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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小闹


  “晖宝,不要蹲在大街中间玩,”顾锦倚在店里的柜台旁,冲大街上玩耍的孟晖喊道:“快跟虎子哥哥到边上来,有人撞着怎么办!”

  她的儿子正跟新结识的虎子哥哥在大街上遛狗玩,可是溜着溜着总要跑到街中间去,她就跟这操心的一会一通喊,她总算领教到了自己母上大人以前老说的老妈子心是什么心了,果然是养儿方知父母恩呐!

  “知道了,娘,”晖宝很斯文的回答。今日早上起床娘说晖宝是他的新名字,他觉得很好,这是娘给他取的呢,他和娘以后就可以一直在一起了。

  “哎,人生真是寂寞如雪啊!”顾锦看着晖宝和虎子将小鱼抱到墙边,心内第九百九十九次叹道,现在连晖宝都找到玩伴了,她还是没有摸索到人生的方向!

  望着房顶,揉下巴,要不经商?自己白手起家,一路侵占他人财产,垄断市场经济,然后笑傲群雄,富可敌国,最后…被奸人陷害,家产全部进了国库!呃…放下揉下巴的手,还是算了。

  要不从政?她咬手指,盯着地板。自己女扮男装,一路过五关斩六将,终于站在权力巅峰,迎娶白富美公主,最后…顾氏女顾锦女扮男装,藐视皇权,欺君罔上,斩!呃——顾锦打了个颤栗,默默放下她的大拇指,还是小命最重要。

  忠伯一扭头便看见打颤栗的顾锦,有些担忧,

  “娘子,您还是进屋里去休息吧,这儿我忙得过来,也能看着晖宝。”

  娘子方才一定是身体不适了,她才从牢房出来不久,怎么能干活呢,就是入狱以前,娘子也没干过啊。

  顾锦冲忠伯笑了笑,“忠伯,我现在好得很,哪里就需要休息了,再说了”她拿起手边的账本翻了翻,“我就是在这看看账本,能累着什么?”

  怎么人人都觉得她好像碰一下就要碎了似得,不就是坐个大牢吗

  “可是,娘子…”

  “对了,忠伯,我觉得咱们家最近生意好像不太好啊,”顾锦打断了还欲再劝的忠伯,赶紧转移了话题。

  忠伯闻言叹了一口气,

  “是啊,自从老爷去世后,咱们书坊生意就一直不太好,后来,娘子你又…”说到这忠伯掩饰的顿了顿,见她神色无碍,才接着道:“书坊有一段时间关了门,现在的客人就更少了。”

  顾锦听了皱眉,“按理说,书籍是文人墨客的必须品,没道理因为关了几天门就影响这么大吧,难道这些人不读书了?”她想不明白,虽说有竞争吧,但只要有稳定的消费群体,书还能卖不出去?

  忠伯看她,眼神很欣慰,

  “娘子以前就老是不愿意理这些,现在果真是长大了,要是老爷夫人在天有灵也会很高兴的。”

  看着老怀欣慰的忠伯,顾锦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她都二十四了,能不懂事吗!

  忠伯继续解释道:“咱们书坊规模小,主要的进项就是卖时兴的话本,以前老爷在的时候,会自己写一些刻印出来,或者去盛京转转,进一些货,咱们书坊的生意倒是不错,现在没有新鲜的故事出来,客人当然就少了。”

  忠伯语气有些担忧,旋即又笑了,“之前一直担心娘子,现在娘子大好了,我还琢磨着过一段时间去趟盛京城呢。”

  顾锦娘她爹的确是自己写小说出来卖的,好像还挺受欢迎的,笔名叫什么公子的,顾锦娘这个天真不谙世事的丫头也不关心,她的脑子里就只有吃饭、睡觉、绣花、玩,后来还多了个齐学耀。

  但是小说?只卖小说吗?那些四书五经,时务策论什么的就不能刻印出来卖吗?

