徐洛说，不能丢了面子，尤其是在李沫一面前。
徐洛穿一件Armani蓝色吊带裙，Chanel白色五寸高跟鞋，头发挽起，耳饰是某个意大利品牌的高级珠宝，Dior白色手包。
襄清唯不禁暗笑，徐洛这可是做足了面子。嗯，也下足了血本。
四周的宾客大多是李沫一父亲工作上往来的人，远处才是旧时的同学。
襄清唯正打量着四周，下意识觉得有人在看她，找的时候却找不到人。徐洛拉着她往同学多的地方走。
“啊！这不是我们的徐洛大美女吗？”一个老同学惊喜地叫道，“还有我们的瘦美人襄清唯！你们两个同学聚会也不来，忙什么呢？”
徐洛笑着：“工作太忙了啊，抱歉喽。”
襄清唯放下酒杯，说：“我去趟洗手间。”
她径直穿过大厅，在转角遇到了李沫一。
李沫一微笑着看她，说：“他早就来了，不过现在，我也不知道他去哪了。”
襄清唯没有太惊讶，也是，最好朋友的订婚礼，他怎么会不来呢？
“其实……”李沫一还要说什么。
“你不要说了，”襄清唯打断他，“我不想听你替他解释。还有，祝你订婚快乐。”
说完她走开了，李沫一的手臂被两只柔软白皙的手臂缠上。
“沫一，她是谁呀？”未婚妻林忆漂亮的眼睛望着他。
“以前的同学。”李沫一宠溺地看她一眼。林忆，今天过后就会成为他的未婚妻，一年后，就会成为他的妻子。一眼看到未来的事，李沫一问着自己空荡的心，这不是他自己选择的路吗？
“人都差不多来齐了，伯母让我们过去呢。”林忆很乖巧，长得也漂亮，家庭背景也不错，最重要的是他妈妈很满意她的单纯。
“该改口叫妈了。”
李沫一常常想，他这么一个黑暗的一个人，真的需要一个纯洁如白纸的人来陪伴吗？还是，他需要的是同他一样的人，比如，徐洛……
他的心一顿。
“你先过去，我一会儿就过去找你。”李沫一对林忆说。
“好啦，我先过去喽。”林忆放开他，眼睛里是真切的欢喜。
李沫一离开大厅到楼上的包房，希南一个人在窗前站了很久。
“见到了？”李沫一在沙发扶手上坐下。
对方静默着。
“你说，有什么我尽量帮。我已经这样了，不能再搭上你。”李沫一将高脚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我该怎么办？”希南转过身。
“你问我？”李沫一苦笑，“徐洛这辈子恨死我了吧，你向我取经？”
希南沉吟，说：“我欠她一个解释，可是解释清楚后也不见得会让她原谅。”
“那是你的事了，今天，我的订婚礼，干一杯。”李沫一重新倒了酒。
希南看着他：“你真的……”
李沫一摆摆手：“别劝了。以后再说，现在……就先这样吧。”
大厅里欢声笑语，李沫一对每个人笑脸相迎。订婚典礼有序地进行，李父在台上发表讲话，宾客们送上美好祝词。
台上言笑晏晏，台下言笑晏晏。
襄清唯看着台上的李沫一。他的目光在落向徐洛的时候不是没有感情。到底发生了什么呢？襄清唯想，可是她看着眼睛一眨不眨喝酒的徐洛，问不出来。
襄清唯陪着她喝酒，觉得有点上头了。她的酒量不如徐洛，她看了眼徐洛，问：“徐洛，今天是几号？”
徐洛看她一眼，说：“姐没醉，该干嘛干嘛去。”
“那我去趟洗手间，你不要乱来。”襄清唯叮嘱她。
台上已经到了最后，李沫一在林忆额上留下一吻。
襄清唯知道自己已经到醉的边缘，她打算洗洗脸清醒一下，没准还得拖着醉倒的徐洛回家。
打开水龙头，襄清唯掬水洗脸，水声掩盖了身后开门的声音。
她洗过脸，感觉清醒了很多，她的发梢被水沾湿，她看着滴水的发梢发怔。
一双手温柔地环上她的腰，身后一个胸膛贴上来。她下意识地要尖叫，那人低声耳语：“是我。”
她抬头看镜子，希南闭着眼睛安静地抱着她，他鼻梁挺拔，睫毛卷翘，还是过去的样子。
襄清唯僵直的身体慢慢放松，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希南，”过了半响，襄清唯开口，“放开我。”
希南犹豫了一会儿，放开手。
她转身要走，希南拦住她。
“给我个重来的机会好吗？”希南问她。
她说：“不。”
希南低头笑了，自语道：“小唯，我不会放弃的。”
出了洗手间，襄清唯看到一个眼熟的人。卓牧哲背对着她跟一个人说话。她没什么心情去搭话，选了另一条路离开。她没看到她转身后卓牧哲听到声音转身。
卓牧哲对面的人看着襄清唯的背影说：“身材真不错。”
——
时间拨回到5月。
5月一个阴雨连绵的日子，襄清唯登上了伦敦飞往上海的飞机。
飞机在平流层平稳的飞行，大团大团白的纯粹的云在舷窗外翻滚。
下了飞机，襄清唯看着大变样的城市，心道我最终还是回来了。
有人说两个人对视超过17秒就可能发生爱情。
人一辈子得多少可能发生的爱情？可这么多年，她就死心塌地的爱过一次，一次好像就把她榨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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