  这么想着,她也这么问了,“既然如此,为什么不卖些其它的书,比如孩子启蒙,士子研学之类的,三字经,四书五经什么的,这些书需求量大,也不会过时啊。”

  忠伯看了看顾锦,耐心解释:“娘子有所不知,启蒙的三字经咱们书坊倒是有卖,不过这四书五经是只有官坊才能刻印的,要是有人私下刻印可是杀头的大罪,而且这种上品书籍卖价很高,一般人很难消费的起。”

  忠伯说完见有客人进来,便径自忙开。

  不知怎的,顾锦觉得忠伯看她那一眼,很有像看傻子的感觉…

  感觉是在嘲笑她的愚蠢…

  其实她想多了,忠伯只是觉得她…天真,因为这个时代的四书五经可是珍贵无比的。

  顾锦将手肘撑在柜台上支着脑袋,叹着气,眼睛瞥着书架上的话本,没有来源生意都要做不下去了,她都快破产了!

  刚来就遭遇破产危机,这操蛋的人生!

  顾锦操心着所谓的生意来源…

  哎?对啊!她猛地直起身子,怎么忘了,自己也可以写小说啊!她堂堂中文系研究生,又比这些古人多了千年的阅历,难道还不能写点受欢迎的故事出来吗?能帮助书坊还能体现自我价值,这是个多么伟大的想法啊!

  顾锦急走几步到书架旁拿起一本书,她要瞧瞧这个时代的人喜欢什么口味!定睛一看——《风流书生俏媳妇》,这是个什么鬼?嫌弃的撇了撇嘴,放下了。

  拿起另外一本,一瞧——《我与西门郎君不得不说的事》…呃,顾锦恶寒一下,也放下了

  再看看其他的,《俊俏才子夜半来》、《自古文士多寂寥》、《齐生奇遇记》…

  这都是些神马东西?看名字好像都是写的读书人,又是书生又是才子又是文士的,而且似乎对这些读书人还颇有幻想啊。

  那她可要好好想想了…

  “娘子…”忠伯有些迟疑的叫了她一声。

  “什么?”顾锦回头,见忠伯一脸忧心忡忡,脸色一变,“这是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吗?”难道是刚才的客人刁难了?

  忠伯指了指她手上的书,犹豫而为难,“这本书…”他张了张嘴,又闭上了,望着顾锦神色担忧。

  书?书怎么了?她重新看向手上,《齐生奇遇记》?

  原来是这样!顾锦恍然大悟,旋即却有些好笑的摇头,说道:“忠伯,你不会还在担心我想着那个衣冠禽兽吧?吃了那么大亏,也该学乖了,我只是随便拿的,哪成想拿到这本了。”

  这本书就是那个齐学耀写的,内容全是自夸之谈,是以前的顾锦娘最喜欢的,顾锦卧房里就有一本,让宝丫拿到厨房烧了。

  忠伯大松了口气,“那就好,那就好,那…”他朝顾锦小心翼翼伸出手,“我拿去烧了吧。”

  “别啊,这还有好些呢,放这卖吧,能卖多少卖多少,总不能亏本吧!”顾锦笑道,随意的把书扔回书架上,当初齐学耀可是仗着他与顾锦娘的关系印了不少,虽说不好卖,也是能卖掉一些的。

  忠伯见此,笑着应了。

  “你这小杂种,给我滚开!”顾锦与忠伯正谈着时兴的话本,突然一声尖厉的声音传来。

  顾锦心下一咯噔,她好像听见小孩在哭?晖宝出事了!她脸色一沉,急忙往外跑。

  忠伯也听见了,跟在她后面急急追出去。

  “各位快来看呐,这没爹娘养的小杂种居然还敢咬人!”

  抹着厚厚脂粉的二十几岁青衣妇人指着抱着小狗的三岁孩童大声嚷嚷着,伸出手指指点点,趾高气昂的样子像一只开屏供人赏玩而不自知的孔雀,小孩流着眼泪倔强的盯着她。

  “泼妇!”顾锦冲出来便看见这个场景,顿时感觉一股怒意直冲脑门,敢骂她儿子!

  几步冲过去,拨开人群,一把将晖宝揽到身后,站在妇人面前,气势逼人,沉沉吐出一句,“不要脸的老东西!”

  妇人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大叫一声,“你说谁老!”她平日最在意的就是自己的容貌,出门总是要精心装扮一番,怎么能忍受别人骂她老!

  “谁应我说谁!”顾锦看她一眼,低头瞧紧挨着自己大腿的晖宝,见他并未受伤,微微松了口气。

  妇人咬了咬牙,“顾家小娘子几日不见,口舌倒是利了不少,怎么,顾家老爷夫人不过去了半年,小娘子的教养就喂狗肚子里了吗!”

  顾锦一听反倒笑了,看着她语气戏谑说道:“教养?教养是用来对人的,对畜生可用不着这东西,你说对不对,李二嫂。”最后三个字她拉长了音调。

  围上来的人“哗”的一声笑开了。

  “你!”李二嫂神情恼怒,指着她,“你居然敢骂我是畜生!”

  “我没有啊,”顾锦辩解,“谁接话我骂谁。”

  “这人好蠢,竟然同一个亏吃了两次,有没有记性啊…”

  “别说别说,咱们看看好戏。”

  围观的人杂七杂八说着话,嘻嘻笑着一副看好戏的模样,这可是送上门来的现成乐子。

  李二嫂气的差点咬碎一口银牙,“顾小娘子这般态度,今日是一定要为你身后这小杂种出头了?”

  “闭上你的臭嘴,骂谁小杂种呢!我的儿子是你能骂的吗!”顾锦终于不再跟她打机锋,直接开口骂了回去。

  有谁吹了句口哨,围观群众们兴致更加高涨了。

  李二嫂却丝毫不怕,还有些兴味,好像抓着什么把柄一般,讥诮的笑了一声,“说话好不知羞耻,你一个未出阁的小娘子,哪里来的这么大儿子!”

  “怎么这孩子你不认识吗?”顾锦安抚住想要上前的忠伯,不介意她话中的辱骂,干脆将晖宝拉在自己面前,向在场所有人介绍,“今天正好,街坊邻居也在场,便一并解释了”将晖宝往前推了推,说道:“这个孩子大家也清楚,她叫孟晖,县令大人特准,让我认他为养子,以后便跟着我顾家过活了。”顾锦把县令大人四个字加了重音。

  群众们收起看好戏的神情,有些惊讶,随即点头低语着,之前的疑惑被揭开,私下里的各种传言便自动消失,原来是县令大人的意思啊!

  顾锦对这个效果很满意,她还正愁没有机会将晖宝堂堂正正介绍给大家呢,这样正好,省得她以后挨个解释!

  晖宝没那么多想法,怯怯的看着这么多人,抱着小鱼小心翼翼的回头叫了一声,“娘…”

  顾锦将大儿子连狗一并抱了起来,大声说道:“以后还要烦请各位街坊邻居们多多照顾了,我们一门老弱,要仰仗大家的地方还很多。”

  “应该的,应该的…”四周的人忙嘈杂的应着。

  笑话,县令大人决定的事,谁敢不给面子!

  顾锦微微笑着向大家表示谢意后,转身看着李二嫂,“李二嫂可还有什么意见?”

  李二嫂噎住,方才听她抬出县令大人就有些气短,此时看着周围人的反应,更是敢怒不敢言。

  “看来你是没有什么意见了,”顾锦点了点头,随即话锋一转,语气有几分逼人,“但是我有!”

  大家都愕然的看着她。

  “你凭什么骂我儿子!”顾锦喝问道。

  李二嫂还没说话,虎子扯着她的裙子,叫了声,“顾姨姨!”

  顾锦低着头瞧他,他忙连比带划的告状,“顾姨姨,是那个坏婶婶说小鱼在她家墙角尿尿,她就踢小鱼,小鱼叫的可厉害了,弟弟去说她也不听,弟弟没办法才咬在她腿上的,她还推弟弟了呢!”

  虎子说完小脸气鼓鼓的,瞪着一双虎眼睛瞧着顾锦,希望她主持公道,教训那个坏婶婶!

  顾锦瞧着这样的虎子忽地有些感慨,看了看怀里安安静静泪痕未干的晖宝,心底有些不是滋味。

  李二嫂却觉得自己有理,立马竖眉说道:“你听见了!我可不是无缘无故教训那个小…”见顾锦瞪着她,李二嫂心内没来由一颤,下意识改了口,“那个孩子!”

  看着眼前这个略带得意的妇人,顾锦厌烦无比,她以为自己是占了多大的理吗!她难道不知道她一直在针对计较的不过是个三岁的孩子和一只刚出生几个月的小奶狗而已吗!

  “是,我听见了,”顾锦带着嘲讽的语气,“我家小鱼在你的地界撒了尿,你气不过,大可自己撒回来,我家墙角随时欢迎你。”

  “你…!!”

  这种话对一个女性无疑是最大的侮辱,李二嫂气不过又反驳不过来,双眼喷着火往前迈了两步。

  顾锦看见,犹自火上浇油,“怎么?李二嫂现在就急不可耐了。”

  “噗”,也不知是谁先笑了一声,四周的人像被传染了般,轰的一下爆发出此起彼伏的笑声。

  李二嫂在这笑声中又惊又羞又怒,她也不是好欺负的,狠狠咬着牙,想要上前挠花那张可恶的脸。

  这个时候,顾锦唱了白脸,自然轮到□□脸的出场了。

  “我当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呢,不就是小狗撒尿吗,李二嫂难道还能为这点事同一个畜生计较不成。”张晓月从人群中缓缓走出来,看着李二嫂笑着说道:“李二嫂莫急,谁家的狗不撒尿呢,我相信李二嫂是明事理的人。”

  一番表面客气内里逼迫的说辞说的李二嫂下不来台,到底收起了迈出去的半只脚,瞪着那个多事的丫头,跟顾家那贱丫头是一伙的,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她们分明要合起伙来欺负自己!

  然而别人可不这么想,成功被张晓月误导…

  有人跟着点头附和:“是啊,这也没什么大不了,我家的狗上次还跑到邻居门边尿了呢,人家也没说什么。”

  “是啊是啊,为这点小事跟个三岁孩子计较,的确是有些过分了。”

  李二嫂被人指指点点,脸上有些挂不住,吼了一句:“我说是计较小狗撒尿了吗!我被那个小杂…小屁孩咬了,被咬了知道吗!医药费是不是该赔!”

  “是吗,”顾锦看着她肃容道:“也行,咱们就来计较计较这件事,你指着我儿子骂了半天,就是你不计较我也不愿意。”

  她说道:“也不用那么多废话,说到医药费,咱们直接去医馆验伤吧,若是有事,我顾家负责到底,你想怎样就怎样,若是没事…”她看了一眼周围,“诸位街坊也做个见证,我要让她向我儿子低、头、认、错!”她将最后四个字咬的极重。

  “好啊,好啊,这个见证我第一个来…”

  “我也是我也是…”

  大家纷纷本着有好戏不看白不看的朴素念头,嚷嚷着笑嘻嘻应了。

  小孩子能有什么牙口,何况还是晖宝这样…总是小心翼翼的孩子。

  “你什么意思,竟然让我向个三岁小毛孩认错!”李二嫂吼了一声,指着顾锦。

  “李二嫂此言差矣,锦娘的意思是无伤才认错,你不是口口声声说被咬了吗,那当得赔偿才是,莫非…”张晓月惊讶的捂住嘴,没有接着往下说。

  但是大家都知道她的意思,有人很自然的接过她的话,“莫非,你根本没被咬伤,是想诈骗!”

  诈骗!这可是人人都要声讨的对象了。

  大家看着李二嫂神情变得愤怒起来,仿佛下一刻便要集体将她抓去见官。

  “什、什么诈骗,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一群疯子!”李二嫂终于坚持不住,在广大人民群众谴责的目光中落荒而逃,嘴上骂骂咧咧,脚上却是逃命似的奔回了自己家,一把关上了大门。

  “娘子,你们没事吧?”这时宝丫急急上前来将顾锦和晖宝上上下下扫了个遍。

  她才从后院出来,只来得及听到张晓月后面说的话,但却阻不了她脑内奔腾而出的想法,愤怒道:“真是太过分了!那么大人欺负一个三岁孩子,也不嫌臊得慌!”捏了捏晖宝的小手,“晖宝别哭,回家宝丫姐姐给拿糖吃。”

  此时的宝丫已经自行脑补了一个丧父丧母的苦情人儿受尽欺凌的故事。

  事情结束,忠伯招呼着张家出来的人和自家的人一同回了。

  围观的群众也议论着散了,原地只留一个穿着锦衣华服的玉面郎君和他旁边苦着脸的侍从:“少爷,咱们还走不走了,这次咱们溜出来让老爷知道了又是一顿好骂,还是早去早回吧。”

  要是溜出来游山玩水好吃好喝被骂也就骂了,关键是自家少爷还非要一路跟着商旅颠簸过来,吃不好,睡不好的,不是受罪吗?

  “当然要走,这不是看见有趣的事了吗,县衙又不会跑。”

  那位郎君饶有兴趣的看了眼顾锦一行人离去的方向,随即收回手上还在转的折扇,一边用扇子轻轻敲击着手掌一边晃晃悠悠的提步离开。

  身后侍从忙小跑着跟上。

  顾锦卧房内,张晓月在家无聊,来找顾锦一起做针线,小宝儿和虎子已经让宝丫带下去吃糖了,现在正拿着饴糖蹲在院子里玩呢。

  “锦娘,一段日子没见,你真是变了好多。”张晓月捻着针线,想起刚才顾锦的气势,随意的起着话。

  顾锦拿着针线筐刚在窗边小塌坐定,闻言看向对面的张晓月。

  “是,经历了一些事,自然是要改变的,难道还能一直是当初那个什么都不懂的小丫头不成。”她笑着说道。

  张晓月听了这话却忽地抬起头,慢慢放下手上的绣绷子,神情有些紧张。

  “是…是因为…”她咬了咬嘴唇,犹豫该不该提起那个人,她一直在锦娘面前刻意回避这个问题,她们之间就是因为这个人生了龇龉,现在,她提起来仍然有些忐忑,好在,似乎没什么问题。

  顾锦只是笑了笑,又转头看向窗外。

  “有一点儿吧,但不全是,我现在有了晖宝了,我是他的母亲,我还是顾家的当家人,要稳稳的立于这世间,自然要硬气起来才行。”她缓缓说道。

  张晓月愣了愣,随着她的视线看去,葡萄藤下,虎子和晖宝正拿着石块在地上画着什么,偶尔还相视笑一笑,闪出一口发光的小白牙,那只叫小鱼的小狗就围在二人脚边转来转去,或者呜咽一下,试图引起主人的注意,这时晖宝就会伸出小手轻抚一下小鱼的脑袋,笑着对它低语些什么,然后继续埋头专注之前的动作。

  张晓月忽然就笑出了声,确实是值得守护的生活,看来好友已经完全走出了齐学耀的阴影,有晖宝这样贴心的孩子陪着,又有忠伯和宝丫时时在旁,自己好似也没什么可担心的了。

  “晓月笑什么?”,顾锦转眼看她,她有说什么好笑的话吗?方才那般装逼,都已经谨慎的说有一点儿是因为齐学耀了,事实上她已经快把这个人忘了好吗。

  张晓月瞧着她,因为瞬间的疑惑和错愕看起来有些呆呆的,干脆捂着嘴又笑了一通,“我是在想,咱们锦娘可是越来越有做娘亲的样子了,以后谁娶着你可是有福了。”

  顾锦一愣,旋即明白过来,好啊!敢打趣她!那你可算错了,指不定咱们谁打趣谁呢,比厚脸皮你一个土生土长的小姑娘能比得上我千锤百炼的铁金刚!

  片刻静默后,

  顾锦忽然长叹一声沉寂了眉眼,她转头望向广袤的苍穹,语气苍凉说道:“我已经是遇人不淑,有了晖宝,今后有福没福的我也没什么想法了。”说完故作伤心的摇了摇头。

  好一幅伊人凭窗,独自落寞的画面。

  张晓月怔了怔,再也笑不出来了,心里一阵揪紧,“锦娘,你别…”觉得光说话安慰不管用,干脆急急的起身,想要过去用双手抱抱这可怜的伊人。

  …随即就瞧见这伊人儿又转头看她,“不过姐姐可是要早日觅的良人啊,姐姐如此温婉,日后夫妻和睦,更应当是一位人人夸赞的好母亲才是。”

  这双眼冒光的神态!

  这嘻嘻笑得语气!

  哪里有什么惹人怜的伊人儿!

  姐姐!

  张晓月气闷,只有撒娇耍赖逗趣的时候这人才会叫她姐姐。

  这人怎就如此没脸没皮,亏得自己还以为说到她的伤心事,自责万分。

  真是再也不能理这丫头了!

  张晓月嗔了一眼,恨恨坐下了。

  顾锦见她直接拿着绣绷子扭到一边坐着,通红着脸蛋,神情恼怒,看也不看她一眼,这是生气了?不会吧,她诧异,这么不经逗?这古人也太纯情了吧!

  得,还的哄…

  虽然看上去有些傲娇,但我是谁啊,保准手到擒来…她暗搓搓笑了笑。

  顾锦踟蹰着走到张晓月面前,小心翼翼讨好的叫着她的名字:“晓月—”

  千回百转的声音真是让她自己都忍不住抖了一地的鸡皮疙瘩,不信张晓月受得了。

  张晓月眼梢瞥见顾锦神色无措走来的模样,心下已有几分不忍,又听见她讨好的声音偷偷瞧去,眼前这般乖巧娇艳的脸庞,巴巴的瞅着她,一闪一闪似乎有水光,知道自己错了吧。

  这个丫头啊,说是她长大了,要扛起一家的责任,要硬气起来,可在自己面前却还是如小时候一般,像个小无赖。也许是因为她信任自己,愿意依赖自己…想到这张晓月心内一片柔软,瞬间就妥协了,再也忍不住笑起来,最后只得伸出纤细的手指轻轻点在这小无赖的额头上,无奈道:“你呀,你呀…”

  顾锦也笑了,一时间屋内两个女孩清脆的笑声似乎借由这悠远的天空传出很远很远…

  宝丫听见了,她放下刚摘好的菜,望着卧房的方向,脸上也不由得挂上笑意,娘子好像很高兴呢,许久没听见她这样笑了,真好!随即她又欢快的低头继续摘剩下的菜,中午还要吃呢。

  晖宝听见了,他张着脑袋四处望望,最后看向了卧房的窗口,是我娘的声音,她在笑什么?不知道,不过只要我把画画好了给娘看,娘一定会更开心的,他憧憬着埋头继续画地上的画,一只小鱼已经初现雏形。

  虎子听见了,他头也不抬,我姑姑肯定跟姨姨两个在偷吃好东西了,我快点把这画好了,就去找她们要好吃的。他继续加快手上的动作,…一堆乱七八糟的线条更乱了,或许…也是小鱼?

  小鱼也听见了,它小声的汪汪叫了两声,表示它也很高兴…继续围着他的小主人欢快的转圈。

  忠伯…忠伯没听见,他正在跟客人卖力的推荐那本《齐生奇遇记》呢。我一定要快点把这东西卖完,可是…这败类的东西真是写出来也没几个人看,白瞎了我那么多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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